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者之名（四）
“我去去去去去——”郁晴惊恐的大叫起了起来，贝克的头就像小时候她和哥哥最害怕的人偶的头一样三百六十五度转了过来，活像是人偶活了。她眼前一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
我天，这特么都是什么......她晕乎乎的心想。这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奇怪的事情了......哦不，最恐怖的。
格林和桃欣显得冷静的多，而安雅退后一步开始照例的念念有词，只不过这回郁晴没心思关注他们身上的保护罩到底加没加深颜色了。格罗斯深吸一口气，嘴里也在念叨着什么，听起来好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光洁女神保佑’之类的。真奇怪，郁晴迷迷糊糊的心想，她不是说那是虚伪的吗，临时抱佛脚可还行。
她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似的咬着牙就冲上去了，鬼才知道她手里的剑到底是从哪来的。几道蓝光，然后是红光，接着是黑雾，然后又是金光......郁晴更晕了，她都不知道眼前的几个人究竟在干嘛，好像是在打牌。
如果郁晴把眼睛睁开点她就不会眩晕了——她会直接晕。‘贝克’的头诡异的高速旋转着，他的手臂也是一样，似乎根本不连接着他的身体一样。他的双手很坚硬，本身早就褪去了手的形状，像是两只机械臂。桃欣和格林不断地向下砍去，时不时有火焰和棕色的光流穿插。格罗斯甚至弄出了深蓝色的光流——然而只是堪堪抵挡了几秒钟，那怪物居然直接无视光流向前走来（也许是‘向后’，因为他的身体是背对着他们的，只有头和脚朝前，走起路来僵直的很），咧开一个巨大的微笑。
红色的嘴巴（那东西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辣椒）几乎蔓延到了整个嘴巴，最后一整个把自己的头吞噬了进去，与此同时黑雾开始弥漫，变得浓稠，四周的白色雾气变得更透明了。
“他在吸收灵体！”现场的唯一一个占卜师惊恐的叫道，同时拉着郁晴的衣领将其拖到远处的安全地带，“这些灵魂都要被吞噬殆尽了！”
“哦，这关我们什么事？”桃欣大喊道，她正死死的抵住化作利刃的铁质手臂，“我可对那些组成灵界的东西没有一点感情！”
“不，不不不，”安雅显得很恐惧，同时也很悲伤，“他们是......是那些跟这苏洛的人。”
“哈？”格林大叫一声，“你特么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你的意思是，这个灵界还真就是他们死去的？那也不对啊！灵界死去的人的灵魂不是应该一秒消失融入灵界吗？他们在这里游荡什么？”
“我不知道，”安雅绝望的说，“我只看得见他们都很害怕，有的人甚至还拿着死去的时候握着的剑......我的天，他们都是被‘污染’而死的！”
“那就更不对了，”桃欣大叫，因为现在那个怪物正在发出尖锐的嘶叫，活像是杀猪或者杀牛的叫声，“他们到底是在灵界死的还是被‘污染’死的？”
“为什么不能都是？”格罗斯后退几步一下子挡开四溅的铁片，用力叫道，“在灵界就不能被‘污染’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正常人进入‘灵界’都应该被直接吞噬，而不是‘污染’。”桃欣说道，此时尖啸声小了许多，“哦，终于正常了——呃？”
在黑雾中的怪物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串黑色的脚印——虽然那更偏向于一种黑色的虫子匆忙的爬行离开的时候身体的粘液粘在地上。
“咦，好恶心。”格罗斯咳嗽了两声，“伟大的风神......”
哦，她又开始念叨起来她的君主了。
“哇，这是什么情况，”桃欣拍了拍她那几乎要被震聋的耳朵，低下头看着这些东西，“安雅，你能分析出这是什么成分吗？”
“不行......”安雅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低声诵念着召唤出了一个水盘，“不行，水盘对此没有反应......我不知道是这个地方不能用还是这东西不属于我们这个时空......”
“这是魔神余骸。”格林说道。
“魔神余骸？你的意思是，这里死了一个魔神？”
“我不知道啊，我哪知道啊。不过有可能，不然他留下的这个魔神残骸不肯鞥这么快就变成了......”格林似乎正在脑袋中搜寻用词，“一滩水。”
“最近死的？还是刚刚？”安雅问道。
“不知道。灵界的时间线是絮乱的，说个恐怖的，这玩意可能是未来死的。”
几人沉默下来，最后郁晴强撑着站了起来然后问了个问题：“既然这里的时间线是絮乱的，那为什么那些......呃，灵体，就一定是现在飘荡在这里的呢？”
格林看了一眼她：“不然你能看到？他们不知道是从哪个时间线来的，首先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他们应该被吞噬了。”
“哎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没在‘灵界’死的，而是在‘污染’中死的？”桃欣摸着下巴问道。
“蔓尔不是说过了吗？”格林皱起了眉头。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进入的地方并非是‘灵界’本身呢？”桃欣看到了他们几个的目光（当然不包括郁晴的，她还在努力思考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摆了摆手，“我瞎猜的，别管我。”
“白雾不见了。”安雅低声说道，“虽然在那个魔神残骸消失的最后一刻我还能看见那些没有被吞噬的东西，但是......现在他们不见了。”
“更奇怪了，不过该说在意料之中吗......我还从来没来过灵界，这里的很多东西似乎跟我们推演的运算公式不太一样。”格罗斯说话正常了许多，也许是被吓的，“说起来，如果刚刚那个不是帕斯，只是一个伺机等待杀死我们机会的魔神的话......那么帕斯呢？那个魔神残骸呢？”
再次沉默，郁晴的大脑很乱，她还在捋那些新出现的名词和他们说的话的含义。
她......听不懂啊。
知识储备不够真是个硬伤。
她如果还能回去的话要多看看书，桃欣说得对，学习永无止境——虽然她现在貌似不需要上学了？
......
寂静，可怕的寂静。
贝克试图让自己弄清楚他现在身居何处，但是他失败了。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不真实——本身就是无色的世界围绕着他，无声的发出死前的哀嚎。与其说这里是黑色，不如说是没有颜色——在白色出现之前的那种东西，代表虚无，就好像是周围笼罩着一层迷雾，但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而且还是实体。
在这片无色的虚无之中，贝克仿佛是唯一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他呆站在原地，低头审视着这里。
真怪，他心想，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在灵界的。可是这个‘灵界’和他想象的有点差距。
他尝试移动，最后发现自己只是‘在’这里，并不能动，身体仿佛受限了一般。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然而他学过的知识没有一点能帮到他。
叹了一口气，贝克开始仔细的回忆。
不知道是几分钟前，他们正在灵界边缘行走。
然后呢？
然后他睁眼了啊。
他睁眼之后呢？
他睁眼之后不就是刚刚吗？
贝克感到一阵头疼，就好像他的记忆断片了一样。
“咦，抓错了人呢。”
声音？贝克警觉的转过头（他全身只有头能动了），但是周围依然是虚无的。
“是啊。”一个声音正在叹气，“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叙叙旧的......”
“他可不一定能领你的情。”第一个声音嗤笑着说道，“他会觉得你是个骗子。”
“反正我确实本来就是。”那个声音显得很无所谓，“不差这一次。”
“你可真狠心，那个孩子伤心了很久呢。”
“那又如何？他最终会知道，也会理解我的。”
“阿拉，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理解你想把这个孩子弄来的原因了。吃，醋，了？”第一个声音拖长了腔调。
“......你把你的一半心思放在复活上而不是天天去看那些人类无聊的小说了好吗？”
“啧，被我说中了？”
“我说让你有点魔神的样子......”
“哎呀，反正我的位置那么靠后，怎么能跟你这个我们之中最靠近十三魔神的家伙相比呢。”第一个声音带着毫不加掩饰的讽刺，“不过这么说的话好像也只要你现在还是个人类的状态，真是失败。”
“你们才是最失败的，自以为成了魔神获得了力量就摆脱了人类的躯体和自己过去的一切，该说你们比我还狠心吗？”那个声音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好啦好啦，你看这个孩子一脸懵逼的样子，是不是该跟他解释点什么？”
“解释什么？”
“也是，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狡辩，狡辩等于诡辩，事实胜于雄辩——”
“？你在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那好吧，对不起他咯。”
“实话实说，你对不起的——等等，你怎么回事？”
“啊啦，忘记跟你说了，我把那个魔神残骸放出去了。所以现在好像有点，有点，呃，问题......”
“你特么——”
“安啦，让我把话说完，反派死于话多。”
“你特么给我把嘴巴闭上——”
声音顷刻之间消失，身边色彩纷飞，四周混乱不堪——有那么一个瞬间，贝克看到了哭泣着死去的人，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在烈火之中，一个歇斯底里的哭泣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耳熟；他还看见了笑容看起来不太真切的，穿着华服的少女慢慢的行走于花园之中；他看见战火蔓延到城镇，看见漆黑的东西布满了天空；然后又是迷乱，红色的面具沾染上血迹，紫色的宝石碎成渣滓；接着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看见了如火的夕阳，看见了格林，看见了桃欣，但是不真切的闪动着，看不清楚；他看见了漫天的流星，看见月亮矗立于永夜之地；他看到无力垂下的一只想要触及窗户的手，一双光芒的蓝色眼睛；他看到一个熟悉的笑容，但是隐秘于阳光，无法看清；他发现自己本身就在一座山上，山坡上站满士兵，他们的盔甲在月光下闪耀着。
他们说：“为了帝国！”
然后浪潮汹涌。
每个人都举起武器，咆哮着，像是黑夜中的狼，睁着敏锐的眼睛。
他们高呼着一个贝克从未听过的名字。
紧接着一切突然像是倒退了，手臂放下，色彩回归；被拧下的头颅翻飞，血液重新回到其中；一个人似乎捅穿了自己的胸膛，巨大的铁剑悬挂于天空，熠熠生辉；他看见炮火重新在这世界回归，屏息凝神后，又是天的辉煌。
有人说，想去看日落。
有人已经看过了日落。
最后贝克昏倒在地上，他无意识中握紧的剑终于倒在了一边，血液不要钱似的从他的嘴角流出，猩红色狰狞的可怕，却并不令人意外。他的身体伤痕累累，被时空刮破了皮肤，血腥味浓烈。
他无意识的挣扎了两下，但这还不是他的终点，也不是他们的终点——他们都不会死在这里。
但是毫无疑问的——他已经看见了每个人的尽头，他甚至在无意之间看到了他自己的尽头，不过到此为止，也仅此而已——两位魔神的失误从不会改变世界的走向，命运魔神仍旧挥动她的丝线缠绕在无意识的男人身上。
这不是最后一次。
这是第一次。
我天，这特么都是什么......她晕乎乎的心想。这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奇怪的事情了......哦不，最恐怖的。
格林和桃欣显得冷静的多，而安雅退后一步开始照例的念念有词，只不过这回郁晴没心思关注他们身上的保护罩到底加没加深颜色了。格罗斯深吸一口气，嘴里也在念叨着什么，听起来好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光洁女神保佑’之类的。真奇怪，郁晴迷迷糊糊的心想，她不是说那是虚伪的吗，临时抱佛脚可还行。
她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似的咬着牙就冲上去了，鬼才知道她手里的剑到底是从哪来的。几道蓝光，然后是红光，接着是黑雾，然后又是金光......郁晴更晕了，她都不知道眼前的几个人究竟在干嘛，好像是在打牌。
如果郁晴把眼睛睁开点她就不会眩晕了——她会直接晕。‘贝克’的头诡异的高速旋转着，他的手臂也是一样，似乎根本不连接着他的身体一样。他的双手很坚硬，本身早就褪去了手的形状，像是两只机械臂。桃欣和格林不断地向下砍去，时不时有火焰和棕色的光流穿插。格罗斯甚至弄出了深蓝色的光流——然而只是堪堪抵挡了几秒钟，那怪物居然直接无视光流向前走来（也许是‘向后’，因为他的身体是背对着他们的，只有头和脚朝前，走起路来僵直的很），咧开一个巨大的微笑。
红色的嘴巴（那东西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辣椒）几乎蔓延到了整个嘴巴，最后一整个把自己的头吞噬了进去，与此同时黑雾开始弥漫，变得浓稠，四周的白色雾气变得更透明了。
“他在吸收灵体！”现场的唯一一个占卜师惊恐的叫道，同时拉着郁晴的衣领将其拖到远处的安全地带，“这些灵魂都要被吞噬殆尽了！”
“哦，这关我们什么事？”桃欣大喊道，她正死死的抵住化作利刃的铁质手臂，“我可对那些组成灵界的东西没有一点感情！”
“不，不不不，”安雅显得很恐惧，同时也很悲伤，“他们是......是那些跟这苏洛的人。”
“哈？”格林大叫一声，“你特么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你的意思是，这个灵界还真就是他们死去的？那也不对啊！灵界死去的人的灵魂不是应该一秒消失融入灵界吗？他们在这里游荡什么？”
“我不知道，”安雅绝望的说，“我只看得见他们都很害怕，有的人甚至还拿着死去的时候握着的剑......我的天，他们都是被‘污染’而死的！”
“那就更不对了，”桃欣大叫，因为现在那个怪物正在发出尖锐的嘶叫，活像是杀猪或者杀牛的叫声，“他们到底是在灵界死的还是被‘污染’死的？”
“为什么不能都是？”格罗斯后退几步一下子挡开四溅的铁片，用力叫道，“在灵界就不能被‘污染’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正常人进入‘灵界’都应该被直接吞噬，而不是‘污染’。”桃欣说道，此时尖啸声小了许多，“哦，终于正常了——呃？”
在黑雾中的怪物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串黑色的脚印——虽然那更偏向于一种黑色的虫子匆忙的爬行离开的时候身体的粘液粘在地上。
“咦，好恶心。”格罗斯咳嗽了两声，“伟大的风神......”
哦，她又开始念叨起来她的君主了。
“哇，这是什么情况，”桃欣拍了拍她那几乎要被震聋的耳朵，低下头看着这些东西，“安雅，你能分析出这是什么成分吗？”
“不行......”安雅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低声诵念着召唤出了一个水盘，“不行，水盘对此没有反应......我不知道是这个地方不能用还是这东西不属于我们这个时空......”
“这是魔神余骸。”格林说道。
“魔神余骸？你的意思是，这里死了一个魔神？”
“我不知道啊，我哪知道啊。不过有可能，不然他留下的这个魔神残骸不肯鞥这么快就变成了......”格林似乎正在脑袋中搜寻用词，“一滩水。”
“最近死的？还是刚刚？”安雅问道。
“不知道。灵界的时间线是絮乱的，说个恐怖的，这玩意可能是未来死的。”
几人沉默下来，最后郁晴强撑着站了起来然后问了个问题：“既然这里的时间线是絮乱的，那为什么那些......呃，灵体，就一定是现在飘荡在这里的呢？”
格林看了一眼她：“不然你能看到？他们不知道是从哪个时间线来的，首先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他们应该被吞噬了。”
“哎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没在‘灵界’死的，而是在‘污染’中死的？”桃欣摸着下巴问道。
“蔓尔不是说过了吗？”格林皱起了眉头。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进入的地方并非是‘灵界’本身呢？”桃欣看到了他们几个的目光（当然不包括郁晴的，她还在努力思考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摆了摆手，“我瞎猜的，别管我。”
“白雾不见了。”安雅低声说道，“虽然在那个魔神残骸消失的最后一刻我还能看见那些没有被吞噬的东西，但是......现在他们不见了。”
“更奇怪了，不过该说在意料之中吗......我还从来没来过灵界，这里的很多东西似乎跟我们推演的运算公式不太一样。”格罗斯说话正常了许多，也许是被吓的，“说起来，如果刚刚那个不是帕斯，只是一个伺机等待杀死我们机会的魔神的话......那么帕斯呢？那个魔神残骸呢？”
再次沉默，郁晴的大脑很乱，她还在捋那些新出现的名词和他们说的话的含义。
她......听不懂啊。
知识储备不够真是个硬伤。
她如果还能回去的话要多看看书，桃欣说得对，学习永无止境——虽然她现在貌似不需要上学了？
......
寂静，可怕的寂静。
贝克试图让自己弄清楚他现在身居何处，但是他失败了。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不真实——本身就是无色的世界围绕着他，无声的发出死前的哀嚎。与其说这里是黑色，不如说是没有颜色——在白色出现之前的那种东西，代表虚无，就好像是周围笼罩着一层迷雾，但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而且还是实体。
在这片无色的虚无之中，贝克仿佛是唯一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他呆站在原地，低头审视着这里。
真怪，他心想，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在灵界的。可是这个‘灵界’和他想象的有点差距。
他尝试移动，最后发现自己只是‘在’这里，并不能动，身体仿佛受限了一般。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然而他学过的知识没有一点能帮到他。
叹了一口气，贝克开始仔细的回忆。
不知道是几分钟前，他们正在灵界边缘行走。
然后呢？
然后他睁眼了啊。
他睁眼之后呢？
他睁眼之后不就是刚刚吗？
贝克感到一阵头疼，就好像他的记忆断片了一样。
“咦，抓错了人呢。”
声音？贝克警觉的转过头（他全身只有头能动了），但是周围依然是虚无的。
“是啊。”一个声音正在叹气，“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叙叙旧的......”
“他可不一定能领你的情。”第一个声音嗤笑着说道，“他会觉得你是个骗子。”
“反正我确实本来就是。”那个声音显得很无所谓，“不差这一次。”
“你可真狠心，那个孩子伤心了很久呢。”
“那又如何？他最终会知道，也会理解我的。”
“阿拉，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理解你想把这个孩子弄来的原因了。吃，醋，了？”第一个声音拖长了腔调。
“......你把你的一半心思放在复活上而不是天天去看那些人类无聊的小说了好吗？”
“啧，被我说中了？”
“我说让你有点魔神的样子......”
“哎呀，反正我的位置那么靠后，怎么能跟你这个我们之中最靠近十三魔神的家伙相比呢。”第一个声音带着毫不加掩饰的讽刺，“不过这么说的话好像也只要你现在还是个人类的状态，真是失败。”
“你们才是最失败的，自以为成了魔神获得了力量就摆脱了人类的躯体和自己过去的一切，该说你们比我还狠心吗？”那个声音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好啦好啦，你看这个孩子一脸懵逼的样子，是不是该跟他解释点什么？”
“解释什么？”
“也是，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狡辩，狡辩等于诡辩，事实胜于雄辩——”
“？你在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那好吧，对不起他咯。”
“实话实说，你对不起的——等等，你怎么回事？”
“啊啦，忘记跟你说了，我把那个魔神残骸放出去了。所以现在好像有点，有点，呃，问题......”
“你特么——”
“安啦，让我把话说完，反派死于话多。”
“你特么给我把嘴巴闭上——”
声音顷刻之间消失，身边色彩纷飞，四周混乱不堪——有那么一个瞬间，贝克看到了哭泣着死去的人，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在烈火之中，一个歇斯底里的哭泣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耳熟；他还看见了笑容看起来不太真切的，穿着华服的少女慢慢的行走于花园之中；他看见战火蔓延到城镇，看见漆黑的东西布满了天空；然后又是迷乱，红色的面具沾染上血迹，紫色的宝石碎成渣滓；接着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看见了如火的夕阳，看见了格林，看见了桃欣，但是不真切的闪动着，看不清楚；他看见了漫天的流星，看见月亮矗立于永夜之地；他看到无力垂下的一只想要触及窗户的手，一双光芒的蓝色眼睛；他看到一个熟悉的笑容，但是隐秘于阳光，无法看清；他发现自己本身就在一座山上，山坡上站满士兵，他们的盔甲在月光下闪耀着。
他们说：“为了帝国！”
然后浪潮汹涌。
每个人都举起武器，咆哮着，像是黑夜中的狼，睁着敏锐的眼睛。
他们高呼着一个贝克从未听过的名字。
紧接着一切突然像是倒退了，手臂放下，色彩回归；被拧下的头颅翻飞，血液重新回到其中；一个人似乎捅穿了自己的胸膛，巨大的铁剑悬挂于天空，熠熠生辉；他看见炮火重新在这世界回归，屏息凝神后，又是天的辉煌。
有人说，想去看日落。
有人已经看过了日落。
最后贝克昏倒在地上，他无意识中握紧的剑终于倒在了一边，血液不要钱似的从他的嘴角流出，猩红色狰狞的可怕，却并不令人意外。他的身体伤痕累累，被时空刮破了皮肤，血腥味浓烈。
他无意识的挣扎了两下，但这还不是他的终点，也不是他们的终点——他们都不会死在这里。
但是毫无疑问的——他已经看见了每个人的尽头，他甚至在无意之间看到了他自己的尽头，不过到此为止，也仅此而已——两位魔神的失误从不会改变世界的走向，命运魔神仍旧挥动她的丝线缠绕在无意识的男人身上。
这不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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