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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飞来的“陈世美”

    黄倍被李建军反将了一军,尬笑道:“这是题外题,你不想回答就算了。看你这年纪也不会思考这问题。”

    李建军也笑道:“这还像话。不过按你的年纪应该是想过这事了。”

    这不是黄倍采访大纲里的内容,是他刚才在和李建军聊天中的突发奇想。

    在上大学之前,黄倍在单位里有好多崇拜者。

    他们经常给他写信,有的还会寄一些礼物。

    渐渐地,黄倍因着摄影作品让他在单位成了一个神秘人物。

    工厂就是一个小社会,他们厂子里职工加上家属有好几万人。

    在年轻人中,黄倍算得上是一个偶像了。

    在单位的子弟小学中,有位音乐老师,是个女的,经常给黄倍写信。

    开始,她说自己也喜欢摄影,在信中讨教一些和这有关的技术问题。

    黄倍回了几次信,女教师的信就来得更加频繁了。

    女教师叫胡因美,是顶替父亲进厂的。

    她父亲在一次出差的路上出了车祸,在厂办医院抢救了十几天,最终还是去世了。

    胡因美是家里老大,当时只有十六岁。

    她母亲也是本厂职工。她找到厂长要求让大女儿进厂,顶替她父亲。

    本来厂里也商量过这事,后来了解到他们家的孩子最大的只有十六岁,就决定等两年再提这事,其它丧葬慰问按政策先办理。

    胡因美母亲不肯,闹了好几次,厂领导们烦了,就松了口。

    高中毕业的胡因美就这样进了单位的子弟小学做了一名音乐老师。

    这些都是后来季淘,黄倍最初在车间上班的师傅,给调查出来的。

    胡因美给黄倍的信里,溢美之词越来越多,黄倍起初很是得意。只要是胡因美的信,每一封他都会回。

    有一天,师傅季淘来厂部找他,是黄倍告诉他自己被推荐上大学了。

    季淘在车间人缘很好,他的徒弟上大学了,车间的各个班组长都来祝贺。

    大家还凑份子给黄倍买了脸盆和行李箱。

    这天季淘是来送这些礼物的。

    一见面,季淘就重重地给了徒弟一拳。

    黄倍被打得弯下了腰。

    这个时代的国企职工,都是抱着老死在厂里的心志。靠着传帮带的模式,职工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齐心协力做工厂的主人翁。

    师傅在厂里就是黄倍的半个父亲,有时候比父亲还负责任。

    季淘的这一拳,黄倍却觉得挨得有点冤,慢慢站直了身子,委屈巴巴地望着师傅,问:“您老这是想打死徒儿啊?您总得先让我死个明白吧。”

    季淘一屁股在行李箱上座了下来,气呼呼地骂道:“你小子能耐了,上大学了,就可以做陈世美了?人家那么好一姑娘,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黄倍一听,差点没被噎死,一口气竟顺不上来。

    他真相信了这话也是能噎死人的。

    “慢着慢着,您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有了对象,还不要人家了?”

    见徒弟还在抵赖,季淘又举起了拳头。

    黄倍闪到了一边,笑着耍起了赖,说:“您慢慢说,是谁在嚼舌头,把您给气的?”

    说着伸手勾住了师傅的肩膀,把他从行李箱上推到了椅子上。

    季淘发过了火,似乎气消了些,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说不认识胡因美?”

    黄倍笑道:“你猜对了,我就是不认识。不对,认识的。也不对,不认识。”

    季淘见他颠三倒四的,也笑了,说:“都要上大学了,就这水平?话都说不清楚。你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识?”

    黄倍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是被师傅给急的,说:“严格地说,我们算是笔友吧,通了好多封信,没见过面。怎么,您老人家连这个都要了解?”

    “你们在信里都说些什么?是不是确定了关系?”

    “您这是想抱徒孙想疯了吧?”

    “不许耍滑,说正经的。你撩人家了没?人家姑娘这几天可是天天在家哭,说你抛弃了她。”

    “什么?您看见的?”

    “是她妈昨晚来家找我,说她女儿被你抛弃了。还骂你是个陈世美,要到厂部去告发你。你说,才被推荐,还没上大学呢,就被人家揪出了尾巴。怎么就这么出息啊你?”

    黄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一脸放松,笑问:“就这?”

    “还不够吗?还想人家真的闹到厂部去把你给告了?”

    黄倍递了杯水过去,说:“我们就是笔友,面都还没见过呢,您真相信这女人讲的?”

    季淘喝了口水,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说:“你是不知道这女人的厉害。前几年,为了她丈夫的事,不知去厂部闹过几回。

    这胡因美的工作也是她闹回来的。你若真惹上了这赖皮膏药,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见黄倍好像真的不是自己听到的那样做了“陈世美”,季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他把自己了解到的胡因美的情况都告诉了徒弟,他也认识胡因美本人,长得水灵灵的。

    黄倍第一次知道了胡因美的身世,竟生出了一丝怜悯,但和爱情没有关系。

    师傅放心地走了。黄倍想以后就不要再跟胡因美通信了。

    过了几天,胡因美的信又来了,说的还是与摄影有关的话题。

    黄倍没有回。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胡因美来了四封信。

    黄倍都拆了,但没回。

    自从师傅把胡因美的身世告诉了自己,黄倍就给自己设了防,不能和她有进一步的接触。

    黄倍想,她的那个母亲实在是个可怕的存在。上次去师傅家应该是一种试探,见黄倍没有接招,这女人一定会有新的招数。

    黄倍没有见过胡因美,但从她的信中可以看出这是个有梦想的女孩。

    可惜了。黄倍想。

    黄倍不知道胡因美是不是在家哭过,也许她真的想过把她的未来连接在自己身上。突然听说自己上了大学,可能觉得和自己的距离拉大了。

    也许她真的伤心过,女孩子思春不奇怪。

    黄倍不了解女孩子心思,他家的姐姐和妹妹都是有话直说的。

    上了大学后,黄倍有空还是经常回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