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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遭遇

    那女子依然昏迷着。

    攸宁回头看他道:“你来了。她情况怎么样?还能治好吗?”

    慕歌微微一笑,攸宁看着他的女身,觉得这笑容有些惑人。

    “性命可以保住的,我先给她喂了药,再帮她的手接回去。”

    刚刚在外面的几个女子也跟了进来,听到这话围了上来,一起将这女子扶了起来,攸宁接过药,喂她喝下,才喝了半碗,女子几声咳嗽,醒了过来。

    “呀,醒了醒了。”靛蓝色的姑娘道。

    粉色蝴蝶姑娘说:“怎么样怎么样,你感觉如何?”

    那女子痛苦地皱了皱眉头,慕歌拿着几块木板和药膏走了过来,摸准了骨头的位置,用力一正,女子一声尖叫,又晕了过去。

    慕歌摇摇头,道:“药再继续喂吧。”

    剩下半碗喂完,那女子才从短暂的昏厥中醒来,眼中仍然有惊恐之色,攸宁出声道:“姑娘别怕,这里是凤凰阁。”

    “凤凰……阁?”那女子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是,我是这里的东家,辛攸宁,这里只有女子,你不要怕。”

    女子听到这个名字,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她颤颤道:“你是宁姑娘?你真的是宁姑娘?你救救我……宁姑娘……”

    女子眼中淌下一串泪珠,秀丽的脸上有几片淤伤,但相貌是美的。

    攸宁走上前去,轻轻抚着她的手道:“你别急,慢慢说。”

    “我是从殷四府里逃出来的,去年三月,这殷四在街上遇到了我,将我抢了回去,强行收了房,但我不喜他,从未给他好脸色,于是他对我非打即骂,每每不顺心就要来打我一顿。”女子一边哭一边抽搐着。

    “你是殷四府上的人?”攸宁皱起了眉头。

    女子点点头,道:“我也没有名分,只是个玩物,半个多月前,殷四从公堂上回来,骂骂咧咧地说了姑娘的事情,也打了我一顿,后来这殷四又将我送给了秦四,他们两个都是一路货色,我只好每每挺尸装死。”

    女子声泪俱下,表情令人痛心,站在一旁的几个女子皆在抹着眼泪。

    “那你是怎样逃出来的?”攸宁问道。

    “秦四将我一顿痛打,扔进了柴房之中,幸得一位伙计看我可怜,让我偷偷从秦府的狗洞钻了出来,我一路乱跑乱撞,跑进了这里来。”

    一路乱跑乱撞……

    糟了。

    攸宁眉头皱紧了,道:“这一路上,有很多人看见你了?”

    女子点点头,道:“我四处求救,手脚极痛,却没有人愿意帮我……”

    殷四与秦四……

    攸宁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但这女子说的是真是假,此刻也无从查证,无论如何,她身上的伤总是真的。

    “若是如此,也许不久,他们就要来凤凰阁拿人了。”

    女子听了紧张哭道:“姑娘,你救救我啊姑娘,若是他们还要拿我回去,那么我只有一死了。”

    攸宁思索片刻,念诀传音,让云翎知会一些云栖楼的妖精伙计丫环们,最好化成女身,这几日在凤凰阁附近待命。

    云翎得了消息,先传了信,又急急忙忙地到厢房里来,看着这屋子里居然聚了一堆人,眉头一皱。

    “宁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攸宁道:“这个姑娘需要休养,我想也不能让她留在凤凰阁里,待会我们寻个轿子,让她去别处,这样没人见到她出去,比较稳妥。”

    女子以为攸宁要送走她,大哭道:“宁姑娘,你是要把我送回去吗?宁姑娘我不要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攸宁上前安慰她道:“既然有人看到你来凤凰阁,若是他们真的闯进来搜查,到时候我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最好你不在这里,等你伤养好了,我们才有办法可想。”

    女子抽抽噎噎地望着她。

    攸宁问了,原来她是苏城一个姓申的小户人家,名叫做申蝶,家中只有一女,自己被殷四抢后,父母求告无门双双病倒,后来不久就去世了。

    这身世听起来十分可怜,亏得这个女子愿意挣扎求生。

    攸宁与几个女子都安慰了她一阵,她才略略止住哭。

    云翎去了后门吩咐抬个轿子进来,所幸今日里来的夫人小姐多,也有在外面专程等着的许多轿子,这样看起来并不惹眼。

    攸宁寻了一个长帷帽给她,又让云翎与她同行,悄悄告诉云翎将她送回云栖楼去躲躲,等晚一些再商量她的事情。

    将这女子送出了门,回到房内,看着慕歌在写医案。

    攸宁问道:“这姑娘的伤可以全好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

    慕歌道:“这个伤也太多了些,刚刚我给她的药只是止痛,一会或许还要发烧呢。”

    攸宁道:“云栖楼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在了,不如让花珂那个小子多照看照看。”

    慕歌道:“花珂?他可以吗?照顾人可是个细致活。”

    攸宁道:“云栖楼女使还是有的,我是怕万一他们真的查到了云栖楼,周祺又不会武,还是要有人照看。”

    慕歌道:“周祺也是圆滑的人,不至于真的打起来,只是这个姑娘的事情,真的如此难办吗?”

    攸宁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觉得这个姑娘说的是真话吗?”

    慕歌道:“真假我不知,但是身上的伤是实在的……你是担心,她是在给你做苦肉计?”

    攸宁点点头:“在人间几百年,曾经吃过不少暗亏,人的话有时候不敢全信,尤其是才相识的人。要么她是真的走投无路,要么这背后就有一个很大的局,但无论是不是局,这事情都很复杂。”

    慕歌叹道:“还好我只是个医者,不用想这么多,你每日如此费神,不觉得辛苦吗?”

    攸宁笑道:“我从前好像也不是想这样多的,但谁叫这苏城人际复杂呢,周全些总是没错的。”

    慕歌赞同道:“陵光门下,到哪里都有一大群妖精,你既然有这个缘分,定是他相信你有这个能耐。”

    “没有这个能耐,也要努力有啊。否则这么多妖精看着我,我应该怎么办呢。”攸宁笑道,“说起来,你有没有看,今日鸿鹄楼那边,那个飞鹄一直望着我们楼呢。”

    “哦?是吗?”慕歌头也不抬写着医案,“你不是就是想要气他吗?”

    攸宁道:“哪里,我气的明明是梁掌柜。”

    慕歌道:“你看,飞鹄能将那个金鸟安在这鸿鹄楼之中,说不定这不准女子进入的令,也是他指使梁掌柜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