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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零碎

    持续暴热的温度终于在林惊羽加班的一晚降下,晚上9点她一筹莫展的盯着窗外的暴雨,暴雨从漫无边际的空中席卷至地上,就好像天破了一个窟窿,她的耳边只有雨水哗哗的响声。她周围的女同事被男友接走,男同事无所谓的直面暴雨迎头而上,顶着自欺欺人的外套。

    这场暴雨持续了一段时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等在办公室的同事有的按捺不住离开,林惊羽想到自己那些糟糕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一场暴雨而已,于是她也准备冒雨回家。医院门口迎面吹来一阵冷风,锋利的风夹着雨丝,雨打在身上不冷,冷的是浑身湿透风吹在身上。

    暴雨把她淋成了一条落水犬,一些低洼排水不好的地方积起污水,道路上没有出租车,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的人遇到这种小小状况不算什么,她淌过污水走回到马路上,此时的雨越下越大。

    雨水劈头盖脸的砸在她脸上,平时10分钟就到的路程因暴雨的影响,她一直没有回到家,林惊羽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向前,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欺骗自己。

    迎面走来一个打着伞的男人,林惊羽觉得他是智障,暴雨打伞等于没打,当男人走到她面前停下,雨水砰砰砸在伞面,她的视线才能看清前方,这才认可暴雨下伞还是有点作用的。

    “你不懂等暴雨停在出医院吗?”

    “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同时问出声,林惊羽听他的口气十分的不爽:“我会不知道吗?这雨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下来好吗?我有资料必须要今晚回去看,这么大雨你来接我,你是不是智障?反正我也能走回去,又不远”

    赫尔曼无语的将雨衣套在她头上:“我怕你被人劫持”

    林惊羽比着拳头:“敢劫本姑娘色的人还没出生,劫我,我就让他知道痛不欲生的滋味”

    “我是说劫财,你没有色”

    林惊羽翻个大大的白眼:“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个学医的女生捅了男友二十多刀,刀刀劈开要害,被判轻伤罪,我是个出色外科医生,有多出色你是知道的,你想不想尝试?”

    “前面是低洼,上来”

    林惊羽窜上他的背举着伞,心中嘚瑟不怕流氓耍流,就怕流氓有文化,这场如瀑布的暴雨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背林惊羽,她的下巴自然的磕在他头顶,林惊羽从来没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往男女关系上想过。

    暴雨夜下一个男人,一把伞,她感觉到一丝微妙的感觉,两只落水狗回到家里林惊羽本想猜拳抢浴室,赫尔曼拎着雨衣去阳台晾晒,浑身湿透的滋味不好受,林惊羽动作神敏的溜进浴室冲热水澡生怕阳台的人会抢。

    她拿起沐浴露挤压,被兑过水的沐浴露已经见底,她总说有时间会买,可她记得买薯片,记得买鸭脖,记得买滋滋碳烤肠,就是不记得买沐浴露,林惊羽抽出洗发露充当沐浴露,想着下次一定的记得买回来,一会出去定一个备忘录。

    从浴室出来嗅到浓浓的碎腐丸汤,蒜味激起她的食欲,她将设置备忘录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赫尔曼的南豆腐放入加盐的沸水炒熟定型,在汤里如白玉豆腐,豆腐里吸纳了香肠的浓香以及啤酒的味道,她比了一个超赞的手势给他。

    “竟然没有洋葱,你能接受?”林惊羽觉得奇怪不相信的捞着碗里的汤。

    “你不是不吃洋葱?”

    “嗯?你知道?”

    “我不瞎”说着他进入浴室。

    林惊羽耸肩喝着这碗口味正好的汤,每次吃饭挑出洋葱的行为都被他看在眼里记下,一种越来越不好说的感觉让她不安,她感觉自己开始想谈恋爱,想结婚了。

    赫尔曼的做法对她来说像极东方的报恩,这报恩里面是不是有别的感情她不想猜,也不敢猜,猜错可能就会失去一个朋友,她笑笑觉得自己幼稚,仅凭一个暴风雨夜里的一把伞,一个后背,一碗浓汤就想结婚实在有些荒谬。她摇摇头替他盛汤凉在一旁,自己去房间看资料。

    夜雨依旧肆虐在屋外,清晨林惊羽如往常一样煮好粥,留一半在锅里凉在桌上,早上的上班时间很匆忙,她扒拉完两口便出门,二个人的关系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赫尔曼的翻译工作逐渐走上正轨,除了一些校方的历史文献的翻译,他也开始接一些企业的文案翻译,不久他开始给一些现场活动去做实时翻译,有时候避免不了出差,他出差不在家两天,家里就会变的个性很多。

    今天的天气闷得出奇,赫尔曼已经出差好一段时间,林惊羽在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口被小孩子涂鸦画了奇怪的形状,她今天很累没工夫追查这到底是那个熊孩子的手笔,钥匙打开门后直接扑入沙发上。

    昏沉小睡醒来汗水已经湿透衣衫,她只好收拾衣服去浴室冲凉,晚餐是速冻饺子,食之无味,她塞上耳机听着音乐,一回家已经睡过一觉的她毫无睡意,她只是感到疲累想要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的放空自己。

    她听见阳台传来奇怪的声音,赫尔曼正在出差,她身手从抽屉里取出防狼喷雾,将手机调到拨号界面按下110随时准备拨过去。外面的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口似乎是在犹豫进哪一个,林惊羽假寐在床上只要对方敢进来,她会让他明白痛哭流涕是什么。

    吱呀,房间门被打开,她听见衣柜被打开,小贼是为钱财,林惊羽认为只要她不伤害自己,柜子里的钱他要拿就拿,就在这个时候,一条软件推送广告的消息点亮手机。

    林惊羽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靠近自己。她即刻翻滚到床的另一边,右手举着防狼喷雾,左手拨出报警电话。小贼入室偷窃家伙准备的非常齐全,右手的棒球棍敲着腿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注意到林惊羽手里的电话直接踩过床一棍挥在她的胳膊上,握在手里的手机脱手掉在地上,小贼即刻捡起手机挂掉,整个过程快到,电话还没有正式连接通。

    林惊羽顺势喷出防狼喷雾辗转到门口将房门关上企图拖延小贼的时间,她逃出大门在楼道里大喊着火了,这个点想要惊醒邻居有点困难,她一路逃到单元门口见到露夜归来的赫尔曼眼睛放光。

    她抓着他的胳膊指着楼上:“有小偷,有小偷”

    赫尔曼注意到她左胳膊的动作不连贯皱眉:“挨揍了?”

    “嗯,没事,他也没吃到好果子,快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