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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河之剑,自天上来!

    贾琏固然也是一表人才的长相,仅比贾玥逊色几分,若是靠外在举止弥补,倒也能够赢得王熙凤的欢心。

    贾玥第一次见贾琏,路上他还不似贾宝玉起初那般对自己敌意那样大,只是进这堂内见自己所谓的“未婚妻”张嘴便问贾玥是否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贾琏的心情就像那梅子酒的梅子一样酸酸的,用力过猛的表演亦使王熙凤更加反感,她此刻盯着舞女们优美的舞姿愣神,不知在想什么。

    贾玥扫了一圈儿,今日好像女眷格外的多,几乎是贾府上的贵女都来了,但却不见李纨嫂嫂,唉,想必是未出阁的,还有家中位分受宠的女人才有资格出来吃酒。

    李纨的姿色,可以秒杀在场的百分之八十的贵女了,贾玥心道,曹雪芹诚不欺我,在场的除了王熙凤、贾惜春等天生丽质魅力过人外,其他妹妹都是靠艳丽装束加持。

    原著中曹老先生对贾琏的外貌并没有直接描绘,但是贾玥记得他得到了灯姑娘、尤二姐等美丽女性的倾心、在外寻花问柳也是屡屡得心应手。

    今日一见,贾琏也确实是一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富家公子,许是年纪尚小,贾玥并未看出贾琏是个精明能干的哥儿,这点倒是和原著不符合了。

    曲水流觞,贾玥领略到了文人雅士的宴席氛围,贾府中的贵女们接到酒,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吟诗一首,不过在贾玥听来都是些打油诗,听过了倒也就记不住了。

    舞女们一曲舞罢,昂然的音乐声也变得舒缓了起来,王熙凤上台和贾母嘀嘀咕咕不知在商议什么,贾玥本想借内力偷听一番,哦不,正大光明地听听有没有对自己有用的讯息,倒是这菜式转了一圈儿,菠萝饭到了贾玥的面前,贾玥心中一喜,正欲伸筷!

    咦?这酒杯怎么忽然地也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贾玥心中有些忧愁,他真的很想吃饱了再在这曲水流觞宴席上表演……

    贾琏似是等待多时一般,兴奋不已,立马站起来,对着贾玥嗤笑道:“弟弟,兄长知你流落在外多年,未曾接受过正规的教育,不用害怕丢人,大胆作诗便是。”

    “王姑娘,不如就由你来定这作诗的主题吧!我倒是想与这弟弟切磋切磋,增进一下兄弟之间的感情!”

    王熙凤皱眉,正欲开口反驳,这小生好生奇怪,明明上一句还说弟弟流落在外教育未普及,自己长在这贾府受良好的教育去与他切磋,这不是欺负人吗?

    许是贾玥今日一袭白衣胜雪,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的模样,给王熙凤留下了极好的第一印象,下意识的就想帮他说话。

    贾母怎会不知王熙凤心中并不中意贾琏,为了撮合,贾母此刻倒是开起口来。

    “好孙儿,不如老身来定吧,我与玥哥儿也算祖孙一场,今日也就当是增进我们家人的温情。”

    呵,好一个增进兄弟感情,又好一个增进祖孙温情!

    贾玥勾起唇角,放下手中的筷子,这菠萝饭,还是等会再吃,少年端起酒杯,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引来了无数少女侧目。

    王熙凤看着台下席上的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一尘不染,神色淡然,此刻忽地有了几分期待,他如此不慌不忙,是否心中有数呢?

    “孙儿领命,今日于宴席上与琏兄切磋,还望诸位不要笑话我才是。”

    少年笑吟吟地行了个拱手礼,谦虚开口,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此刻,他的背脊挺直,似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仿佛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贾琏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一个私生子罢了,许是外貌生的好,空有个壳子,自己可是出身名门的本地户,今日再怎么样也不会输给他这贾玥。

    贾琏暗暗决心一定要把王熙凤的芳心赢回,他从未见过这样灵动的女子,决定努力争取一把,虽说贾琏不用表演什么,联姻大局已是定数,但他的虚荣心作祟,实是把控不住自己的行为。

    “好,都是我的好孙儿!那今日的作诗主题就围绕‘河’来展开吧!”

    贾母见贾琏胸有成竹,心下相信孙儿定是能拉拢到王家姑娘,为贾府成功联姻,延续家世的荣耀,盯着眼前的假山和河渠,随口定下个主题。

    贾玥此刻默不作声,众人不知他在想什么,贾琏见其缄默不言,当下断定他是孤陋寡闻,胸无点墨!

    贾琏得意地摆弄着自己的蛐蛐儿,冲着贾玥扬声道:“做兄长的,本应让着弟弟才是,但弟弟有难处,哥哥也不得不帮啊,玥弟,你可要记得兄长的好!”

    贾琏在小河渠旁走了两步,随即开口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好,我孙儿吟的好!”贾母高兴地捧场拍手,众贵女为讨贾母欢心便也举起手拍了起来,满堂喝彩更是让贾琏骄傲的头快扬到天上去。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贾琏将下半阙吟完,挑衅的眼光递给了贾玥。

    贾宝玉在席面上本来规规矩矩,熊猫眼都未完全散去,见贾琏兄如此了得,真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般。

    贾宝玉此刻也大声捧场:“好,琏哥儿好诗!”

    贵女们些微习了些女德,不知什么才算是顶顶好,但目前来看,这贾琏确实是有两把刷子,斗蛐蛐儿斗鸡是纨绔了些,但肚子里还是有二两墨水,她们在心里默默改观。

    王熙凤并未对贾琏彻底改观,而是觉得此人太过张扬,若是贾玥此刻碾压他,他该如何找退路?岂不是羞愧难当下不来台?思绪纷飞,不知不觉间竟是心中偏向了安静沉稳的贾玥。

    “大河之剑,天上来!”贾玥低喝一声,召唤出了系统背包里的青莲剑。

    少年好听的磁性声音吸引了不少在场女眷侧目,王熙凤也不例外,方才还在操心贾玥张不出嘴,作不出诗,见此架势,更是憧憬多了三分。

    大家并未注意贾玥的剑从何处而来,还以为是自己背着带入的大堂,一介庶子,本就不会被众人过多所关注,也就未曾细想这把剑怎么出现的了。

    贾玥不屑地勾起唇角,用青莲剑挽起一个剑花,脚尖点地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而起,在假山上优雅凌空一番顺势而下。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如霜的雪色衣袍,竟是未沾到一点流水,长长的黑发在风中摇曳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庞俊美绝伦,一双澄澈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冷而深邃。

    贾琏的笑凝固在脸上,王熙凤的脸上依稀渐渐地有了笑意,她已然是半截身子笔直的坐立了起来,静静聆听贾玥的吟诵!

    他,他,怎么会?怎么可能?

    贾琏呆了,眼前一边舞剑一边吟诗的少年,却是一个正眼都未瞧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