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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生命的药方下

    教主和冯斌来到玉峰山快一年了,期间二人对练,没有一丝放水,真刀实枪地对战,教主也不是冯斌的对手了,可教主对这结果很满意,仰天长笑起来。教主对教里没有任何安排,带着冯斌悄悄咪咪走了。两个世界之间只是相隔一个内海,却是仙人之别,互相之间杳无音信的隔离状态,这一切都是神明的法则束缚,避免修行之人扰乱凡人世界,避免凡人世界被倾覆。

    秋天的一个下午,玉真人,教主,冯斌仅三人聚在往日里冯斌医治的屋子里,一间全是洁白玉石的密闭屋子。期间,玉真人问教主准备好了吗?教主说准备好了。被医治的冯斌对此感到惴惴不安却不知该说什么。茫然无措地听着二人一问一答。之后,陷入沉睡。

    即将入夜,夕阳下缓,二人回到冯斌养病的屋子,教主在屋子里陪着冯斌,夕阳照着冯斌瘦弱苍白的脸,教主问他想不想再玩装死的游戏,冯斌点了点头。然而这回,来人是药童和玉真人,冯斌在药童喊他起来喝药时睁眼笑起来,教主却没陪着自己一起在睁眼笑起来,教主死了。身边永远白衣胜雪、温文尔雅、玉人般的教主,脸色苍白,身形枯瘦,一身白衣被身体渗出的血染成了大红色,教主苍白枯瘦的面容和这身衣服看起来怎么那么滑稽,就像在愚弄人一般,像原来恶作剧开玩笑逗人一样。冯斌望着一身血衣的教主,哭着哭着又笑起来,茫然无措抬头看着药童和玉真人,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嗓子眼像被堵住了,哭笑着,把教主紧紧抱在怀里,最后,冯斌大哭起来,最后抽泣着问玉真人:“圣蛊的解药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玉真人缅哀道:“不,冯斌,你知道的圣蛊解药是什么。”摇了摇头。

    玉真人继续道“你这一生最大的病其实是孤独,而教主给了你快乐,给了你亲情和友情,他一直为你的生命而默默付出努力,希望你快乐地活下去。是你糟践自己生命,圣蛊蛊毒未成熟时并不会侵蚀宿主,圣蛊成熟至少还要三十年,你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懦弱,你放弃了……”

    “教主他在求见我时,我便将你的情况告诉了他,他依旧选择救你。而你放弃自我,伤害自身肉身很严重,早已回天乏力,自身生机近断,即将走向死亡。教主仍选择救你,求我将自己的生机一点点渡与你,希望你活下去,望珍知珍重珍惜。”玉真人叹息道,转身离去。

    三天后,教主静静地躺在玉峰山一处风景秀丽长满青草的地下,双手抱着那个丑丑的木雕人像。

    ……

    冯斌回到教内,发现教内一年多无人领导打理,不止早已分化内斗不断,并且中原地区的武林教派对他们这群异族人组成的抱团取暖的教派发动围剿,打着清理异族,还中原武林朗朗乾坤的名号。教内死伤无数,内斗不断。

    冯斌爆发出雷霆之怒,以雷霆手段迅速击溃围剿的所谓正派门派。然后对教内迅速出击,整顿教内余下众人,肃清教派内的毒瘤,然后对围剿的道貌岸然的正派,讨要说法。可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教主一样,这群猪徒狗贼之人,倒打一耙,仍围剿自己,冯斌不再忍耐,将那些落井下石的名不符实的门派屠戮待尽,无一人存活。之后,不断规划发展,并给这个武林里这个独特的由异族人组成的教取名为主神教。自己成了这恶名昭著的邪教教主,武林正派口中的贼人。

    主神教的烧杀抢掠之径只对曾经冒犯过自己的教派出手,出手即是屠灭殆尽。主神教这数十年间不断经营着自己的情报消息网,成为苍凛大陆不可小觑的情报暗网——暗语。还涉及珠宝,铁矿,盐矿,酒楼,香阁,青楼,赌坊……的生意,给这些生意统划后,成立福禄山庄,归福禄山庄这个组织规划发展,到现在,福禄山庄在是苍凛大陆赫赫有名的钱庄。却没人知道暗语和福禄山庄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在冯斌肃清教内,整理前教主遗物,发现一副很漂亮的美人图。看起来就是一位温婉的人。前教主有位深爱的夫人,教内众人称其冰夫人,夫人并不像她名字里那个冰字冰冰冷冷。相反,夫人很温柔善良,逢人便爱笑,教内众人都很敬重爱护她,后面冰夫人难产而死。教主深受打击。冰夫人也有和自己一样的一双乌木般漆黑的眼眸,可冰夫人的眼睛像黑曜石般耀眼闪烁,像烦躁阴沉的盛夏里的清风,给人带来温柔与爱意。自己的黑眸却像吞噬人心深沉的深渊,让人胆寒,汗毛倒立。

    之后,冯斌发现一个小册子,里面记录了教主的秘密。秘密里写了教主对亡妻的思念与爱意,写了教主有天出去游历,发现了一个和她眼眸很像的小孩,脏兮兮的,太脏了,不过很可爱。写了小孩梳洗打扮养了一段时间,有肉肉后,和自己的眉毛,鼻子很像,和她的眼睛,嘴巴很像,很漂亮。写了如果他们的孩子还活着,跟这个小男孩一样的年岁吧,就是这小孩一点也不像他的性子豪迈洒脱,性子糯糯的,有点小性子,跟她一样,但有小狼崽的狠劲,他很喜欢,或许,这就是他俩的儿子。写了教主把小孩性子养开了,同亡妻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很会陪伴小孩子。写了冯斌取得的点点成就,有大有小,比如剑气小有成就,挥得不错,没瞎飞!他小小年纪独自在武林历练,被村里人夸嘞!就是受伤了,摔伤了胳膊,蠢死了,心疼坏我了。冯斌会识草药了!真是我的好大儿,有中状元的天赋。他击败了教内的莽力莽汉孔宪,那可是教里大犀牛孔宪啊!以一敌十之辈啊!哈哈哈哈,真给我长面子!幸亏没受伤……可惜,没能听见一声爹娘,我也没认人家,就当儿子给养了,是我不对,没你在我身边,我做事还是一头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冯斌笑得大声放肆。”用手掩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上滑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涨得通红。

    小册子秘密的最后,是教主的希望:希望冯斌一直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就是平安喜乐。希望他也遇到心爱的女子,彼此情投意合,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希望他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儿孙满堂……希望教里众人都平平安安,希望武林能更安康。

    小册子最后几行字:策马渡悬崖,弯弓射满月。人生感义气,忍为别哀离。不求连城璧,人生贵阖喜。剑痴刀狂意,笑对万重天。

    ……冯斌从此变得沉默不语。

    情欲生于夏,因果了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