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留得枯荷听雨声
袁锦予羞涩的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母亲，我曾见过陛下一面，陛下乃是人中龙凤，我又出身公府，自是堪匹配的。而且，您不是说，太后娘娘也很看好女儿吗？”
国公夫人轻轻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咱们家虽然是公府，但是女儿家的婚事，皆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和延续。如今，你父亲和你几个叔叔们，都想将你送进宫，母亲倒是觉得，我家女儿喜欢就好。”
“母亲不必为女儿忧心，女儿若是真的能进宫为妃，此生便也知足了。”袁锦予道。
“予儿，深宫艰险，为娘的……怕你应付不来啊……”国公夫人叹道。
“母亲放心，女儿心里明白，自会步步小心。而且，不是还有太后给女儿做主吗？”袁锦予道。
“太后……”国公夫人笑了一声，“太后不是陛下的亲生母亲，陛下如今羽翼未丰，若是你仗着太后在宫中行走，怕是会引起陛下不满。”
袁锦予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母亲的话女儿记住了。”
“你虽然不能全然依靠太后，可也不能让太后厌烦，这样一来……你便要夹在中间为难了。”国公夫人道。
“母亲，其实女儿也没想过要依靠太后，女儿进了宫，首先就是要讨陛下欢心。只要陛下喜欢女儿，女儿难道害怕没有依靠吗？”袁锦予道。
“说的也是，难为你这丫头，还能考虑的这么周全。”国公夫人说罢笑了笑。
“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必母亲事事操心。”
袁锦予说罢，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你看今日这摄政王妃，威严又端庄，又不失礼数，一直自谦，以天家之名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得多学学。”国公夫人嘱咐。
“女儿明白了，母亲，您也该颐养天年了，别想那么多了。”
袁锦予说着，抱住了国公夫人的胳膊。
“为娘的，怎么能不替你们打算呢？家里只有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了，母亲希望你以后事事顺遂。”
“女儿会的。”
沈清澜才回嘉澜居没多久，江绰便来了。
“嫂嫂，在忙吗？不知妹妹此次前来，是否有所打扰。”
江绰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笑容却有些僵硬。
“燕燕妹妹来的正好，嫂嫂刚好有话要跟你说，快坐吧。”沈清澜道。
江绰在椅子上坐了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道：“我知道嫂嫂想说什么。太后娘娘吩咐您操办选秀的事宜，您心里肯定觉得对不住我。我明白嫂嫂的为难，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是，因为选秀的事，你心里还是不痛快，不是吗？”沈清澜笑问。
“也不知道姑母怎么想的，我是江家的女儿，她的亲侄女，她竟然要亲自为赵白……陛下做主，为他扩充后宫。”江绰道。
“其实你心里清楚的很，太后娘娘这么做，是有几分私心在的。陛下如今登基，便不再是从前的皇子。他的肩上，扛着天下人的安宁。若是陛下只娶皇后，不纳妃子，也不免太儿女情长了。现在陛下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能娶到你做皇后，是他的福气。”沈清澜道。
江绰苦着一张脸笑了笑，“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如今陛下不在京中，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总觉得我们也许不会善终。”
“别说胡话了，陛下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他，你们之间并无阻隔，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了。”沈清澜宽慰道。
福儿端着茶和点心过来，放到了江绰的面前，道：“表小姐，这是我们王妃新制的茉莉蜜茶，您尝尝，现在用最滋润不过了。还有这些点心，也别有一番风味。”
“多谢。”
江绰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果然不错，麻烦妹妹再去帮忙拿几杯来吧。”
“表小姐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福儿出了屋，没一会儿便将一整壶茶都拿了过来，替江绰续上了一杯。
“燕燕，你最近消瘦了许多，可是胃口不好？”沈清澜问。
“还好。嫂嫂，你说……陛下他会不会负我？”江绰问道。
沈清澜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知道。可是燕燕，未来本就是存在多重变数的。我也不能确定，你表哥会不会一直如此待我，会不会哪天负了我喜欢上别的女子。”
“嫂嫂，你会害怕吗？”江绰问。
“我会，但是我不会一直深陷其中。若是赵瞬日后真的负我，我宁可下堂求去，也不委曲求全。”沈清澜道。
江绰点了点头，“嫂嫂说的是，我们不能委屈了自己。”
“燕燕，你不会后悔了吧？若是真的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我和你表哥定会尽力帮忙，取消你和陛下的婚约，想来……陛下也会尊重你的。”沈清澜道。
江绰低下头抿了抿嘴，“罢了，我最近也是忧心过度了，总是有些恐慌。嫂嫂若真是这么说，我心里定是不愿的。陛下与我，也是两情相悦，他日之事并无定数，且走下去吧。”
沈清澜握住了她的手，道：“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和你表哥定然支持。”
“谢谢嫂嫂。”江绰笑道。
秋高气爽，荷花落尽。
藕香院中，钱灵爽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可是她还是坚持要在塘边赏残荷。
“小姐，您身子不好，太医嘱咐了不能吹风，要是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娟子劝道。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此情此景，确实不可辜负。”钱灵爽道。
娟子不明白，一堆破荷叶子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她知道，小姐近段时间一来，一直是郁郁寡欢。
自从难产那日开始，小公子去了，小姐的心也跟着死了。
“小姐，眼看就要起风了，我们回去吧。”娟子道。
“不，我想去那边的亭子里坐坐，马上要下雨了，正好合这残荷的景致。”钱灵爽道。
“那……奴婢帮你把披风穿上吧。”
娟子说着，替她围上了披风，随后两人一起来到了塘边的凉亭。
没一会儿，藕香院的一个小丫头前来报信，道：“世子妃，世子爷带着千凝公主来了。”
“千凝公主……她来做什么？”娟子问。
“奴婢也不知道，世子爷带着她去了藕香院，得知世子妃不在，便命奴婢过来寻。”
钱灵爽站起了身，“走吧，回去看看。”
娟子有些担忧，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钱灵爽轻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母亲，我曾见过陛下一面，陛下乃是人中龙凤，我又出身公府，自是堪匹配的。而且，您不是说，太后娘娘也很看好女儿吗？”
国公夫人轻轻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咱们家虽然是公府，但是女儿家的婚事，皆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和延续。如今，你父亲和你几个叔叔们，都想将你送进宫，母亲倒是觉得，我家女儿喜欢就好。”
“母亲不必为女儿忧心，女儿若是真的能进宫为妃，此生便也知足了。”袁锦予道。
“予儿，深宫艰险，为娘的……怕你应付不来啊……”国公夫人叹道。
“母亲放心，女儿心里明白，自会步步小心。而且，不是还有太后给女儿做主吗？”袁锦予道。
“太后……”国公夫人笑了一声，“太后不是陛下的亲生母亲，陛下如今羽翼未丰，若是你仗着太后在宫中行走，怕是会引起陛下不满。”
袁锦予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母亲的话女儿记住了。”
“你虽然不能全然依靠太后，可也不能让太后厌烦，这样一来……你便要夹在中间为难了。”国公夫人道。
“母亲，其实女儿也没想过要依靠太后，女儿进了宫，首先就是要讨陛下欢心。只要陛下喜欢女儿，女儿难道害怕没有依靠吗？”袁锦予道。
“说的也是，难为你这丫头，还能考虑的这么周全。”国公夫人说罢笑了笑。
“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必母亲事事操心。”
袁锦予说罢，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你看今日这摄政王妃，威严又端庄，又不失礼数，一直自谦，以天家之名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得多学学。”国公夫人嘱咐。
“女儿明白了，母亲，您也该颐养天年了，别想那么多了。”
袁锦予说着，抱住了国公夫人的胳膊。
“为娘的，怎么能不替你们打算呢？家里只有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了，母亲希望你以后事事顺遂。”
“女儿会的。”
沈清澜才回嘉澜居没多久，江绰便来了。
“嫂嫂，在忙吗？不知妹妹此次前来，是否有所打扰。”
江绰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笑容却有些僵硬。
“燕燕妹妹来的正好，嫂嫂刚好有话要跟你说，快坐吧。”沈清澜道。
江绰在椅子上坐了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道：“我知道嫂嫂想说什么。太后娘娘吩咐您操办选秀的事宜，您心里肯定觉得对不住我。我明白嫂嫂的为难，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是，因为选秀的事，你心里还是不痛快，不是吗？”沈清澜笑问。
“也不知道姑母怎么想的，我是江家的女儿，她的亲侄女，她竟然要亲自为赵白……陛下做主，为他扩充后宫。”江绰道。
“其实你心里清楚的很，太后娘娘这么做，是有几分私心在的。陛下如今登基，便不再是从前的皇子。他的肩上，扛着天下人的安宁。若是陛下只娶皇后，不纳妃子，也不免太儿女情长了。现在陛下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能娶到你做皇后，是他的福气。”沈清澜道。
江绰苦着一张脸笑了笑，“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如今陛下不在京中，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总觉得我们也许不会善终。”
“别说胡话了，陛下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他，你们之间并无阻隔，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了。”沈清澜宽慰道。
福儿端着茶和点心过来，放到了江绰的面前，道：“表小姐，这是我们王妃新制的茉莉蜜茶，您尝尝，现在用最滋润不过了。还有这些点心，也别有一番风味。”
“多谢。”
江绰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果然不错，麻烦妹妹再去帮忙拿几杯来吧。”
“表小姐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福儿出了屋，没一会儿便将一整壶茶都拿了过来，替江绰续上了一杯。
“燕燕，你最近消瘦了许多，可是胃口不好？”沈清澜问。
“还好。嫂嫂，你说……陛下他会不会负我？”江绰问道。
沈清澜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知道。可是燕燕，未来本就是存在多重变数的。我也不能确定，你表哥会不会一直如此待我，会不会哪天负了我喜欢上别的女子。”
“嫂嫂，你会害怕吗？”江绰问。
“我会，但是我不会一直深陷其中。若是赵瞬日后真的负我，我宁可下堂求去，也不委曲求全。”沈清澜道。
江绰点了点头，“嫂嫂说的是，我们不能委屈了自己。”
“燕燕，你不会后悔了吧？若是真的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我和你表哥定会尽力帮忙，取消你和陛下的婚约，想来……陛下也会尊重你的。”沈清澜道。
江绰低下头抿了抿嘴，“罢了，我最近也是忧心过度了，总是有些恐慌。嫂嫂若真是这么说，我心里定是不愿的。陛下与我，也是两情相悦，他日之事并无定数，且走下去吧。”
沈清澜握住了她的手，道：“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和你表哥定然支持。”
“谢谢嫂嫂。”江绰笑道。
秋高气爽，荷花落尽。
藕香院中，钱灵爽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可是她还是坚持要在塘边赏残荷。
“小姐，您身子不好，太医嘱咐了不能吹风，要是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娟子劝道。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此情此景，确实不可辜负。”钱灵爽道。
娟子不明白，一堆破荷叶子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她知道，小姐近段时间一来，一直是郁郁寡欢。
自从难产那日开始，小公子去了，小姐的心也跟着死了。
“小姐，眼看就要起风了，我们回去吧。”娟子道。
“不，我想去那边的亭子里坐坐，马上要下雨了，正好合这残荷的景致。”钱灵爽道。
“那……奴婢帮你把披风穿上吧。”
娟子说着，替她围上了披风，随后两人一起来到了塘边的凉亭。
没一会儿，藕香院的一个小丫头前来报信，道：“世子妃，世子爷带着千凝公主来了。”
“千凝公主……她来做什么？”娟子问。
“奴婢也不知道，世子爷带着她去了藕香院，得知世子妃不在，便命奴婢过来寻。”
钱灵爽站起了身，“走吧，回去看看。”
娟子有些担忧，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钱灵爽轻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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