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偿命
万重山正在训斥十几个被拉出来竖典型的士兵，听说极乐神教的人找他，顺势放过那十几名士兵，严令要加强训练后，便匆匆往自己的营房赶了回去。
“李师弟。”看清营房里的人后，万重山笑道：“听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万师兄，你们这个军营的人来到这边多久了？”李梵问道。
“以前这里没人驻守的，准备开战了嘛，才调到这边来……”万重山回答的同时，也在猜测李梵问这个的原因，“我们这军营，也就这两三天搭起来的。”
“两三天……”李梵沉吟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距这三十多里外，有个小村庄吗？”
万重山摇摇头，道：“来到这里后，我也就只到过前面边境巡视过两回，至于附近的村落，没留意，你说的村庄有什么问题不成？”
“我刚才……”李梵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问道：“这边的士兵调到这里后，可有到过那方的。”
万重山摇摇头，道：“我治军从严，下面那些兵来到这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操练，没机会出营门的！”
说完，万重山似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
“万师兄可是想起了什么？”李梵注意到万重山的神色变化。
“李师兄还请在此稍等，我去去就回！”万重山匆匆说了句，风风火火的往外走去。
万重山走回刚才训斥士兵的地方，回首看了眼，对一旁的亲兵说道：“去，把赵二泉那队人给我找来！”
“是，将军！”亲兵急步赶去寻人。
不多时，亲兵领着一队人过来了。
“将军！”赵二泉等人一见到万重山当即行礼，他们是斥候，听到万重山要找他们就赶紧过来了。
“赵二泉，距我们这里三十里左右，有个村庄，你们可知晓？”万重山走了几步，盯着眼前这群人，他清楚的见到，自己这一句话问出后，斥候队里好几人神色有了变化。
“看着我！”万重山低吼，目光如电，在那几人脸上扫过。
“我刚听闻那个村庄里发生了一些事，你们可知道是什么事？”
几人的目光开始闪烁，边上的一些人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
“你们斥候队负责侦察附近的地形、敌况，那村庄，你们去过吧？”万重山的话语隐带怒意。
“没人说话，都哑了吗？”万重山走了几步，突然一脚踹出，将一名斥候踹飞出来。
噗！
那斥候倒在地上，当即吐了一口血。他挣扎着翻身跪起来，叫道：“将军……属下知错了，甘愿受罚。”
“甘愿受罚？你以为就受罚那么简单？”万重山走了过来，一脚将其踹得跟个滚地葫芦似的在地上滚了几滚。
“你觉得受罚就行？有人想要你们的命！”万重山回首看着那队斥候，喝道：“还有谁，都给我站出来！”
一片沉默。
万重山怒极生笑，盯着这队斥候里的某些人，道：“好啊，还敢做不敢当了？我手底下也出了这样的兵了！”
在慑人的目光压迫下，被他盯着的几人有了觉悟，再抱侥幸心理是没意义的，他们一个个迟疑着走出队列。
赵二泉见到万重山眼里的杀意，心中一惊，忙开口道：“将军，他们几个是犯了大错，属下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们，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会引以为戒，绝不再犯。”
“哦？”万重山听到这话，怒意未消一分，反倒更盛，看着赵二泉说道：“这么说来，他们几个干的事，你们都知道的？”
赵二泉一咬牙，跪了下去，随着他一跪，其余的人也跟着跪下。
“你们大概都忘了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了吧？忠诚，守土，卫民……”万重山转头看着那几名斥候，冷声道：“给你们一个机会。”
不等几人心中的惊喜释放出来，万重山的下一句话将几人打入了冰窟，“你们自尽吧！”
“将军！”赵二泉见万重山要逼死几位弟兄，顿时急了，“将军，何至于此？他们都是军中最出色的斥候，多次立功，现在大战将起，他们不该死在这。”
“功是功，过是过。立下的功劳也早已酬过功，不存在什么功过相抵的情况！”万重山盯着几人，道：“给你们一个体面，让你们自行了断，没这个勇气是吧？”
“将军饶命……”几人苦苦哀求，连连磕头。
万重山眼神冰冷，几人表现得越是可怜、越是惜命的时候，他的杀意也随之增长。
噗嗤噗！
拳头连挥，万重山收拳时，几名斥候已经倒在血泊里。
“虽未参与，知情不报，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领三十军棍吧！”万重山难掩心中失望。
这些人在他手底下也有两年了，其中一些人被他视为可造之材，本打算好好培养一下的，却闹出这样的事来。
赵二泉等人神色煞白，三十军棍，绝对要皮开肉绽，至少得卧床养伤大半个月，这还得看行罚的军士是否手下留情，不然三十军棍往死里打的话，是能要命的。
“先把他们几个处理一下……”万重山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已到现场的李梵，道：“李师弟，这结果是否满意？”
赵二泉转头看向李梵，顿时明悟万重山前面所说的‘有人想要你们的命’指的是谁了，眼神深处顿时闪过一丝恨意。
李梵先是扫过地上的几具尸体，再把目光投至赵二泉等人身上，道：“跟我说说这事的缘由！”赵二泉看了眼万重山，还在犹豫的时候，万重山喝了一声。
“说！”
赵二泉深吸一口气，不敢隐瞒，道：“前两天我们一队人分散进了苍山国的疆土探查，碰上对面的斥候就撤了。王检几人没有及时归队，我们以为他们出了意外，就回头寻找，然后在那村庄里发现他们几个……”
“我们找到他们几个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个村子的人早些天就迁走了，只剩那一家，她想等她男人归家再一起走。他们几个久没碰女色，见那女的有些姿色，男人又不在家，就动了邪念。”
“我当时也气，当场就惩戒了他们几个。他们求我们不要将此事上报，都清楚将军您的作风。都是军中多年的兄弟，我们一时糊涂也就帮忙隐瞒了下来……”
说到这里，赵二泉低下头颅，颇为悔恨。当时要是没包庇他们，直接报给万重山，犯事的几人重重的严惩少不了，但也未必会像如今这般丢了性命啊。
“即便你们去晚了，改变不了什么，也多少能挽回一点吧？”李梵看着赵二泉，淡声道：“那个女婴，你们坐视不管，是打算留在那里活活饿死吗？”
“我……”赵二泉说不出话来，当时他也有想过把那幸存的女婴带回来的。考虑到把人带回来，少不了一些查问，到时一个谎言不知得用多少个谎言来圆，如此，他也就压下了当时的那个念头。
李梵冷笑一声，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去。
“滚去领罚！”万重山低喝一声，向李梵的方向追去。
“李师弟，手底下的人整出这样的事，实在令人惭愧啊。”
李梵摇摇头，道：“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今日过来，只因心中念头不通达而已，他们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忙你的事吧。”
万重山略一沉默，道：“李师弟，那婴儿的事，就劳烦你费心了，缺什么你尽管开口。”
李梵徐徐前行，微微点头。
万重山站在原地目送着李梵背影远去，直到视线空无一人才转身离开。
“万重山那边怎么说？”李梵一回到大棚，杨幸就凑过来问了。
“是他手下的斥候干的。”
“呃……然后呢？”
“犯事的，让他杀了。知情不报的，也有惩戒。”
“挺狠的。”
“他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正义感了？”
“不是什么正义感，他们不死，念头不通达。”李梵看了下四周，问道：“那婴儿呢？”
“吃饱就睡着了，兰璇带她去休息了。”杨幸顿了一下，道：“那娃儿你打算怎么办，回头送人养？”
“到时看看吧。”
“在这边呆半天我都觉得有点无聊了，听说好几地方都开始血拼了，这边还没发起进攻。”
李梵也觉得奇怪，这场举国之战，同时开辟多条战线，别的地方已经开战，这边半点动静也没。
夜晚，李梵正在一张临时打造的小木床边逗弄着女婴的时候，万重山来到了大棚，先是向众人行了一礼。
“诸位师兄弟，有件事想请大家帮个忙。对面巨石城是一座坚城，内有守军数千，他们凌晨会有一批援兵和军粮同时到来，其中有修行者。想请诸位师兄弟与我一同行动……”
说到这里，万重山从怀里掏出一画卷展开，画卷上面粗略的绘画着些山川河流。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这里！这个圈是对面的巨石城……他们的援兵和军粮从这个方向来，途经这个位置要渡江……”
万重山在地图上点着各个位置进行说明，着重在那个渡江的位置点了几下。
“我想在这里，在他们渡江的时候发起袭击。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到那里，军中普通的士兵凌晨前是赶不到的，望诸位助我。”
“好说！”杨幸第一个回应，道：“我们过来就是要出力的嘛，虽说我们是空青师兄他们的护卫，这里现在也还用不上我们啊，先干点有意义的。”
“我迫不及待了，什么时候出发？”
“算我一个！”
“我也去。”
好些教众给出回应，要出一把力。
“如此，多谢诸位！”万重山大喜，尽管来时就预料大家会帮这个忙，这刻见到大伙这么积极，他还是很开心。
“李师弟。”看清营房里的人后，万重山笑道：“听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万师兄，你们这个军营的人来到这边多久了？”李梵问道。
“以前这里没人驻守的，准备开战了嘛，才调到这边来……”万重山回答的同时，也在猜测李梵问这个的原因，“我们这军营，也就这两三天搭起来的。”
“两三天……”李梵沉吟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距这三十多里外，有个小村庄吗？”
万重山摇摇头，道：“来到这里后，我也就只到过前面边境巡视过两回，至于附近的村落，没留意，你说的村庄有什么问题不成？”
“我刚才……”李梵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问道：“这边的士兵调到这里后，可有到过那方的。”
万重山摇摇头，道：“我治军从严，下面那些兵来到这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操练，没机会出营门的！”
说完，万重山似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
“万师兄可是想起了什么？”李梵注意到万重山的神色变化。
“李师兄还请在此稍等，我去去就回！”万重山匆匆说了句，风风火火的往外走去。
万重山走回刚才训斥士兵的地方，回首看了眼，对一旁的亲兵说道：“去，把赵二泉那队人给我找来！”
“是，将军！”亲兵急步赶去寻人。
不多时，亲兵领着一队人过来了。
“将军！”赵二泉等人一见到万重山当即行礼，他们是斥候，听到万重山要找他们就赶紧过来了。
“赵二泉，距我们这里三十里左右，有个村庄，你们可知晓？”万重山走了几步，盯着眼前这群人，他清楚的见到，自己这一句话问出后，斥候队里好几人神色有了变化。
“看着我！”万重山低吼，目光如电，在那几人脸上扫过。
“我刚听闻那个村庄里发生了一些事，你们可知道是什么事？”
几人的目光开始闪烁，边上的一些人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
“你们斥候队负责侦察附近的地形、敌况，那村庄，你们去过吧？”万重山的话语隐带怒意。
“没人说话，都哑了吗？”万重山走了几步，突然一脚踹出，将一名斥候踹飞出来。
噗！
那斥候倒在地上，当即吐了一口血。他挣扎着翻身跪起来，叫道：“将军……属下知错了，甘愿受罚。”
“甘愿受罚？你以为就受罚那么简单？”万重山走了过来，一脚将其踹得跟个滚地葫芦似的在地上滚了几滚。
“你觉得受罚就行？有人想要你们的命！”万重山回首看着那队斥候，喝道：“还有谁，都给我站出来！”
一片沉默。
万重山怒极生笑，盯着这队斥候里的某些人，道：“好啊，还敢做不敢当了？我手底下也出了这样的兵了！”
在慑人的目光压迫下，被他盯着的几人有了觉悟，再抱侥幸心理是没意义的，他们一个个迟疑着走出队列。
赵二泉见到万重山眼里的杀意，心中一惊，忙开口道：“将军，他们几个是犯了大错，属下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们，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会引以为戒，绝不再犯。”
“哦？”万重山听到这话，怒意未消一分，反倒更盛，看着赵二泉说道：“这么说来，他们几个干的事，你们都知道的？”
赵二泉一咬牙，跪了下去，随着他一跪，其余的人也跟着跪下。
“你们大概都忘了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了吧？忠诚，守土，卫民……”万重山转头看着那几名斥候，冷声道：“给你们一个机会。”
不等几人心中的惊喜释放出来，万重山的下一句话将几人打入了冰窟，“你们自尽吧！”
“将军！”赵二泉见万重山要逼死几位弟兄，顿时急了，“将军，何至于此？他们都是军中最出色的斥候，多次立功，现在大战将起，他们不该死在这。”
“功是功，过是过。立下的功劳也早已酬过功，不存在什么功过相抵的情况！”万重山盯着几人，道：“给你们一个体面，让你们自行了断，没这个勇气是吧？”
“将军饶命……”几人苦苦哀求，连连磕头。
万重山眼神冰冷，几人表现得越是可怜、越是惜命的时候，他的杀意也随之增长。
噗嗤噗！
拳头连挥，万重山收拳时，几名斥候已经倒在血泊里。
“虽未参与，知情不报，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领三十军棍吧！”万重山难掩心中失望。
这些人在他手底下也有两年了，其中一些人被他视为可造之材，本打算好好培养一下的，却闹出这样的事来。
赵二泉等人神色煞白，三十军棍，绝对要皮开肉绽，至少得卧床养伤大半个月，这还得看行罚的军士是否手下留情，不然三十军棍往死里打的话，是能要命的。
“先把他们几个处理一下……”万重山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已到现场的李梵，道：“李师弟，这结果是否满意？”
赵二泉转头看向李梵，顿时明悟万重山前面所说的‘有人想要你们的命’指的是谁了，眼神深处顿时闪过一丝恨意。
李梵先是扫过地上的几具尸体，再把目光投至赵二泉等人身上，道：“跟我说说这事的缘由！”赵二泉看了眼万重山，还在犹豫的时候，万重山喝了一声。
“说！”
赵二泉深吸一口气，不敢隐瞒，道：“前两天我们一队人分散进了苍山国的疆土探查，碰上对面的斥候就撤了。王检几人没有及时归队，我们以为他们出了意外，就回头寻找，然后在那村庄里发现他们几个……”
“我们找到他们几个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个村子的人早些天就迁走了，只剩那一家，她想等她男人归家再一起走。他们几个久没碰女色，见那女的有些姿色，男人又不在家，就动了邪念。”
“我当时也气，当场就惩戒了他们几个。他们求我们不要将此事上报，都清楚将军您的作风。都是军中多年的兄弟，我们一时糊涂也就帮忙隐瞒了下来……”
说到这里，赵二泉低下头颅，颇为悔恨。当时要是没包庇他们，直接报给万重山，犯事的几人重重的严惩少不了，但也未必会像如今这般丢了性命啊。
“即便你们去晚了，改变不了什么，也多少能挽回一点吧？”李梵看着赵二泉，淡声道：“那个女婴，你们坐视不管，是打算留在那里活活饿死吗？”
“我……”赵二泉说不出话来，当时他也有想过把那幸存的女婴带回来的。考虑到把人带回来，少不了一些查问，到时一个谎言不知得用多少个谎言来圆，如此，他也就压下了当时的那个念头。
李梵冷笑一声，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去。
“滚去领罚！”万重山低喝一声，向李梵的方向追去。
“李师弟，手底下的人整出这样的事，实在令人惭愧啊。”
李梵摇摇头，道：“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今日过来，只因心中念头不通达而已，他们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忙你的事吧。”
万重山略一沉默，道：“李师弟，那婴儿的事，就劳烦你费心了，缺什么你尽管开口。”
李梵徐徐前行，微微点头。
万重山站在原地目送着李梵背影远去，直到视线空无一人才转身离开。
“万重山那边怎么说？”李梵一回到大棚，杨幸就凑过来问了。
“是他手下的斥候干的。”
“呃……然后呢？”
“犯事的，让他杀了。知情不报的，也有惩戒。”
“挺狠的。”
“他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正义感了？”
“不是什么正义感，他们不死，念头不通达。”李梵看了下四周，问道：“那婴儿呢？”
“吃饱就睡着了，兰璇带她去休息了。”杨幸顿了一下，道：“那娃儿你打算怎么办，回头送人养？”
“到时看看吧。”
“在这边呆半天我都觉得有点无聊了，听说好几地方都开始血拼了，这边还没发起进攻。”
李梵也觉得奇怪，这场举国之战，同时开辟多条战线，别的地方已经开战，这边半点动静也没。
夜晚，李梵正在一张临时打造的小木床边逗弄着女婴的时候，万重山来到了大棚，先是向众人行了一礼。
“诸位师兄弟，有件事想请大家帮个忙。对面巨石城是一座坚城，内有守军数千，他们凌晨会有一批援兵和军粮同时到来，其中有修行者。想请诸位师兄弟与我一同行动……”
说到这里，万重山从怀里掏出一画卷展开，画卷上面粗略的绘画着些山川河流。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这里！这个圈是对面的巨石城……他们的援兵和军粮从这个方向来，途经这个位置要渡江……”
万重山在地图上点着各个位置进行说明，着重在那个渡江的位置点了几下。
“我想在这里，在他们渡江的时候发起袭击。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到那里，军中普通的士兵凌晨前是赶不到的，望诸位助我。”
“好说！”杨幸第一个回应，道：“我们过来就是要出力的嘛，虽说我们是空青师兄他们的护卫，这里现在也还用不上我们啊，先干点有意义的。”
“我迫不及待了，什么时候出发？”
“算我一个！”
“我也去。”
好些教众给出回应，要出一把力。
“如此，多谢诸位！”万重山大喜，尽管来时就预料大家会帮这个忙，这刻见到大伙这么积极，他还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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