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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问鼎

    飘飘大旗展,沙沙尘土飞。

    靶身距离武婴十余丈,若是不用弓,只用手就能命中靶心,恐怕那已非常人能及。

    “兄弟是要用手,扔箭?”黄巢并不奇怪,习武的高手起点不同,没见过也不是什么稀奇,只是好奇,有如此高超手段,却只是个不过二十的年轻人,眼前的武婴,多让黄巢几分佩服。

    “当仁不让~”武婴听后灿笑而语,学着黄巢刚才的话,当然,武无第二,当仁不让然也。

    气定神闲,这似乎是家常便饭,武婴身型飘然,突地脚尖蹬地,斜转飞身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地之时,双手扶地,一击横扫腿,将身旁箭娄直上踢起,娄飞高空,木箭零落。

    与黄巢方才使用的箭不同,木箭无头,重量很轻,扫腿未停,武婴紧接着一圈一圈又转至空中,整个人顿空,忽然反向飞身,空中借力。

    ‘啪啪’‘啪啪’左右两脚在半空中,将两支木箭踢飞,力道虽好,但目标并非箭靶,而是高空。

    武婴落地之时,左转右转,同时手抓两支木箭,极快速度又扔出手,‘唰唰’‘唰唰’。

    娄中之箭已全落地,武婴手中只剩一支,直眼观察飞舞的四支箭,那被踢飞到高空中的两支木箭,箭尖忽地下垂,形成抛物线急转而下,但距离靶心还有余,那扔出的两支箭好像一对鸳鸯,交叉破空直行,错杂中摩擦风向,互相吸引,一个不放弃一个的向前窜

    不多时武婴左脚急寸,脚尖向前一踢,一支地上的木箭,由下至上飞出,收脚同时将手中的余箭拍出,这一箭速度最快。

    六只箭在空中方向不同,速度不同,上两支下垂而落,下一支向上疾驰,中间两支慢了些,却也肉眼难辨,最后一支紧追而上,速度匪然,五只箭同时砸在最后这支上,却被气流紧紧抓住,一一向前加速。

    “秒极!”黄巢脱口而出

    从出手到全中靶心红漆,只十几秒。

    “一环!玄一场!武婴!胜!”

    听到小校喊出结果,武婴突然醒悟,黄巢六箭连中二至七环,引诱自己射中靶心,故意让自己赢得胜利,武婴知道他心已放弃仕途,暗自佩服,佩服这黄巢的成人之美。

    “是否是我这赌注太过儿戏,兄弟这顿酒,不值得你打中靶心”武婴没有小看黄巢,也就没有卖乖之意。

    “是我技不如人,有什么所谓,还没结束,别得意过早,我们且看下一回合”黄巢还要继续比试

    “哦,请!”

    “请!”

    这二人,转场之时,但见地字组的李,屈正在比试第三场,唯唯诺诺,悠闲自得,你推我一把,我抱你一下,这哪里是比试,只觉得好笑,黄巢与武婴对视一眼,笑出了声来。

    第二场,比试力气。

    二人面前分别放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石墩,皆是平时蹂练身体所用,武婴看着黄巢,等待他向自己发难,提出花样。

    “武兄弟,这一场我们如何赌法”黄巢却是让武婴出题。

    “哦”武婴自小,不缺富贵自由,这种人,没什么人敢得罪,也不太会刁难他人。

    “你看,离场的举人,分分失望不已,至唐隋以来,给习武之人,一席之地,设立武举,他们希望不用十年寒窗而光宗耀祖,可他们错了,你再看看,场上的那两个人,本来就衣食无优,即便不中,也已经是举人,还要争什么第一第二第三,这,难道是人活着的意义,人,活着的意义难道就要争强好胜么!”黄巢见武婴没说话,心中羡慕。

    “哈哈,那,应该不思进取?”武婴不是故意刁难,只是听得入耳,想不出他要说什么。

    “兄弟话少,那咱们就开始比试~这鼎,兄弟觉得有多少斤两”黄巢知道武婴听不懂他的嫉妒,主席台下一只大鼎,焚香祭天所用,黄巢身定未动,目视无人,只见其鼎。

    “天赋人职,兄弟不要冲动”武婴替黄巢担心,怕他有过激的举动,这鼎代表权力,不能随意乱动,即便赛后,也要有专门的祭师,来做醮保存。

    “黄巢自小孤苦,却喜好热闹,多谢兄弟言语照顾,今日若有所失,那便是我自找的,不过只可惜那顿酒,要兄弟自己去喝了”黄巢突然把脸一仰,露出微笑,得意的表情又回到了他脸上,刚才输给武婴,输了本事,现在见武婴言懦,倒又赢回几分志气,想让他这种人失志,万万不能。

    “这鼎~只看外表,也要有八九百斤,黄兄~有把握~”武婴被黄巢的举动,怼空了心,他从未想过这些过活之外的道理,更不去多体谅旁人。

    “没有把握,不过~试过便有答案”黄巢慢步向大鼎走去,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身旁小校见他举动,前来制止。

    “哎哎!干什么那,善自离开场地,视作弃权!赶紧回去比试!”小校拉扯黄巢。

    “干什么那,我们都等了多久了,不行我去喝几杯,回来再跟你比试,浪费小爷时间,真他~”屈半杰在远处叫嚷。

    “撒手!”

    “放肆!我看你不想活了!”小校的呛声,惊动了主席台的七位。

    “做什么,黄巢此处由不得你撒野,来人,将~”主裁官快要睡着,见势,心中直接把罪过定在黄巢身上。

    “诶呀~黄巢,你是想举起这大鼎,这大鼎可不轻啊”那老者打断前面主裁官的话,方才武,黄二人的对话,距离台上甚远,不知他是怎么听到的,而那苍老的声音,似乎需要休息。

    “先生,这黄巢要举起面前大鼎,恐怕要动我大唐风水,不如直接抓起来算了”主裁官要比这老者年龄小上一半有余,言语还算尊敬,听得他出言袒护,不由争竞几分。

    “诶,他若是能举起这鼎,必是非凡,我大唐如果有如此神人,那应该是天之所赐,国泰民安才对”老者也跟着一句一句的。

    “黄巢并非什么非凡之人,老伯言之过早,不过在下,想要试一试”黄巢这就有些不守规矩了

    “你~!”主席台台上人

    “试,试一试,要是你被这大鼎压死,砸死,那又证明什么,要是你举的起来,那可是是非之举呀”老者想劝退黄巢。

    绕过供桌,黄巢环视着大鼎,打量的绕着它走了半圈,那大鼎脚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托,木托板底空有棱柱,想必是用来挪位,看了看鼎身,看了看木托大小,心里有了个大概,便回身抱拳向主席台各位大人,鞠了一躬。

    “多谢这位老大人出言提醒,方才打量这鼎,在我看来,虽然很重,但做工精致,着力点有余,也不难抱起,黄巢想试一试,请各位大人,准我一举”黄巢自信满满,全然不是刚才与武婴那般无所谓,言语快而洪亮,自然的挺了挺腰杆,期盼的等待台上主裁说话

    “老夫也想看看这大鼎,是否有人能仅凭一人之力,将他举起”老者这次抬起眼皮,看着黄巢,既然劝不了,那便成全也好。

    “这?恐怕~各位大人认为,是否让这黄巢一试,这鼎之大,肉眼可见,黄巢,不是本官没有劝你,若你能举起它,本官~恕你无罪”主裁先是一顿,然后好奇,再然后也不再小看黄巢,再再再还是要有官威。

    “多谢大人!”黄巢转身,面有喜色,这喜悦显得有些乖张,不多时稳定自己情绪。

    远处的武婴也向他这边靠近,走了几步,却被小校言语拦住,武婴无奈的低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自愧不如这黄巢兄弟。

    来人把供桌搬开,将大鼎上的花红点缀撤下,黄巢紧了紧腰带,向前稳了步,一手抓住大鼎左耳,脚下一实,右手较力,那鼎纹丝未动,见状台上人各有其意,交头接耳,黄巢也左右瞟了一眼,不多时又将左手伸向鼎底,肩背一顶,这次大鼎只轻轻挪晃,又用力一顶,右手同时向侧一带,大鼎瞬间倾斜搭在肩膀上,现在只有一只鼎脚支撑在木托盘上,这种程度想不举起,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