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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门

    “血?”

    “西琳,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家。他是外来人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的。”

    “……真是固执!”西琳说的很小声试图不被人听见,这是不可能的。

    卡莉低头看向她,眼里杀意似乎在此将黄叶的世界再次陷入死寂般的黑暗。即使西琳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同样觉得自己不能呼吸空气变得压抑,有种的特别的情绪在心头似乎会快压不住了。其实这样的经历她经历了好多次,面对此般的情形她也就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哭泣害怕,她已经做不到了。西琳表现的很从容,不过心里的那种憋屈还是她差点落泪,她认为妈妈失信了。

    走了不远看见了一块黑色的影子,从轮廓来看就像是一间小屋子,看到它的出现安很高兴比所有人都要冲在前面。她们不明白只好快速跟上,可没想到他会跑这么快导致她们差点没跟上消失在荒漠中,不过这也奇怪越是靠近那间屋子风沙便越大,近乎是看不见前方的路了。她们咒骂着安,不过没想到他其实就在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

    “你是……要杀我的人?”他问卡莉。

    卡莉猛然回头,“对,但是我放弃了。”

    “为什么?”

    “你是怎么……”

    “妈妈……真的吗?!”西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心里有了答案,不过当答案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强灌入她的脑海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何面对以前是杀手却还要叫她妈妈的人。

    西琳在以前做过一场噩梦,看见自己的妈妈在杀人,最后将刀尖指向她的喉咙并一刀斩下……两年前的梦她还记得,并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当然她是不会因为一个梦从而怀疑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杀手,那天距今是多久可能才半个月左右。但无论如何她是不愿意再回想起了,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或死去,这不光是导致了她们没了家,这也让她们像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那些人的嘴脸实在太可笑了。

    “西琳……我想你也应该可以看出来……妈妈,我以前的确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迹的人。但你的出现改变了我,所以在那天我放弃了对他的追杀,对他同僚的追杀……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得不了,我跟你一样是一个想要去外面,去见有太阳的世界,去到不知是否存在的东方。我一直幻想着可以离开福柯阿林,可……可要是……光真的是我们的敌人,那该怎么办。我的理想很有可能会因此破灭而石沉大海,我无法接受。”卡莉哽咽着继续的说道,“西琳,你一直有个小毛病,睡到半夜就会将梦中的世界讲出来,但福柯阿林赋予我们的加锁……我……”

    她说不出话了,而这些蓝色水母却忽然从她的背后窜出,它的触须一前一后的触动着。这些玩意儿有时候是真的很烦,它们似乎可以察觉一个人的情绪而发生躁动,安有时猜测风暴的出现很有可能与这有关,不过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但有一点可能是真的它们会察觉到情绪,无论是悲伤还是愤怒,它们都会做出相应的行为。卡莉现在一定很伤心,但这是她为数不多表达内心的时候,无奈、悲伤、绝望……几乎快要将她压垮了。

    安没有想过会这样,他只是看着那身衣服眼熟,想起了那两个追击者,但从未想过会这样的结果。居然还会有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将自己的本心藏起来,他敬佩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么看来,你的女儿就是解开枷锁的钥匙,放心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你……那都是笑话。你来这里多久了,回答我……事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你哪里的的自信,你有这个能力吗?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有着远大理想的年轻人,我不在乎你以前经历了什么才来到福柯阿林,我现在明白,你的天真会害死更多人。”

    “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我跟你们不是一类人……卡莉阿姨。”他是真的不想这么叫她,但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吧,“前面有间屋子那里有以后食物以及水,运气好点的话可能会有一身衣服。”

    安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试图找回一些面子,“一定要跟紧了,越靠近它附近的风尘就越多,我们之间最好不要超过一米间距。”

    水母从卡莉的身边散开,在先前它们就像寄生虫在她身边围绕着,西琳在期间想要驱赶它们,最终还是看着它们不会做什么伤害到妈妈才放弃。

    她们紧跟着安,前面的路看不见但所有人都觉得不远了,可能再走几步就能看见。越是这么想却迟迟不见其身影,安是第一个注意到的,他解释道:“我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十年,思考过很多问题,现在也得到了答案。”

    “你要说什么?”卡莉问。

    “时间在这里是不管用的,凡事都有例外,只要我们的内心在寻求,在思考,那么时间就会变成可视之物。通俗一点就是,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时间,甚至说能够触碰。”

    西琳对他说的半信半疑,喃喃道:“那还是时间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像是而已。”安沉住脸,抬起左手摸了摸拇指上的戒指,“我对它很敏感,同时这也是我找到的第一个答案。”

    西琳看见了那枚戒指,好奇的问:“你的戒指怎么看上去有点像钟表?”

    “这就是原因吧。”他失落的说到。

    在他们谈话的功夫,那间屋子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屋子很大,就像一座特别的宫殿,它很小没有教堂的威严与阴森。唯一看的出的只有孤独二字,它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存在。他们冲了过去,风尘更大了,才七岁的西琳,她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要不是卡莉抓着她就已经被刮走了。

    安拼力将暗红的门推开一条缝,接着门“碰”的一声又关上了。当他再次想将门推开已经是不可能了,它仿佛是一块不能被挪动的巨石,安对它束手无策。

    “安,快点把门打开!”狂风席卷着她们,声音传不过去了,他能听见的只有狂风的尖叫声。

    那就像是恐怖的呓语在他耳中旋绕不得离开,似乎是迷路了。他再次推门,并大喊卡莉赶快过来,可一回头她们人又不见。这已经是这天的第二次了,可他在这么愤怒面前的门始终打不开。再看去时,红门上的纹理在对他大笑,转眼间变成了一张张有嘴无眼的脸,黑色的尖牙咬破了门上的手掌,鲜血流了出来。

    它们的笑声尖利刺耳,被狂风带到了更多地方。然而唯独它们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到了所有人的耳中,那股声音有种奇怪的效果,卡莉觉得身体无力,手就快要抓不住西琳了,她一直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