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家
坐上警车的时候，雪兰向自己的车望去，她看见车子依旧好好的停在那里，似乎从来没有动过。
车被风染成了雪白色，看上去是那么洁白无瑕，晶莹剔透。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地址。”
“什么？”
“你的家庭地址。”女警点了一根烟，吐了一口烟雾，挂上了档。
“工人新街150号，”雪兰望着窗外，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也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是那儿。”
“好的，”女警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工人新街是吧，那就是现在的民安大道了吧？”
“民安大道？”雪兰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女警点了点头，警车发动机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可能你比较念旧吧，毕竟工人新街已经是十年前的名字了。”
“是吗？”雪兰很奇怪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现在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绒儿真的被她爸爸带走了吗？”
女警点了点头，说那天晚上女孩和父亲一起来的警局，父亲好像很慌张，女儿一直在哭。
“哭什么？”
女警迟疑了一下，雪兰看见风雪在黑夜里疾驰。
“她说妈妈死了。”
雪兰尴尬地笑了笑，她看见黑夜在笑，天空打起了雷。
“她说车门被狼打开了，狼把她的妈妈开膛破肚，吃掉了，车门前全是血。”
雪兰听得有些恍惚，她摸了摸自己的手，手凉凉的还在，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慢慢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她爸爸说她在瞎说，车门关的很死，狼怎么打得开车门呢？”
雪兰别过脸去，她看见警车已经驶出了山路，夜晚的大桥上空无一人。
赵武，你真的还活着吗？
雪兰的脑子里想起了一把刀，一把带血的尖刀，一年前，赵武就是被这把刀割开了肚皮，把嘴割到了耳朵处，五脏六腑都被他那小情人掏了出来。
空气中带着寒冷的乐曲，雪兰还记得那一地的血散发的腥臭，赵武脸上瘆人的笑。
那个笑容至今未散，就像一个梦魇，一直缠着她。
“等我们到家了，你就可以见到女儿了，吴先生也在等你。”女警递给了她一瓶水，雪兰征征的，她不知道这个吴先生是谁。
“吴先生？”
“你老公啊，你忘了？”女警笑了笑，“吴峰，这下你知道了吧，你的手机屏幕上不也是他。”
雪兰重新打开了手机，她看见全家福上的三个人在幸福地微笑着，眼光望向了未来。
也一直在望着她。
自己也在笑，女儿也在笑，那个男人剪着一头清爽的头发，也在笑着。
她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从来不是赵武，她不认识那个人。
三个人的眼睛明亮而有力，注视着不久的将来，她看见全家福里女儿的嘴吧大张着，好像在说着什么话。
手机滑了一下，滑到了相册界面，她看见许多照片被铁链捆着，密密麻麻全是铁链的样子，只有一个视频有图像。
雪兰有些害怕，她不记得她拍摄过这些视频。
她点了点铁链的视频，手机显示为压缩文档，无法打开，她一个一个的试，最后只有那个视频打开了。
女儿在河岸边跑着，雪兰和吴峰手拉着手和女儿放风筝，女儿开心地在河堤旁奔跑，咧着嘴笑着，阳光灿烂。
“爸爸妈妈结婚八周年快乐！”
视频里传来一阵赞叹的声音，雪兰听见了一个男人在感叹，然后传出了自己的声音，
“那我们一起拍一张全家福吧，我们要永远和气，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
视频在三人一起笑的那一刻停止了，雪兰望着手机屏幕的全家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痛。
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为什么？
吴峰，吴峰是我老公，那么那个赵武是谁？
“还记得你的家是什么样子吗？”女警吐了一口烟雾，雪兰看见车窗外的森林里飞满了乌鸦。
“一个开满花的小区，小区大门旁有一片树林，我家在一楼，瓷砖是粉色的。”
其实雪兰自己也说不上来，她也只是有点印象瞎说的，不过工人新村150号她记得很清楚。
车停了，雪兰看见了一个开满鲜花的小区，一楼的有个窗子贴着粉红的瓷砖，里面的灯光温温的。
“你回家吧，那我先走了。”女警掐掉了烟头，关上了警车的门，消失在了茫茫夜路里。
雪兰看着警车走远，然后她往四周望去，除了自己家，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
穿过一个黑黑的走廊，雪兰停在了粉色的大门前，粉色的门上还贴着许多褪色的奖状，雪兰笑了笑，看着一张“最佳乖宝宝奖”笑出了声，虽然奖状上没有署名，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绒儿的。
雪兰敲了敲门，叫着绒儿。
门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老年的男人，他打量了她一会儿，问道，“你好，找哪位？”
雪兰看着他，她觉得很奇怪，自己在这里一直是自己一家人住，怎么会有别人？
“我是雪兰，这里的户主，请问你们是？”
“你可算了吧，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了。”男人笑了笑，对着里屋喊到，“老婆子，这儿有个人说是户主，你来看一下。”
“好嘞，”一个老婆婆样子的人走了出来，挽上了男人的手，“小妹妹，这里一直是我们家，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可能，我家就在工人新街150号，这里就是我家，绒儿，绒儿你在里面吗？”
屋里传来了一个成熟的女孩声音，听起来笑得很甜，“爸，妈，我把饭做好了，我第一次给你们做饭，来吃吧！”
“听到没，这家里只有我女儿，姑娘你就是认错了！”老大爷叹了口气，然后关上了门。
雪兰征在了原地，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
她记得这里就是她的家，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警察都说了家里吴峰和绒儿都在等着，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雪兰拼命地敲起了门，眼泪带着哭腔不停地流，“你们出来，我是雪兰，这里是我家，我的绒儿在等着我！绒儿！绒儿！绒儿！”
车被风染成了雪白色，看上去是那么洁白无瑕，晶莹剔透。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地址。”
“什么？”
“你的家庭地址。”女警点了一根烟，吐了一口烟雾，挂上了档。
“工人新街150号，”雪兰望着窗外，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也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是那儿。”
“好的，”女警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工人新街是吧，那就是现在的民安大道了吧？”
“民安大道？”雪兰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女警点了点头，警车发动机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可能你比较念旧吧，毕竟工人新街已经是十年前的名字了。”
“是吗？”雪兰很奇怪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现在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绒儿真的被她爸爸带走了吗？”
女警点了点头，说那天晚上女孩和父亲一起来的警局，父亲好像很慌张，女儿一直在哭。
“哭什么？”
女警迟疑了一下，雪兰看见风雪在黑夜里疾驰。
“她说妈妈死了。”
雪兰尴尬地笑了笑，她看见黑夜在笑，天空打起了雷。
“她说车门被狼打开了，狼把她的妈妈开膛破肚，吃掉了，车门前全是血。”
雪兰听得有些恍惚，她摸了摸自己的手，手凉凉的还在，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慢慢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她爸爸说她在瞎说，车门关的很死，狼怎么打得开车门呢？”
雪兰别过脸去，她看见警车已经驶出了山路，夜晚的大桥上空无一人。
赵武，你真的还活着吗？
雪兰的脑子里想起了一把刀，一把带血的尖刀，一年前，赵武就是被这把刀割开了肚皮，把嘴割到了耳朵处，五脏六腑都被他那小情人掏了出来。
空气中带着寒冷的乐曲，雪兰还记得那一地的血散发的腥臭，赵武脸上瘆人的笑。
那个笑容至今未散，就像一个梦魇，一直缠着她。
“等我们到家了，你就可以见到女儿了，吴先生也在等你。”女警递给了她一瓶水，雪兰征征的，她不知道这个吴先生是谁。
“吴先生？”
“你老公啊，你忘了？”女警笑了笑，“吴峰，这下你知道了吧，你的手机屏幕上不也是他。”
雪兰重新打开了手机，她看见全家福上的三个人在幸福地微笑着，眼光望向了未来。
也一直在望着她。
自己也在笑，女儿也在笑，那个男人剪着一头清爽的头发，也在笑着。
她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从来不是赵武，她不认识那个人。
三个人的眼睛明亮而有力，注视着不久的将来，她看见全家福里女儿的嘴吧大张着，好像在说着什么话。
手机滑了一下，滑到了相册界面，她看见许多照片被铁链捆着，密密麻麻全是铁链的样子，只有一个视频有图像。
雪兰有些害怕，她不记得她拍摄过这些视频。
她点了点铁链的视频，手机显示为压缩文档，无法打开，她一个一个的试，最后只有那个视频打开了。
女儿在河岸边跑着，雪兰和吴峰手拉着手和女儿放风筝，女儿开心地在河堤旁奔跑，咧着嘴笑着，阳光灿烂。
“爸爸妈妈结婚八周年快乐！”
视频里传来一阵赞叹的声音，雪兰听见了一个男人在感叹，然后传出了自己的声音，
“那我们一起拍一张全家福吧，我们要永远和气，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
视频在三人一起笑的那一刻停止了，雪兰望着手机屏幕的全家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痛。
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为什么？
吴峰，吴峰是我老公，那么那个赵武是谁？
“还记得你的家是什么样子吗？”女警吐了一口烟雾，雪兰看见车窗外的森林里飞满了乌鸦。
“一个开满花的小区，小区大门旁有一片树林，我家在一楼，瓷砖是粉色的。”
其实雪兰自己也说不上来，她也只是有点印象瞎说的，不过工人新村150号她记得很清楚。
车停了，雪兰看见了一个开满鲜花的小区，一楼的有个窗子贴着粉红的瓷砖，里面的灯光温温的。
“你回家吧，那我先走了。”女警掐掉了烟头，关上了警车的门，消失在了茫茫夜路里。
雪兰看着警车走远，然后她往四周望去，除了自己家，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
穿过一个黑黑的走廊，雪兰停在了粉色的大门前，粉色的门上还贴着许多褪色的奖状，雪兰笑了笑，看着一张“最佳乖宝宝奖”笑出了声，虽然奖状上没有署名，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绒儿的。
雪兰敲了敲门，叫着绒儿。
门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老年的男人，他打量了她一会儿，问道，“你好，找哪位？”
雪兰看着他，她觉得很奇怪，自己在这里一直是自己一家人住，怎么会有别人？
“我是雪兰，这里的户主，请问你们是？”
“你可算了吧，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了。”男人笑了笑，对着里屋喊到，“老婆子，这儿有个人说是户主，你来看一下。”
“好嘞，”一个老婆婆样子的人走了出来，挽上了男人的手，“小妹妹，这里一直是我们家，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可能，我家就在工人新街150号，这里就是我家，绒儿，绒儿你在里面吗？”
屋里传来了一个成熟的女孩声音，听起来笑得很甜，“爸，妈，我把饭做好了，我第一次给你们做饭，来吃吧！”
“听到没，这家里只有我女儿，姑娘你就是认错了！”老大爷叹了口气，然后关上了门。
雪兰征在了原地，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
她记得这里就是她的家，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警察都说了家里吴峰和绒儿都在等着，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雪兰拼命地敲起了门，眼泪带着哭腔不停地流，“你们出来，我是雪兰，这里是我家，我的绒儿在等着我！绒儿！绒儿！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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