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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奴家此生,有憾,却无悔!

    翠怡轩。

    整个大厅中张灯结彩,红棉的地毯早已铺好,人生导师们穿着红衣站在两侧充当侍女,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她们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花篮,篮子里装满了新鲜花瓣,花香浸润在空气中,使得满屋子都弥漫着迷人的香味。

    老鸨子也早已穿戴完毕坐在主位上,边上立着一位侍女,端着热茶,想来是待会拜堂时用到。

    一切都有模有样的,由此可见,在翠怡轩中成亲的人恐怕也不少。

    木流星挽着秦清清站在红毯的一头,等着走红毯,由于年龄的原因,他比秦清清矮了一个头。

    老鸨子才一拍脑门,“哎哟,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他们准备吉服了!”

    吉服,也就是结婚礼服,而琳琅大陆惯用钗钿礼衣,通俗来讲就是男服绯红,女服青绿,正所谓红男绿女,又所谓红配绿,赛狗屁……(笔误),绿色象征着吉祥如意,是尊贵的颜色。

    可老鸨子说归说,一时间要拿出吉服来,可就犯难了。

    “我那里倒是有一套,恰好清清和我身材相仿,可以先将就将就,倒是世子殿下……”

    随后老鸨子又看了看木流星的身材,一米五的个头,八十公斤的重量,有些头疼。

    “狗腿子,你去问问世子殿下,他有吉服吗?”

    被唤作狗腿子的正是之前挂灯笼的小二,只见他匆匆而去,匆匆而回。

    老鸨子急忙问道:“世子殿下怎么说的?”

    狗腿子学着木流星的语气说道:“世子殿下说……有个屁!”

    此话一出,引得人生导师们哈哈大笑,更有甚者,笑得花枝乱颤。

    老鸨子没了办法,只得亲自走去,与木流星商量。

    还没到近前,就听到木流星在抱怨,“好了没?小爷站得不舒服。”

    肯定不舒服啊,在青楼里成亲也就罢了,一旁林云亲切的眼神更是刺的他头皮发麻。

    若不是知道此番是木峰的意思,林云早就对这亲外甥痛下杀手了。

    老鸨子先对秦清清说道:“清清,你我身材相仿,不嫌弃的话,穿妈妈的将就将就。”

    秦清清却回绝了,“妈妈,不用挂心,清清自己……有一件。”

    看似简单地回绝,实则道尽了烟花女子的凄凉。

    试问天下女子谁不想嫁给自己的心仪之人?可烟花女子是最难的,她们的梦想都不求心仪之人,只要能嫁出去,有人愿意为她们赎身,离开这身不由己的地方便心满意足了,可惜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多数烟花女子的命运就是孤独终老,此生都穿不上嫁衣。

    基于此,烟花女子们为自己准备嫁衣实属正常,一为了图个吉祥,二为了留个念想。

    “那自然是最好的,可世子殿下……”老鸨子为难地说道。

    木流星立即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没那么讲究,快点就行。”

    老鸨子似是听明白了他的话,于是……

    半个时辰后。

    秦清清身穿淡绿色长裙,裙上绣着风信子和铃兰的图案,从裙摆延伸至腰际,更添几分灵动,外披薄烟碧蓝纱,墨发挽成半月,斜斜插着两根白玉簪,另配金银首饰,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即红,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

    木流星则身披未裁剪过的绯红色大绸缎,用针线草草缝起,将其魁梧(臃肿)的体型展露无遗。

    是的,就是这么不讲究,主要是以他这身材,现找肯定来不及,只好出此下策。

    “走吧,夫君!”

    秦清清微微一笑,媚意满满。

    二人就这么手挽着手,缓缓踏上了“戛纳”红毯,伴随着人生导师们羡慕的眼神以及纷飞的花瓣,走到了尽头。

    狗腿子充当起司仪的角色,高喊一声:

    “一拜天地。”

    二人齐齐一拜

    “二拜高堂。”

    侍女立即端来茶盘,指挥二人敬给老鸨子。

    要说老鸨子今日面子大了去了,得西南世子亲自奉茶。

    一旁的王彪朝林云打趣道:“老白,帅爷不在场,要不你去接茶?”

    林云顿时杀意冲天,“你找死吗?”

    王彪吓得立即闭口不言,李冀则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之中,虽然他是单相思。

    “夫妻对拜。”

    木流星和秦清清也听话对拜,虽然整个过程中木流星哭丧着脸。

    “礼成!送入洞房!”

    狗腿子也终于喊到了最后一环。

    “早生贵子!”

    “百年好合!”

    “天作之合!”

    “鸾凤和鸣!”

    ……

    人生导师们齐齐祝福。

    小两口也在祝福声中挽着手步入了天字号包房。

    此时的房中早已放好酒菜,就连床幔被褥都被贴心地换成了应景的大红色。

    关上门后,木流星急不可耐地说道:“清儿,就寝吧!”

    却被秦清清拒绝了,“夫君莫急,奴家有些……饿了,况且还没喝交杯酒呢。”

    木流星无奈,只好陪坐一旁。

    二人推杯换盏间,秦清清夹菜的右手却有些微微发抖,且不住地看向木流星。

    木流星面色微微发红,有了些许醉意。

    “夫君好酒量,再喝一杯!”

    秦清清拿起酒壶,悄然拨弄了一下,将木流星的酒杯满上了。

    “好!那便再喝一杯!但清儿你得陪我!”

    “奴家依你便是。”

    秦清清端起酒杯就要饮下,却被木流星满脸娇羞地打断了,“清儿,嘿嘿,既成了一家人,我们换一换酒杯如何,为夫想尝一尝你的……口水,嘿嘿嘿。”

    她愣了一愣,随即娇声说道:“夫君好坏,又在打趣奴家了,也罢,喝完这杯我们便交换酒杯如何?”

    木流星摆了摆手,“不行,这杯就换,为夫已经迫不及待了。”

    “夫君!你怎么这么快就不在乎奴家了?”秦清清撒娇道。

    木流星只得说道:“好好好,那就喝完这杯再换。”

    于是,在秦清清的注视下,他缓缓将酒杯递向嘴边,突然又放了下来,说了句:“等等!不对劲!”

    此举使得秦清清大气不敢出,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夫君,哪里不对劲?”

    木流星嘿嘿一笑,“交杯才对!”

    秦清清松了一口气,嗔了他一眼,“奴家依你便是!”

    于是二人交杯,她眼睁睁地看着木流星一饮而尽,心中的大石方是落下。

    “清儿?为夫的头好晕啊,这是怎么了?”

    果然,饮酒过后,木流星捂着头,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秦清清温柔地说道:“夫君醉了,奴家扶您去歇息!”

    只见她一拖一带,毫不费力地便将木流星扶到了床上躺好,这可不简单,木流星可是个重量级嘉宾,寻常柔弱女子用尽全身气力也不一定能扶起他。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看着昏睡的木流星,她又吟起了水调歌头,悲从中来,手却轻抚秀发,拔下了一支尖利玉钗。

    “何等才华才能写出这首水调歌头,可你偏偏是世子殿下,如若不是,嫁与你又何妨?”

    然后她才下定决心,手中玉钗直插爱郎的心脏。

    咔嚓。

    玉钗没能刺入,反而应声而断。

    秦清清惊叹一声,“金丝软甲?”

    “还是清儿识货,不过新婚之夜弑夫,有违纲常啊。”

    本该昏睡的木流星睁开了眼,调侃一声。

    这金丝软甲是一件难得的防身宝物,可大可小,十分轻便柔软,却又坚硬无比,贴身穿上后,紧贴肌肤。

    “你没中蒙汗药?”

    她有些费解,木流星喝下最后一杯酒是她亲眼所见。

    “小生不才,恰恰服下了一枚避毒丹,不过是一只淘汰了的阴阳酒壶罢了,我三岁就玩腻了。”木流星略有得意地回应。

    秦清清欲要再动手,木流星提醒道:“清儿还是不要妄动为好,黑卫就在窗外,三大将军就在楼下,我敢保证,清儿没有杀死我的机会。”

    “原本我听闻,曾有大谋士以天下为棋,布下三四十年的大局,鲁某不信,直到遇见你,我信了,我出生至今已有十二载,而你也等了我十二载,也是凄苦人呐,不知你是遭到了威胁,还是受到传销组织的洗脑?”

    秦清清苦笑一声,“你从何时发现的?”

    木流星想了想,剖析道: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看似不经意间出现,实则故意安排,可从你的穿衣打扮中,不难看出,你是一位清高之人,却几次三番抱我,实则在试探我是否穿有铠甲之类防身。

    可惜你没想到,我西南王府是什么家境,whoami?区区一件金丝软甲还不是简简单单?

    再者说来,以你的姿色,那些个王公贵族,世家公子中,想为你赎身的必定数不胜数,可你却做清倌人做到了花信年华,难道不会太刻意?要说你是真的一眼相中我,那你的口味实在有点重。

    第二点,我用奉阳话试探你,其中夹杂了一句京中方言混不吝,你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说明你对京中郡十分熟悉。

    所以,你是自庙堂而来吧?

    还有,青楼之中向来用钱说话,而老鸨子却视五千两银票而不见,非要让我与你拜堂成亲,纯粹是想恶心我吧?让我这灵脉不显的武学废材臭名昭著,再加上你刻意出现的位置,恐怕这盘局中,老鸨子也有参与吧?”

    秦清清静静地听着,良久之后才问道:“你既然早已识破,为何现在才揭穿?”

    木流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良久才真情流露地说道:“我读过很多史书,更熟知诸多兵法,可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还是沦陷了,或许你不知,但你真的很美。”

    她听此展颜一笑,刹那间美的不可方物,却无力地垂落双手,闭上了眼睛等待。

    “我等了你十二载,也为你活了十二载,可自你唱出水调歌头后,我犹豫了,既已被识破,你动手便是!”

    可她等来的却不是致命一击,而是一个有力而温暖的拥抱,“清儿,已经暴露的暗棋就不能再称之为棋子,你为我活了十二载,也该为自己而活了,隐去吧,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好吗?”

    秦清清大是感动,“夫君,你……”

    噗。

    她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笑得很凄惨,“你……错了,自遇见……你开始,无论……成……与不成,我……都……都必死无疑!”

    “夫……夫君,清儿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木流星面色平淡,但抱住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清儿,你说便是。”

    “奴家此……此生……遇见你,有憾……却……却无悔!”

    佳人说完便再没了声息,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木流星此时右脸面无表情,左眼处却悄然滑下了一行清泪。

    本想与卿度余生,

    奈何世俗绊人心,

    红尘来去一场梦,

    梦到尽头终是空。

    清儿,秦清清此名,是你的真名吗?如若不是,你又叫做什么?

    良久之后,他将佳人放下,自己则坐在床边,才怒喝一声:

    “黑卫何在?三大将军何在?”

    刷刷刷……

    隐在阁楼外的众多黑卫要么跳窗而入,要么破门而进,瞬间涌入了天字号包房,全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齐声说道:“世子殿下!”

    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精兵强将。

    楼底下的林云、李冀、王彪三人听此声音也立即上楼,除了林云以外,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末将在!”

    木流星面色冷漠,颇有一股王霸之气。

    “黑卫听令!本世子遭遇刺杀,令尔等封闭翠怡轩所有进出口,搜查一切形迹可疑之人!”

    黑卫立即领命而去。

    “王彪何在!”木流星再次朗声喝道。

    王彪立即答道:“末将在!”

    木流星再次下令,“速将老鸨子抓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彪也领命而去。

    众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房中除了木流星以及消逝的秦清清仅剩林云和李冀二人。

    木流星指了指秦清清,问道:“老舅,老李,你们看一下她还有救吗?”

    林云颇通医术,上前搭了搭脉,摇了摇头,“已无脉搏,纵使圣医宗传人前来也无力回天!”

    李冀却发觉异样,提醒道:“你们看,她胸口处有什么在动?”

    二人这才一看,果见佳人胸口处似有东西在微微蠕动,咔嚓咔嚓,一条漆黑肉虫咬碎了衣服,立于眼前。

    “噬心虫?”李冀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此虫。

    说时迟那时快,肉虫看似臃肿,却十分灵活,突然脩的一蹦,便要飞至木流星胸前。

    幸得林云眼疾手快,青龙戟瞬间出鞘,将肉虫钉在了墙上。

    “苗疆蛊虫为什么为出现在武国?”

    林云和李冀心中都十分诧异。

    恰在此时,王彪提着老鸨子的尸体走了进来,但他没发现的是,老鸨子的心口处同样微微蠕动。

    “世子,待末将发现时,这老鸨子已经死了!”

    唳……

    凤羽弓瞬间出鞘,精准射在了老鸨子心口。

    王彪吓了一跳,怒声问道:“老李,你这是何意?”

    “你自己拔出来不就知道了?”李冀懒得跟他废话。

    王彪将箭拔了出来,上面插着一条漆黑肉虫,“我去,这是什么东西,比我还黑,还丑!”

    林云淡淡地说道:“噬心虫!”

    一阵虎啸声传来,王彪瞬间将箭连同肉虫给抓成了肉泥,整个屋子也瞬间弥漫了一股腥臭味。

    ……

    一直搜查到半夜时分,除了两具尸体外,没搜到任何有用信息。

    一名黑卫跪地询问道:“世子殿下,尸体该如何处置?”

    木流星说道:“将清儿埋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完了以后告诉我位置即可。”

    “那……老鸨子呢?”

    “剁碎了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