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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遇见过

    绿柳的丫鬟站在书房附近等到脚发麻了,才看到绿柳迈着踌躇的碎步出来,于是赶忙迎上前,关切问道,“姑娘?”

    绿柳似乎有些心事,带着丫鬟一路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姑娘?”绿柳丫鬟跟在绿柳身后,一脸担忧,“你怎么了?”

    绿柳目无焦距,幽幽道,“王爷告诉我,我爹娘还有其他家人都在兰州府。”

    这丫鬟是别院的管事配给绿柳的丫鬟,对于绿柳的身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自己伺候的姑娘是娇客,需要尽心服侍就是。

    “原来姑娘的家在兰州府!”

    绿柳暗道,她家根本就不是在兰州府那大西北。只是,她和这丫鬟认识不久,说多了未免交浅言深,何况对于自己过往她不会随便去说,便是对家人,她也没有打算说太多。过往的几年,是她人生中至暗。

    丫鬟看绿柳心事重重样子,只能找些开心的话题让绿柳开心,于是笑着道,“看姑娘身形容貌,怎么都不像是兰州府那边满地风沙的地方养出来的。婢子一直觉得,也只有像我们宁南或者是晟京那样富贵的地儿才能养出姑娘这般天仙似的美人儿。”

    是的!兰州府在大西北,满地的风沙,那边的女子多是身材高健的,男的都是满脸胡渣子。据说,那边没有高楼水榭花园,居民都是逐水而居,住的都是临时搭的帐篷;据说,那边的人都吃牛肉羊肉,蔬菜极少;据说,那边缺少水,那边的人有的人一个月才能洗一次澡。。。

    绿柳一时有些失魂落魄。

    “姑娘?”丫鬟有些犹豫,“过几日王爷也准备离开宁南了,姑娘您。。。”

    绿柳摇摇头,她也是听说了,靖元王爷的下属已经陆续在开始收拾行李,而且,宁南这边已经日趋平静,靖元王爷是不会在这里长待的。所以,今日她才想方设法要去见他一面。可是,他却只提到她家人的消息,对于她的安排却没有特别说明。其实,也不是,他不是已经说了,她可以去兰州府和她爹娘家人团聚,或是去别的地方都可以。但是,她想去的地方是有他的地方,譬如晟京!

    晟京?

    是的,去了兰州府,或许她这一辈子就别想再回晟京,但是,到了晟京,他们还是有机会再见的。她还没有让他知道她的心意,如果,他知道她的心意呢?

    绿柳遥遥回望书房的方向,有些不确定。但是,她唯一确定的是,兰州府那漫天风沙,满地牛羊的地方她一点都不想去。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十分微妙的,有的人就是相处大半辈子还是隔着一层,有的人却是一见如故。

    虽然,已经过去了多日,但是,杜知府一想到已经香消玉损的紫罗姑娘还是惹不住叹息。

    元瑾玄看了眼唉声叹气的杜知府,“杜大人看起来很伤心?”

    这不问还好,一问,杜知府还真的掉出几滴眼泪来,“紫罗姑娘怎么就这么走了,年纪轻轻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元瑾玄这段时间却见了杜知府掉了几次眼泪,最初一次是在草石埔听闻紫罗姑娘尸,身已经被寻得的时候。元瑾玄有片刻的恍惚,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自己流泪是什么时候,恐怕是襁褓之间了吧。就是,当年被困围城,乍闻父母噩耗,他也没有一滴泪水。他想,他是个清心冷心之人,便是对血缘情亲都淡薄!这辈子怕是冷情的!

    “逝者已逝,杜大人节哀。”元瑾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无波无澜。

    杜知府拭了拭眼泪,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时宜,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他是真的有些伤心的,虽然和紫罗姑娘认识才不过十日有余,但是,他打心底的喜欢紫罗姑娘的,每次,紫罗姑娘都会准备他喜欢吃的糕点,那么贴心,那么乖巧的小姑娘家。就是,他家的几个闺女都没有一个心思那么细的。

    整了整自己的情绪,杜知府将连着几日整理好的账簿拿了出来,递给元瑾玄,“王爷,这是紫罗姑娘生前投的产业,如今,她已经过世了,这些产业,我们该怎么处理?”

    元瑾玄顺手翻开账簿,不看还好,这一看他是有些惊到,他是知道她必然会趁着草石埔‘舞林大会’的契机为自己谋些利益的,她的眼界从来比之于其他一般人高出许多。别人或许只看到她如何撒钱做冤大头,却不知道她暗地中其实已经大挣一笔。

    马场,车场,天然居,农家乐,鸭肉面、甚至那个渔洲。

    天然居就是草石埔临时建成的客栈,规模不大,单层民居屋子改建外加一排简易小木屋,装修风格别有清新雅致小情调。

    而天然居附近就是农家乐,那边就近引水挖了个小鱼塘取名未名湖,又整了块小山丘取名未名山,据说,未名湖里面有鱼,鱼是野生野长,未名山内的鸡鸭鹅等饮用的是未名山内清露,吃的也不是普通的五谷杂粮,就是所谓的土鸡、土鸭、土鹅,就连鸡蛋都是土鸡蛋。而所谓的农家乐,就是客人可以到她的农家乐那边自己亲自到湖边钓鱼,自己亲自下地摘菜等,大致的意思就是体验一把农耕农家生活。可,神乎其神的,偏偏就有人好这么一口,农家乐如今生意可非常不俗。

    除了这两处是其独自拥有,其他的渔洲、鸭肉面,马场、车场,她就只占了一部分股份,但,无一例外的,她就是不参与任何运作。

    也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心大。

    杜知府搓搓手,有些结巴起来,“渔洲和鸭肉面,我们杜家也参了点股。”

    自古,官家是不能做这些营生,但是,他们杜家真的很穷,不能顿顿有足够的肉吃,而且,他的几个闺女也要出嫁了,所以,他的夫人和几个爱妾纷纷拿了所有的家私,跟着紫罗姑娘一起投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就那么一点点,回报的利润可真的大,他家夫人和他的那几位爱妾如今的收入可比以往翻了好几番。如今,他们杜家也是天天有大碗的红烧肉吃。所以,他们家还商量着,去庙里给紫罗姑娘立个牌位,紫罗姑娘可真的是他们杜家的大恩人。

    杜知府虽然有些顿,但是为人确实也是实诚。他说参点股,确实是参了点而已。不仅渔洲和鸭肉面,就是其他马场、车场等,别人的所有股加起来都没有超过她的。换而言之,这些营生,能够拍板决定的,也就只有她而已。可,这些营生,现在看着不显,但凡经营得当,日后必然是极为可观的产业。然,她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可不是当初留在王府里头的那些衣裳首饰。

    是天性如此?或则,这些对于她不过是沧海一粟?

    元瑾玄轻轻合上账簿,看向坐立难安的杜知府,不提这所谓参股的事情,而是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是陈三让你来找本王?”

    陈三自然就是以往繁花阁的大东家陈三爷。

    杜知府点点头,着实佩服靖元王爷的料事如神。本朝律法规定,绝户的资产若无明文指定谁继承,只能归公所有,而,紫罗姑娘的身世,杜知府想来想去只能去找陈三爷。

    “陈三说了些什么?”

    既然靖元王爷称呼陈三爷为陈三,那爷只能就是陈三了,杜知府从善如流,“陈三之说,对于紫罗姑娘的事情他所知不多,让我过来询王爷的意思。”

    其实,陈三爷这么做是有点坑杜知府的意思,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必然不能善了了,不过是最后赌一把而已。赌赢了,他的家人能够好好的,赌输了,情况能再糟糕的么?或许,紫罗进入他们繁花阁大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陈三的命运了;也有可能是那日清晨他对紫罗姑娘的那个耳光导致了他此身的命运;只是,紫罗姑娘是什么人,他一点都不想知道,知道了,或许就不单单是他自己一个人身死,再赔上一座经营几十年的繁花阁就可以了了。

    他能怪么,要怪只能怪,怎么偏偏让他有生之年遇上了她紫罗!不遇上她,他陈三爷或许能在宁南当一辈子的陈三爷。

    “王爷,那个陈三早上,畏罪自缢了。”杜知府挺莫名的,不懂陈三爷怎么好端端的就自杀了,陈三爷虽然有罪,但是,应该还罪不至死吧?

    倒是个聪明人!

    元瑾玄对着还是一头雾水的杜知府道,“既然,罪魁祸首已经伏法,其他人,有罪者依律判刑,无辜之人就依法结案就是。”

    杜知府呐呐点头,对于陈三爷,他不熟,所以,没什么可伤心的。

    但是,靖元王爷对于他们杜家有参与营生铺子的事情没有再提,是不是就是默许了他们杜家继续经营渔洲和鸭肉面的铺子?

    还有,陈三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想了一天一夜就觉得,陈三爷话里头有些怪怪的。

    王爷和紫罗姑娘,是什么关系?

    杜知府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吃饭才比较香。

    有时候知道了真相,可真的一点都不美好了!

    哈?紫罗姑娘就是那位侧妃娘娘?

    颜其云努力咽下口中差点喷出来的饭菜,因为咽得太用力又是一阵喝汤,咳嗽,平息。

    “咳咳咳——说好的绝色美人,说好的倾国倾城,这骗死人不偿命是吧。太扯了,还能再扯一点吗?”

    没理会颜其云的难受,李岩拿着筷子自顾吃自己的,他早就知道小颜一定也会讶异吃惊。这事谁会相信啊,当初,他不一样惊骇到了。

    颜其云好不容易顺了气,忙不迭问道,“那王爷也知道紫罗姑娘就是她?”

    李岩直接给颜其云一个白眼。

    那就是知道了!王爷真的是好度量啊!大家族谁家忍受得了自己家族的女子和烟花女子有关。想当初他家一位族叔因为喜欢一个青楼女子,非要纳了那个青楼女子回颜家为正经的妾室,闹得他们颜家人仰马翻,也最终那位族叔迷途知返,不然族里差点就将那位族叔出族了。他们家可以接受粗鄙不堪容色普通的清清白白的农家女,也绝对不会允许美貌艺高的青楼妓,女登门入室。

    难怪李大哥一直再三强调,他必须守口如瓶呢。这事若是说出去,靖元王府可真的就成了天下的笑柄了。便是,那个人是名满天下的紫罗姑娘也不行!

    “王爷还继续让她逍遥啊?”颜其云有些羡慕起别人的好运气,想他犯个事儿不是跪祠堂,就是挨板子,再者就是不允许出门。

    “那日‘舞林大会’后,就不知道她的踪迹了。”李岩慢条斯理拣着自己喜欢的菜,不忘回答颜其云的问题,“你以为程护卫今日这是为了哪一糟。”

    哈?

    颜其云记得自己刚才没有喝酒,可是,怎么他就听得云里雾里的,“李大哥,她不就在宁南城嘛?”

    这下换成李岩被刚咽到喉咙的菜给呛了个半死。

    好一会儿后,李岩认真看着颜其云,确定颜其云说的非常认真,“你说什么?谁就在宁南城?你在哪里看到的?什么时候?”

    被李岩一连串的问题炮轰,颜其云这次却是一点没有懵,“就是那位侧王妃。在宁南城的春风酒楼里面。至于什么时候,大约再几日前,具体时间我忘了。反正,就是我到宁南城那几日就是了。”

    “你确定没看错?”就在眼皮低下,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颜其云摇摇头,十分确定地说,“慕侧王妃,我在王府里面见过几次。虽然,时间隔得有些久了,在春风酒楼的她也化了妆,但是,我保证一定就是她。想小爷我从小就在我亲亲祖母地膝下长大,从会认人起就整日见着化着各式妆容的族中各色女性长辈,或大或小的姐妹们,还有良莠不齐的丫鬟。涂个脂粉而已,骗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李岩摸了下嘴巴,腾地站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就出了门。

    颜其云看得云里雾里的,他们不是吃的好好的嘛。

    李岩复又折返回来,一把提起颜其云,“小颜,走我们去春风酒楼。”

    宁南城如此大,酒楼这么多,李岩可不知道哪个春风酒楼。

    颜其云想了想就明白李岩要干什么了,也不介意这吃还没吃饱的问题。而且,想想春风酒楼那些特色菜,突然觉得桌上的饭菜不那么香了。

    虾粉丝煲,荷叶鸡,芙蓉玉翡翠,还有佛跳墙。样样都好吃,可是道道菜也都吃银子,他最近囊中羞涩,有些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