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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长生

    论语无求,礼记无情,中庸无意,小纲无名。

    “求长生?哈哈啊哈,你这老道,是不是疯了!求长生?秦王求仙,陈胜鱼肚取职!你看他二人谁得了道?谁又成仙。”余之弘活了这么久,杀人无数,凌驾于人,从来就不相信能有什么长生。

    余之弘官路三十载,眼见吃什么仙丹而死的皇帝,就有两位。

    “老君传道,吕尚封神,他们都在庙堂,人人供奉,被代代相传,有为则是无为,无为则是大为”乾心来了精神,一句一句的步步紧逼。

    乾心自小修道,也听闻吃仙丹而飞升成仙的那两个皇帝。

    “哼~哈哈哈,放屁!这天下只有胜者为王,刘秀败董宪,后人也说他手下有二十八星宿,你何时见他们显过灵啊?”余之弘趾高气昂的飘了乾心一眼。

    “太宗乃中天紫微大帝降世,拯救苍生,人人敬仰,你敢说,你敢说”苍老的声音,乾心似乎在给自己洗脑。

    “哈哈哈,难怪都说安禄山是单雄信转世,又什么青龙降世,必出白虎,哈哈哈哈!!”余之弘笑的,让人脊背发凉。

    “那如今的纯阳子你又怎讲,十几年前他在九峰山得道成仙,创立丹鼎派,门人无数,年轻时还曾游走西川,生擒刘辟,随后腾云而去,帮大唐创造小兴!”乾心看来很崇拜吕洞宾。

    “呵呵哈哈哈哈哈~~!!”笑声打断了乾心道士的激愤,余之弘想起了当年。

    那时,他努力了十几年,才得到的官职,神策军中校。

    潘镇割据刚刚出现,天下乱成拼图,以剑阁最为严重,那里乱到十里一反王,三天百势力。

    宪宗主战,杜黄裳推荐高崇文为神策军总指挥使,本来神策军只分东西左右,互相牵制,从无最高指挥,可这次战势紧急,宪宗便允许了,余之弘奉老师杜黄裳之命,参加了第一次平剑战役。

    当时他随神策军最高总指挥使高崇文,前往剑川,可不知是谁从中作梗,点给他们的士兵都是老弱,催促公文不断,高指挥使命令将士连夜赶进,在剑南,惨糟刘辟偷袭。

    后遭到突袭,神策军措手不及,拼死抵抗,连续作战长达三天之久,狼烟滚滚,天昏地暗,全军齐心,不仅神策军东西骑卫,就连高崇文自己也提刀上阵,战中,残肢五脏,尸横遍地,可这老余,生于江湖,虽然从未见过如此,但越杀越疯狂,似乎宣泄,宣泄着委屈,几十年的太监,一时的宣泄,身边一个一个倒地,敌兵不止。

    他只记得当时,双眼里暗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眼前渐渐出现五个黑影,像人非人确是人,老余虽以无力,为保命只好举刀应战,横片,竖砍,压剁,抓抹,跳劈,烟不散,又冲来几人,张牙舞爪,大喊大叫,老余也跟着吼,随即冲进人群,片腰,砍臂,剁肩,抹颈,劈头,刀断,敌方喊杀声不断,只突然,从自己阵营传来一阵急促的擂鼓声,是支援到了。

    左军骁卫带人杀到,亲自擂鼓,缓解了战势,双方持久战结束。

    敌军偷袭的只剩下几百兵将,要撤退之时,左军骁卫上马带兵直追。

    老余红了眼,认不得,听不到,自己一路,也拼命追杀。

    这一追直接两胜刘辟,高崇文整顿残余在后面紧跟指挥,直到汉川,那神策军左骁卫带人在附近祭天,祭天的地点,就是吕洞宾当时暂住的道观。

    ‘小道士,可否帮本将军测一测,此战有几成胜算那啊~!想好了再说啊!’

    ‘十成,不过有借有还,将军夺人性命,要换’

    听得十成把握,神策军拼命厮杀,拿下鹿头关,一战生擒将要逃往吐蕃的刘辟。

    老余身中大小几十处伤,肩背也被削掉块肉,病床上躺了半年之久,这一躺,诶~就又错过了升官的机会。

    那左骁卫就是后来被誉为战神的高霞寓,直到吕洞宾升仙的事在江湖传开,高霞寓也跟着离世,百姓更加深信升仙之道,存于世间。

    ~

    “这孩子怎么会拜你为师,武英雄太儿戏了!!”记忆不全,余之弘没有解释大笑的理由。

    “老怪物,你说说,又有哪个皇帝不求修仙得道!”底气不足,乾心长话短说。

    “臭道士!江山~难道不是将士拼死保卫,才得以安宁么!!”余之弘自认有理。

    他二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习武尚无用武之地,那长生~不也就成了煎熬么~”心中又想起黄巢,武婴折扇轻摇,低头掩盖苦笑,这次他没有认同二人的说法。

    “婴儿我们走!”余之弘伸手抓住武婴的手,气哄哄向外走去。

    “走,都走,打扰我炼药修仙~”乾心弯着腰,两手向外哄。

    “师傅,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嘿嘿~嘿嘿”这武婴好尴尬,刚到开玄观,就被干爹拽走。

    刚走到山门外,就看到那小道童,蹲在墙边扇火,炼药~,父子二人,站在那看了看道童,余之弘生气的回头看了看开玄观的牌匾,不屑的拉着武婴下山去了。

    这才两月不见,乾心性情大变,看似无情了许多,武婴心中有疑,被拉扯着,却也不敢停留。

    ……

    “朋友,可是从关外来?”这次,郭小佳先问明白。

    “不是不是!”

    “呦,刚分开又见面了么!”海棠一个人在集市上采买,手里还挎了个竹篮子。

    “啊!原来是弟妹!刚才匆忙,未请教?”郭小佳木讷,一本正经的问到。

    “什么弟妹?我家主人那是说着玩的~”海棠并不是追鸿的夫人。

    “哦?你们真会玩~”话不再续,疑惑的看了看海棠,郭小佳偏身就走。

    “哎,就你这么个找法,什么时候才能找的到啊~”海棠跟着主人久了,也喜欢寻欢取乐,这找人,也算费脑解闷。

    “那怎么找?”

    “大哥说那人长得像我家公子?”

    “不知道,不过文书是这么写的”

    “可有画像?”

    “没有”

    “那你就按我家公子的模样,画一张!”

    “不可以,虽然任务紧急,但我不能陷人与不义,实在有失丈夫作为~”

    “笨的妙啊!”

    “什么是笨的~妙,哈哈,这是夸人?”

    “想不到办法,那不就是笨?不失风度,那不就是妙么?”手一晃,海棠把篮子转了一个圈。

    “呵呵!姑娘若是有意帮忙~还请明示”冷哼两声,郭小佳转身背对海棠,双手环胸,站立不动。

    “大哥别急,你照着我家公子,画一张,然后可以画上些特征,例如刀疤,泪痣,胡子~”追个侧脸,海棠指了指郭小佳的胡子。

    “那是干嘛?”郭小佳捋了捋自己的一字胡。

    “反正也没人见过,即便见过,如此棘手的贼,他必然会伪装么?然后你就去~那~”海棠一指街上的春花楼。

    “去那干么?”

    “采花贼当然要去那种地方,消遣解闷呀!”

    “你家公子~经常去么?”

    “我家公子不必去那,倒是你,经常去么?”话风一转,二人说起了悄悄话。

    “我才几个月俸!”

    “还要花钱么?威逼,恐吓,赊账,强横,这不是你们当差的都会的么?”

    “姑娘,高看我了”郭小佳爱答不理,海棠倒是兴致勃勃。

    “呦~想不到大哥还是个正差君子呦!”

    “不敢当,那~然后那?”

    “既然是正差,君子,可就难办了,我可以跟你去,到时候大哥看我眼神行事”海棠朝着郭小佳一挑眉。

    “这个~~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