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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神语之一

    三十年,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它无时无刻会从他身上带走什么,不是岁月使其得多年下来不会衰老,与最初的他如出一辙。然而那是戒指赋予的,它只是将时间抹除的痕迹换了方向,每一天过去,脑海的记忆便会被带走,永远不会回来。记忆无法达成永恒,终将在某日散去。

    起风了,本就浑浊的记忆被带走了。它不会回来了,这是一句实话……

    还记得那具骷髅么?起初的安是不会无缘无故跟一人交谈的,除非因为一件事不得不将他们联系起来亦或认识。开始他刚刚落到这里,便认识了这具骸骨的主人,但他忘不过还留着部分印象。这人是怎么死的?叫什么名字……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答案的搜寻几乎成了不可能,于是他放弃了并开始欺骗着自己,说答案其实已经找到了,不必担心。就是如此持续到了现在,三十年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然而每晚闭上眼睛,他都会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甚至在梦中看到有个男人站在雾霾之中开口,却迟迟没有声音。是那灰蒙的雾阻止了声音的传递,他只需要将雾吹开,但他不会这么做。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在不断的在耳边告诫他:

    “雾里的景象你很好奇对么,哼,我来带你去看看。”

    一面独特镜子,大的无边界,将他完全包裹起来,就像是一个完整的球体。安看着玻璃中的自己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这是谁,也不知道今晚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他像是一个无知的婴儿。但他却跟其他的不一样,他是一个无情的旁观者,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踏进深渊,他见过深渊下的怪离的景象……

    “你要活下去,安……“他的面前这块镜子有一个女人,长发,不是很高,身子看上去……用他话说是容易被风吹走的蠢货,当他真的要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心却一阵疼痛。女人的右脸上有一颗斑点大小的痣,他觉得这个女人很美,不过他也算聪明不敢特别去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许多秘密,哪怕看去一眼,除无边的黑暗便是雾下的小镇。

    小镇巨大,然而雾气的来源便是这个小镇内部。他甚至看到小镇的居民围在一个地方。有的离开,有的准备去,有的刚刚抵达停下了步子。在他们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看不出任何的东西,仿佛都带着面具,见人奉笑,可唯独见到一身暗红衣的人。在小镇里这样的人只有四五十个,他数的的过来,一眼就可以分清。不过这不是所有人,在他的脑海一瞬间蹦出一串数字“695“那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样的代号,还是他们的具体人数,他更偏向于最后一个。695人,他们与这里的显得格格不入,做着与他们相反的事不愿意的事,还要反过来对着说”自己很喜欢这个工作……

    “你喜欢吗?”

    “我……”有人从后面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不情愿的说,“我很喜欢。”他笑了,尽管他的脸上处去高兴欢喜的表情,只有无为的假笑。但所有人都看的出,假笑的后面是愤怒,最终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浑身泥泞,脸上还有不可名状的黑色物体,他想找个说法,“为什么不给我,我帮你……”

    背后的人将他的嘴捂住带走了。

    “这是谁?”安问。

    “你。”

    他看见镜中的女人用手指向他,无色的说到。

    这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都将手指向了他,并齐声高呼着他的名字。甚至包括了那个男孩也是如此,在这些人里他看到了不曾见过却觉得熟悉脸熟的人。

    突然男孩怒吼道:“不要忘记,千万不要忘记发生的事。“起初只有一个人,接着是那694人。安听到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回顾着四周希望躲避那女人的眼神,或者说是她眼里的自己。他想逃避,捂着耳朵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声音,可他一回头发现整个球体镜中全是她。球体在缩小,他们的声音不断变大,这早已突破了耳膜的极限,钻入了他的脑海里。

    起风了,它吹散了雾霾,将雾中的他放了出来。

    这是仇恨,也是不甘。

    雾中的自己抬起手,将戒指取下交给了他,并口中语出惊人的言语,那不是人类可将其翻译过来,那不是人可以接受,那不是人该出现的语句。那是神的语言,是神的宣判,是所有因果的确定性,是不可逆的,是真正可决定未来的语言“神之语“或为”神语“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是在什么地方。他可以听到卡莉的惨叫声,刀与枪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但很快没有了声音,不久又出传来了卡莉的惨叫声。最终,安听不下去了,愤然起身,但被那个女人先一步发现了他。安只好从废墟中走出。

    “……“

    “我不在乎你们了,这次是真的。有些事我不能再忘记了!“安将戴有戒指左手抬起对准他们。当他再次开口时,那已经不是人类的语言,而这样的语言是他们听不见了,同样也不看见在他的身下出现的金色纹理,它们很精致,就像是水流的脉延,就像是生物体内的血管。它们逐渐从地下蔓出就像一根根藤蔓,它们附着在安的脚上不断往上爬行。一直到达那枚戒指。

    “再见了,各位。“他轻声说到。

    突然,他们的身后出现一个洞,但那看上去更像是一张网。随即,安用力紧握出一块拳头,似乎抓到了什么,接着他一拉。那个金光弥漫的洞将他们吞噬了,如残忍的凶猛巨兽吃掉了自己的猎物。于是他们就这么消失了。

    当他们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进入了一颗卵中。他们的手所触摸的地方在不断地分泌着恶心的粘液,随后发现那里是柔软的,像是肉类组织一般。他们的心跳在加速,不断的加速,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们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快炸了,发出了凄惨的尖叫声。但这样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这样的声音只有他们自己可以听见,不断的呼救也仅仅是在向自己无能的求救罢了。

    他们会变成什么,那得以后才会知晓,这个过程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不用着急它们会出现的,至少现在不会出来。

    安走到卡莉的身边,将她身上的剑一根根拔出,神语再现,无数的金色纹理般的丝线将她裹住。此后,西琳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