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欲加之罪
京兆府大狱。
陆彩云神志模糊，俏脸上黯然无光，一头乌黑秀发散乱的如同杂草一般，双手手指更是血肉模糊。
陈广汉一身官服，居高临下俯视陆彩云，冷声道：“陆大当家还是早些认罪，免得继续受这皮肉之苦。”
“认什么罪？！”
陆彩云强撑着睁开一只眼睛，有气无力道：“大人既然能把我抓来，在这狱中杀我还需要证词吗！”
“冥顽不灵！”
陈广汉蹲下身子，轻轻捏着陆彩云的脸，面色狰狞。
“这牢里有的是刑具，我倒要看看你能强硬到什么时候！”
“呸！陈广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啪的一声，陈广汉巴掌抽在陆彩云脸上。
她嘴角瞬间流出血来。
陈广汉心中怒极，秦摧城的命令，让他找个由头抄了兴义帮。
他本想着把人抓来，屈打成招，为官多年，他对此早已熟稔至极！
但他没想到陆彩云一个女子，性格竟如此刚强，哪怕轮番用刑，也死扛着硬是不认罪。
陈广汉的确可以在狱中悄无声息处死陆彩云，但那样就找不到理由抄没了兴义帮的财货。
况且女帝登基后，龙禁卫权限更大，监察百官无孔不入，没有证词杀人终究麻烦！
“来人，继续用刑！”
“大人，再用刑，这双手怕是废了！”
“上水刑！”
狱卒闻言脸色一凛。
对女子上水刑，几乎与要她性命没有什么差别。
但京兆尹的命令他哪敢违背。
陆彩云被绑在木桩上推进水潭，动弹不得。
狱卒将刚刚从深井中打出，还散发着缕缕寒气的冰水，一桶桶倒进去。
陆彩云闷哼一声，眉头紧皱。
冰冷的井水让她精神一震，同时也让她感知更加清晰。
“狗官！”
陆彩云破口咒骂：“你不得好死！”
随着冰水逐渐没过脚踝，陆彩云浑身颤抖。
一开始是冰冷刺骨，直入脊髓。但一炷香过后，被冰水浸没过的地方逐渐失去知觉。
这狱卒显然也是刑罚老手，每次加水的量恰到好处。
既能让她始终保持清醒，又确保不会错过折磨每一寸身躯。
“陆大当家，这桶水加进去，恐怕要没过您的小腹了。”
那狱卒提着水桶，轻声劝道：“怕您不知道，特意跟您提醒一句，若是被这冰水泡过小腹，以后您恐怕再难有孕！”
陆彩云咬破嘴唇渗出血丝，眼中闪过恐惧。
那狱卒把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又加了把火道：“而且受过这刑罚的女子，没有活过一年的！”
“况且陈大人说了，只要你认罪，他可以叛你流放北疆，留你一命。”
片刻之后，京兆尹大堂。
陈广汉拿着刚刚写就，墨迹未干的供词，笑容可掬。
“干的不错！”
“多谢大人栽培！”
那狱卒躬着身子，笑容谄媚道：“陆彩云如何处置？”
“暂且收监。”
陈广汉抖了抖供词，叫过一个小吏命令道：“急送刑部复核，明日午时处斩！”
……
龙禁卫靖安司。
一个灰衣老者端坐主位，面无表情。
李天权肃立一旁，毕恭毕敬。
叶乘风看着那古井无波的老者，心下惶恐，能让李天权如此对待的，那灰衣老者身份呼之欲出。
上官云海！
叶乘风额头微微冒汗，自己刚刚加入龙禁卫，就带着上官明月外出查案。
而且是公然违反平王给上官明月下的禁足令！
“没想到王然夫人失踪一案，竟然牵连出这么大罪恶，你办案有功，当受嘉奖！”
“王爷！”
叶乘风此刻心中不安，担心上官云海秋后算账，略微沉吟，鼓起勇气道：“在下以为，不宜给在下嘉奖！”
“为何？”
“铁佛寺一案牵扯太大，一旦曝光，成百上千的人家会因此不得安宁。所以，在下斗胆建议王爷低调处理！”
“不错！你想的周到，事已至此，那些人家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上官云海点头赞许，面露笑意道：“此案你办的有功，但你协助明月违抗我的命令，亦是有过，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叶乘风松了口气，什么奖赏比得上给平王留下好印象？
“王爷，不知道那些和尚如何处置？”
“杀他们太过便宜了！”
上官云海眼中流露出寒意道：“我会向陛下上书，把他们流放冥岭！”
冥岭？
叶乘风瞳孔一缩，冥岭位于大乾西南，历来是瘴气横行之地，且遍地沼泽。
传闻当地不禁有巫蛊，更有恶蛟、猛兽出没。
大乾曾派出数批军士农户前往开拓疆土，尽皆折损其中。
那群和尚流放冥岭，也算是偿还所犯罪孽。
叶乘风了却一桩案子，离开龙禁卫，这才有空查看面板。
【寿元：八月十一天】
了觉那老和尚，一掌竟然让我失去近一年寿命！
叶乘风郁闷至极。
本想去龙禁卫杀恶人，汲取寿元，没想到竟先亏了这么多寿命！
他心里愤然回到小院，刚一进门，秀荷便梨花带雨的迎了上来。
“怎么了，秀荷？”
“出大事了！”
“莫非云姨出事了？”
秀荷点点头，眼中又流出泪来：“小姐被京兆府官兵抓走了！”
“京兆府？为什么！”
“一开始是兴义帮的弟兄和丰源帮的人在码头起了冲突，后来不知怎么的，京兆尹又说兴义帮通敌！”
秀荷心中着急，又自哽咽起来。
“通敌？”
叶乘风心中一紧，京兆尹定下的这罪名实在太大！
可兴义帮不过是一个粮帮，有什么动机通敌？
霸王甲？！
又是秦摧城！
叶乘风眼神眯起，既然定了通敌的罪名，秦摧城显然是想借机灭了兴义帮。
叶乘风攥紧拳头，目光冰冷道：“咱们去京兆府衙门！”
“没用的！他不会见我们！”
秀荷擦去脸上的泪痕，看着叶乘风道：“京兆府衙门的人说小姐已经认罪，明日待刑部复核后，就要斩首示众！”
认罪？明日斩首？
好一个屈打成招！
如此着急了结，那京兆尹显然是得了命令！
“你去狱中看看云姨，一定要她坚持住！”
叶乘风稍稍冷静下来，吩咐秀荷，自己翻身上马，一路直奔平王府。
陆彩云神志模糊，俏脸上黯然无光，一头乌黑秀发散乱的如同杂草一般，双手手指更是血肉模糊。
陈广汉一身官服，居高临下俯视陆彩云，冷声道：“陆大当家还是早些认罪，免得继续受这皮肉之苦。”
“认什么罪？！”
陆彩云强撑着睁开一只眼睛，有气无力道：“大人既然能把我抓来，在这狱中杀我还需要证词吗！”
“冥顽不灵！”
陈广汉蹲下身子，轻轻捏着陆彩云的脸，面色狰狞。
“这牢里有的是刑具，我倒要看看你能强硬到什么时候！”
“呸！陈广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啪的一声，陈广汉巴掌抽在陆彩云脸上。
她嘴角瞬间流出血来。
陈广汉心中怒极，秦摧城的命令，让他找个由头抄了兴义帮。
他本想着把人抓来，屈打成招，为官多年，他对此早已熟稔至极！
但他没想到陆彩云一个女子，性格竟如此刚强，哪怕轮番用刑，也死扛着硬是不认罪。
陈广汉的确可以在狱中悄无声息处死陆彩云，但那样就找不到理由抄没了兴义帮的财货。
况且女帝登基后，龙禁卫权限更大，监察百官无孔不入，没有证词杀人终究麻烦！
“来人，继续用刑！”
“大人，再用刑，这双手怕是废了！”
“上水刑！”
狱卒闻言脸色一凛。
对女子上水刑，几乎与要她性命没有什么差别。
但京兆尹的命令他哪敢违背。
陆彩云被绑在木桩上推进水潭，动弹不得。
狱卒将刚刚从深井中打出，还散发着缕缕寒气的冰水，一桶桶倒进去。
陆彩云闷哼一声，眉头紧皱。
冰冷的井水让她精神一震，同时也让她感知更加清晰。
“狗官！”
陆彩云破口咒骂：“你不得好死！”
随着冰水逐渐没过脚踝，陆彩云浑身颤抖。
一开始是冰冷刺骨，直入脊髓。但一炷香过后，被冰水浸没过的地方逐渐失去知觉。
这狱卒显然也是刑罚老手，每次加水的量恰到好处。
既能让她始终保持清醒，又确保不会错过折磨每一寸身躯。
“陆大当家，这桶水加进去，恐怕要没过您的小腹了。”
那狱卒提着水桶，轻声劝道：“怕您不知道，特意跟您提醒一句，若是被这冰水泡过小腹，以后您恐怕再难有孕！”
陆彩云咬破嘴唇渗出血丝，眼中闪过恐惧。
那狱卒把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又加了把火道：“而且受过这刑罚的女子，没有活过一年的！”
“况且陈大人说了，只要你认罪，他可以叛你流放北疆，留你一命。”
片刻之后，京兆尹大堂。
陈广汉拿着刚刚写就，墨迹未干的供词，笑容可掬。
“干的不错！”
“多谢大人栽培！”
那狱卒躬着身子，笑容谄媚道：“陆彩云如何处置？”
“暂且收监。”
陈广汉抖了抖供词，叫过一个小吏命令道：“急送刑部复核，明日午时处斩！”
……
龙禁卫靖安司。
一个灰衣老者端坐主位，面无表情。
李天权肃立一旁，毕恭毕敬。
叶乘风看着那古井无波的老者，心下惶恐，能让李天权如此对待的，那灰衣老者身份呼之欲出。
上官云海！
叶乘风额头微微冒汗，自己刚刚加入龙禁卫，就带着上官明月外出查案。
而且是公然违反平王给上官明月下的禁足令！
“没想到王然夫人失踪一案，竟然牵连出这么大罪恶，你办案有功，当受嘉奖！”
“王爷！”
叶乘风此刻心中不安，担心上官云海秋后算账，略微沉吟，鼓起勇气道：“在下以为，不宜给在下嘉奖！”
“为何？”
“铁佛寺一案牵扯太大，一旦曝光，成百上千的人家会因此不得安宁。所以，在下斗胆建议王爷低调处理！”
“不错！你想的周到，事已至此，那些人家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上官云海点头赞许，面露笑意道：“此案你办的有功，但你协助明月违抗我的命令，亦是有过，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叶乘风松了口气，什么奖赏比得上给平王留下好印象？
“王爷，不知道那些和尚如何处置？”
“杀他们太过便宜了！”
上官云海眼中流露出寒意道：“我会向陛下上书，把他们流放冥岭！”
冥岭？
叶乘风瞳孔一缩，冥岭位于大乾西南，历来是瘴气横行之地，且遍地沼泽。
传闻当地不禁有巫蛊，更有恶蛟、猛兽出没。
大乾曾派出数批军士农户前往开拓疆土，尽皆折损其中。
那群和尚流放冥岭，也算是偿还所犯罪孽。
叶乘风了却一桩案子，离开龙禁卫，这才有空查看面板。
【寿元：八月十一天】
了觉那老和尚，一掌竟然让我失去近一年寿命！
叶乘风郁闷至极。
本想去龙禁卫杀恶人，汲取寿元，没想到竟先亏了这么多寿命！
他心里愤然回到小院，刚一进门，秀荷便梨花带雨的迎了上来。
“怎么了，秀荷？”
“出大事了！”
“莫非云姨出事了？”
秀荷点点头，眼中又流出泪来：“小姐被京兆府官兵抓走了！”
“京兆府？为什么！”
“一开始是兴义帮的弟兄和丰源帮的人在码头起了冲突，后来不知怎么的，京兆尹又说兴义帮通敌！”
秀荷心中着急，又自哽咽起来。
“通敌？”
叶乘风心中一紧，京兆尹定下的这罪名实在太大！
可兴义帮不过是一个粮帮，有什么动机通敌？
霸王甲？！
又是秦摧城！
叶乘风眼神眯起，既然定了通敌的罪名，秦摧城显然是想借机灭了兴义帮。
叶乘风攥紧拳头，目光冰冷道：“咱们去京兆府衙门！”
“没用的！他不会见我们！”
秀荷擦去脸上的泪痕，看着叶乘风道：“京兆府衙门的人说小姐已经认罪，明日待刑部复核后，就要斩首示众！”
认罪？明日斩首？
好一个屈打成招！
如此着急了结，那京兆尹显然是得了命令！
“你去狱中看看云姨，一定要她坚持住！”
叶乘风稍稍冷静下来，吩咐秀荷，自己翻身上马，一路直奔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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