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蛮破关
火羽国地处这片大陆的东面，是大陆上最大的国家。
而环绕着它的有两个大国，无数小国。
西南方群山连绵之中，有一个异于常人的种族，名为蛮族。蛮族成年男子的身高是人类的两倍，体型魁梧壮硕、力大无穷；而蛮族部落的巫却不同，巫体型与人类相似，但天生具备沟通天地自然、先祖鬼神的能力，是蛮族的领导者。
北面荒原上游荡着诸多妖族，妖族乃是天生异种，虽然外形与动植物相同，但天生拥有灵智，可以修行。妖族种类繁多，总体可以划分为三个种类，即“妖”“精”“怪”。
动物外形的称为妖，草木竹石等称为精，人形但各异的称为怪。
这两族分据火羽国两侧，觊觎着人类国度的粮食和牲畜，在多年的征战之中，妖蛮二族达成了默契，一方扰动边境，则另一方同样如此。
这样两相牵扯之下，火羽国日渐衰弱，如同它的前朝、前前朝一样，终将覆灭在内外交困之中，再诞生新的王朝，抗衡妖蛮。
此时正值妖蛮两族袭扰南北边境之时，往年这种时候，皇帝应该沐浴焚香，于先祖太庙祭祀祷告，祈求先祖保佑。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用，但在这个世界，倒也不是不可能。
皇室子孙众多，每当皇子皇女出生后，便会检查其修行资质，资质好的，送去各个宗门修行，资质不好的，留下来争皇位。
火羽国立国八千年，在各个宗门都留下了浓厚的足迹，有的宗门里，宗主、长老都是皇室子弟，更有甚者，还有已经飞升成仙的。
每一名修行的皇家子弟都会在先祖太庙留下本命牌，修为高的修士可以借此与皇室联系，因此，皇帝的祷告是真的可以被先祖听见的，到时候小事交给宗门里的其他人做，中等的自己做，大事就要麻烦仙界的老祖宗们了。
现在皇帝不去太庙祈祷先祖保佑，反而大选秀女，怎么看都有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
皇宫之中，一名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龙椅上，看着大殿上长得形态各异的女人们，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朕知道符合条件的女子少，可没想到不仅少，容貌也不堪入目甚至还有个傻子！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吗？”
身旁的大太监闻言，打圆场道：“陛下，十七岁实在是太晚了，能剩下来的，自然是难以恭维的。”
见皇帝面露不忿，大太监又补充道：“不过陛下，熄了蜡烛，其实都一样，为了陛下的宏图大业，还是忍忍吧。”
皇帝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指向了那个傻子，毕竟她只是傻，而不是长得丑。
大太监挥一挥浮尘，喊道：“诸秀女入后宫，王喜儿今日侍寝。”
三十亲卫的差事到此结束，回到各自岗位，执行亲卫职责。
夜晚，金十三蹲在寝宫屋脊上，观察着四周有无异样，在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顶上，还站着另一名金丹亲卫。
不久后，又一名亲卫飞檐走壁，来到了金十三身旁。
“有什么动静吗？”
金十三摇了摇头，又看了下面一眼，说道：“除了寝宫里的声音之外，没有其他动静了。”
说起这个，那名亲卫就来劲了。
“听说里面那个是京城里有名的傻子？”
金十三点了点头道：“是啊，是个傻子啊。”
“这都能下得去手，陛下为了修行，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金十三嗤笑一声，说道：“这有什么，又没要那些人的命，真正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人来了兴致，追问道：“是什么？你说啊。”
金十三四处瞧了一眼，见对面的同事去了远处，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夺舍！夺舍你听说过吗？我跟你说啊，我这次出去……”
絮絮叨叨，那人听得津津有味，直到那位同事回来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金十三舒坦了，这一路都在想这件事，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向对面的同事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他就继续观察四周了。
……
皇宫外，一间小院内，刚刚离开的亲卫进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内有一位蒙面女子，还有一个只剩内衣，被五花大绑的昏迷男人。
亲卫摘下帽子，散出飘逸的长发，抹去脸上的妆容，竟是一位绝色女子。她脱下亲卫服，随后换上一件普通的衣服，看了被绑的男人一眼，说道：“狗皇帝就是拿那些女子做双修炉鼎，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给的功法，太狠了。”
蒙面女子嗤笑了一声，说道：“还能是哪个门派？当然是绝情谷的那群贱人，为了搞垮我们洛神谷，连双修功法都拿出来了。”
扮作亲卫的女子恨恨地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听一个亲卫说，他在青州云水县城遇到了一个化神老怪，从他那里知道了一种邪异法术，名为夺舍，就是专门用来夺他人之炉鼎的。”
蒙面女子惊讶道：“还有这种法术？那岂不是可以随意更换炉鼎？”
“应该没这么简单，听他说那个化神老怪本来是看中了一个纯阴之体的，结果被另一个大能修士重创了，所以只能夺舍在一个傻子身上了。”
蒙面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了，消息已经查探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至于这个人，打碎他的金丹，然后扔到城门口。”
两人提起昏迷的中年男子，趁着夜色离开了皇城。
……
“呕……”
卫瑜扶着大树，口中呕吐不止，小妖怪在一旁惭愧地扣手指，嘴中说着：“不好意思哈，飞得快了一点，没想到还有人会怕飞的。”
卫瑜灌了一口水咕嘟几下又吐出，喘着气坐在了地上。
“不行了，早知道就该问问你有没有飞行法器的，这样飞太简单粗暴了。不行，我得歇一会，让我躺一会儿。”
这里是一条小河边，旁边还有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车辙印将路面压出一道道沟壑。
卫瑜躺在路边的草丛里，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起身看了一眼，往河边靠了靠，又躺下了。
马蹄声快速掠过，卫瑜抬头看了眼，是一群骑马的官兵。
过了一会儿，卫瑜站起身来，于水这次没有再抱着他，而是掏出一把飞剑，变大后，两人一前一后坐了上去。
再次施展指物寻人，两人更新了方向，迅速向前飞去。
不久后，两人找到了付元月，也看到了刚刚路过的官兵。两者正停在一个村庄外，官兵中有几个人跌倒在地，捂着流血的断臂痛苦哀嚎，村口处还聚集着一群战战兢兢的村民。
付元月从地上拿起断臂官兵的剑，指着他们说道：“有我在，你们休想祸害这个村子！”
一个看起来像军官的人驱马上前，笑嘻嘻地说道：“小娘皮，学了点法术便想在军爷面前逞强？等军爷捉到你，就让你知道军爷的厉害！”
一众逃兵哈哈大笑，只听到军官喊了一声“上”，众人立刻纵马向前，想将付元月冲倒。
卫瑜连忙对于水说道：“快把他们抓起来。”
于水小手轻点几下，一个个水球瞬间包裹了现场众人。
“不不不，把那个女的放出来。”卫瑜连忙补充道，将付元月放了出来。
卫瑜和于水降落到付元月身边，让付元月惊讶万分，正准备跟卫瑜说点什么，却被卫瑜制止了。
“先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吧。”卫瑜指了指面前众人，接着让于水将军官露了个头出来。
“你们是逃兵吧？说，从哪里过来的？”
军官看到从天而降的两人，以为是卫瑜施法困住了他们，连忙说道：“仙师，仙师，小人是南羽关的驻军守将，这次路过是因为南羽关被破，小人赶着去通报朝廷的，还请仙师放我等离去，小人感激不尽。”
卫瑜撇了撇嘴，转身问道：“会搜魂吗？”
还没听到回答，军官便急忙说道：“唉呀仙师大人，小人就是一时胆怯，您老人家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卫瑜这才点了点头，问道：“说清楚，南羽关怎么了？”
军官露出心惊胆战的表情，缓缓说道：“前日清晨，南方蛮族筑坛施法，将南羽关抽成了灵气空洞，随后，驻城仙师们全部战死，只留下我们凡人守将拼死抵抗。”
“但是撑到昨天中午时，城还是破了，蛮族屠城，尸体堆成了三座小山。小人们只是侥幸逃出的一支小队，实在只是为了求一条生路啊，仙师。”
付元月在后面说道：“不能放他们走，之前他们就是想劫掠这个村子，然后进山做山贼的，放了他们，还会有另一个村子遭殃的。”
卫瑜皱了皱眉头，在心中呼唤道：“前辈，在吗？在吗在吗？这种情况怎么办？能直接杀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于尘才出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卫瑜坦然道：“我怕麻烦，这是一队逃兵，我无法保证他们一路上不烧杀抢掠，我也没那个闲心送他们去官府，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于尘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才说道：“杀伐果断不是坏事，可是你说你怕麻烦就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另外，你杀过人吗？”
见卫瑜摇头，于尘叹息道：“你在那个世界本是个普通人，突然来到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有一点膨胀是正常的，但你为什么会觉得，人命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呢？”
卫瑜一怔，为什么？自己凭什么因为怕麻烦就随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还不是因为他没那个本事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又不能朝游北海暮苍梧，这么多人，放了怕他们为祸，不放难道要带着吗？
见卫瑜沉默了半天，军官慌了，连连保证自己不会再劫掠村庄，会老老实实地回家种地。
于尘说道：“你要引以为戒，视人命如草芥，很容易让你误入歧途，修仙修仙，修的是天地大道，逍遥自在，而不是肆意妄为，为祸人间。”
卫瑜打断道：“等等，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随便说杀人了，现在告诉我怎么处理他们吧。”
于尘对他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卫瑜恍然大悟，假装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笑着对军官说道：
“这是七日断魂丹，吃一粒下去，七日后如果没有吃到解药，就会魂飞魄散而亡。去京城把南蛮破关的事情通知朝廷，我在京城等着你们。”
说完，就让于水解开了法术水球，把药瓶递给了他们。
几人面面相觑，军官咬了咬牙，取出一粒，一口吞下，其他人见状也不再犹豫，每个人都吃了一粒。
军官咂巴咂巴嘴，感觉这毒药还挺甜的，于是心中越发苦涩了。
“好了，时间不多了，按你们的速度，七天时间应该刚好能到京城，快走吧。”
卫瑜挥挥手，站到一旁准备送别他们，可是军官看了看地上抱着断臂的士兵，又祈求道：“还请仙师治好他们的伤势。”
卫瑜看了看于水，只见她手指一点，便止住了流血，然后接好断臂，下一刻就恢复如初了。
军官连连道谢，随后带领士兵向远处疾驰而去。
付元月看了看于水，又问道：“我们要去京城吗？”
“不去，我要把你送到洛神谷，然后找个地方清修。”卫瑜摇了摇头，又指着于水介绍道：“这位是先祖剑侍，于水大王；这位是于氏现任家主夫人，元月；来，两位互相认识一下。”
于水觉得“剑侍”这个称号很好听，比大王大王的好听多了，于是小手一挥道：“就叫本王剑侍大人吧，不要叫我大王了哦。”
卫瑜点了点头，又看向付元月，只见她小脸通红，被“家主夫人”这个称号羞到了。
直到卫瑜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反应过来，说道：“啊，见过剑侍大人，小女子名叫付元月，您就叫我元月好了。”
卫瑜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莫名有种一家三口的感觉，不禁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
“你笑什么呢！快跟我说说你经历了什么。”付元月揪着卫瑜的耳朵，引得卫瑜嗷嗷直叫，把村口看热闹的村民惹笑了。
而环绕着它的有两个大国，无数小国。
西南方群山连绵之中，有一个异于常人的种族，名为蛮族。蛮族成年男子的身高是人类的两倍，体型魁梧壮硕、力大无穷；而蛮族部落的巫却不同，巫体型与人类相似，但天生具备沟通天地自然、先祖鬼神的能力，是蛮族的领导者。
北面荒原上游荡着诸多妖族，妖族乃是天生异种，虽然外形与动植物相同，但天生拥有灵智，可以修行。妖族种类繁多，总体可以划分为三个种类，即“妖”“精”“怪”。
动物外形的称为妖，草木竹石等称为精，人形但各异的称为怪。
这两族分据火羽国两侧，觊觎着人类国度的粮食和牲畜，在多年的征战之中，妖蛮二族达成了默契，一方扰动边境，则另一方同样如此。
这样两相牵扯之下，火羽国日渐衰弱，如同它的前朝、前前朝一样，终将覆灭在内外交困之中，再诞生新的王朝，抗衡妖蛮。
此时正值妖蛮两族袭扰南北边境之时，往年这种时候，皇帝应该沐浴焚香，于先祖太庙祭祀祷告，祈求先祖保佑。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用，但在这个世界，倒也不是不可能。
皇室子孙众多，每当皇子皇女出生后，便会检查其修行资质，资质好的，送去各个宗门修行，资质不好的，留下来争皇位。
火羽国立国八千年，在各个宗门都留下了浓厚的足迹，有的宗门里，宗主、长老都是皇室子弟，更有甚者，还有已经飞升成仙的。
每一名修行的皇家子弟都会在先祖太庙留下本命牌，修为高的修士可以借此与皇室联系，因此，皇帝的祷告是真的可以被先祖听见的，到时候小事交给宗门里的其他人做，中等的自己做，大事就要麻烦仙界的老祖宗们了。
现在皇帝不去太庙祈祷先祖保佑，反而大选秀女，怎么看都有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
皇宫之中，一名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龙椅上，看着大殿上长得形态各异的女人们，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朕知道符合条件的女子少，可没想到不仅少，容貌也不堪入目甚至还有个傻子！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吗？”
身旁的大太监闻言，打圆场道：“陛下，十七岁实在是太晚了，能剩下来的，自然是难以恭维的。”
见皇帝面露不忿，大太监又补充道：“不过陛下，熄了蜡烛，其实都一样，为了陛下的宏图大业，还是忍忍吧。”
皇帝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指向了那个傻子，毕竟她只是傻，而不是长得丑。
大太监挥一挥浮尘，喊道：“诸秀女入后宫，王喜儿今日侍寝。”
三十亲卫的差事到此结束，回到各自岗位，执行亲卫职责。
夜晚，金十三蹲在寝宫屋脊上，观察着四周有无异样，在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顶上，还站着另一名金丹亲卫。
不久后，又一名亲卫飞檐走壁，来到了金十三身旁。
“有什么动静吗？”
金十三摇了摇头，又看了下面一眼，说道：“除了寝宫里的声音之外，没有其他动静了。”
说起这个，那名亲卫就来劲了。
“听说里面那个是京城里有名的傻子？”
金十三点了点头道：“是啊，是个傻子啊。”
“这都能下得去手，陛下为了修行，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金十三嗤笑一声，说道：“这有什么，又没要那些人的命，真正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人来了兴致，追问道：“是什么？你说啊。”
金十三四处瞧了一眼，见对面的同事去了远处，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夺舍！夺舍你听说过吗？我跟你说啊，我这次出去……”
絮絮叨叨，那人听得津津有味，直到那位同事回来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金十三舒坦了，这一路都在想这件事，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向对面的同事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他就继续观察四周了。
……
皇宫外，一间小院内，刚刚离开的亲卫进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内有一位蒙面女子，还有一个只剩内衣，被五花大绑的昏迷男人。
亲卫摘下帽子，散出飘逸的长发，抹去脸上的妆容，竟是一位绝色女子。她脱下亲卫服，随后换上一件普通的衣服，看了被绑的男人一眼，说道：“狗皇帝就是拿那些女子做双修炉鼎，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给的功法，太狠了。”
蒙面女子嗤笑了一声，说道：“还能是哪个门派？当然是绝情谷的那群贱人，为了搞垮我们洛神谷，连双修功法都拿出来了。”
扮作亲卫的女子恨恨地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听一个亲卫说，他在青州云水县城遇到了一个化神老怪，从他那里知道了一种邪异法术，名为夺舍，就是专门用来夺他人之炉鼎的。”
蒙面女子惊讶道：“还有这种法术？那岂不是可以随意更换炉鼎？”
“应该没这么简单，听他说那个化神老怪本来是看中了一个纯阴之体的，结果被另一个大能修士重创了，所以只能夺舍在一个傻子身上了。”
蒙面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了，消息已经查探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至于这个人，打碎他的金丹，然后扔到城门口。”
两人提起昏迷的中年男子，趁着夜色离开了皇城。
……
“呕……”
卫瑜扶着大树，口中呕吐不止，小妖怪在一旁惭愧地扣手指，嘴中说着：“不好意思哈，飞得快了一点，没想到还有人会怕飞的。”
卫瑜灌了一口水咕嘟几下又吐出，喘着气坐在了地上。
“不行了，早知道就该问问你有没有飞行法器的，这样飞太简单粗暴了。不行，我得歇一会，让我躺一会儿。”
这里是一条小河边，旁边还有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车辙印将路面压出一道道沟壑。
卫瑜躺在路边的草丛里，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起身看了一眼，往河边靠了靠，又躺下了。
马蹄声快速掠过，卫瑜抬头看了眼，是一群骑马的官兵。
过了一会儿，卫瑜站起身来，于水这次没有再抱着他，而是掏出一把飞剑，变大后，两人一前一后坐了上去。
再次施展指物寻人，两人更新了方向，迅速向前飞去。
不久后，两人找到了付元月，也看到了刚刚路过的官兵。两者正停在一个村庄外，官兵中有几个人跌倒在地，捂着流血的断臂痛苦哀嚎，村口处还聚集着一群战战兢兢的村民。
付元月从地上拿起断臂官兵的剑，指着他们说道：“有我在，你们休想祸害这个村子！”
一个看起来像军官的人驱马上前，笑嘻嘻地说道：“小娘皮，学了点法术便想在军爷面前逞强？等军爷捉到你，就让你知道军爷的厉害！”
一众逃兵哈哈大笑，只听到军官喊了一声“上”，众人立刻纵马向前，想将付元月冲倒。
卫瑜连忙对于水说道：“快把他们抓起来。”
于水小手轻点几下，一个个水球瞬间包裹了现场众人。
“不不不，把那个女的放出来。”卫瑜连忙补充道，将付元月放了出来。
卫瑜和于水降落到付元月身边，让付元月惊讶万分，正准备跟卫瑜说点什么，却被卫瑜制止了。
“先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吧。”卫瑜指了指面前众人，接着让于水将军官露了个头出来。
“你们是逃兵吧？说，从哪里过来的？”
军官看到从天而降的两人，以为是卫瑜施法困住了他们，连忙说道：“仙师，仙师，小人是南羽关的驻军守将，这次路过是因为南羽关被破，小人赶着去通报朝廷的，还请仙师放我等离去，小人感激不尽。”
卫瑜撇了撇嘴，转身问道：“会搜魂吗？”
还没听到回答，军官便急忙说道：“唉呀仙师大人，小人就是一时胆怯，您老人家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卫瑜这才点了点头，问道：“说清楚，南羽关怎么了？”
军官露出心惊胆战的表情，缓缓说道：“前日清晨，南方蛮族筑坛施法，将南羽关抽成了灵气空洞，随后，驻城仙师们全部战死，只留下我们凡人守将拼死抵抗。”
“但是撑到昨天中午时，城还是破了，蛮族屠城，尸体堆成了三座小山。小人们只是侥幸逃出的一支小队，实在只是为了求一条生路啊，仙师。”
付元月在后面说道：“不能放他们走，之前他们就是想劫掠这个村子，然后进山做山贼的，放了他们，还会有另一个村子遭殃的。”
卫瑜皱了皱眉头，在心中呼唤道：“前辈，在吗？在吗在吗？这种情况怎么办？能直接杀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于尘才出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卫瑜坦然道：“我怕麻烦，这是一队逃兵，我无法保证他们一路上不烧杀抢掠，我也没那个闲心送他们去官府，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于尘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才说道：“杀伐果断不是坏事，可是你说你怕麻烦就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另外，你杀过人吗？”
见卫瑜摇头，于尘叹息道：“你在那个世界本是个普通人，突然来到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有一点膨胀是正常的，但你为什么会觉得，人命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呢？”
卫瑜一怔，为什么？自己凭什么因为怕麻烦就随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还不是因为他没那个本事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又不能朝游北海暮苍梧，这么多人，放了怕他们为祸，不放难道要带着吗？
见卫瑜沉默了半天，军官慌了，连连保证自己不会再劫掠村庄，会老老实实地回家种地。
于尘说道：“你要引以为戒，视人命如草芥，很容易让你误入歧途，修仙修仙，修的是天地大道，逍遥自在，而不是肆意妄为，为祸人间。”
卫瑜打断道：“等等，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随便说杀人了，现在告诉我怎么处理他们吧。”
于尘对他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卫瑜恍然大悟，假装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笑着对军官说道：
“这是七日断魂丹，吃一粒下去，七日后如果没有吃到解药，就会魂飞魄散而亡。去京城把南蛮破关的事情通知朝廷，我在京城等着你们。”
说完，就让于水解开了法术水球，把药瓶递给了他们。
几人面面相觑，军官咬了咬牙，取出一粒，一口吞下，其他人见状也不再犹豫，每个人都吃了一粒。
军官咂巴咂巴嘴，感觉这毒药还挺甜的，于是心中越发苦涩了。
“好了，时间不多了，按你们的速度，七天时间应该刚好能到京城，快走吧。”
卫瑜挥挥手，站到一旁准备送别他们，可是军官看了看地上抱着断臂的士兵，又祈求道：“还请仙师治好他们的伤势。”
卫瑜看了看于水，只见她手指一点，便止住了流血，然后接好断臂，下一刻就恢复如初了。
军官连连道谢，随后带领士兵向远处疾驰而去。
付元月看了看于水，又问道：“我们要去京城吗？”
“不去，我要把你送到洛神谷，然后找个地方清修。”卫瑜摇了摇头，又指着于水介绍道：“这位是先祖剑侍，于水大王；这位是于氏现任家主夫人，元月；来，两位互相认识一下。”
于水觉得“剑侍”这个称号很好听，比大王大王的好听多了，于是小手一挥道：“就叫本王剑侍大人吧，不要叫我大王了哦。”
卫瑜点了点头，又看向付元月，只见她小脸通红，被“家主夫人”这个称号羞到了。
直到卫瑜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反应过来，说道：“啊，见过剑侍大人，小女子名叫付元月，您就叫我元月好了。”
卫瑜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莫名有种一家三口的感觉，不禁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
“你笑什么呢！快跟我说说你经历了什么。”付元月揪着卫瑜的耳朵，引得卫瑜嗷嗷直叫，把村口看热闹的村民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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