15.彼岸

    “初代旧日星河冕下？”

    埃尔维斯的话音刚落，那团光影便不再波动，而是在变幻中形成了一位光影组成的人形。

    初代旧日星河没有回答埃尔维斯的问题，而是在那里思考着，思考着为什么权杖可以找到阿伽门农的踪迹，为什么可以知道阿伽门农穿越了时光，躲到了下一个纪元，更重要的是，权杖为什么可以知道，阿伽门农就是祂本身，即初代旧日星河。

    “为什么？”

    无尽的时光被初代所浏览，但无论祂怎么去观测，还是没办法找到祂自己的痕迹。

    自己都无法追溯到自己的痕迹，为什么权杖就可以？

    “还记得命运之间么？与初代旧日星河同时诞生的那位最古精灵王，同样也是一位可以观测命运的存在。”

    “况且你依旧在‘命运’之内。”

    此时，回答初代的已然不是埃尔维，而是另外一位——

    诸天唯一的轮回，一切光影的归宿，彼岸的聆听者。

    白夜。

    “是……”

    “命运！？”

    初代抬起光影组成的头颅，看向了周围被禁锢的时空，在那里，九位身披灰袍的唯一，九位登临虚空的超然正与祂对视。

    “我的目的唯有自由，诸位本应离去，彻底超脱命运长河，为何还要阻拦我？”

    早在埃尔维斯找到初代的那一刻，初代便已经无路可走，此时的祂只想获得一个真相。

    “因为你的‘命运’早已完结，而我曾经答应过重启过我的旧日星河，将祂带出命运长河……”

    说到这里，白夜停下来看着不为所动的初代，紧接着说到。

    “帮助旧日星河超脱，这是我与权杖的诺言与命运。”

    “而你，占用了祂的‘命运’。”

    命运是什么？

    命运是诸界唯一的因果，空间会寂灭，时间会消亡，规则会变化，而命运，则是决定空间，时间，规则是否要寂灭，消亡以及变化的关键。

    就比如此刻，在命运的昭示中，此处的时空终究会被埃尔维斯所禁锢，所以在没有超越了命运的存在进行干涉之前，这些时空的命运便已经被决定了。

    并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权杖与初代都处在命运长河内，祂们所接触到的所有命运都是真实不虚的命运。

    要知道，在命运长河之外，一切的神也好，仙也罢，祂们所超脱的命运，不过是加持在祂们本身之上的命运罢了，是一种虚假的命运。

    祂们只是一种命运的可能，而不是命运的唯一，更不是超脱命运的“自命非凡”。

    毕竟，“超脱命运”本身也只是祂们要经历的命运而已，正是因此，在无限的界域与维度中，可以真正超脱真实命运的存在是如此稀少，一般来说，以“超虚空”来形容这些存在。

    回归正题，在无尽岁月之前，初代当初诞生之时，祂即为最强大的一界旧日星河，所以即使没有诞生独立意识，但在此后一次又一次“终点归零”的过程中，残存的泛意识终究是诞生了智慧，也就是在那一纪元，旧日星河创造了“命运之间”。

    而当初创造“命运之间”所用的事物是什么呢？

    其实就是“命运”本身——

    在命运长河内获取“命运”，这很合理。

    而借着这些“命运”的掩饰，虽然初代依然无法超脱真正的命运，但窃取命运，窃取那时光流逝的背后，完成了真正命运超脱的那一界旧日星河的命运，还是可以操作的。

    不过当局者迷，或许初代从未想过，或许是命运暗中对其的掩盖，“夺取命运并在最后失去命运”这件事本身，也依旧是初代要经历的命运。

    “所以，你们在命运长河内掀起的全星域战争，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命运’，用来触碰到‘超虚空’的边界，进而超越时光锁定我，是么？”

    想到了这一点，初代释怀了。

    在命运长河的此端，祂将永远无法遇见那彼岸。

    祂是旧日星河的初始，却永远也不可能是旧日星河的终末。

    或许，自命运长河孕育出旧日星河的那一刻，此时此刻便已经被命运所记载——

    初代旧日星河的计划会终止在九位半步“超虚空”存在的手下。

    因为无论如何，命运长河本身，也是“超虚空”的存在，所以命运长河洞悉了命运，祂化身着命运，随后公正的见证着所有的命运，仅此而已。

    …………

    最终，权杖与初代之间并未爆发任何没有意义的争斗。

    因为初代得到了真相，祂选择消逝了本我，自我与超我，甚至抹消了真我，而那属于本界旧日星河的命运自然物归原主。

    “我的孩子们，感谢你们。”

    时光荏苒，时光再次来到了旧日星河“终点归零”之时，只不过这一次的意义却是非凡。

    于是，在那时光的交汇处，旧日星河就此凋亡，但在九位旁观者的首席手中，一枚新生的种子正在熠熠生辉。

    那是新生，更是一条新的命运长河支流……

    正缓缓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