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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根“

    他到了太阳湖的边缘,随后那个带着黑色高帽的男人出现了,手里提着一盏油灯。

    “你去做什么了?”那人问,神情有种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严肃。似乎这件事他看得很重要,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去做观影的准备。”他知道这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是不可能能够成功的一件事。即使他的计划做的有多好,几乎无解。可悲的是,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它的想法,它的行为,一切都由它说的算。有种神的感觉,但它不是神,是一个残酷的机器,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罢了。有人想让它成神,这是一个多么可悲的笑话。不过,他是不会准备将这样的结果告知眼前的男人,他会成为一部戏剧里的角色,就像那三个人一样。

    他将套在外面的红色教服脱掉,身上也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褂子。他把教服折的好好的递给了那个男人。左手手臂上的圆形装置似乎开启了某种功能,外表坚硬的银灰色铁壳向两侧平移,形似一个展开的机翼,但好在体型小整体展开也不足手掌大小。接着,它在缓慢旋转,由横向转为纵向。顷刻间,空气中出现了大量的蓝色光点,圆形装置就像是吸尘器,不断地吸收着这些浮在空中的蓝色光点。距离完善还有段时间,目前它还是中空,需要等待蓝色光点将其完全填充。这样才不会它的根抓住,一旦被它抓住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会留在那儿。

    “结束后,你得离开这里。”

    “那是当然,我会信守承诺。”

    蓝色光点消失了,微弱的蓝光依旧存在,迟迟不见褪去。但这样的黑夜里,圆形装置再次合拢,相互碰撞发出金属抨击声猛然响起。它掩盖了落水的声音,以及他走前的一句话。那人熄灭了油灯里的火焰,消失了,与最初一样。

    落入水中以后,他很在意那人说的话,他不明白那人是如何让知道了结果,知道此事完全不行。没人会告诉他,没人提醒他,除非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不行。但细想后,这也就不奇怪了,他可能是唯一个见到“根”的人类物种。他的身份再次变得神秘莫测,如同沙漠里的一处绿洲。

    他在往下游,此时,他的下面出现了看不见的黑色影子,在朝着他的身体簇拥而起。

    安很不爽,因为他的秘密被发现了。但他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只好给西琳介绍其自己的左右两只手,他说这两只手是他的朋友。很好的朋友,一天下来无话不说,与他们交谈,他自己会觉得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一件事。就仿佛一切的烦恼都将在那时,化为了尘埃随着飘起的风被吹走了。

    “这是什么地方?”西琳又问起了这个问题,但这次安居然回答了她。

    “培育室。”他站了起来,全然不顾西琳惊讶的表情,反而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记得很早之前我跟你说,你记性真差,比我还差。”

    西琳完全笑不起来,她觉得面前这个莫名其妙,好像他是在把一些是故意的推在她的身上。她在怀疑此时的安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人,可能他真的是妈妈所说的一个疯子。

    安看看四周,最后走到一处角落,那里没有卵光秃秃的。他把手放在上面,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于广阔的空间中不断旋绕着,如同耳畔的钟声。接着,那整块的岩壁脱离了原来的位置,缓缓地往下降。

    安回头说道:“来看看吧。“

    说完他扭过头,看着石块背后的黑暗,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西琳害怕留在这里,于是跟了上去,一同来到了石门地后面。不过神奇的是穿过石门的那刻,前方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但这样的光是灰暗的,她依旧不能完整的看到脚下的路。安牵着她的手到头也没松开。他们走了很久,脚下没有障碍那就别提什么凸出的石块什么的,导致这一路下来根本没有声音,安静过头了,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没有凹下的地面,没有石粒,地面是平整的。不过即使这样心里依然泛起了恐惧之色,说是害怕更多的是担忧。西琳把头抬了起来,两只眼睛看着安,仿佛看到了一具人偶在移动。又开始了,她怎么呼唤安的名字,但要让他听见似乎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她想要挣脱,他的力气却变了,不过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有用力,就像是……被他黏住了。

    走了一段时间,西琳看到了让她永远无法忘记,永远都会觉得温暖的光。那就像是太阳的光,很快太阳二字便在她的脑海中扎根了,成为了一段永恒的记忆与不灭的信仰。那道光就像是一双手,像妈妈一样的手,她很快觉得自己很安全,很幸福。她甚至认为那就是自己的妈妈,然而卡莉的声音响起了,她好像就在前面。她放弃了挣扎,逐渐向前走去,走去很久很久的路程,她都很安静。

    走了这么久,那道光也终于出现了它原来的模样,或者说是起源之地。在那巨兽之口般的洞窟中,一颗苍天巨树默默的矗立着,位于整个洞窟的中央。它根系周围是黑暗,但它的树梢之上,位于树顶上的是一切的源起,是人们一直不断守望的,寻求的……太阳!现在,那颗太阳就像是一个巨大婴儿,它似乎在躲避着什么,躲在那棵树上,就像是在妈妈的怀里一般。安来到了那颗树的脚下,却因为一片叶子失去了影子,在这样的地方也就无法证明其所在。他们的身居也就变得无意义,很快那里的黑暗将他们隐没,消失在了暗影之中。

    前面就是安要带西琳去的地方,那是它的脚下的裂缝之中,在那里出现了一道门。安留在了外面,西琳松开他的手,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进去,她觉得妈妈就在里面等着自己。她得快点,否则会遭到妈妈的……

    她推开了门,里面是她跟妈妈一起生活过的房间。屋里的摆设与记忆中的一样,不是很大的床,看上去只能睡一个人;小小的桌子,她跟妈妈在这里吃了好吃的午餐,不过到了现在她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很喜欢……在这样朴质的小房间里,她看到了很多丰富的美好记忆,必得上那些有着荣衣华贵的人。

    “西琳小姐,我们总算是见面了!“

    有人在她的后面。西琳猛然回头,她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