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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失态的拉尔托娃

    汉丁庄园。

    一栋经典的古堡建筑,建在高高的半山腰,后面是稳固的大山,前面是下山公路,除此之外,它拥有针叶松树,高高的花岩围墙,起伏得如同海浪的巨大花园。

    在这座城堡的花园里,可以进行高尔夫,橄榄球。

    此刻,古堡一楼正厅。

    阳光洒过宝石彩窗变成了五颜六色。

    水晶吊灯下,一排排佣人穿着乳白色的围裙,委屈巴巴站在壁炉旁。

    老托马斯手里拿着大剪刀,眉毛还有鲜草渣,也在此列。

    中央餐桌的凳子上,一男一女优雅地坐着,男士头发油润,脸庞威严,女士则抱着一本书,戴着围巾,知书达理。

    汉丁伯爵和夫人,艾莉兹女士。

    “诺娃。”

    率先开口的是那个男士,他谈吐时咬字清晰,注意仪态,给人干净稳重之感。

    “父亲教导过你,女孩一定要端庄娴静,有女孩的样子。”

    “我之所以送你去拉尔托娃修女那,并非是要你掌握技艺,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兴趣,使自己的生活有意义,作为我的女儿,我不需要你刻意学什么,你未来所需要的一切,我都能为你准备好。”

    “对比其它家族,我自觉算是开明,但你要明白,并不是说我准许你夜不归宿,留宿在别人家中,并且如此衣冠不整。”

    看着诺娃身上白色的衣服,汉丁伯爵无怒自威:“我丢不了这个脸。”

    “我希望你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丝不苟交代出来,如若不然,我会关你一周小黑屋。”

    母亲艾莉兹不忍看了女儿一眼,最后还是将目光投向手上的书,睁只眼闭只眼。

    她甚至认为,一周的紧闭,这个惩罚太轻了。

    作为一个传统女性,她不能理解,尚未出闺的女儿,这般偷溜出去,第二日衣衫褴褛归家的行为。

    是家里的床不够大,不够暖吗?

    艾莉兹放下书,从桌子便的壁柜中拿来自己的针线活,是一只绣到一半的鞋子。

    丈夫穿的鞋子磨损很重,需要一双新鞋。

    “管家,给我搜!”汉丁伯爵见没有进展,一气之下道。

    一位中年女佣走到诺娃面前,道一声对不起,然后径直搜索诺娃保护的口袋。

    诺娃精心保护的东西,正是王强送他的凤凰手帕。

    汉鼎伯爵接过手帕,看到角落里那只陌生的孔雀,不知所指,便扔给了自己的夫人。

    “你衣服上这些痕迹怎么回事?”

    “你好好考虑吧,下午客人到家之前,你最好交代清楚。”语罢,汉丁伯爵走进自己书房。

    汉丁伯爵最常呆的就是自己的书房,但大多不看书,而是进行一些股票交割的工作。

    艾莉兹接过那只手帕,看向女儿:“你自己好好思考吧,我还要和拉尔托娃喝咖啡。”

    女性提醒众多下人:“你们都不准和小姐说话,知道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艾莉兹点头离开,起身之际,透过彩玻璃窗透下的光芒,看到了女儿的那只手帕。

    整体的颜色朴素,有金色的细线束边,角落里那只展翅的禽鸟带着玻璃窗的五彩光芒,尽显祥瑞,活灵活现。

    艾莉兹懵了。

    她对手帕并不了解,但作为一个传统妇女,她对缝纫以及刺绣很清楚。

    因为和英吉利皇家缝纫师--拉尔托娃私交不错,而那个女性尤其对精美的刺绣感兴趣,受其熏陶下,她也了解了不少相关知识。

    诸如针的走法,表现手法,临摹技巧等。

    “好漂亮的一只鸟儿,诺娃,这只手帕你从何处买来?”

    她戴上眼镜仔细观察,感到手帕更多细节时,才更加惊叹于这件手工艺品的精美。

    手帕里的鸟,像是从想象飞进现实,满足每个人对美的幻想。

    看向诺娃时,她这才注意到女儿身上那些花纹,那些在丈夫嘴里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的花纹。

    “好美的云,好惊艳的鸟儿,这还是我当初在大熊湖畔为你买的那件衣服?”艾莉兹彻底震惊了。

    她记得这件白色的衣服,外面应该还有一层蓝色的绒毛套。

    是她买给女儿的,绝对没有这些花纹。

    她方才没有戴眼镜,加上她坐在光堆中,并没有看清楚女儿身上的花纹。

    这一刻,她看见了。

    女儿站在墙边,穿着那套衣服,瞬间成为屋子的焦点,满是云纹的衣服,使得她如同从天空踏云而来,但衣角处有腾飞趋势的火红大鸟,又彰显出女儿尊贵之际的身份。

    一件衣服,衬托气质,表明身份。

    无比高明的缝纫手法!

    “快,快到阳光底下来!”艾莉兹起身,拖着女儿从墙边来到窗户下,而她自己则置身黑暗当中。

    这一次,当她再看那件衣服时,感受完全不同。

    有了光源的加入,云彩活了,红色的鸟也活了,赤鸟并未露头,只显露了身躯,但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人以无限遐想。

    神圣是不容直视的,正如此刻翱翔在云彩中的赤鸟一般。

    “诺娃...这衣服是谁帮你绣的?”

    “这只红色的鸟儿,它叫什么?”

    艾莉兹像个沉迷健身的中年妇女,询问女儿,丝毫不顾及刚才说过的话。

    “任何人不准和诺娃搭话。”

    诺娃倒是聪明,直接忽略第一个问题,回答第二个:“它叫朱雀!”

    “手帕那只叫凤凰!”

    她不可能暴露托马斯,因为那样会为他带去麻烦。

    “朱雀,凤凰...好奇怪的名字,但却完美契合了这种神秘感。”

    “我也很想要。”

    以她的审美来讲,这两件手工刺绣都以巨大的想象力,全新的意象,博取了观看者心里的新鲜感,又以大开大合的气势,恰到好处的细节,近乎完美的色彩搭配,让人彻底沉醉其中。

    艾莉兹恨不得马上拿到拉尔托娃面前去,让对方品鉴一番,以此证明她的审美。

    自己认为很美的东西,在那位专家的眼里,又将如何?

    “女儿,很显然,你在深夜私会的人,应该是一位男子,并且,他是一位缝纫大师,具备深厚的艺术功底,家学渊博。”

    “我能够理解,你被那位优秀的绅士身上优良的品格所折服,甚至不惜献出自己,作为一个女性来讲,这是最本真的行为。”

    “但你要记得,我们是人,既然是人就不能任由自己的天性行事,你必须学会克制,学会抑制天性,你是汉丁家族的女儿,你应该比寻常人更懂得这一点。”

    “你的身份,使你不得不付出更多。”

    “好了,现在陪我一起去见你的老师吧,因为这两件缝纫物...她应该知道出自谁手。”

    女人没有把衣服还给诺娃,而是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套在诺娃身上。

    母女两的个头差不多,只是父亲稍微丰腴,衣服互穿不成问题。

    房间内的庸人望着男女主人相继离去,这才各自回到岗位。

    老托马斯手里拿着剪刀,他很想捅破一切,但又缺少胆量。

    令他疑惑的是,儿子是从哪买到两件东西,令艾莉兹女士如痴如醉?

    ...

    咖啡厅中。

    拉尔托娃正在冲泡咖啡,一共两杯。

    当然,都是佣人早已经冲泡完成,她只是负责轻轻搅拌一下。

    女人身穿黑色丝织,头戴白色方巾,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装束,可以很容易推测出来她是一位修女。

    但她同时还是英吉利皇家缝纫师,担任一家跨国公司的设计方案咨询师。

    在女子学院教授缝纫课,是她的爱好。

    “艾莉兹女士,您来了。”

    “诺娃,你也在。”

    一番简单地打招呼后,三人纷纷坐于长桌两侧,一旁的庸人连忙补上第三杯咖啡。

    “拉尔托娃,你看看这两件刺绣如何?”

    拉尔托娃惊异于艾莉兹为何脱掉衣服,这室内虽然烧着壁炉,但也不至于热到那种程度。

    “好,我看看。”拉尔托娃笑了笑,借着室内的灯光,接过那两样东西。

    艾莉兹总喜欢让她看一些刺绣,并让她做出评价。

    但她从未给过太高的评价,因为少有刺绣能得到她的肯定,不是眼光太刁,是她的身份决定了这一切。

    她曾为英吉利海航公司设计船标。

    “一件小衣服,一只手帕。”

    她从手帕看起。

    略微礼貌的欣赏五秒后,她不能再像一开始那般镇静。

    拉尔托娃敢确定,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美的刺绣!

    绝对是。

    这种精美,不是指技巧多么细致,也不是某一方面,而是整体的概念。

    配色,构图,形体等多方面,搭配出了这种精美。

    然后,她看到了云纹中腾飞的朱雀。

    “这...很朴素的手法,但这些形象,俨然超越了这个时代,甚至环境!”

    “制作它们的人,一定有超前的审美能力,因为太过超前,他甚至可能遭到孤立和敌对,他手下的刺绣,不同于大家闺秀所追求的安静甜美,多了一种别开生面的大气磅礴,像是对人生和未来的探讨。”

    “这种意识形态,是缝纫一道多年来所不曾具备的,他的作品赋予了这一道崭新的含义,这也注定这些作品会带着此番含义一起,掀起一股手工缝纫的热潮。”

    “这会是下一个大师。”

    拉尔托娃心绪波动太剧烈,身体带了一些前倾,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整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问:“艾莉兹女士,能为我引荐一下这两件艺术品的创作者吗?”

    “作为英吉利的皇家缝纫师,我对于目前传统手工缝纫业被机械缝纫取代的现象感到非常痛心,但我无能为力,因为他们借助各种机器设备,拥有更加高的效率,和更加统一的规格。”

    “现在,或许出现了一个契机,这些东西当中蕴含的艺术价值,绝对不是凭借机器能够复制出来的东西!”

    “手工缝纫,或者因为他再次兴起。”

    艾莉兹显然没有想到拉尔托娃的评价能如此之高,她赞同道:“确实,这两样手工艺品我也喜欢得紧,你说出了我心底的话,不愧是专业缝纫师。”

    看了眼裹着自己大衣的女儿,艾莉兹猜测:“那位大师应该是位男性,声明早已显赫,并且年轻,仪表堂堂。”

    “难道修女猜不出是谁吗?”

    艾莉兹虽没有将诺娃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但她也将自己的审美观成功传给诺娃。

    对于择偶,母女两都不是随便的人,首要是心,其次是外表。

    一定要阳光帅气白净,积极且向上的大男孩。

    拉尔托娃摇头,并道:“艾莉兹女士,我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请求你,务必替我联系到那位缝纫师。”

    “花费的一切代价,我都会补偿。”

    “他或许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但事实是,他的出现,就是手工缝纫多年来呼唤的救星。”

    “如果早点知道他,在泰坦尼克号为一等座征求订制刺绣时,我一定会让他前往。”

    修女淡淡喝了口咖啡。

    按理来说,修女一般只喝白水,但拉尔托娃不同。

    “泰坦尼克号?那艘世纪之船要出发了吗?”艾莉兹双手握着咖啡杯,显然也很感兴趣。

    “4月10号,还有十天呢,原本定在3月20号,不过因故推迟了一个月。”

    “在南安普敦港。”

    艾莉兹数了数日子,问:“我们可以参加它的处女航行吗?”

    艾莉兹虽然是个读书人,但他追求浪漫,这也是他嫁给汉丁伯爵的原因之一。

    头戴桂冠,手持权杖,身穿长袍的男人,足够浪漫。

    在大海上追星赶月,显然也很浪漫。

    “夫人,您与汉丁伯爵当然有资格参加这次航行,只要你们愿意。”

    “至于我,或许要差一些。”

    艾莉兹客气一番,让女儿诺娃回去反思,自己则和修女探讨起了泰坦尼克号的事。

    诺娃回到客厅,见到老托马斯正在修剪窗台的爬山虎,她靠到近旁,悄悄道:“托马斯伯父,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老托马斯听见被诺娃喊作伯父,吓得生活不能自理,急忙环视左右,没有人注意到,才松了口气。

    “诺娃小姐请说。”

    诺娃点头:“我要把自己的近况告诉托马斯,以免挂念。”

    “我今天见到拉尔托娃老师,托马斯的作品被表扬了,那可是英吉利皇家缝纫师。”

    “另外,我还听到了泰坦尼克号首航的事,在南安普敦港,诺娃希望和他一起上船,体验这次浪漫的旅行,如果他愿意,我会想办法弄到两张船票。”

    “最后,请转告他,我想他。”

    二人未曾注意到,这一番话被人偷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