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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浮云游子意 落日故人情

    他们来到阮国的商业街泾川,方圆大概有四十里,这里称得上各国贸易的中心了。他们找了附近的客栈的居住。第二日,她和叶云信去街上闲逛,寻找解决之法。

    在城中意外遇见二哥王毅泽和太史诞、谢秋白,五人悲喜交加,夜子焱小心翼翼的确认了好几遍,生怕认错了人。

    三人一件面皆诉说着他们路途的艰辛,原来这并非是一场偶遇,而是三人一路艰辛着了过来。他们先是去了叶云信的故乡茺州,到处打听皆没有听说过二人有来此地,中间耽搁了很久,后听书说的讲九春公子的爱民事迹这才前往寿州,结果听当地的居民说你到了阮国,这才一路寻找至这里,他们已经连续几十天在这里等待了。夜子焱听后不仅感动喜极而泣,就连平时邋里邋遢的二哥都变得可爱了。

    三人听说他们是刚刚到来都主动争着要当向导,尤其是二哥王毅泽。他们许久没见面,一见面还是像从前那样吵闹笑骂成一团。

    “你看都是你,这次益州彻底没戏了。”夜子焱责骂道。

    “管我什么事,大哥收了俺兵权,给了俺一闲职,怪无聊的,就出来逛逛。”王毅泽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应该更努力,让他看到你的忠心!”夜子焱笑着说道。

    “哼,不见你忠心,整天和叶云信一起,不带俺!也不想想谁是你哥哥。”王毅泽抱怨道。

    “我就是看你是我哥哥才如此信任你的。”夜子焱说道。

    “哼!”王毅泽生气的冷哼一声,夜子焱知道他生气根本超不过三秒,就懒得理他。转头向谢秋白:“秋白,益州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案子呀?”

    “有一丈夫报案说他妻子被火烧死了,当晚他与妻子吵架之后就出去喝酒了,所以什么也不清楚,第二天发现时妻子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这个丈夫说当晚吵架的原因是发现其妻子和小叔子偷情了,极有可能是小叔子怕事情暴露杀害了其妻子。你说这个凶手是谁呀?是意外还是故意纵火来毁尸灭迹呢?”谢秋白兴致勃勃地说道。

    “一定是他丈夫杀了妻子,然后伪装成自杀的假象。”夜子焱饶有兴趣地说道。

    “子焱你真是太厉害,那凶手还真是她丈夫。我检查了她口鼻内没有烟熏的痕迹,头部有击打的伤痕,断定她是被谋害的,后分别叫来了那丈夫和小叔子来问话,二人居然都有不在场证明,可她妻子当晚也没有接触过他人。你猜怎么滴?”谢秋白说道。

    “你有重新检查她的被害时间吗?”夜子焱问道。

    “嗯,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啊,结果是由于大火造成了我对死亡时间的判断错误,其实他妻子在当天中午已经死了,后来那个吵架都是他丈夫故意找人演给邻居看的,后来我在他家的砖缝里发现了血迹,这她丈夫才伏法。”

    夜子焱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谢秋白也同样竖起了大拇指问到:“子焱,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就是你很厉害的意思。”夜子焱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还没完了是不是?”此时王毅泽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我们改天再慢慢聊!”夜子焱和谢秋白挤眼笑道。

    谢秋白和太史诞本就是益州士子的佼佼者,夜九春与叶云信更是天下闻名,五人走在街上顾盼生姿,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欣赏,沿街的少女更是羞红了脸。

    二哥王毅泽趁此机会更是大放笑容,趁此机会展示自己无与伦比的“魅力”。夜子焱只得摇头苦笑。

    泾川街上非常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有布匹、丝织品、麻织品、玉器、陶瓷、竹器、粮食、青铜器、食盐、珍珠、山货等等。商贾云集,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货物就换成了各国的货币。钱币的形式有:贝壳、玉、银子、黄金、青铜等;形状也有圆形、刀形等奇奇怪怪的形状,通常最通用的金银,因为其存放的时间比较长。夜子焱增长见识的同时,也感受到秦始皇统一货币的伟大之处。

    道路的尽头是一片奴隶市场,围满了人,人群中间约有一百多个奴隶贩卖,有健壮的青年、有年轻的妇女还有儿童等。他们有的是他国的战俘、有的是奴隶的孩子、还有因欠债无力偿还的百姓,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自由,被别人像商品一样贩卖。夜子焱此番去的目的就是要买一些回甘州生活,这种制度一直到秦始皇统一六国后逐渐废除,虽然史书上仅有寥寥几笔“车同轨、书同文、度同制”,但只有亲身经历那个时代才会明白始皇为什么被称为千古一帝。

    他们脸色被刻上了印记,但凡有逃跑的都会被杀,主人可以随意处置这些奴隶,他们不受法律的保护,没有人权,子焱看着他们不仅心生感慨。子焱飞身下马,摸了摸一直跟随自己的棕色“的卢”感慨道:“马是将士的生命,今日我欲用我一半的生命换他们的生命。”

    “信,你还记得这匹马的来历吗?这是当年益州牧刘晏的,破城之后我甚是喜爱,便据为己有。”夜子焱看向叶云信说道,“尤记它与千丈悬崖救我们于危难,希望它能遇到好的主人。”夜子焱轻轻抚摸着马的头说道。

    众人无不动容:“主公不可,我贡献自己的坐骑为主公驱使。”叶云信动容的说道。

    “哎呀!你真烦,你看俺这个咋样?”王毅泽不耐烦的说道。

    “主公若需用钱,我二人手上有些刀币,估计买这里所有的奴隶都绰绰有余了。”谢秋白笑着说道。

    “唉!我就知道秋白你最无趣,每次都影响我抒发感情。”夜子焱笑着调侃道。

    “你要不要,不要啊?那算了!”谢秋白笑着打趣。

    “要要要。”夜子焱赶紧说道。

    “堂堂寿州的刺史竟没有我这平头百姓富足。”谢秋白笑道。

    “我那时为了家国大义,谁都像你铁公鸡。”夜子焱说道。

    “切,这个是我与诞多年的积蓄,我现在后悔了,你看着办吧!”谢秋白调侃道。

    “谢兄,谢兄!”夜子焱赶紧去拉谢秋白的胳膊对他展现了一个明媚倾城的笑。

    “矣,少跟我来这套。”谢秋白赶紧躲到一旁说道。“女人才吃你这套,那李彩枝给你迷的神魂颠倒,你走后,她真是形容枯槁啊,不怪李奕恨你。”

    “彩枝她现在怎么样了?”夜子焱担忧的问道。

    “你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有妻儿啊?她可被你大哥那个丑婆娘害惨了。你不知道现在有些民间传言怎么说:你喜欢男人,还和云信私奔了,你不知道说书的说的那叫一个精彩了。”说到此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仅有叶云信没有笑,他似乎陷入了遥远无尽的悲伤的沉思,夜子焱也没有支声。

    此时谢秋白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不会真的给我说中了吧?说书先生怎么说呀?禁忌之恋,无法言说的痛,无法冲破的枷锁,啧啧啧!”

    “什么枷什么锁啊,我看是谁敢如此说我夜九春?我听你所言十分担心彩枝,自古女人后宫的斗争不亚于战场的厮杀。”夜子焱担忧的说道。

    “子焱不必担忧,有李奕在没人敢对她怎么样,你别听秋白瞎说,他那张嘴没几句真话,他得不到姚霖重用,整日坐在茶楼无所事事。”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史诞忍不住说道。

    “我们先办正事,改日再促膝长谈。”夜子焱想再谈下去是没完,想着办正事要紧:“秋白你话最多,弄的我正事都给耽搁了,快拿钱来!”

    “我这是读书人心系苍生,忧思天下事!”谢秋白说着不情愿的从马背上拿出一袋钱来。

    夜子焱接过钱,用钱买下了全部奴隶并让贩卖的人打开了他们身上的锁。叶云信看向夜子焱,夜子焱朝他点了点头。

    只见叶云信站在他们前面用洪亮的声音说道:“父老乡亲们,脱下奴隶的衣服,你们现在是自由的人了,可以回家,也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但九春公子念你们多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现带你们去甘州安家落户,那里土地肥美,资源丰富,只要勤劳皆可户口,若有不愿跟随者可自行离去。”

    这些人脸上皆有刻字,又归奴籍,就是回去也只能做一辈子做奴隶。听到叶云信这么说,再加上九春公子因为寿州一事盛名在外,大家都表示愿意听从九春公子的安排。

    已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甘州,子焱看着百十来人的队伍忍不住落泪。

    “二哥,你可记得我们最初的场景?”夜子焱哽咽的问道。

    “记得,我们几人当时相依为命,历经艰辛才捡回一条命。”王毅泽也感慨的说道。

    “尤记年少时曾看错一人!”夜子焱牵马对王毅泽说道,心中升起无限惋惜之情。

    “人心十足难测,谁也没成想李奕和大哥曾是旧相识。”王毅泽说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夜子焱说道。

    “大哥本就是雍州名士,和咱们这些穷苦人家不是一路人。”王毅泽很不屑的说道。

    “不管怎样李奕素有治世之才,大哥也是我最敬重的一代霸主。”夜子焱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