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言候
“义父……”黎筠燕看着易北川渐红的眼眶，不免心疼。
易北川没理会他的打断，“时至今日，他们的对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闭眼想起来那个心如刀割的瞬间……
“你贪得无厌，这些年来吞下的金银财宝还少吗？那足够你上下三辈子荣华富贵，吃穿不愁了。”言侯声色俱厉的呵斥道，手指愤恨地指着京城有名的商贾，忽而气的拂袖转身。
那商人奸邪的笑道：“言侯可别忘了，是我和高公公在背后替你扫除障碍，才让你少了许多政敌，在皇上面前荣宠至极。莫非言侯不想认账了？”
“本侯自当不是忘恩负义的宵小之辈，可事到如今，该还的也都还清了，何必纠缠。”言侯耐人寻味的看向高公公，“何况三人分账早就定好了，这时再狮子大开口，恐怕不合适吧。二位还请慎重考虑。”
高公公听罢，放下送入口中的浓茶，轻蔑地笑了笑。
“言侯说笑了，我们也是为以后精细打算嘛。”又突然冷脸说道：“可你这话里话外是要踹开我们两个老朋友了，言侯可别忘了，船是一起上的，水是一起淌的。你不会以为自己很干净吧。”
商人也是气的圆脸通红，趁势加火，“就是，言侯不顾人情，太不厚道了。”他狠狠的瞪了眼言侯，“要是不重新分账，我来个鱼死网破，大家都没得赚。“
言侯也是见惯了场面，毫不退缩的怼了回去，“话既然挑明了，不妨告诉你们，想要多得好处不可能。”
“二十多年，相互支持了二十几年，现在却要反目成仇，这不是笑话吗。”高公公压下怒火，冷静的说道，“难道真要蹬鼻子上脸，不顾全大局吗？”
“现在这个局面是你俩造成的，非要散伙那就散了。”言侯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言侯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怕你们诽谤。不要忘记了，所有的脏事都是你们做的，与我无关。”
商人毛发耸立，青筋暴起，似乎想要把言侯揍个爽快。
“哼，与你无关？言侯未免老糊涂了，主谋是你，所得利益最大者也是你。而且你手下罗刹门做的坏事只怕是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想撇清关系太晚了吧。”
“言侯还是考虑清楚，要么继续荣华富贵，要么共赴黄泉。”高公公深宫待久了，果然心狠手辣，直击要害。“言侯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还不想命丧黄泉吧。本督主孤家寡人，最多一死，而你说不定满门抄斩，无一生还。”说罢，目光凌厉，狠狠的盯着言侯。
“哈哈哈哈……”言侯突然狂笑，“两位有备而来，果然狠心。不过有话好好说嘛，没必要大家都难堪。”他语气变得温和起来，转身不去看对峙的两人。
“言候……“胖子正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不过，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就各走各的，看谁笑到最后。”言侯再次转身，面色阴冷，不留情面道，“我侯府禁卫森严，只怕二位不能活着出去了。”
“你……”高公公和胖子手足无措，同时喊了出来。两人没料到言侯想杀人灭口，有些惊慌。
商人显然十分害怕，“你想怎么样，分账不行就想过河拆桥，不，杀人灭口？”
高公公却淡定道：“杀害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你敢吗？”
“对对对，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杀不得，杀不得……”商人仿佛找到了救命草，嘴里哆嗦的讲道。
言侯不在意的笑道：“不要拿这些吓唬我，没用。高公公不要忘了京城东边的僻静处有一座大宅，就是你的赃款之地——迎春轩。一个公公意外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不奇怪吧。你觉得会有人在意一个太监的死活吗？倒是一查处，发现金银财宝无数，隐藏地契数十卷。所得财富比王公贵族还要多，你说皇上会怎么想，又会如何处置呢。至于你只在乎利益的商贾，就不要狐假虎威了。”
高公公脸色煞白，瞬间没了底气。商人也是吓的腿软，搀扶在边上的木椅上。
看两人相继无言，言侯继续说道，“到底我们也是合作了几十年，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重新分账……”
商人可不想没赚到还把命搭上去了，屁颠屁颠的收回刚才凌厉的面孔，谄媚道：“言侯说的是，在下不知好歹，冲撞了侯爷，还望侯爷大人大量饶过小人。以后有何吩咐，小人定当在所不辞。”
高公公心里不服，可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搞不好真的命陨于此。此时只默不作声，看言侯耍什么把戏。
言侯听到商人的话，眉头一展，笑得耐人寻味。虽然高公公没说话，但是相当于默认了。一甩衣袖，转身坐下了。“二位坐吧，你我三人露了底牌，我就坦白的告诉二位。”
言侯伸手请两人入座，淡淡的说道，“我正要除掉一人，希望两位相助。”
“言侯手下有天下第一杀手门派，还需我们动手？”高公公被威胁后不耐烦的说道。
“就是。”商人附和道。
言侯不理会他们的讽刺和打趣，“如果是暗杀普通的人，自然不用二位操心。只不过自认身居朝中要职，我不想落人口实。”他握紧拳头，似乎对敌人恨之入骨。
“这次行动和之前一样，高公公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让陛下心存嫌隙。而胖子你在京城拉拢官员，并且透出口风。一旦时机成熟，我再力谏皇上，除掉此人。记住，罗刹门这次不会出手。”
“言侯政敌几乎难以与你抗衡，难不成你想除掉的人是……”高公公突然想起，却又被打断了。
“没错，是他。他多次坏我好事，留着他对你我都是祸患。”言侯接着道。
“嗯，可是你不让人罗刹门插手可就难了，纵使江湖有再多高手，也没有罗刹门的手段，万一让他逃了就不好了。言侯再考虑考虑。”高公公担心计划失败，提醒道。
言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语气十分强硬，“不行，此事必须皇上下令，你我只能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其他的一概不许。”
“说到罗刹门，言侯真是鬼斧手笔啊，你说那易北川被人屠戮满门还能替仇人当刀使，有趣啊有趣。”商人也不理刚说的大计，提到罗刹门来了兴趣。
高公公也打趣道：“言侯有魄力，是个狠人。养个仇人为自己卖命，不怕易北川发现你灭他满门，找你报仇吗？。”
言侯得意的狂笑道：“高公公多虑了，既然养了，就不怕毒蛇反咬。再说，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你我三人，其余的都下地狱了，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言侯不仅眼光毒辣，做事风格也是独树一帜啊，实在是佩服。”商人熟练的拍着马屁。
“我还是要提醒你，留不得的人不要放在身边，最好把他解决掉。否则后患无穷。”高公公提醒道，毕竟宫里绝境翻盘的事见多了，难免多个心眼。
言侯淡然一笑，捧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仿佛并不在意他说的话。转而说道：“今日时辰不早了，两位早些回去歇息吧。别忘了今日的计划，成败还有劳你们费心了。”
接着顺势摆手送客，“恕不远送。”
那两人也不多说，朝着暗室里另一道门离开了。言侯淡然的继续品茶，嘴里哼着小曲。只剩偷听的人怒火中烧，青筋暴起，作横冲之势，想要报仇
画面转回到易北川的目光中，没有一点光亮。
“当晚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无法让世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于是我回去准备利用罗刹门报复，杀掉了那个商人和一些与言侯来往密切的官员，并把线索指向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老头咽了口水，面色灰白，“可事情败露，言候想置我于死地。奈何抓不到我，就抓了宫妤，等我找到她时，只剩下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易北川脸色惨白，眼眶挤满了泪水，眼睛闪现出血丝。沉默了会继续说道：“我一心复仇，却难有作为。罗刹门被朝廷追查，言侯还不死心的铺下天罗地网抓我。我走投无路，去了偏僻的双塔山寺庙，当了和尚。最后，躲开了追杀。”说罢，老头越发憔悴，手里的木盒依旧紧紧的盖着，故事的结局似乎遥遥无期。
易北川没理会他的打断，“时至今日，他们的对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闭眼想起来那个心如刀割的瞬间……
“你贪得无厌，这些年来吞下的金银财宝还少吗？那足够你上下三辈子荣华富贵，吃穿不愁了。”言侯声色俱厉的呵斥道，手指愤恨地指着京城有名的商贾，忽而气的拂袖转身。
那商人奸邪的笑道：“言侯可别忘了，是我和高公公在背后替你扫除障碍，才让你少了许多政敌，在皇上面前荣宠至极。莫非言侯不想认账了？”
“本侯自当不是忘恩负义的宵小之辈，可事到如今，该还的也都还清了，何必纠缠。”言侯耐人寻味的看向高公公，“何况三人分账早就定好了，这时再狮子大开口，恐怕不合适吧。二位还请慎重考虑。”
高公公听罢，放下送入口中的浓茶，轻蔑地笑了笑。
“言侯说笑了，我们也是为以后精细打算嘛。”又突然冷脸说道：“可你这话里话外是要踹开我们两个老朋友了，言侯可别忘了，船是一起上的，水是一起淌的。你不会以为自己很干净吧。”
商人也是气的圆脸通红，趁势加火，“就是，言侯不顾人情，太不厚道了。”他狠狠的瞪了眼言侯，“要是不重新分账，我来个鱼死网破，大家都没得赚。“
言侯也是见惯了场面，毫不退缩的怼了回去，“话既然挑明了，不妨告诉你们，想要多得好处不可能。”
“二十多年，相互支持了二十几年，现在却要反目成仇，这不是笑话吗。”高公公压下怒火，冷静的说道，“难道真要蹬鼻子上脸，不顾全大局吗？”
“现在这个局面是你俩造成的，非要散伙那就散了。”言侯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言侯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怕你们诽谤。不要忘记了，所有的脏事都是你们做的，与我无关。”
商人毛发耸立，青筋暴起，似乎想要把言侯揍个爽快。
“哼，与你无关？言侯未免老糊涂了，主谋是你，所得利益最大者也是你。而且你手下罗刹门做的坏事只怕是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想撇清关系太晚了吧。”
“言侯还是考虑清楚，要么继续荣华富贵，要么共赴黄泉。”高公公深宫待久了，果然心狠手辣，直击要害。“言侯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还不想命丧黄泉吧。本督主孤家寡人，最多一死，而你说不定满门抄斩，无一生还。”说罢，目光凌厉，狠狠的盯着言侯。
“哈哈哈哈……”言侯突然狂笑，“两位有备而来，果然狠心。不过有话好好说嘛，没必要大家都难堪。”他语气变得温和起来，转身不去看对峙的两人。
“言候……“胖子正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不过，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就各走各的，看谁笑到最后。”言侯再次转身，面色阴冷，不留情面道，“我侯府禁卫森严，只怕二位不能活着出去了。”
“你……”高公公和胖子手足无措，同时喊了出来。两人没料到言侯想杀人灭口，有些惊慌。
商人显然十分害怕，“你想怎么样，分账不行就想过河拆桥，不，杀人灭口？”
高公公却淡定道：“杀害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你敢吗？”
“对对对，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杀不得，杀不得……”商人仿佛找到了救命草，嘴里哆嗦的讲道。
言侯不在意的笑道：“不要拿这些吓唬我，没用。高公公不要忘了京城东边的僻静处有一座大宅，就是你的赃款之地——迎春轩。一个公公意外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不奇怪吧。你觉得会有人在意一个太监的死活吗？倒是一查处，发现金银财宝无数，隐藏地契数十卷。所得财富比王公贵族还要多，你说皇上会怎么想，又会如何处置呢。至于你只在乎利益的商贾，就不要狐假虎威了。”
高公公脸色煞白，瞬间没了底气。商人也是吓的腿软，搀扶在边上的木椅上。
看两人相继无言，言侯继续说道，“到底我们也是合作了几十年，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重新分账……”
商人可不想没赚到还把命搭上去了，屁颠屁颠的收回刚才凌厉的面孔，谄媚道：“言侯说的是，在下不知好歹，冲撞了侯爷，还望侯爷大人大量饶过小人。以后有何吩咐，小人定当在所不辞。”
高公公心里不服，可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搞不好真的命陨于此。此时只默不作声，看言侯耍什么把戏。
言侯听到商人的话，眉头一展，笑得耐人寻味。虽然高公公没说话，但是相当于默认了。一甩衣袖，转身坐下了。“二位坐吧，你我三人露了底牌，我就坦白的告诉二位。”
言侯伸手请两人入座，淡淡的说道，“我正要除掉一人，希望两位相助。”
“言侯手下有天下第一杀手门派，还需我们动手？”高公公被威胁后不耐烦的说道。
“就是。”商人附和道。
言侯不理会他们的讽刺和打趣，“如果是暗杀普通的人，自然不用二位操心。只不过自认身居朝中要职，我不想落人口实。”他握紧拳头，似乎对敌人恨之入骨。
“这次行动和之前一样，高公公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让陛下心存嫌隙。而胖子你在京城拉拢官员，并且透出口风。一旦时机成熟，我再力谏皇上，除掉此人。记住，罗刹门这次不会出手。”
“言侯政敌几乎难以与你抗衡，难不成你想除掉的人是……”高公公突然想起，却又被打断了。
“没错，是他。他多次坏我好事，留着他对你我都是祸患。”言侯接着道。
“嗯，可是你不让人罗刹门插手可就难了，纵使江湖有再多高手，也没有罗刹门的手段，万一让他逃了就不好了。言侯再考虑考虑。”高公公担心计划失败，提醒道。
言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语气十分强硬，“不行，此事必须皇上下令，你我只能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其他的一概不许。”
“说到罗刹门，言侯真是鬼斧手笔啊，你说那易北川被人屠戮满门还能替仇人当刀使，有趣啊有趣。”商人也不理刚说的大计，提到罗刹门来了兴趣。
高公公也打趣道：“言侯有魄力，是个狠人。养个仇人为自己卖命，不怕易北川发现你灭他满门，找你报仇吗？。”
言侯得意的狂笑道：“高公公多虑了，既然养了，就不怕毒蛇反咬。再说，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你我三人，其余的都下地狱了，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言侯不仅眼光毒辣，做事风格也是独树一帜啊，实在是佩服。”商人熟练的拍着马屁。
“我还是要提醒你，留不得的人不要放在身边，最好把他解决掉。否则后患无穷。”高公公提醒道，毕竟宫里绝境翻盘的事见多了，难免多个心眼。
言侯淡然一笑，捧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仿佛并不在意他说的话。转而说道：“今日时辰不早了，两位早些回去歇息吧。别忘了今日的计划，成败还有劳你们费心了。”
接着顺势摆手送客，“恕不远送。”
那两人也不多说，朝着暗室里另一道门离开了。言侯淡然的继续品茶，嘴里哼着小曲。只剩偷听的人怒火中烧，青筋暴起，作横冲之势，想要报仇
画面转回到易北川的目光中，没有一点光亮。
“当晚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无法让世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于是我回去准备利用罗刹门报复，杀掉了那个商人和一些与言侯来往密切的官员，并把线索指向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老头咽了口水，面色灰白，“可事情败露，言候想置我于死地。奈何抓不到我，就抓了宫妤，等我找到她时，只剩下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易北川脸色惨白，眼眶挤满了泪水，眼睛闪现出血丝。沉默了会继续说道：“我一心复仇，却难有作为。罗刹门被朝廷追查，言侯还不死心的铺下天罗地网抓我。我走投无路，去了偏僻的双塔山寺庙，当了和尚。最后，躲开了追杀。”说罢，老头越发憔悴，手里的木盒依旧紧紧的盖着，故事的结局似乎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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