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对璧人
李涛的气焰一下子浇灭了。她支唔着：“这是怎么回事？估计是不小心踩到的吧，我真的不知道呀。”
冷场。
杨毅教授若有所思看一眼李涛，又把目光拉回到沉静香手上，温和道：“你下手术去消毒洗手吧，我来关术腔。”
******
霍轩的飞机晚点，晚上十点半才落地。拿了行李出关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上了老周司机的车，霍轩脱掉黑色毛呢大衣，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岔开两条长腿，微瞌着眼。
老周小心翼翼问：“少爷，今天晚上您去哪里？”
霍轩姿势不变：“到M小区205号401室。”
老周答应一声，稳稳踩下油门。
霍轩假寐了一会儿，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精致首饰盒，打开盒盖，取出一条缅甸红宝⽯项链，红宝⽯吊坠的重量为10.36克拉，扇形，搭配了20多颗⼤⼤⼩⼩的椭圆形钻⽯，璀璨夺目。
他看着项链唇角微扬，突然开口问：“最近几天沉医生都去了哪些地方？”
老周愣了一下，答：“第一医院。沉医生最近几天一下班就赶去第一医院。好像前几天她一个亲戚高压锅爆炸出了意外，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她亲戚进了重症监护病房？”沉静香为什么从未对他提过此事？霍轩脸色微绷。
“少爷，”老周从后视镜偷瞟了一眼霍轩，更加小心谨慎地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您说。”
“你说。”霍轩的脸越来越黑。
老周低声说：“沉医生那个住院的亲戚叫付亚飞，我特意去查了下，她有个儿子叫迟子健，开快餐店的。而且，”他的车速明显慢了下来：“而且付亚飞的住院费用大部分都是一个叫周彦俊的银行卡转账支付的。”
霍轩错愕，黑眸凝了一层冰，盯住老周的后背，一股冷凛的阴风穿过，老周冷得脊柱发凉。
翌日清晨。
沉静香推开房门，霍轩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黑色高领羊绒衫，米色中长款毛呢大衣，皮鞋锃亮。宽肩长腿，随意一站，脸色有些许阴沉。
他抬头看向沉静香。沉静香裹着长款白色羽绒服，软滑轻柔的长发萦绕在双肩，粉雕玉琢，唇红齿白。
她看到霍轩，甜甜一笑，美目流转，眉梢倾泻璀璨明媚。
她一笑，霍轩心就甜了。阴霾大散，他一伸手揽她入怀中，箍紧了腰，低头噙了她柔软的唇瓣，贪婪的想要深吻。
沉静香害怕楼道口有人撞见，她一低头将脸躲进他胸口，下一瞬推开他，跑下楼去。
霍轩欲求不满，想着昨晚上老周的话，心中一把无名火，又烧的心尖发疼。
俩人上了车，霍轩是少见的沉默阴郁。他开着车，余光频频扫过沉静香。
沉静香也察觉今天霍轩的气场有些反常，身上有股隐约的戾气。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手机铃响起。是迟子健。
迟子健焦虑、六神无主：“静香，昨晚上主管医生和我谈话，说我妈这个眼睛保不住，要摘除，说不摘掉另一个眼睛也会瞎！怎么办？”
沉静香怔了怔。摘除人体上任何一个器官，都将带来隐患、后遗，何况是失去眼睛。
可是既然主管医生这么说，就表明迟姨的患眼出现了感染，实在保不住了，否则交感性眼炎连累另一眼也失明。
当断则断。眼球必须摘。
电话里迟子健不停转述昨晚上医生和他谈话内容，医生口中的很多医学名词和目前症状的转归描述，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能真正理解的信息，他从来不曾这般无助，似乎当下唯一的依靠就是沉静香。
沉静香感受着他的焦虑，不忍心挂断他，一路听他说话，偶尔给予几句宽慰。
车子穿过几个路口，驶入盛联医疗中心地下停车场，霍轩熄火，见沉静香要下车。便拉住她左手，问：“什么事？需要我做什么？”
此时沉静香注意力还在迟子健身上，她忽略了霍轩的阴郁，摆了摆手，轻轻说了句：没什么事，我先上班去了喽。径直下车离去。
霍轩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摸着口袋里的首饰盒，眼神萧瑟挫败。
他打开手机给刘秘书电话：“今天你去B镇帮我查个人，要她所有的原始户籍情况和人事档案。”
打完电话，霍轩从地下层电梯上了十六楼行政楼。电梯门开，范媛媛身着长款黑色羊线连衣裙，外搭白色双面羊绒大衣，胸前一条宝格丽玫瑰金镶钻指环坠的项链，一对同款玫瑰金耳扣，珠光宝气。
看到霍轩，她一声娇唤：“轩哥哥！”
霍轩抬眸瞥她一眼，头点打了招呼，迈开大长腿径直往办公室走。
范媛媛几乎是小跑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利落地向他汇报近两周内医院经营状况：“轩哥哥，消化内镜最近每天预约爆满，我按你说的增加了三个招聘名额，上周又一个博士生来应聘，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材料我放你桌上了，你等会儿有空再审核一下吧。”
霍轩点头，进了办公室，脱了外套随手放在沙发背上。一只深棕色的首饰盒掉出口袋。
范媛媛不动声色坐在首饰盒旁边的沙发上。
乘着霍轩低头翻看桌上材料的时间，范媛媛侧过身迅速打开手饰盒，看了又看，最后轻轻关上盒盖。
她脸色如常，走到隔壁房间打了几通电话，尔后拿了一面锦旗笑意融融来到霍轩面前：“轩哥哥，还有件事。”
霍轩抬头看她。
范媛媛在他面前把锦旗至上而下缓缓卷开，是一位中学退休语文老师送的锦旗，她鼻塞头痛数年，鼻后腔一颗巨大荔枝肉状息肉，沈锐和沉静香的微创内镜手术成功替她摘除，多年顽疾手到病除，她赞不绝口，昨天特意送来锦旗，希望院方给予褒奖。
“沈医生是S大博士，属于人才引进，鼻内镜手术做的非常好，病人有口皆碑。而且，长的也英俊儒雅，”范媛媛费大力气赞美了一番沈锐。
霍轩听得非常认真，他接了话题说：“嗯，酒香也需吆喝，找个机会给他们做个专题讲座，医院内的各科特色创新技术，要勤加宣传。另外，”他身子往椅背一靠，朗声说：“物质奖励也是必须的，他和沉静香俩个人都应该得到褒奖。”
范媛媛心底毒箭四射，面上冬日暖阳：“轩哥哥，要不我们中午一起去趟耳鼻咽喉科？把锦旗给他们送去？”
霍轩挑眉，点头道好。
******
那日真心话大冒险时，听沉静香当众承认自己有男朋友后，沈锐闷闷不乐了数天。
既然人家名花有主，心有所属了，他害怕自己再接近她，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因此有意识地和沉静香保持距离。
自我疗伤数日后，适得其反。越是警告自己不要太在意，竟越是在意了。
他发觉沉静香记忆力超群。他们术前术后讨论问题时，沉静香引经据典能精确到哪本文献哪期刊物，第几章甚至第几页。
她貌似柔弱，内心是少见的的从容镇定。术中偶尔难免会误及血管或者神经，沉静香应对补救突发事件的冷静让沈锐刮目相看，甚至有时自愧不如。
沈锐想，假以时日，沉静香定能明珠蒙尘终有时，守得善心颜惊世。
破尘而出光华四溢只是时间问题。
既使我沈锐今世无缘赢得她芳心，就是作为一个同事，她也值得我敬之爱之。
更何况，我未娶她未嫁，我怎么就没有丁点机会？
思想建设做完善，一切小烦恼迎刃而解。
中午餐后，午休时间。
沉静香照例见缝插针拿出器械包，练习电钻破壳。沈锐含笑在旁观战。
“吱吱吱吱噗…”壳破蛋清出。沉静香抚额咬唇自惭。
沈锐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旁，诚恳的说：“静香，别灰心，我当初练这个练了半年才小有感觉，那段日子我天天吃蛋，餐餐吃蛋，以至于闻到蛋味就想吐！”
沉静香细白的牙齿咬了下唇，眼波里正是懊恼，被沈锐这么一说，顿时忍不住生生漾出一汪笑意，水灵灵亮晶晶波光荡漾。
沈锐看她一眼，含了笑轻轻伸长右手，绕过后背，握住沉静香的右手，示范着低低说：“你看，你持钻头的手再松一点，要用虚力，钻头尖再斜一点，你看，诺，这样。”
霍轩和范媛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一对璧人，女的绝色，男的儒雅。气氛融洽，天造地设。
范媛媛一见，暗暗惊喜：天呐，天助我也！
霍轩一见，怒焰攻心。他眉宇凛冽，表情阴沉，横眸斜睨沈锐，眼底火星四溅。
沈锐不明就里，见有人进来，自然而然松开手，站起身来。
他来应聘之时见过霍轩和范媛媛，便礼貌招呼道：“霍老板，范院长，有什么吩咐？”
霍轩脸上严霜轻覆，嘴唇抿成刀锋，一声不吭看向沉静香。
沉静香拾起头看到霍轩，也是怔了怔，想着刚才那个姿势在外人看来是有些暧昧，霍轩可能会误会？
于是，讨好的向霍轩挤出一个笑容。
霍轩正怒极，怒又不能发作，岂是沉静香一个敷衍了事的笑容可以打发？
他冷哼一声，室内空气僵滞。
范媛媛赶紧上前向沈锐卷开锦旗，打起圆场。
沉静香讨了没趣，低了头想：青天白日，我们同事之间在练习操作，很正常的好嘛，你霍轩做人可不能太小心眼了！你不想理我，我躲你就是！
心念至此，她转身就溜。
才溜出门外没几步，就被霍轩扣住了手腕。
霍轩嗡声说：“沉静香，你就没有解释？”
沉静香反问：“我有什么需要解释？”
霍轩道：“你有很多事情需要向我解释！你想一想，你告诉我。”
沉静香真的想了一会儿，她摇摇头。
霍轩怒道：“沉静香，我不是个温柔的人，但我可以为你做尽温柔的事。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可你若敢背着我和其他人——”
沉静香听了这话，也开始真恼了。她的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恨恨地说：“你，胡说什么！我不需要你依我的！”
说罢，挣脱了手，转身跑开去。
冷场。
杨毅教授若有所思看一眼李涛，又把目光拉回到沉静香手上，温和道：“你下手术去消毒洗手吧，我来关术腔。”
******
霍轩的飞机晚点，晚上十点半才落地。拿了行李出关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上了老周司机的车，霍轩脱掉黑色毛呢大衣，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岔开两条长腿，微瞌着眼。
老周小心翼翼问：“少爷，今天晚上您去哪里？”
霍轩姿势不变：“到M小区205号401室。”
老周答应一声，稳稳踩下油门。
霍轩假寐了一会儿，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精致首饰盒，打开盒盖，取出一条缅甸红宝⽯项链，红宝⽯吊坠的重量为10.36克拉，扇形，搭配了20多颗⼤⼤⼩⼩的椭圆形钻⽯，璀璨夺目。
他看着项链唇角微扬，突然开口问：“最近几天沉医生都去了哪些地方？”
老周愣了一下，答：“第一医院。沉医生最近几天一下班就赶去第一医院。好像前几天她一个亲戚高压锅爆炸出了意外，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她亲戚进了重症监护病房？”沉静香为什么从未对他提过此事？霍轩脸色微绷。
“少爷，”老周从后视镜偷瞟了一眼霍轩，更加小心谨慎地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您说。”
“你说。”霍轩的脸越来越黑。
老周低声说：“沉医生那个住院的亲戚叫付亚飞，我特意去查了下，她有个儿子叫迟子健，开快餐店的。而且，”他的车速明显慢了下来：“而且付亚飞的住院费用大部分都是一个叫周彦俊的银行卡转账支付的。”
霍轩错愕，黑眸凝了一层冰，盯住老周的后背，一股冷凛的阴风穿过，老周冷得脊柱发凉。
翌日清晨。
沉静香推开房门，霍轩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黑色高领羊绒衫，米色中长款毛呢大衣，皮鞋锃亮。宽肩长腿，随意一站，脸色有些许阴沉。
他抬头看向沉静香。沉静香裹着长款白色羽绒服，软滑轻柔的长发萦绕在双肩，粉雕玉琢，唇红齿白。
她看到霍轩，甜甜一笑，美目流转，眉梢倾泻璀璨明媚。
她一笑，霍轩心就甜了。阴霾大散，他一伸手揽她入怀中，箍紧了腰，低头噙了她柔软的唇瓣，贪婪的想要深吻。
沉静香害怕楼道口有人撞见，她一低头将脸躲进他胸口，下一瞬推开他，跑下楼去。
霍轩欲求不满，想着昨晚上老周的话，心中一把无名火，又烧的心尖发疼。
俩人上了车，霍轩是少见的沉默阴郁。他开着车，余光频频扫过沉静香。
沉静香也察觉今天霍轩的气场有些反常，身上有股隐约的戾气。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手机铃响起。是迟子健。
迟子健焦虑、六神无主：“静香，昨晚上主管医生和我谈话，说我妈这个眼睛保不住，要摘除，说不摘掉另一个眼睛也会瞎！怎么办？”
沉静香怔了怔。摘除人体上任何一个器官，都将带来隐患、后遗，何况是失去眼睛。
可是既然主管医生这么说，就表明迟姨的患眼出现了感染，实在保不住了，否则交感性眼炎连累另一眼也失明。
当断则断。眼球必须摘。
电话里迟子健不停转述昨晚上医生和他谈话内容，医生口中的很多医学名词和目前症状的转归描述，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能真正理解的信息，他从来不曾这般无助，似乎当下唯一的依靠就是沉静香。
沉静香感受着他的焦虑，不忍心挂断他，一路听他说话，偶尔给予几句宽慰。
车子穿过几个路口，驶入盛联医疗中心地下停车场，霍轩熄火，见沉静香要下车。便拉住她左手，问：“什么事？需要我做什么？”
此时沉静香注意力还在迟子健身上，她忽略了霍轩的阴郁，摆了摆手，轻轻说了句：没什么事，我先上班去了喽。径直下车离去。
霍轩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摸着口袋里的首饰盒，眼神萧瑟挫败。
他打开手机给刘秘书电话：“今天你去B镇帮我查个人，要她所有的原始户籍情况和人事档案。”
打完电话，霍轩从地下层电梯上了十六楼行政楼。电梯门开，范媛媛身着长款黑色羊线连衣裙，外搭白色双面羊绒大衣，胸前一条宝格丽玫瑰金镶钻指环坠的项链，一对同款玫瑰金耳扣，珠光宝气。
看到霍轩，她一声娇唤：“轩哥哥！”
霍轩抬眸瞥她一眼，头点打了招呼，迈开大长腿径直往办公室走。
范媛媛几乎是小跑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利落地向他汇报近两周内医院经营状况：“轩哥哥，消化内镜最近每天预约爆满，我按你说的增加了三个招聘名额，上周又一个博士生来应聘，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材料我放你桌上了，你等会儿有空再审核一下吧。”
霍轩点头，进了办公室，脱了外套随手放在沙发背上。一只深棕色的首饰盒掉出口袋。
范媛媛不动声色坐在首饰盒旁边的沙发上。
乘着霍轩低头翻看桌上材料的时间，范媛媛侧过身迅速打开手饰盒，看了又看，最后轻轻关上盒盖。
她脸色如常，走到隔壁房间打了几通电话，尔后拿了一面锦旗笑意融融来到霍轩面前：“轩哥哥，还有件事。”
霍轩抬头看她。
范媛媛在他面前把锦旗至上而下缓缓卷开，是一位中学退休语文老师送的锦旗，她鼻塞头痛数年，鼻后腔一颗巨大荔枝肉状息肉，沈锐和沉静香的微创内镜手术成功替她摘除，多年顽疾手到病除，她赞不绝口，昨天特意送来锦旗，希望院方给予褒奖。
“沈医生是S大博士，属于人才引进，鼻内镜手术做的非常好，病人有口皆碑。而且，长的也英俊儒雅，”范媛媛费大力气赞美了一番沈锐。
霍轩听得非常认真，他接了话题说：“嗯，酒香也需吆喝，找个机会给他们做个专题讲座，医院内的各科特色创新技术，要勤加宣传。另外，”他身子往椅背一靠，朗声说：“物质奖励也是必须的，他和沉静香俩个人都应该得到褒奖。”
范媛媛心底毒箭四射，面上冬日暖阳：“轩哥哥，要不我们中午一起去趟耳鼻咽喉科？把锦旗给他们送去？”
霍轩挑眉，点头道好。
******
那日真心话大冒险时，听沉静香当众承认自己有男朋友后，沈锐闷闷不乐了数天。
既然人家名花有主，心有所属了，他害怕自己再接近她，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因此有意识地和沉静香保持距离。
自我疗伤数日后，适得其反。越是警告自己不要太在意，竟越是在意了。
他发觉沉静香记忆力超群。他们术前术后讨论问题时，沉静香引经据典能精确到哪本文献哪期刊物，第几章甚至第几页。
她貌似柔弱，内心是少见的的从容镇定。术中偶尔难免会误及血管或者神经，沉静香应对补救突发事件的冷静让沈锐刮目相看，甚至有时自愧不如。
沈锐想，假以时日，沉静香定能明珠蒙尘终有时，守得善心颜惊世。
破尘而出光华四溢只是时间问题。
既使我沈锐今世无缘赢得她芳心，就是作为一个同事，她也值得我敬之爱之。
更何况，我未娶她未嫁，我怎么就没有丁点机会？
思想建设做完善，一切小烦恼迎刃而解。
中午餐后，午休时间。
沉静香照例见缝插针拿出器械包，练习电钻破壳。沈锐含笑在旁观战。
“吱吱吱吱噗…”壳破蛋清出。沉静香抚额咬唇自惭。
沈锐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旁，诚恳的说：“静香，别灰心，我当初练这个练了半年才小有感觉，那段日子我天天吃蛋，餐餐吃蛋，以至于闻到蛋味就想吐！”
沉静香细白的牙齿咬了下唇，眼波里正是懊恼，被沈锐这么一说，顿时忍不住生生漾出一汪笑意，水灵灵亮晶晶波光荡漾。
沈锐看她一眼，含了笑轻轻伸长右手，绕过后背，握住沉静香的右手，示范着低低说：“你看，你持钻头的手再松一点，要用虚力，钻头尖再斜一点，你看，诺，这样。”
霍轩和范媛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一对璧人，女的绝色，男的儒雅。气氛融洽，天造地设。
范媛媛一见，暗暗惊喜：天呐，天助我也！
霍轩一见，怒焰攻心。他眉宇凛冽，表情阴沉，横眸斜睨沈锐，眼底火星四溅。
沈锐不明就里，见有人进来，自然而然松开手，站起身来。
他来应聘之时见过霍轩和范媛媛，便礼貌招呼道：“霍老板，范院长，有什么吩咐？”
霍轩脸上严霜轻覆，嘴唇抿成刀锋，一声不吭看向沉静香。
沉静香拾起头看到霍轩，也是怔了怔，想着刚才那个姿势在外人看来是有些暧昧，霍轩可能会误会？
于是，讨好的向霍轩挤出一个笑容。
霍轩正怒极，怒又不能发作，岂是沉静香一个敷衍了事的笑容可以打发？
他冷哼一声，室内空气僵滞。
范媛媛赶紧上前向沈锐卷开锦旗，打起圆场。
沉静香讨了没趣，低了头想：青天白日，我们同事之间在练习操作，很正常的好嘛，你霍轩做人可不能太小心眼了！你不想理我，我躲你就是！
心念至此，她转身就溜。
才溜出门外没几步，就被霍轩扣住了手腕。
霍轩嗡声说：“沉静香，你就没有解释？”
沉静香反问：“我有什么需要解释？”
霍轩道：“你有很多事情需要向我解释！你想一想，你告诉我。”
沉静香真的想了一会儿，她摇摇头。
霍轩怒道：“沉静香，我不是个温柔的人，但我可以为你做尽温柔的事。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可你若敢背着我和其他人——”
沉静香听了这话，也开始真恼了。她的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恨恨地说：“你，胡说什么！我不需要你依我的！”
说罢，挣脱了手，转身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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