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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开端

    德兴门。

    见一众人来到城下,弓箭手预备“城下何人!”城上士兵看了看城下的人,又向城内方向摆了摆手。

    “城官,请城下说话!”马三率先下马,见城上士兵举动,渐渐放下心。

    城门侧,一处小暗门打开,城中带头士兵,身后七八,见对面马三等人,上下打量,手中唐刀点地,便开始询问“哪里来的,皇城近日整顿的严谨,若是无关紧要,还请你们待到来年再进城”

    “城官,我这位兄弟!有必要的事情!这年后,还要两月多,不能等!”马三抢一步,指了指身后的郭小佳,郭小佳也是稳当,一请手“这位大人,郭某乃是六扇门新进执行吏,前些日的采花贼一案,在金陵立案,如今已有眉目,我这是回京归队,还请你查明,通融我进三辅德兴!”

    “有评证么!”士兵不废话,还是老一套词。

    “本官的令件,在……李崇大人手中,交由犯人之时,我将令件一并交于他保管,公务在身,回来的晚了,这才错过了与他碰头。”郭小佳无奈,只好打了谎。

    “那叫我如何放你!”士兵冷喝,颇有责备。

    “大人如果不信,需我进城,等你查通!”郭小佳心下反感,不由摆起了架子。

    “你便是六扇门的人也不能进城,一个小小执行,不在通行范围,你要是着急,就绕道,别给老子添乱!”

    马三众人一听,心下来了火气,这城吏好不通人情,郭小佳原有绕道之意,但事已至此,怎么再等,向前紧走两步“你怎么如此说不通道理!”

    “做什么!”士兵也不弱,迎面叫嚣。

    “几位,你们的皇帝请我一叙,不知,是否先给咱带路,还是我等你们吵闹完了?”一行两骑,说话的人下马而立,身高足有八尺五多,身材挺拔魁梧,脸皮薄满,略有风霜,头戴黑巾,包裹不见余发,颈粗头小,筋肉特别,顾盼悍然,眼大无邪,浓眉阔口,方方正正的络腮胡子不长,看长相,应该有三十几岁,听生音沉稳霸道。

    他身后一骑也跟着下马,脸长骨突,身长也有郭小佳的高矮,阔步抬头,精神屹屹,二人穿着相似,黑衣破旧,风土甚脏,竹片甲叶油亮,只挡胸前,足下均是一双反皮靴子,做工精巧,朴实无华,泛着黄渍。

    这二人身形体态,定让人心下生畏,不容小觑。

    “汉子,你是有什么疯病不成,皇城脚下,口出此等疯话!!”城官不理会郭小佳,转头向这二人走了过去。

    “当家的!”身后的长脸,说着,将皮水袋递给身前大汉,嗓声撕炸,隐约听得,她应该是个女人。

    那大汉一口水喝完,双手掐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身后的同伴,话也不多“嗯!你便不想带路,三辅我也进得,我自己找那唐皇,想也不费事!”二人雷厉风行,转身要上马。

    城官已然来到,要伸手抓他,身后长脸同伴抬手,长刀一横,拦住他行动“行了大官!不费事,你放行即可!”

    城管被这一横,心里莫名其妙,身后的士兵见状,拔刀示警。

    大汉向前走了一步,安扶下同伴的手,下巴一抬,大手一摆“你们修要动怒,咱叫卫燕,为了兄弟的事情来的,你们有流程,咱能等!啊!!”喝声体谅,俗人不受。

    “放屁!”那城官见威胁解除,突然向后猛的转身穿出,翻身之际,距离刚好,拔刀就砍。

    可见他转身向后,卫燕便已向前跟了半步,抬起一脚,那城官高估自己,原本以为穿出老远,拔刀便可得逞,实际是被卫燕一脚,踢出五丈开外,旋起多高,重重落地。

    身后士兵见状忙来扶起城官,有两名拔腿向城内跑,被李小白和马三一架,不能前行。

    郭小佳忙出言“住手!城官,你职责所在,当是我佩服,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皇帝有命,请你要按规矩办事才好!”

    “你们的规矩,不便多问,那是不是能叫我们进城去呢?”卫燕的同伴边说边将刀系在腰后,刀身不短,可她身大,刀也显得不长。

    “好!你们就跟我进得德兴,一切听你们怎么说!!”城官起身,卫燕只是借他转身之力踢他,自己并未用什么力气,城官除了下坠的力道,身无大碍。

    “如此,卫燕谢了!”

    ……

    洛阳神庙

    “李大人,洛阳还是那么漂亮!”说话的是一位妇人,穿着虽简,可姿态脱俗,看上去不足四十年纪,实际年龄谁有分得清。

    那口中的李大人,气度更胜,文人至极“百态多攒,秋君,这可能是神庙尚存最后的模样了!”

    “大人多礼,李大人对奴家有恩,仲阳已非皇贵,以后便不再有杜秋娘了,可知大人刚被改任金陵,这还未到,就又被招回上京,如此私自来到洛阳,莫非就是要看看洛阳这最后的模样么?”

    “哈哈,杜仲阳也好,杜秋君也罢,本官禄乃大唐所赐,虽不能替你分担思虑,也不惧这乱世分毫~”李大人神态,颇有一身傲气。

    “大人有心,是我唐之福,奴家卑贱,不能出力改变这乱世,还要连累大人替我吃罪,想必这再去长安~”杜秋娘脸色苍白,弱小无助,瘦骨嶙峋。

    “生死豁达,秋君不必再理会了,如今神庙就要被拆掉,这才是我唐的悲哀,秋君可知?只当史事,何为大罪?”李大人一行车马行李甚多,家丁数百,近了洛阳,引人注目。

    杜仲阳何人,岂能不知“破坏土木,千古大罪,想那古秦之时,多少帝王饿死宫殿,世道再乱,纵有枭雄无数,也不敢破坏胜地京城,都是势力之心罢了”

    李大人拱手“嗯,秋君乃势力奇女子,德裕卖弄了,古时那项羽,若不破其阿房,想那汉祖也无缘由坏其名声,即便坏得,也不至于来的如此快啊~”

    “嗯!敢问李大人,洛阳,可是那牛僧儒的地界?”杜仲阳心知时态奇妙,并不断定,她有一切与牛僧儒颇有关联,此来洛阳,也想一见。

    李德裕慢下摇头,扶着杜仲阳的手,向车下走去“想来,那刚得道的杜牧,已到洛阳任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