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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葬之花(2)

    “啊!先生!太好了,你······”

    熟悉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恩达猛地抬头,果然,那抹白色的身影正在那毫不知情的朝他挥手,恩达暗骂一声麻烦,在路过少女时一把将其扛在肩上,动作熟练。

    “啊!怎么又来!你···天哪!雪兽!”

    本想斥责恩达不礼貌的少女这时也发现了身后那些可怕的家伙,而且因为头朝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越来越近,少女瞬间花容失色。

    “快点!先生!再快点!追上来了!”

    “······不是叫你往西走吗!现在后悔了吧!”

    “我···我只是····”

    “算了,等会再说!”恩达打断了少女的话,回头看向雪兽们,有一个家伙已经和他们相差不远,拍了一下少女的屁股,搞得对方痛叫一声,不给他骂人的机会,“从我的包里吧组合弓拿出来!会组装吗!”

    少女被刚才那一下弄的脸色潮红,但听了恩德的话也是连忙动了起来,打开背包便看见了弓的部件,手上动作迅速,流着汗一边祈求雪兽再慢一点,一边手抖着把弓装好,怪物那巨大的身体已经几乎占满了少女的视线,只见对方那硕大的拳头突然砸出。

    伊洁双眼睁大,心中已满是恐惧!恩达则是迅速调节身位险之又险的避开这一拳,见少女已经呆滞,开口大吼,“别发呆了!快!”

    这才让少女回过神来,在巨兽下一拳砸下前,将弓递给了恩达。

    身后的雪兽像是已经失去了耐心,双脚用力一蹬直接扑向两人,一片阴影将他们笼罩!少女发出尖锐的叫喊,恩达则是开口:“抓紧了!”少女下意识抓住恩达的衣服。

    恩达将抓住少女的手松开,一手握弓,用力一弹,弓弦相连,将身体侧扭向上,另一只手捏住无矢的弓弦,牙关紧咬,只见恩达的双眼迸发出黑色的能量,一头黑发逐渐变得灰白,从脸部开始无序的诡异花纹开始向手臂蔓延,一直到指尖,白色的箭矢凭空出现在满月的箭弦上,是那么耀眼。

    “哈!”大喝一声,白矢破空而出,直直射在了正在降落的雪兽胸口,来自箭矢的强大威力将那巨大的身影向后飞出去,让伊洁目瞪口呆,恩达正过身来,把长弓收起,左右打量一番,一个滑步带着少女从右侧雪坡滑下,又引起一阵尖叫。

    好不容易停下,已经离坡上很远了,恩达回头看去,那些雪兽站在山坡上冲他们怒吼着,但却没有下来的意思,虽抱有疑惑,但恩达不打算和它们在这对视,带着少女继续飞奔。

    ······

    “好了,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一片枯林中,恩达将少女放了下来,经过这么一遭,少女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而且还有些失神,呆呆地看着恩达,“刚,刚才···那是什么,先生你···没有神之眼吧!”

    恩达倚着树坐下,将手中的长弓又一段段分开,放进背包,灰白的头发正在变回原来的颜色,“当然不是神之眼,神们不会承认这种力量,你可以当做···诅咒。”

    “诅咒···”看着恩达,伊洁发现他脸上的纹印并没有褪去,反而更加显眼的印在皮肤上,感受到少女的目光,恩达用手触摸轻笑一声,“别在意,过几天就下去了。”

    “讲真的,有些吓人···”

    “······”恩达脸色怪异,却见少女走了过来,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递给恩达,“用这个遮一下吧,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现在的样子,进不了城镇吧···”

    恩达不多说什么,将围巾接过戴上,正好遮住那些纹路,上面还带有少女丝丝体香,“多谢。”

    “嘻嘻,不用,我还得感谢先生又救了我一命呢。”

    “唉,我真的有些佩服你的运气了,不过不知道是好是坏,居然能猜对我离开的方向。”

    “···”少女吐吐舌头,恩达继续开口,“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去西边,真要一直跟着我?”

    “当然了!我都说了,说到做到!”又是一阵莫名的得意,但很快表情又讪讪,“至于我为什么不往西走,还有一点,先生你的地图看来年份不小了,薄暮镇那边三年前又出现了一条雪谷,往那走···过不去···”

    “······”把地图取出来,仔细想了想确实够久了,差不多得有五六年了,又把目光转向少女,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最终化作一口叹息,“好吧,你···我把你送到薄暮镇然后你自己去至冬城怎么样?”

    少女闻言眼睛一亮,“先生你同意了!”

    “先说好了!只是送到薄暮镇而已,我也要补充物资,离雪松林最近的也就那个地方了,”见少女还想说什么,他连忙接话,“记住了,只能送到那!”

    少女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是最近雪兽这么频发,要是···”

    “要相信自己的运气。”

    “······”少女忍住骂人的冲动,“先生,要不就直接送到至冬城吧!到时候真的会给你报酬的!真的!”

    “我说过了,我不去至冬城,而且我觉得最近至冬也不安全了,打算离开,你再怎么去也没用的。”

    “可是···”

    “好了,休息了有一会了,上路吧。”说着站起身来,向森林深处走去,伊洁也只能把话咽下,嘟起嘴,“可恶的大叔!哼!我就不信一直跟着你你不烦!”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并排走着,依旧是话多的家伙先开口,“喂!先生,你确定是往这边走吗!”

    “地图···堑涯在那边。”

    伊洁耷拉着眼看向有些心虚的恩达,“你是想说地图吧······”

    “···所以,你练过弓箭?”

    “生硬的转移话题,”少女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没有,只是对弓箭感兴趣。”

    “看来你也不是一事无成。”

    “这是什么话,我有很多技艺的!”

    “不过我想,真正能在现实中用的恐怕没几个吧。”恩达轻笑一声,伊洁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不去争论。

    “换一个话题!换一个!说说先生你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浪的?”

    “这说不定有些年头了,我记不清了。”

    “哈?”伊洁有些没听明白,但也不打算多去纠结,而是有些期待的问道,“那···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流浪的感觉吗?”恩达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少女却是一副期待的样子,沉吟几秒,“很孤独,即使途中见到了不少的美景,但如果一直是一个人的话,再美的景象,也不过是一抹过客,流浪的感觉···并不好。”

    伊洁双手背在身后,“难道···不觉得很自由,很无拘无束吗?”

    恩达奇怪的看着少女,“自由,当然有,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之后我才发现,它的代价是要比束缚更大的,当你踏上一片未知的土地时,在激动之余,更多的会是恐惧,以及对前路的迷茫。”

    “别说的那么可怕好吧!我其实挺想来一次世界大环游的,自己一个人!”

    “你?你都不敢一个人去至冬城。”

    “那,那只是,形势所迫!我可打不过雪兽,所以才要仰仗先生你啊~~”

    “我也打不过···”没去接少女的奉承,而是有说,“不过按理说,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应该有不少出去的机会吧,怎么还这莫想出去?”

    “······”伊洁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过去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又慢慢合上,瞳眸转动不让恩达看到其中的悲伤空洞,但很快她便调整过来,用力挤出一个微笑开口,“都说了我想一个人去!别是被他们看着···不自在···”

    “那是为了你好,别认为旅途没有风险。”

    “为了我好·····呵呵。”轻言着,并没有让恩达听见,随即又漏出与之前无异的表情,“哼!当个梦想还不行吗!”几步跳到恩达身前后退着走,“那先生为什么要一个人流浪呢?”

    “为什么···”恩达将少女拉回身旁,避免了她被石头绊倒的悲剧,“很危险,在外行走别这么心大,谨慎一点总没错。”

    伊洁吐吐舌头,看着那块白色的石头感觉有些奇怪,也没去管恩达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见那白色的石头微微抖动,然后整个立了起来,竟然是一只雪貂!它发现了两人,像是被吓到了,朝前方跑去,少女被这可爱的小家伙吸引了,已经将恩达刚才的提醒抛之脑后了,去追逐开了小家伙。

    嗯哒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这家伙真是的···不过,这倒也是个少女该有的性格,这是这个大心再让他实在不敢恭维,前方的少女在和小兽嬉戏,自己踏在雪间小路上,至冬的空气从来都是这么冰冷,让人可以放空心思冷静下来。

    肚子有些饥饿感,多半是刚刚那个诅咒的原因,但他自己明白,失去的可不仅仅是身体的能量这么简单,还有更为沉重的代价,虽说他早已熟悉···手上拿着大饼,嘴中泛起一些甜渍,这大饼什么时候带糖了?突然间头脑一阵昏眩。

    脚下一绊,直接跪趴在地上,在视野里的雪白中,几处鲜红格外显眼,是从他的口鼻中流出的,眼前的晕眩正在加重,喉咙涌上甜涩与干哑,忍耐不住地用力一咳,黑色的液体溅满了雪地,让恩达这才意识到,那些,是自己的血啊!

    身体无力的倒下,贴在冰冷的雪地上却未能让他清醒,眼中的枯树在变得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少女朝他奔来的双脚,以及带着惊慌的呐喊,“先生!先生!你怎么了!先生!······”

    他好像···找不到路了,恩达呆呆地站在迷路的雾气当中,四周好像都是一样的景物,都是那些,汲取着世界能量的地脉们,就在自己的周身,恩达的思绪还未完全清醒,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碰他们,否者······

    否则会怎么样来着?头脑有些胀痛,他决定不去想了,身体这是好想找到了目标,小心的避开那些“花朵”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只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走,地脉们越来越密集,蓝金的色彩迷乱人眼,是只有红色混杂其中,恩达停下了,她在网前就只能穿过那些“花朵”了,而且,他也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一朵······巨大的黑花,一颗真正的花朵,它有些眼熟,可能是因为它在地脉中凋零的样子,让恩达没有认出它,他还想仔细看,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蓝色的家伙,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到···

    ······

    “花···”口中痴语,恩达随着自己莫名的声音睁开眼,断开许久的思维再次重接,他记起来了,自己最后在雪原倒下的事,但···不应该有*灯,是的,他现在正躺在床上,并不是寒冷的雪原,自己···被救了?

    一瞬间又谨慎起来,但身上的肌肉一紧便会牵动着身体疼痛,只能勉强抬动双手,让他不由皱眉。

    “你醒了。”

    苍老的声音从另一旁传来,侧头看去,一位**在烧着熏香,见到恩达睁眼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