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把眼泪流给幸福
林灵珊是育才私立高中转来的,文化课成绩中等,是艺术特长生,走美术统考,后来考上央美,同样和方圆没有什么交集。
榜首还是陈婉没跑,木婉瑜强势登顶学生校花,原本第二的李理老师下降一名,变成第三了。
之前第三的体育老师李响变第四了。
发现没,之前的一、二、三名是三个美女老师,也就是闻名遐迩的‘五中三美’。
第五的是个叫做杨艺的高三女生,过阵子高考后就会被大B哥撤下榜单,不知会便宜了哪个大学的牲口。
林灵珊紧随木婉瑜插榜入选,大榜第六,学生第三。
其他几个人方圆都不熟。
他上辈子只顾着逃课上网吧打游戏,和女生接触太少。
高一高三的一些人更是连个脸谱都没有,刘苏一直在榜单上,原本第六,学生中也是第三,这回可怜兮兮地掉了两名,快跌出榜单了。
方圆拄着脑袋在回忆里YY,就听旁边有人嘀咕了一声:
“无聊。”
他问刘苏:“你知道这个排行榜?”
“只有你们男生才会闲到弄这种东西。”
“怎么有股酸味?看自己掉了两名不开心了?其实不错了,几千人里保住前十,不容易的。”
“婉瑜从小长得好看学习好性子好,这本来就是公认的。女生都不会像你们男生这么搞怪,敢把老师的信息写上。”
方圆心想,陈婉十成十知道这个东西,按她的性子,心里指不定多傲娇呢。
“你认识这个木婉瑜?”
“我们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的。”
“那林灵珊呢?”
“不认识。”刘苏顿了顿,还是说道:
“听说她人很活泼,眼睛是墨绿色,头发是栗色,估计有欧洲那里的血统。”
方圆看刘苏小小声说话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相信我,八卦在女生圈子里流传最快,你们是天然媒介。”
刘苏气恼地拧了他的胳膊一下,撇嘴道:“才不是!”
这一幕正巧被拎着一大兜子零食,刚刚进门的张尧看见。
张尧很痛苦,他从没见过平时冷冷清清,对任何事淡然到出尘的刘苏出现过这种小女儿模样。
他的父亲有个规模不小的建筑公司,刚刚用自己的名字在东山家园买了一套200平的新房,除了不学习,他没有一般富二代常见的跋扈,有个几人的小圈子,最大的爱好是刘苏和小说。
他心想,方圆这家伙就一烤羊肉串的,除了学习好长得人五人六,凭什么和自己抢姑娘?
他怔怔站在教室门口两秒钟,这两秒,他幻想自己成为了那些玄幻小说中的男主角,大吼一句:放开那个女孩,莫欺少年穷!
然后用绝世神通伸个手指,一道璀璨的光会把方圆轰成渣渣灰,
可关键的是,自己也不穷啊。
这让张尧很郁闷,心里反复在想:凭什么?
他控制不住了,他要过去,要告诉刘苏:等你到了大学就知道,男人要有钱有事业才是本事,小白脸除了吃软饭什么都不是!
于是他气势汹汹,大步流星地在全班人的瞩目下,在臭烤羊肉串的惊诧目光中,站在刘苏面前,憋得脸通红,脸颊上无数的青春痘泛着光。
“方圆!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欺负刘苏!”
说完,把塑料袋拎起来放在刘苏的书桌上:
“这…这些给你的,有几袋XJ大枣和红糖,还有很多你们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你吃吧,好吃。”
方圆一直愣愣地看着,听到“好吃”这两个字的时候,莫名感到很萌,差点没憋住。
但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尊重张尧,不能嘲笑。
他相信张尧能说出这些话,真的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
这男孩只是在刚刚性成熟、略懵懂的时光里,爱煞了一个姑娘罢了。
刘苏抬头平静地说:“张尧同学,方圆没有欺负我。”
她像拒绝每周几个冒险过来表白的其他人一样,用同样的态度拒绝了张尧。
在方圆的记忆里,这种模板式的冰冷回绝,他见过不少次,她是相当有经验的。
张尧有些着急,继续大声说:
“怎么没有?你都掐他了。
你从来都不跟人红脸动手的,肯定是他把你惹急了。
不行!方圆,别以为谁都怕你,咱俩定点吧!约一架,你要输了,以后就不准欺负刘苏。”
方圆没理班里的哗然,也没理张尧,他只是觉得这磕唠的有点跑偏了。
什么叫刘苏只跟自己红脸,只跟自己动手?
你这不是把姑娘往我怀里推么?
我以为你当我是仇人,万万没想到,你是把我当兄弟啊!
关键,我不是那种人!
刘苏红着脸,气鼓鼓的站起来:
“张尧,你乱讲什么!我说方圆没欺负我,你干嘛要和他打架,凭什么胡乱呵斥别人?我掐他是,是因为……因为……”
刘苏不会撒谎,扭头看着方圆。
方圆干咳一声,接过话头:
“是的,她没有掐我。刚刚有只蚊子落在我胳膊上了,她帮我打蚊子没打到,飞了而已。是不是,刘苏同学?”
刘苏附和地点点头,心里气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胡话也编的出来?
张尧瞅瞅她,又瞅瞅方圆,怒道:“瞎掰,这时候哪来的蚊子?”
“你说的不错,这时节不应该有蚊子,所以,那是一只早熟的蚊子。”
方圆认为有必要制止这个局面,便缓缓把手伸向刘苏。
在周围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轻轻伸进她腰间的衣服里,从姑娘捂着的手里,感受着热气和颤抖,从她的肚子上,把热水袋拿了出来。
“咳,水不热了,我帮你换一下,老师说了,要友爱同学,互帮互助,我这样做是要加操行分的。”
说完也不起身,把热水袋放在后座老实巴交的男生桌上。
眼镜男钟小光什么都没说,默默拿起热水袋走了出去。
刘苏觉得身子有点发软,快要站不住,心跳快得厉害。
方圆轻轻拉着她坐下,然后对张尧说:
“我今后都不在和同学打架了。
我们一个班,如果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你没错,人这一辈子都在尊顺追求美好事物的本能,但咱们不能像动物一样去拼狠斗勇,不舒服就去使用暴力,毕竟,我也没错,不是么?
快高考了,没多久了。
所以,如果今后我这里有什么你看不顺眼的地方,你,忍着点吧。”
吃瓜群众听得一愣愣的。
‘看我不顺眼,你就忍着点吧。’
这是有良知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张尧讷讷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他觉得自己完全不是烤羊肉串的对手,这比被扇了大逼兜更难受。
方圆不想让人家太下不来台,跟刘苏说:
“这不是你让张尧帮你买的东西么?赶紧把钱给人家,快上课了。”
刘苏听懂了,拿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钱:“我只有一百了。”
方圆摇摇头:“哪够?你要知道你买的是什么东西。”从屁股兜里摸了摸,也掏出一百,递给她:“差不多了。”
刘苏也没做作,拿着二百块钱塞进张尧手里,也不容他拒绝,收下塑料袋放在和方圆的凳子中间。
“拿着,快回座位吧,马上打铃了。”
张尧木呆呆地攥着二百块钱走回座位。
女神握了他的手,女神冲他甜甜的笑,但他知道,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那么好看的笑容,代表着善意,代表着宽容,也代表着疏远。
张尧心里空落落的。
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父亲发了个短信:爸,我不想念高中了,太难了。
一向很忙的父亲这次的回复很快:滚你妈的!
动动手打打架在这个年代每天都有。
单靠一张嘴说得让人没法开口就有点儿没武德了。
方圆刚才是不是说他再也不和同学打架了?
这不是悔过从良,这是进化呀!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钟小光压着上课铃声把热水袋拎了回来,刚想给刘苏,但他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孩子,想了想,还是直接给方圆好一些。
没有武德的方圆刚从塑料袋里摸出一袋妙脆角在吃,接过来后烫得龇牙咧嘴,赶忙丢给同桌。
“你们女生天生不怕烫的。”
刘苏没搭腔,把热水袋重新捂在肚子上,然后在笔记本上写:
【‘你要知道买的是什么东西’,这句话什么意思?】
方圆舔舔手指头,拿自己的笔写道:
【你不觉得一百块买一个男孩子的初恋实在太廉价了吗?雅典娜呀,你要宽恕那些守卫你的斗士们,他们可能会因为犯花痴而冲动,但他们的忠贞还是不容置疑的。】
丫头脸上泛起笑容。
【那二百元钱就够了吗?】
【差不多,二百可以做些事情了。】
【什么事?】
【你不懂,小孩子家家的别那么多好奇心。】
【我记得你是天蝎座的,你是米罗吗?】
【相对来讲,米罗的沉着冷静和坚守我还是欣赏的,可惜《圣域传说》里这家伙变成女人了,作者是二货。】
【我也不喜欢星矢。】
方圆又怔住了。
刘苏又写:【色狼。】
方圆挠挠头,哈,这小丫头明显懂不少的。
刘苏又写:
【你不懂的,二百元是买不来的爱情的,在女孩子心里,爱情是无价的呢。】
方圆心里的某根弦突然绷断了,像是玻璃的某种东西碎掉了,扎得心里抽搐的疼。
‘老公,我想买双小白鞋,仿的那种,你能给我二百元钱么。’
方圆觉得窒息,上不来气。
颤抖着把妙脆角的袋口撕大,狠狠倒在嘴里一堆,然后大口大口地嚼着,眼神无比凌厉,或者说是狰狞也不为过。
他想告诉刘苏:二百块钱是能买来爱情的,真的能。
他想告诉唐飞飞:咱这辈子再也不买仿的东西了,你别哭。
他压着头,在颤抖,除了刘苏没人看见,但刘苏傻了,慌乱地抽出一张纸巾给他。
方圆使劲咽下满嘴的碎片。
刘苏慌乱地在本上写道:【你怎么了?】
【我想到开心的事情。】
【开心为什么要哭?】
【眼泪流给幸福,是最开心的事。】
【我从来都没见过男生这样子哭过,那个梦究竟梦到了什么呢?】
方圆想了想,才又落笔:【梦到一种生活。】
【什么生活?】
【在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里找糖吃。绝大部分人的生活。】
刘苏没再追问这个问题:
【陈老师说我如果再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你,你能指导我吗?】
‘……’
方圆在心里苦笑:
【我打算四五号找老班开始补课,你愿意的话就一起。】
【只补数学?】
【你觉得她只会数学?】
【在哪补课?】
【我家。】
【好。】
榜首还是陈婉没跑,木婉瑜强势登顶学生校花,原本第二的李理老师下降一名,变成第三了。
之前第三的体育老师李响变第四了。
发现没,之前的一、二、三名是三个美女老师,也就是闻名遐迩的‘五中三美’。
第五的是个叫做杨艺的高三女生,过阵子高考后就会被大B哥撤下榜单,不知会便宜了哪个大学的牲口。
林灵珊紧随木婉瑜插榜入选,大榜第六,学生第三。
其他几个人方圆都不熟。
他上辈子只顾着逃课上网吧打游戏,和女生接触太少。
高一高三的一些人更是连个脸谱都没有,刘苏一直在榜单上,原本第六,学生中也是第三,这回可怜兮兮地掉了两名,快跌出榜单了。
方圆拄着脑袋在回忆里YY,就听旁边有人嘀咕了一声:
“无聊。”
他问刘苏:“你知道这个排行榜?”
“只有你们男生才会闲到弄这种东西。”
“怎么有股酸味?看自己掉了两名不开心了?其实不错了,几千人里保住前十,不容易的。”
“婉瑜从小长得好看学习好性子好,这本来就是公认的。女生都不会像你们男生这么搞怪,敢把老师的信息写上。”
方圆心想,陈婉十成十知道这个东西,按她的性子,心里指不定多傲娇呢。
“你认识这个木婉瑜?”
“我们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的。”
“那林灵珊呢?”
“不认识。”刘苏顿了顿,还是说道:
“听说她人很活泼,眼睛是墨绿色,头发是栗色,估计有欧洲那里的血统。”
方圆看刘苏小小声说话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相信我,八卦在女生圈子里流传最快,你们是天然媒介。”
刘苏气恼地拧了他的胳膊一下,撇嘴道:“才不是!”
这一幕正巧被拎着一大兜子零食,刚刚进门的张尧看见。
张尧很痛苦,他从没见过平时冷冷清清,对任何事淡然到出尘的刘苏出现过这种小女儿模样。
他的父亲有个规模不小的建筑公司,刚刚用自己的名字在东山家园买了一套200平的新房,除了不学习,他没有一般富二代常见的跋扈,有个几人的小圈子,最大的爱好是刘苏和小说。
他心想,方圆这家伙就一烤羊肉串的,除了学习好长得人五人六,凭什么和自己抢姑娘?
他怔怔站在教室门口两秒钟,这两秒,他幻想自己成为了那些玄幻小说中的男主角,大吼一句:放开那个女孩,莫欺少年穷!
然后用绝世神通伸个手指,一道璀璨的光会把方圆轰成渣渣灰,
可关键的是,自己也不穷啊。
这让张尧很郁闷,心里反复在想:凭什么?
他控制不住了,他要过去,要告诉刘苏:等你到了大学就知道,男人要有钱有事业才是本事,小白脸除了吃软饭什么都不是!
于是他气势汹汹,大步流星地在全班人的瞩目下,在臭烤羊肉串的惊诧目光中,站在刘苏面前,憋得脸通红,脸颊上无数的青春痘泛着光。
“方圆!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欺负刘苏!”
说完,把塑料袋拎起来放在刘苏的书桌上:
“这…这些给你的,有几袋XJ大枣和红糖,还有很多你们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你吃吧,好吃。”
方圆一直愣愣地看着,听到“好吃”这两个字的时候,莫名感到很萌,差点没憋住。
但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尊重张尧,不能嘲笑。
他相信张尧能说出这些话,真的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
这男孩只是在刚刚性成熟、略懵懂的时光里,爱煞了一个姑娘罢了。
刘苏抬头平静地说:“张尧同学,方圆没有欺负我。”
她像拒绝每周几个冒险过来表白的其他人一样,用同样的态度拒绝了张尧。
在方圆的记忆里,这种模板式的冰冷回绝,他见过不少次,她是相当有经验的。
张尧有些着急,继续大声说:
“怎么没有?你都掐他了。
你从来都不跟人红脸动手的,肯定是他把你惹急了。
不行!方圆,别以为谁都怕你,咱俩定点吧!约一架,你要输了,以后就不准欺负刘苏。”
方圆没理班里的哗然,也没理张尧,他只是觉得这磕唠的有点跑偏了。
什么叫刘苏只跟自己红脸,只跟自己动手?
你这不是把姑娘往我怀里推么?
我以为你当我是仇人,万万没想到,你是把我当兄弟啊!
关键,我不是那种人!
刘苏红着脸,气鼓鼓的站起来:
“张尧,你乱讲什么!我说方圆没欺负我,你干嘛要和他打架,凭什么胡乱呵斥别人?我掐他是,是因为……因为……”
刘苏不会撒谎,扭头看着方圆。
方圆干咳一声,接过话头:
“是的,她没有掐我。刚刚有只蚊子落在我胳膊上了,她帮我打蚊子没打到,飞了而已。是不是,刘苏同学?”
刘苏附和地点点头,心里气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胡话也编的出来?
张尧瞅瞅她,又瞅瞅方圆,怒道:“瞎掰,这时候哪来的蚊子?”
“你说的不错,这时节不应该有蚊子,所以,那是一只早熟的蚊子。”
方圆认为有必要制止这个局面,便缓缓把手伸向刘苏。
在周围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轻轻伸进她腰间的衣服里,从姑娘捂着的手里,感受着热气和颤抖,从她的肚子上,把热水袋拿了出来。
“咳,水不热了,我帮你换一下,老师说了,要友爱同学,互帮互助,我这样做是要加操行分的。”
说完也不起身,把热水袋放在后座老实巴交的男生桌上。
眼镜男钟小光什么都没说,默默拿起热水袋走了出去。
刘苏觉得身子有点发软,快要站不住,心跳快得厉害。
方圆轻轻拉着她坐下,然后对张尧说:
“我今后都不在和同学打架了。
我们一个班,如果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你没错,人这一辈子都在尊顺追求美好事物的本能,但咱们不能像动物一样去拼狠斗勇,不舒服就去使用暴力,毕竟,我也没错,不是么?
快高考了,没多久了。
所以,如果今后我这里有什么你看不顺眼的地方,你,忍着点吧。”
吃瓜群众听得一愣愣的。
‘看我不顺眼,你就忍着点吧。’
这是有良知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张尧讷讷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他觉得自己完全不是烤羊肉串的对手,这比被扇了大逼兜更难受。
方圆不想让人家太下不来台,跟刘苏说:
“这不是你让张尧帮你买的东西么?赶紧把钱给人家,快上课了。”
刘苏听懂了,拿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钱:“我只有一百了。”
方圆摇摇头:“哪够?你要知道你买的是什么东西。”从屁股兜里摸了摸,也掏出一百,递给她:“差不多了。”
刘苏也没做作,拿着二百块钱塞进张尧手里,也不容他拒绝,收下塑料袋放在和方圆的凳子中间。
“拿着,快回座位吧,马上打铃了。”
张尧木呆呆地攥着二百块钱走回座位。
女神握了他的手,女神冲他甜甜的笑,但他知道,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那么好看的笑容,代表着善意,代表着宽容,也代表着疏远。
张尧心里空落落的。
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父亲发了个短信:爸,我不想念高中了,太难了。
一向很忙的父亲这次的回复很快:滚你妈的!
动动手打打架在这个年代每天都有。
单靠一张嘴说得让人没法开口就有点儿没武德了。
方圆刚才是不是说他再也不和同学打架了?
这不是悔过从良,这是进化呀!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钟小光压着上课铃声把热水袋拎了回来,刚想给刘苏,但他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孩子,想了想,还是直接给方圆好一些。
没有武德的方圆刚从塑料袋里摸出一袋妙脆角在吃,接过来后烫得龇牙咧嘴,赶忙丢给同桌。
“你们女生天生不怕烫的。”
刘苏没搭腔,把热水袋重新捂在肚子上,然后在笔记本上写:
【‘你要知道买的是什么东西’,这句话什么意思?】
方圆舔舔手指头,拿自己的笔写道:
【你不觉得一百块买一个男孩子的初恋实在太廉价了吗?雅典娜呀,你要宽恕那些守卫你的斗士们,他们可能会因为犯花痴而冲动,但他们的忠贞还是不容置疑的。】
丫头脸上泛起笑容。
【那二百元钱就够了吗?】
【差不多,二百可以做些事情了。】
【什么事?】
【你不懂,小孩子家家的别那么多好奇心。】
【我记得你是天蝎座的,你是米罗吗?】
【相对来讲,米罗的沉着冷静和坚守我还是欣赏的,可惜《圣域传说》里这家伙变成女人了,作者是二货。】
【我也不喜欢星矢。】
方圆又怔住了。
刘苏又写:【色狼。】
方圆挠挠头,哈,这小丫头明显懂不少的。
刘苏又写:
【你不懂的,二百元是买不来的爱情的,在女孩子心里,爱情是无价的呢。】
方圆心里的某根弦突然绷断了,像是玻璃的某种东西碎掉了,扎得心里抽搐的疼。
‘老公,我想买双小白鞋,仿的那种,你能给我二百元钱么。’
方圆觉得窒息,上不来气。
颤抖着把妙脆角的袋口撕大,狠狠倒在嘴里一堆,然后大口大口地嚼着,眼神无比凌厉,或者说是狰狞也不为过。
他想告诉刘苏:二百块钱是能买来爱情的,真的能。
他想告诉唐飞飞:咱这辈子再也不买仿的东西了,你别哭。
他压着头,在颤抖,除了刘苏没人看见,但刘苏傻了,慌乱地抽出一张纸巾给他。
方圆使劲咽下满嘴的碎片。
刘苏慌乱地在本上写道:【你怎么了?】
【我想到开心的事情。】
【开心为什么要哭?】
【眼泪流给幸福,是最开心的事。】
【我从来都没见过男生这样子哭过,那个梦究竟梦到了什么呢?】
方圆想了想,才又落笔:【梦到一种生活。】
【什么生活?】
【在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里找糖吃。绝大部分人的生活。】
刘苏没再追问这个问题:
【陈老师说我如果再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你,你能指导我吗?】
‘……’
方圆在心里苦笑:
【我打算四五号找老班开始补课,你愿意的话就一起。】
【只补数学?】
【你觉得她只会数学?】
【在哪补课?】
【我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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