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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青衣江冥

    根据先前摆摊男人的话,陈道清领着李初一和哮月向右拐了进去,这个方位的摆摊者明显要更多

    修士做买卖不似寻常百姓那般需要吆喝,毕竟能买下他们东西的也不会是普通人,不会花冤枉钱买无用之品,眼清的会主动去寻对自身有用的

    陈道清东看看西看看了好几家,发现摊位上琳琅满目,有炼丹炉,炼丹鼎,各类不知名的药材,甚至连采药的工具都有得卖

    一连问了四五家,无不是在自夸自家的东西有多宝贝,唯有尽头的一家摊位让陈道清起了兴趣

    那摊位不大,甚至连铺地的破布都没有,摊主着了身青色布衣,发髻也只是用一根白布束着,虽然衣着较为普通,不过那张脸倒是生得极好,白皙脸庞上五官立体,一双墨黑剑眉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鼻梁英挺却也小巧,一双薄唇抿着露出淡红雅色,得以个俏字才形容得了

    陈道清侧头看着李初一,不悦的皱眉道“你冲我挤眉弄眼干嘛,恶不恶心啊?”

    李初一用眼睛挑了挑那青衣摊主,问道“你还说我?我瞅你盯着人家半天,你该不是相中人家了吧?以前咋就没发现你有这癖好呢?”

    “混蛋,我是瞅他招牌呢”陈道清示意李初一看过去,说道“那人写了个“只卖有缘人”,不知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材实料”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在这瞎猜半天你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李初一拍了拍陈道清,便率先走了上去

    李初一打量了一番地上的物品,对那青衣摊主笑道“这位道友所售之物无非是些药材,何故只卖有缘人?难不成这些药材成精了否?”

    青衣摊主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两人一狗,轻笑道“阁下非修炼之人,何称道友?倒是这位兄弟才像是要与我做买卖的”

    陈道清笑着行了一礼,说道“这么说来,我就是这有缘人了?敢问道友所贩卖的东西有何奇妙之处”

    “呵呵,我并不卖药材”青衣摊主摇了摇头,接着便从自己的脚边捧起一个巴掌大小的古朴青铜鼎,说道“我于半年前偶得此鼎,知是炼丹所用,却始终领悟不得要何种丹火催动,故在此设下摊点,卖予有缘人”

    在得到青衣摊主的允许后,陈道清接过古鼎,虽然只有巴掌大,但重量可不轻,古鼎正刻纯阳火三字,反面雕画着山川日月以及祥云,细看才能知道这鼎有多精致

    对于如何炼丹,陈道清是不懂的,若想成为这个有缘人,那还是先问清楚炼丹器皿都是如何催动的

    青衣摊主倒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对于陈道清的提问,给出了解释

    炼丹者,除需要专用器皿,药材外,还需要丹火,炼丹不是寻常事,普通火自然行不通,而大多炼丹修士都是以自身气海孕育丹火,由内发出,方能催动器皿

    而丹火的孕育也是需要修习相关心法才可以做到的,除此之外也有部分修士夺天地造化,或入各方遗迹猎取丹火为己用

    陈道清思索着,既然炼丹不用寻常火,那这个古鼎是否也和其他器皿不一样,得用另一种方式才能催动呢?

    可惜他身上并不具备丹火,最终还是笑着将古鼎还给了青衣摊主“请问道友可还有其他物品兜售否?”

    青衣摊主点了点头,取了一本炼丹总要递给陈道清,笑道“这本炼丹总要虽说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想修习炼丹的人会有帮助”

    所谓炼丹总要就是记载了各类丹药的配比以及火候与时间的掌控,还有大多数灵植生长的环境和大致方位,对于新人来说无异于是一本炼丹百科全书

    陈道清大致翻看了下目录,询问道“不知道友为这本书如何定价?高了我可买不起”

    谁知青衣摊主摇了摇头,笑道“只是一本总要,并非什么稀罕物,收钱便显得小气了”

    陈道清顿时对这摊主的印象更为深刻了一些,本着交个朋友的心态,取出了一瓶钟乳液放在对方面前

    随即笑道“在下陈道清,这是我朋友李初一,我观阁下谈吐不凡,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可否交个朋友?”

    青衣摊主点了点头,还礼道“我乃江冥,楚国落霞峰上清派行者,交朋友倒是可以,只是阁下的这瓶赤烈淬体液太过贵重,还请收回”

    原来这不知名的宝贝叫赤烈淬体液,陈道清暗自记在心里,也坚持将礼物送出“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江冥道兄莫要推辞,不然就是我等失了礼数”

    “呵呵”江冥抿嘴一笑,索性就收了礼物,且询问道“二位想来也是来南方寻炼丹之术的,我倒是有个去处,可否同往?”

    陈道清与李初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如此甚好,不然凭我二人的见识,恐怕还得多费些时日”

    ……

    北境落逸雪山因处最北端,故而终年大雪不断,而且远离世俗,不为任何一个国境内,自成一处孤地,若不是有心人寻找,恐怕千百年都不会有一个人踏足这里

    然而就这么个极端山脉依旧存有一座名曰玉清宫的宗门,宫内尽皆女子,这是开宗立派以来便有的规制,不得收入一个男弟子,就算是孩童也是不许的

    宫主素音着了身淡蓝色银纹袍,腰间系缠了根大红吊有宫主玉牌的绳带,眉宇间流转一丝忧愁,低沉的眸子望向殿内的四名弟子有些责备之色

    只见素音扶额轻叹,柔声道“圣石失落至今亦无踪迹可寻,你们四人若不逞勇斗狠与无关之人厮斗,岂会如此……唉,可如何是好”

    那四名白衣少女各自瞪着汪汪大眼相互看了看,还是领头的施礼提议道“宫主,那男人与盗贼一般下流,定是其同伙,我们也是想抓住他逼问盗贼下落,只是技不如人”

    思索了一番,领头女子再道“我记得本宫神女与圣石互有感应,不如去顶峰请神女相助?”

    素音微微皱眉,回绝道“珑儿尚在闭关寻求破境大道,不可在此时叨扰于她,我自会用本门寻天大阵寻求圣石所在,你们且下去好好修养,随时待命”

    四名弟子同声应道,毕竟圣石是在他们的守护下弄丢的,此刻不被过多责罚已经是素音的格外开恩了

    ……

    秦栎停战多时,边境的兵马也已被李霸先调离半数,举国都沉浸在失去公良省的悲伤中

    云阳城依旧满城素缟,樊虞虽悲痛老师的离世,但也如往日一样坚持巡防,时刻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他刚巡视完营房,准备去往城墙时,一道身影拦住了他“栎国散修李棠溪见过上将军”

    樊虞皱了皱眉,看着这位相貌不与满头白发相匹配的修士而感到疑惑,问道“你既识得我的身份,想来寻我是有要事了?”

    “不错”李棠溪点了点头,取出公良省所写的遗奏,往前递道“得知定平侯与羊前辈双双罹难,我便去了都城调查,从定平侯府捡到了这奏本”

    樊虞一听是老师的遗物,迫不及待的接过手,打开奏本细细的查看起来,确定是自己老师的笔记后,方才对眼前的修士放下了戒备心

    他道“凶手为何人已然确定,只是搜寻这般久了未有消息,恐怕贼子早就逃离了栎国,不过还是得多谢道友保住了先师遗物”

    李棠溪一把拉住樊虞,示意其往内说话,而后悄声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据我所知……凶手另有其人,并非是羊前辈的新徒”

    “嗯?”樊虞轻咦一声,随即挣脱开来,喝道“种种证据皆指向于他,若非他所为,又何故如此?”

    前些时日斛商便差人给樊虞送了书信,明确告知了哮月闻出了气味,就是属于羊宪新徒的,只不过斛商消失无踪,让樊虞也没了新的消息

    李棠溪摇了摇头,叹道“秦栎交战时,我曾与羊前辈还有他的新徒共同战斗过,深知其为人绝不会做出欺师灭祖一事”

    见樊虞两眼一瞪就要动火,李棠溪继续解释道“我调查中得知定平侯辞世前还去过王宫,且在羊前辈被袭击的地方发现了一丝证据”

    “王宫?你说的证据又是什么?”樊虞平复着心态,同时也好奇李棠溪有什么收获

    李棠溪说道“我见过羊前辈的新徒,自然也知道其所惯用的法术,而在羊前辈战斗的地方却发现了陌生的修士痕迹,意图似乎是想耗死羊前辈,以他徒弟的实力来看,根本不具备这等能力”

    樊虞沉思良久,若李棠溪所说不假,那此案的疑点确实很大,他瞟向李棠溪,慢条斯理的说道“可我凭什么信你一家之言呢?”

    李棠溪的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抱拳说出了真实猜测“敢请上将军细想,定平侯一死,得利最大者为何人?定平侯辞世又为何会在秦栎议和期间?若真是羊前辈的徒弟行凶,又为何单独跑去定平侯府动手?”

    樊虞一时间被问到,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这些反常,只又听得李棠溪道“且杀害定平侯的手段更为可笑,需知修士想要普通人的性命,便不会用下毒这等低阶行为”

    樊虞的目光不自觉向下看去,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手中的遗奏“或许……答案皆在此奏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