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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塔尔塔罗斯城

    苏蜇在下船的时候清点了一下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

    【碎金X30:该世界的通用货币】

    【匕首:常见的锋利的武器】

    【水袋:里面装着并不算很干净的水】

    【口粮:很有饱腹感但味道一般的食物】

    清点完自己身上的东西后,将一半的碎金藏在身上之后,苏蜇就打算下船了。

    此时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怀里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跌倒在了苏蜇面前。

    “先生,你没事吧?”

    苏蜇刚要伸出手去扶起他就听到他的一声咳嗽,男人捂住了自己的尾巴咳出一口鲜血来。

    苏蜇神色一变立马收回了手,就在这时男人大吼道:“滚开!不要碰我!”

    苏蜇侧身一闪闪开了男人的手,他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如果没有猜错,这艘船是艘黑船。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是一个得了感染病的难民。

    自己目前的任务是在塔尔塔罗斯城内存活三天。

    那么就意味着一定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东西存在在塔尔塔罗斯城里。

    如果真是感染病,还借鉴了欧洲中世纪的世界观那么就一定会借鉴尘星最为严重的那次人类史上最为严重的感染病之一。

    不,没那么简单,或许并不只有他一人。

    苏蜇不清楚会有多少艘黑船每日将多少人送进塔尔塔罗斯城。

    这意味着也许已经有感染者混入了其中。

    谁这场游戏的人也一定考虑到了会有人意识到这件事,如果想要游戏正常进行下去就一定会设置能让‘危机’存在的其他选项。

    不可能揪出所有感染者。

    况且城内的守卫也不是摆设,他也没办法百分百保证自己会不会感染。

    当然,贵族统治下无用的剥削百姓的蛀虫作为守卫那就另当别论了。

    该不该跟着他找到合适的时机就杀了焚尸荒野呢?

    当然这些全部都是设立在危机与传染病有关的前提下。

    正当苏蜇沉思之际,男人挣扎着爬起来跑向了远处的树林。

    苏蜇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男人似乎极其熟悉这里的地形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借助地形堪堪甩开了苏蜇。

    “不是逃难到塔尔塔罗斯的吗?”

    对地形有着一定熟悉程度,没有任何疑惑的选择了合适的道路。

    “看来是城内的居民啊,失算了。”

    还以为能杀掉的。

    可惜了,让一个可疑因素活下来了。

    不过也好。

    那家伙还意外的给他带到了塔尔塔罗斯的城门口。

    虽然没能让那家伙充当一次尸体但充当一下向导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想着,苏蜇就乖乖巧巧的来到了城门口排队等待进城。

    城门口的守卫伸出手似乎是在向前面的人要钱的样子,给的几乎都是一块碎金。

    苏蜇沉思了片刻拿出一块碎金。

    脸上有新鲜刀疤的守卫看了一眼苏蜇:“外乡人?”

    “嗯。”

    “知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

    守卫一脸不耐烦地摊开了他的手,示意苏蜇把他的袋子里的碎金都交出来。

    贵族统治下的城镇啊。

    苏蜇洋装出一副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把碎金全交了出去。

    暗地里记下了这个守卫的特征。

    蛀虫啊。

    那就好办了。

    不过可惜的是,刚才那个男人的面目特征隐藏在了兜帽的阴影下,他没有看的很清楚。

    苏蜇想着,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向前涌着,不知会到达哪里又或者在一处地方突然的停下。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摸清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吧。

    正当苏蜇沉思着该去何处搜集线索时,身旁走过了两个男人。

    “第一世界看起来很和平嘛,为什么任务是让我们存活三天啊?”

    一个身材稍微矮小点的男人说道,他身旁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脸的烦躁。

    “靠,没看见城门口那些守卫吗?就因为我们可不是熟悉的面孔就趁机勒索了我12块碎金!妈的,那可是我全部的财产啊!这可怎么活下去啊”

    矮小一点的男人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了一样,拍了下手:“你这么一说我也来气了!靠,这狗日的守卫!没钱该怎么活啊这!”

    “总之,现在先在城市里立足吧,之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来其他人并未像自己一样遇到类似于刚才的那个人一样的家伙。

    又或者说,遇到了但并未放在心上。

    或者说还在潜伏期没那么严重而已。

    这个世界既然存在切切实实的‘玩家’这种东西就说明这确实是个‘游戏’。

    而在此时,苏蜇明显感受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正在进入游戏。

    准确来说,是测试。

    但是测试的功能都十分的简单。

    比如让他尝试不同程度的撞击感受或者尝试味觉测试之类的。

    毕竟是游戏调测师啊。

    对于这种虚拟世界游戏来讲,要调测的无非就是这些东西。

    不过非正常世界守则之所以能吸引和需要如此之多的游戏调测师的原因就是它推出了百分百真实的现实感。

    所以需要大量的数据去堆出符合它第二真实世界的名头。

    游戏的类型和内容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向他们展示了。

    聘用游戏调测师估计也是为了借着各路知名游戏调测师的名声彻底坐实他们第二真实世界的名头罢了。

    毕竟这种游戏公司内部总不可能缺人吧。

    虽然,目前来看,好像服务的都是机器人来着。

    将思绪放回到眼前的世界,看来其他玩家的任务都是一样的。

    至于一开始的身份判定,估计就是给每个玩家不同的开局难度了。

    而且给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苏蜇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好的身份,毕竟他这种吃大保底的家伙,就不要奢望在这种随机性大的游戏里有多欧了。

    他要争取的,是任务的判定奖励。

    这东西随机性总不能那么大吧。

    绕着城内转了一圈下来差不多有了一个基本的地图在脑子里成型。

    只可惜的是花的时间太多了,从早上不知道几点到现在的傍晚。

    说实话,塔尔塔罗斯城的确很美,但藏在这富丽堂皇之下的是远处阴暗贫民窟的黑暗。

    苏蜇刚到那里的时候就被眼前骨瘦如柴但眼神却如同狼崽子一般的少年稍微震惊了一下。

    在看到那片街道破败荒凉与华丽的城市截然相反的一面时。

    苏蜇才意识到,这个城市的贫富差距与阶级固化程度。

    当他穿过居民区前往所谓的富人区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与在贫民窟看见的景象差别甚大的教会。

    神圣?

    不如说是用金钱和人命堆砌起来的假象。

    他看见一个妇人抱着她的孩子不去寻找真正能治愈她孩子的医生,而是跪倒在神主的脚下苦苦哀求神主收回对她孩子的惩罚。

    一个被教会侍卫压着将要送入教会监牢的青年在看见妇人在教会侍从的诱导下投进去了一笔又一笔的救命钱。

    他嘶吼着说着:“我是医生啊!那个孩子他病了!不是神罚!他需要的是药!不是所谓神的宽恕!”

    侍从一脚踹向了他的肚子,医生的话被痛苦打散,他苦苦哀求着侍从让他去救那个孩子,得到的只有教会教从的污蔑。

    “女士,请不要听从恶魔的蛊惑,无罪之人是不会进入圣洁教堂的肮脏之地的,还请专心的注视着主,主会听到的。”

    神是一种信仰,可在这些人的眼里却成为了敛财的工具。

    就算真的有他们口中所谓的神主,在神明看见教会的行径之后,恐怕也不会帮助那些信奉他的人。

    如果痛苦能让这些被蛊惑的愚昧的人开窍,想必神就会如此。

    苏蜇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转身离去。

    贵族的统治,腐朽的教会。

    还有什么比无药可救更符合这个城市的吗?

    既然无药可救,那么如果要救就要从根源入手。

    危机的第二条猜想,来自底层受压迫之人的反抗与暴起。

    但如果只是正义的反抗就不可能被称呼为危机。

    如果玩家全部都是教会一方或许才算是。

    所以这个根源只是换了一个主宰塔尔塔罗斯的人群。

    而不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这也只是苏蜇的猜测。

    在贫民窟遇到的那个少年并未伤害他,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少年嘶哑的声音与话语:“一个家境算得上优越的家伙,怎么有胆子来的贫民窟?”

    苏蜇挑了挑眉,少年继续说着。

    “你也是那可笑教会的走狗,还是说一个被洗脑想要仅凭你那可笑的理论就想要感化我们的蠢货?”

    少年说着,挪动了下身躯。

    苏蜇笑了笑:“我不信神,我也不是为了感化你们什么的,无法从根源解决的问题都是无用功,我也觉得那些感化很可笑。”

    “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就劝你们放下一切从善,怎么从善?用爱?没有真金白银的投入都是欺诈。”

    “至于我为什么有胆子啊。”

    苏蜇随意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少年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姿态。

    “自然是我好歹也是经历过生与死的人,连几个贫民窟的营养不良的病人都打不过的话未免也有些———丢面子了吧?”

    说完,苏蜇将匕首收了回去,并丢给了少年一块口粮。

    “去给你身后的弟弟妹妹吧,这么饿着肚子可不好,而且唯一战斗力还得保护他们不能外出觅食还受伤了,未免有些太艰难了吧。”

    少年一怔,他握住骨刺的手停了下来。

    那是用人骨磨制成的刀。

    “你怎么……”

    “只有你一个直接坐在了门口,其他人几乎都是躲在自己的窝里对我施以警惕。”

    “就像一只为了保护自己身后比自己更弱小的幼狮而挺身承担狮子责任的幼狮。”

    “况且你刚刚之所以在和我闲聊是为了用你背后的那把武器找到一个更好杀死我的时机吧?不错的悟性。”

    苏蜇笑着,在少年眼里那笑容无比的恐怖。

    “但你忽略了一点,你该怎么打过一个比你们强大许多身体健全的成年男性?以死抱死?然后留下你的弟弟妹妹苟延残喘?”

    少年咬了咬牙,他确实在苏蜇出现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与对方一起死的准备。

    但他的弟弟妹妹怎么办?

    洛苏还生着病发了高烧,克罗亚和维里还太小,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每天是在怎么样的地狱里生活。

    在他们眼里只要有哥哥在姐姐在,那就是家,他们唯一的家。

    所以他不能死,为了他们,只能苟延残喘哪怕只能这样活着。

    也必须活下去!

    苏蜇慢慢靠近少年,但还是保持了一定安全的他能随时反击的距离。

    “做个交易吧,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信息,不要问任何原因,三块碎金,足够你去给你弟弟或妹妹买药了吧?如果你不方便或者不信任我,我可以先去把药买了再过来,我能跑你总跑不了吧?”

    绝佳的询问对象——对任何人都难以信任的在血腥环境里长大的对亲人极其看重的孤僻贫民窟少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