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次
七月的早晨，总觉得有些燥热。
有种熟悉感，弥漫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同样的馨香扑鼻而来，同样滑腻的触感，同样是一只手从一旁伸出，搂住我的脖子……
我再一次傻了眼，怔怔的凝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充满青春活力，带着小性感和小任性的女孩，这个眼睛又有些红肿的女孩。
我怪叫起来：“你大爷的，吴恙！我日你大爷！”
宁欢欢揉揉头，同样一脸惊愕，当看到自己衣冠不整后，特别是看到是与我同床共枕后，眼神复杂到极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你睡觉认床吗？怎么又跑到我床上了。”
宁欢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搂着我的手抽回，小脸微红的反驳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跟吴恙商量好的，为什么我一醉就被他送到你床上？”
我被吴恙和这个宁欢欢气的牙根疼，为啥呀？你自己喝醉了，就算想把你送回家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啊，这么大个姑娘，这么漂亮个姑娘，没点防范意识，我是不是还该感谢她对我俩的信任？这里多半有吴恙的坏心思，他最近总是怂恿我找女朋友。
“你怎么进的我门？”我警惕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还偷藏你家钥匙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
宁欢欢起身，生气道：“我找人翘你家门了，行了吧？”
我应该是把她惹恼火了，我记得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没解除，现在还是质疑的语气，我突然很反感因为酒精而产生的浮躁，去洗了把脸。
我想起昨天那份租房合同，随后的事情零零散散，我喝醉了，回到家倒头就睡……倒头就睡？多半没关门，我一拍脑袋，想要去追宁欢欢，但有些来不及。
我匆忙的穿上衣服，向外跑去。从昨天早上她等我几个小时，到夜晚的误会，加之刚刚我质疑的语气，她应该很难过吧？
在我出小区的时候，宁欢欢刚好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我叹了口气，只能碰运气了。
坐车到香港中路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我抬头看了看这两座气派的写字楼，有些苦恼自己这身打扮，我该怎么才能不被赶出来？
深呼一口气，我穿着件破T恤就进去了，头顶是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地上是透露奢侈豪华的瓷砖，我上前一步，对年轻美貌的前台小姐问道：“你好，刚刚有位女孩回来吗？嗯……很漂亮，有一米七的个，没有梳妆打扮。”
前台小姐并没有因为我的衣着透露出不耐烦，反而带着端庄优雅的气质客气道：“您好，先生，没有顾客回来。”
“真的没有？这个……我是她男朋友，我俩吵架了，她就一个人跑走了。”我不死心道。
“她在那个房间，我能去等她吗？”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能透露顾客隐私。”
“呃……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先生，真的没有人回来，我很理解您的心情，如果您的女朋友回来，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她诚恳的说。
“那行吧，打扰了，如果她回来了一定通知我一下，我们出来旅游，就因为一点误会她负气离开了……我真的很担心她，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成为遗憾，希望你能理解，谢了！”
前台小姐微笑着点头。
我转身离去，但走出几步，又对她说道：“如果您能跟她联系，请告诉她，我等她，就在酒店门口，等到她出来为止。”
前台小姐笑道：“好的，先生。”
她并没有意识到我说“出来”的含义，也就是说，宁欢欢很有可能就在酒店里。
我找了个阳光不错的台阶，买来一根烤肠解馋饱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就在焦灼的阳光下被蒸发了，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我没有离开，万一我前脚离开，后脚她就来了呢？请求一个女人的原谅必须有耐心和毅力。
我带着愤怒拨打了吴恙的电话，以此打发时间。
“昨天晚上睡的不错吧？”
“你是怎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啊？哦……你说这事啊？这次可真不怨我，左妮出的这个点子。”
“她？我靠，你俩狼狈为奸混合双打啊？”
“我可听着呢！”电话里传出一道女声。
“咳……我就想问，你俩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左妮反问，“我能把她扔大街上，放任不管吗？”
“你不会带她回你那里吗？你们可都是女人，这次没什么避讳。”
“唉，鹿生啊，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想得这个便宜。”
“你想赖账？”
“我……我说多少遍了，我又没对她做什么。”
左妮问：“不会吧，昨天也没有？”
“没有！而且你俩不觉得这样对她一个女孩很不好吗？她有明确提出什么想法吗？在你们那喝醉了，是信任，不是让你们乱搞的。”我有些生气。
对面沉默了会，可能是我语气重了，但我不认为我说的有什么错，左妮回道：“是我考虑少了……”
吴恙在一旁道：“你是不知道，欢欢昨天哭的有多惨，喝了很多酒。”
“她哭了？不至于吧？”在我印象里，她可能会在家庭事故中哭，但在别的事上人是很没心没肺的，绝不会是林黛玉心态。
“不然呢，你小子做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姑娘失恋了呢，不会是她怀了孩子，你不认吧？”
“我你大爷……”我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对面的左妮笑骂着把话语权夺回来：“你们现在在哪呢？”
“我在她住的酒店等她，她刚刚又生气了。”我郁闷道。
“不会吧，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怎么睡了一觉矛盾更深了？”
“你和吴恙没一个好东西。”我十分无语的把电话挂断。
大概十一点半了，我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了，屁股酸痛，饿得手脚无力，我不禁质疑：宁欢欢不会真没回来吧？我咬咬牙，重新坚定信念，一个男人说出去话，就像一个个小钢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决不能反悔。
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回头看看宁欢欢……嗯？
宁欢欢！
我猛地站起身，刚想带着激动说几句话，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让我头昏脑胀，在我的眼睛里，一切暗了下去，我直身向后倒。
“鹿生！”耳边传来欢欢的声音，她仓惶的呼唤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撑起身，甩了甩脑袋，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十几秒，才缓了过来，然后很无奈的对她说：“没事，没事，就是坐的久了，猛地起身，有点站不稳……不是我虚啊，你可别误会。”
“你虚不虚和我有什么关系？”宁欢欢语气不屑，但明显带着转悲为喜。
“怎么没关系了，你要是到处给我乱传，我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你能对我负责吗？”我开玩笑道。
“那你能对我负责？是谁说我是你女朋友来坏我名声的？”
我哑口无言，左顾右盼后，讪笑道：“我如果不这样说，你能出来吗？你可别当真啊，咱俩就这么抵消了！”
“你想抵消就抵消吗？封口费！不然我就传了，先告诉吴悠！大不了我离开青岛了，你想鱼死网破都没门！”
“有本事你就说，我一个二十五六岁颇有姿色的……中年男子还赖不过你一个小姑娘？你要是离开青岛，我就跟在你身后，见一个传一个，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嘿！我就不要脸了！”我也不再“低调”，挑衅的看着她。
宁欢欢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一副公之于众的决心，我一个激灵，赶紧把手机抢过来挂断，厚然无耻道：“还是算了，你想想，你找到一个很虚的男朋友，你自己也没面子，是吧？我可是为你着想！”
宁欢欢一个大巴掌拍到我背上……又是一阵晕眩。
半晌，宁欢欢对我说：“先上去吃饭吧。”
我跟着宁欢欢重新走进香格里拉大酒店，前台小姐一脸微笑，一副明白的模样，看得宁欢欢十分愤恨，像是很没面子一样，我也莫名的没大有底气。
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进这种五星级酒店。
我很少住酒店，住的还都是的一二百一晚的小单房，唯一去过的一次四星级酒店，还是跟易瑶一起去的，去开房。我那次花了五百五十块钱，加上早餐和一些甜点，一共六百四十三，我记得清清楚楚……委屈自己没事，总不能委屈易瑶在一间密不透风又不干净的小旅馆吧？
我站在一个大飘窗前，俯视青岛最繁华的地段，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身后是张大床，屋外有客厅，两个卫生间，还有餐厅和阳台，博物架上摆了不少装饰品，屋子里没有一点异味，窗明几净。
我对这种房间的价格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我一个月的工资全拿出来，也就住上两三个晚上，还不敢随便吃吃，更不敢随便走走。
“给你点早饭了，当午饭吃了吧，你先洗个澡，昨天咱俩都喝酒了。”
我闻闻身上，耸了下肩，就进去洗澡了。
大浴霸，齐全的洗浴用品，跟上我半个出租屋大的浴室，还有一个浴缸……我注意到墙壁挂钩上还有衬衫和内衣，大概是宁欢欢刚换下来的吧。
也就七分钟，我洗完澡，意识到没有换洗衣服，我轻轻敲了下门，有些尴尬的庆喊道：“有不用的衣服吗？我没带多余衣服。”
片刻，浴室门打开一个小缝，一套白色的睡衣飞了进来，然后门又立刻关上了。
“哎！……我去！”眼看衣服快掉到满是水的地上，我惊慌失措的往前一迈，成功接住，脚下却是一滑。
“砰！”
随着巨大的声响，我狠狠摔在地上，后背朝地，衣服散落到身上，我感觉我的尾椎骨都要断了！钻心的疼痛从屁股上直冲天灵盖。我痛苦的哀鸣，“宁欢欢！我招你惹你了？！”
门外传来慌乱脚步声，接着浴室门被打开，宁欢欢一脸慌张和自责探进头来，短暂沉默，然后瞬间脸蛋红扑扑的。
我完全愣住了，傻在那一动不敢动，也庆幸还有两件衣服挡着要害。
她站在那里，顷刻间面色复杂多变，然后以极快速度红着脸缩回脖子，在门外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我感觉有些好笑，她会低声细语的道歉？
“有事！你进来扶我？”我说出口，便有些后悔，这可是厝火积薪。
她绝对是做了很大挣扎的，才迟疑道：“你先穿好衣服，那……那我进去了？”
“不用不用。”我连忙阻止，“我自己就能起来。”
她又沉默了，我松了一口气，忽起的疼痛却让我笑着皱起眉头，比哭还难看。
我穿好睡衣，扶着屁股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然后趴到柔软的沙发上，我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是真疼，比脚趾头被门挤了还疼！
我抬头看宁欢欢，正好对上她的眼神，然后我俩都笑出了声，莫名奇怪，但就是止不住。
当服务员送来午饭后，我才正色道：“我先对昨天和今天早上的事道歉。”
“道歉？你做错什么了？”
我听着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今天早上我语气不好，其实没别的意思，昨天……昨天我也不知道做错什么了。”
“鹿生！你个人渣，无赖！”
“欢欢，我说这是误会你信吗？我租那套房子我真没想很多，就是因为便宜！真的，骗你是小狗！”
“真的？”
“保真！”
“那你知道我专门跑了一下午给你找了套房子有多累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做买房子的事，都快被中介吵成精神病了……结果忙了一天，给你送房子，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那纠缠！拉拉扯扯！”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你给我送房子，早知道我不……别用纠缠这个词呗，我和她并不熟，拉扯也是因为些误会。”
“那天晚上的大G是她的吧？”
“你怎么知道？”
“直觉。”宁欢欢夹了口菜吃着。
我盯着她的脸蛋好一会，突然问道：“你昨天哭了，还喝了很多酒，是因为我吗？”
宁欢欢看了我一眼，答道：“你猜。”
“不猜了，还是不知道好。”
“就是因为你。”宁欢欢突然愤愤道。
“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然呢？”宁欢欢幽怨的对我说，“我爸跟别的女人结婚，我无家可归，一个人逃到青岛，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个还算靠得住的朋友，你有困难我毫不犹豫的帮你了，我想房子都买下来了，你肯定就不犟了，结果呢？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就跟被绿了一样的感觉！我当时就认为你很虚伪！人渣，欺骗我的善良！”
“这都哪跟哪啊？我就当你童无忌言了。”
“搬家！你要想证明你没出轨，就搬家！现在也给你租房子了，别找借口。”
“那我不就成被你保养了吗？还不如出轨名声好听。”
“所以你不想搬了，对吗？”宁欢欢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汹涌起来。
“欢欢，你爸应该是很有钱的，所以你不明白我这类穷人想的什么很正常……搬家不现实。”
“想什么？又是什么穷人富人的？你什么意思？租那套死过人的房子，是占便宜，住我找的那套房，一样是占便宜，还有差别对待吗？”
一连片发问，我冷静回道：“重点不在这，租死人房我是付出过钱还有心理压力的，而你的房子确是不劳而获，性质不一样，原谅我不能接受。”
“呵呵，借口真多。”
“宁欢欢，你换位思考一下，对你来说，一个月的房租也就买个包，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月的工资啊，你说我有手有脚的，能白住你房子吗？如果我落魄的连饭都吃不上了，我接受得无所谓，现在绝对不行。”
宁欢欢深吸一口气，然后鄙夷的对我说：“行了，随便你，我再说，就成我逼良为娼，你宁死不屈了。”
我指着她这颗鬼机灵的脑袋：“真不知道你一天天想的什么，害不害躁……”
有种熟悉感，弥漫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同样的馨香扑鼻而来，同样滑腻的触感，同样是一只手从一旁伸出，搂住我的脖子……
我再一次傻了眼，怔怔的凝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充满青春活力，带着小性感和小任性的女孩，这个眼睛又有些红肿的女孩。
我怪叫起来：“你大爷的，吴恙！我日你大爷！”
宁欢欢揉揉头，同样一脸惊愕，当看到自己衣冠不整后，特别是看到是与我同床共枕后，眼神复杂到极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你睡觉认床吗？怎么又跑到我床上了。”
宁欢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搂着我的手抽回，小脸微红的反驳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跟吴恙商量好的，为什么我一醉就被他送到你床上？”
我被吴恙和这个宁欢欢气的牙根疼，为啥呀？你自己喝醉了，就算想把你送回家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啊，这么大个姑娘，这么漂亮个姑娘，没点防范意识，我是不是还该感谢她对我俩的信任？这里多半有吴恙的坏心思，他最近总是怂恿我找女朋友。
“你怎么进的我门？”我警惕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还偷藏你家钥匙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
宁欢欢起身，生气道：“我找人翘你家门了，行了吧？”
我应该是把她惹恼火了，我记得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没解除，现在还是质疑的语气，我突然很反感因为酒精而产生的浮躁，去洗了把脸。
我想起昨天那份租房合同，随后的事情零零散散，我喝醉了，回到家倒头就睡……倒头就睡？多半没关门，我一拍脑袋，想要去追宁欢欢，但有些来不及。
我匆忙的穿上衣服，向外跑去。从昨天早上她等我几个小时，到夜晚的误会，加之刚刚我质疑的语气，她应该很难过吧？
在我出小区的时候，宁欢欢刚好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我叹了口气，只能碰运气了。
坐车到香港中路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我抬头看了看这两座气派的写字楼，有些苦恼自己这身打扮，我该怎么才能不被赶出来？
深呼一口气，我穿着件破T恤就进去了，头顶是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地上是透露奢侈豪华的瓷砖，我上前一步，对年轻美貌的前台小姐问道：“你好，刚刚有位女孩回来吗？嗯……很漂亮，有一米七的个，没有梳妆打扮。”
前台小姐并没有因为我的衣着透露出不耐烦，反而带着端庄优雅的气质客气道：“您好，先生，没有顾客回来。”
“真的没有？这个……我是她男朋友，我俩吵架了，她就一个人跑走了。”我不死心道。
“她在那个房间，我能去等她吗？”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能透露顾客隐私。”
“呃……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先生，真的没有人回来，我很理解您的心情，如果您的女朋友回来，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她诚恳的说。
“那行吧，打扰了，如果她回来了一定通知我一下，我们出来旅游，就因为一点误会她负气离开了……我真的很担心她，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成为遗憾，希望你能理解，谢了！”
前台小姐微笑着点头。
我转身离去，但走出几步，又对她说道：“如果您能跟她联系，请告诉她，我等她，就在酒店门口，等到她出来为止。”
前台小姐笑道：“好的，先生。”
她并没有意识到我说“出来”的含义，也就是说，宁欢欢很有可能就在酒店里。
我找了个阳光不错的台阶，买来一根烤肠解馋饱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就在焦灼的阳光下被蒸发了，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我没有离开，万一我前脚离开，后脚她就来了呢？请求一个女人的原谅必须有耐心和毅力。
我带着愤怒拨打了吴恙的电话，以此打发时间。
“昨天晚上睡的不错吧？”
“你是怎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啊？哦……你说这事啊？这次可真不怨我，左妮出的这个点子。”
“她？我靠，你俩狼狈为奸混合双打啊？”
“我可听着呢！”电话里传出一道女声。
“咳……我就想问，你俩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左妮反问，“我能把她扔大街上，放任不管吗？”
“你不会带她回你那里吗？你们可都是女人，这次没什么避讳。”
“唉，鹿生啊，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想得这个便宜。”
“你想赖账？”
“我……我说多少遍了，我又没对她做什么。”
左妮问：“不会吧，昨天也没有？”
“没有！而且你俩不觉得这样对她一个女孩很不好吗？她有明确提出什么想法吗？在你们那喝醉了，是信任，不是让你们乱搞的。”我有些生气。
对面沉默了会，可能是我语气重了，但我不认为我说的有什么错，左妮回道：“是我考虑少了……”
吴恙在一旁道：“你是不知道，欢欢昨天哭的有多惨，喝了很多酒。”
“她哭了？不至于吧？”在我印象里，她可能会在家庭事故中哭，但在别的事上人是很没心没肺的，绝不会是林黛玉心态。
“不然呢，你小子做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姑娘失恋了呢，不会是她怀了孩子，你不认吧？”
“我你大爷……”我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对面的左妮笑骂着把话语权夺回来：“你们现在在哪呢？”
“我在她住的酒店等她，她刚刚又生气了。”我郁闷道。
“不会吧，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怎么睡了一觉矛盾更深了？”
“你和吴恙没一个好东西。”我十分无语的把电话挂断。
大概十一点半了，我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了，屁股酸痛，饿得手脚无力，我不禁质疑：宁欢欢不会真没回来吧？我咬咬牙，重新坚定信念，一个男人说出去话，就像一个个小钢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决不能反悔。
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回头看看宁欢欢……嗯？
宁欢欢！
我猛地站起身，刚想带着激动说几句话，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让我头昏脑胀，在我的眼睛里，一切暗了下去，我直身向后倒。
“鹿生！”耳边传来欢欢的声音，她仓惶的呼唤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撑起身，甩了甩脑袋，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十几秒，才缓了过来，然后很无奈的对她说：“没事，没事，就是坐的久了，猛地起身，有点站不稳……不是我虚啊，你可别误会。”
“你虚不虚和我有什么关系？”宁欢欢语气不屑，但明显带着转悲为喜。
“怎么没关系了，你要是到处给我乱传，我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你能对我负责吗？”我开玩笑道。
“那你能对我负责？是谁说我是你女朋友来坏我名声的？”
我哑口无言，左顾右盼后，讪笑道：“我如果不这样说，你能出来吗？你可别当真啊，咱俩就这么抵消了！”
“你想抵消就抵消吗？封口费！不然我就传了，先告诉吴悠！大不了我离开青岛了，你想鱼死网破都没门！”
“有本事你就说，我一个二十五六岁颇有姿色的……中年男子还赖不过你一个小姑娘？你要是离开青岛，我就跟在你身后，见一个传一个，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嘿！我就不要脸了！”我也不再“低调”，挑衅的看着她。
宁欢欢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一副公之于众的决心，我一个激灵，赶紧把手机抢过来挂断，厚然无耻道：“还是算了，你想想，你找到一个很虚的男朋友，你自己也没面子，是吧？我可是为你着想！”
宁欢欢一个大巴掌拍到我背上……又是一阵晕眩。
半晌，宁欢欢对我说：“先上去吃饭吧。”
我跟着宁欢欢重新走进香格里拉大酒店，前台小姐一脸微笑，一副明白的模样，看得宁欢欢十分愤恨，像是很没面子一样，我也莫名的没大有底气。
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进这种五星级酒店。
我很少住酒店，住的还都是的一二百一晚的小单房，唯一去过的一次四星级酒店，还是跟易瑶一起去的，去开房。我那次花了五百五十块钱，加上早餐和一些甜点，一共六百四十三，我记得清清楚楚……委屈自己没事，总不能委屈易瑶在一间密不透风又不干净的小旅馆吧？
我站在一个大飘窗前，俯视青岛最繁华的地段，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身后是张大床，屋外有客厅，两个卫生间，还有餐厅和阳台，博物架上摆了不少装饰品，屋子里没有一点异味，窗明几净。
我对这种房间的价格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我一个月的工资全拿出来，也就住上两三个晚上，还不敢随便吃吃，更不敢随便走走。
“给你点早饭了，当午饭吃了吧，你先洗个澡，昨天咱俩都喝酒了。”
我闻闻身上，耸了下肩，就进去洗澡了。
大浴霸，齐全的洗浴用品，跟上我半个出租屋大的浴室，还有一个浴缸……我注意到墙壁挂钩上还有衬衫和内衣，大概是宁欢欢刚换下来的吧。
也就七分钟，我洗完澡，意识到没有换洗衣服，我轻轻敲了下门，有些尴尬的庆喊道：“有不用的衣服吗？我没带多余衣服。”
片刻，浴室门打开一个小缝，一套白色的睡衣飞了进来，然后门又立刻关上了。
“哎！……我去！”眼看衣服快掉到满是水的地上，我惊慌失措的往前一迈，成功接住，脚下却是一滑。
“砰！”
随着巨大的声响，我狠狠摔在地上，后背朝地，衣服散落到身上，我感觉我的尾椎骨都要断了！钻心的疼痛从屁股上直冲天灵盖。我痛苦的哀鸣，“宁欢欢！我招你惹你了？！”
门外传来慌乱脚步声，接着浴室门被打开，宁欢欢一脸慌张和自责探进头来，短暂沉默，然后瞬间脸蛋红扑扑的。
我完全愣住了，傻在那一动不敢动，也庆幸还有两件衣服挡着要害。
她站在那里，顷刻间面色复杂多变，然后以极快速度红着脸缩回脖子，在门外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我感觉有些好笑，她会低声细语的道歉？
“有事！你进来扶我？”我说出口，便有些后悔，这可是厝火积薪。
她绝对是做了很大挣扎的，才迟疑道：“你先穿好衣服，那……那我进去了？”
“不用不用。”我连忙阻止，“我自己就能起来。”
她又沉默了，我松了一口气，忽起的疼痛却让我笑着皱起眉头，比哭还难看。
我穿好睡衣，扶着屁股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然后趴到柔软的沙发上，我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是真疼，比脚趾头被门挤了还疼！
我抬头看宁欢欢，正好对上她的眼神，然后我俩都笑出了声，莫名奇怪，但就是止不住。
当服务员送来午饭后，我才正色道：“我先对昨天和今天早上的事道歉。”
“道歉？你做错什么了？”
我听着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今天早上我语气不好，其实没别的意思，昨天……昨天我也不知道做错什么了。”
“鹿生！你个人渣，无赖！”
“欢欢，我说这是误会你信吗？我租那套房子我真没想很多，就是因为便宜！真的，骗你是小狗！”
“真的？”
“保真！”
“那你知道我专门跑了一下午给你找了套房子有多累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做买房子的事，都快被中介吵成精神病了……结果忙了一天，给你送房子，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那纠缠！拉拉扯扯！”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你给我送房子，早知道我不……别用纠缠这个词呗，我和她并不熟，拉扯也是因为些误会。”
“那天晚上的大G是她的吧？”
“你怎么知道？”
“直觉。”宁欢欢夹了口菜吃着。
我盯着她的脸蛋好一会，突然问道：“你昨天哭了，还喝了很多酒，是因为我吗？”
宁欢欢看了我一眼，答道：“你猜。”
“不猜了，还是不知道好。”
“就是因为你。”宁欢欢突然愤愤道。
“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然呢？”宁欢欢幽怨的对我说，“我爸跟别的女人结婚，我无家可归，一个人逃到青岛，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个还算靠得住的朋友，你有困难我毫不犹豫的帮你了，我想房子都买下来了，你肯定就不犟了，结果呢？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就跟被绿了一样的感觉！我当时就认为你很虚伪！人渣，欺骗我的善良！”
“这都哪跟哪啊？我就当你童无忌言了。”
“搬家！你要想证明你没出轨，就搬家！现在也给你租房子了，别找借口。”
“那我不就成被你保养了吗？还不如出轨名声好听。”
“所以你不想搬了，对吗？”宁欢欢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汹涌起来。
“欢欢，你爸应该是很有钱的，所以你不明白我这类穷人想的什么很正常……搬家不现实。”
“想什么？又是什么穷人富人的？你什么意思？租那套死过人的房子，是占便宜，住我找的那套房，一样是占便宜，还有差别对待吗？”
一连片发问，我冷静回道：“重点不在这，租死人房我是付出过钱还有心理压力的，而你的房子确是不劳而获，性质不一样，原谅我不能接受。”
“呵呵，借口真多。”
“宁欢欢，你换位思考一下，对你来说，一个月的房租也就买个包，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月的工资啊，你说我有手有脚的，能白住你房子吗？如果我落魄的连饭都吃不上了，我接受得无所谓，现在绝对不行。”
宁欢欢深吸一口气，然后鄙夷的对我说：“行了，随便你，我再说，就成我逼良为娼，你宁死不屈了。”
我指着她这颗鬼机灵的脑袋：“真不知道你一天天想的什么，害不害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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