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两世殇 镐京行（十四）情定镐京（上）
入镐京城之时，已经夜幕降临。
迎接我们的是满城灯海和熙攘的人间繁华。
镐京，大周的国都，城池广大、建筑宏伟，街道纵横、人声鼎沸、红尘千丈。
我这个初次走出梵净山最远到过琴川的精灵，从未见过这样宏伟瑰丽的建筑，未见过这么辉煌的人间灯火，未见过如此多的人，这一切，喧闹着、流动着，扬起一城的厚厚红尘，将我淹没其中。
大概是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太过明显，呈牧冲着我咳嗽了一嗓子，白泽惯常给我一个不屑的白眼，只有君羽，轻轻拉着我的手，他说，“人太多了，别挤丢了。”
柏寒见太子殿下如此贴心，露出一个值得玩味的微笑。
我忙解释，“柏寒仙君，你误会了，殿下真的只是怕我被人群挤丢了。我这个人路痴，这里又如此拥挤，弄不好真的会丢了……”
“嗯嗯，我知道、知道。”柏寒收起笑容连连点头。他虽然装出很认真在听我解释的样子，可我依然觉得他根本不信我所说。
君羽将我又往他身前拽了拽，似乎有些不悦，“解释什么？”转头对柏寒说，“其实，就是你想的那样……”
“是是是……殿下。”柏寒又笑着说。
呈牧和白泽对视一眼看向我和君羽。君羽一记眼刀，这二位立刻转头四望过往行人，样子及为奇怪。
什么这样那样？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人间的话真是难懂。
“镐京一向这么繁华吗？”我们奇奇怪怪的行了一段路，呈牧先打破沉默。他大概也未想到，人间帝王所在的地方会如此热闹。街上人来人往，两旁店铺挂出各式各样的风灯招徕客人，流动小贩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
柏寒一边把玩手中那小妖变做的皮鞭，一边得意说，“平时呢，也是很繁华，但没有此刻热闹。这不是快过大年了吗，京城半月前加了夜市，全城可以彻夜狂欢，直到过了正月才会恢复宵禁。”
此时，过来一群少男少女，招呼着去饮酒，皆说良辰难得，势必不醉不归。
这些人走过，频频回头瞄君羽，窃窃私语议论，“好俊俏的公子……真羡慕他身旁那姑娘……”
羡慕我吗？对啊，得殿下照拂应该被羡慕。不过，想必在大庭广众下牵手而行太过扎眼，我几次想挣开君羽。
可他今日竟似对我的挣扎毫无察觉，不单不放手、越发握的紧了。
“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吧。”走着逛着不觉来到酒肆前，君羽指着前面一处足足五层的酒楼说，“林寻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白泽跳过来，拉着君羽衣襟说，“殿下，我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君羽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大小是神仙，早练就辟谷之功，不肯断饮食只是难舍口腹之欲罢了，与林寻不同。”
呈牧过来一把抱起白泽，哄孩子似的，“好了，我来抱你上楼去吃饭，要是不能自理我喂你，别给咱殿下捣乱了。你看，殿下的心都被某人给占满了，哪里还管咱们饿不饿。”
“乱吃什么醋？”君羽竟让他俩给说红了脸。
白泽在呈牧肩头冲着我俩做鬼脸。
君羽却似乎很是高兴，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怎么又是吃醋，我以前试图给小青解释什么是吃醋，可惜我也不是很明白，但看如今这样子，大概就是争宠吧。
我不想与谁争宠。于是，再次想挣脱开君羽的手。
君羽却攥的更紧些，只不动声色说，“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这酒楼名为摘星阁，上到顶楼便能俯瞰整个镐京。
君羽大概是想让我高兴些，与我商议，“咱们就坐到最高处去吃饭，这样，你便能看遍镐京夜景繁华。”他问小二，“最上面一层楼可还有尚好位置？”
小二忙道歉，“对不起，公子，今日客人实在是太多了，顶楼和四楼观景台早给占满了。不过，三楼南面还有间小雅间空着，您看安排那里行吗？”
君羽看向我。
我忙点点头。
腹内空空，又渴又饿，我可不想再挪下家，至于看不看景致倒是其次，毕竟，若是我们愿意，大可吃饱喝足御剑飞到空中去瞧个够，此刻，还是先喝口水便好。
君羽见我同意，便说，“就去你说的那间，给我们上些口味清淡些的饭菜，再来几壶镐京久负盛名的桂花酿。”
“好唻，小的带各位过去，这就给您备酒上菜。”小二很是麻利，将我们安置好后便去准备酒菜。
虽说今日客人盈满，可这家酒楼后厨真是麻利，很快便上了一桌菜，只是真的如君羽要求，比较清淡罢了：四样精致点心，一壶红茶，清蒸鱼、白斩鸡、蒸芋头沾白糖、麻酱拌菜芯，还有一砂锅的白菜豆腐汤，汤倒是用的鸡汤调治，还特意放了两颗海参。
相比这桌子清淡的菜，桂花酿显的越发醇香。
酒楼中人很多，大声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这雅间也只是用木板隔开，故能听到隔壁的交谈声。
其实，就我们几个的耳力，就算是隔着再厚的墙，如果想听墙角也不是阻碍。可我们发誓，在座的绝无偷听的癖好。
隔壁请客的大概是位富家公子，嫌酒喝的不够热闹，竟自那风尘处接来几位娘子作陪。猜拳声、劝酒声和女子娇嗔声犹在身侧。
后来，那厢又唱起小曲，姑娘声如莺啼、曲调婉转的唱，“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香帷睡起，发妆酒酽，红脸杏花春……”
那些公子听的兴起，有的跟着唱和，也有的扯着嗓子喊什么，“人都说‘秀色可餐’，小娘子快来，让爷香一口，以解心中饥饿……”
本以为是打趣玩笑，哪里知道，接着，传来姑娘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以及盘盏落地的碎裂声……这是，打起来了？
前面还好，待听到最后姑娘这声绵长的叫喊，我不禁给那豆腐汤呛的咳嗽连连。
“怎么了？慢点吃。”君羽为我顺背。
我缓了缓，才说，“你方才没听隔壁闹吗，要咬人什么的？你听那姑娘叫了吗，是不是被吃了？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问完这话，雅间里瞬间安静极了。
我只觉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我。
白泽吐了鸡骨头认真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没见过妖精吃人吗？”
他话音才落，呈牧和柏寒终于忍不住拍案大笑，连手中的桂花酿都给打翻了。
我看君羽也涨红了脸。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自顾遮住半张脸，忍笑忍的很是辛苦。
可能是我的目光过于疑惑，竟让他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好了，好了，快吃饭吧。”见我不放心，小声说，“放心吧，出不了人命。”
然后，他竟然挥手做了个结界，将隔壁姑娘更凄惨绵长难以言喻的叫声隔绝在外。
迎接我们的是满城灯海和熙攘的人间繁华。
镐京，大周的国都，城池广大、建筑宏伟，街道纵横、人声鼎沸、红尘千丈。
我这个初次走出梵净山最远到过琴川的精灵，从未见过这样宏伟瑰丽的建筑，未见过这么辉煌的人间灯火，未见过如此多的人，这一切，喧闹着、流动着，扬起一城的厚厚红尘，将我淹没其中。
大概是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太过明显，呈牧冲着我咳嗽了一嗓子，白泽惯常给我一个不屑的白眼，只有君羽，轻轻拉着我的手，他说，“人太多了，别挤丢了。”
柏寒见太子殿下如此贴心，露出一个值得玩味的微笑。
我忙解释，“柏寒仙君，你误会了，殿下真的只是怕我被人群挤丢了。我这个人路痴，这里又如此拥挤，弄不好真的会丢了……”
“嗯嗯，我知道、知道。”柏寒收起笑容连连点头。他虽然装出很认真在听我解释的样子，可我依然觉得他根本不信我所说。
君羽将我又往他身前拽了拽，似乎有些不悦，“解释什么？”转头对柏寒说，“其实，就是你想的那样……”
“是是是……殿下。”柏寒又笑着说。
呈牧和白泽对视一眼看向我和君羽。君羽一记眼刀，这二位立刻转头四望过往行人，样子及为奇怪。
什么这样那样？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人间的话真是难懂。
“镐京一向这么繁华吗？”我们奇奇怪怪的行了一段路，呈牧先打破沉默。他大概也未想到，人间帝王所在的地方会如此热闹。街上人来人往，两旁店铺挂出各式各样的风灯招徕客人，流动小贩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
柏寒一边把玩手中那小妖变做的皮鞭，一边得意说，“平时呢，也是很繁华，但没有此刻热闹。这不是快过大年了吗，京城半月前加了夜市，全城可以彻夜狂欢，直到过了正月才会恢复宵禁。”
此时，过来一群少男少女，招呼着去饮酒，皆说良辰难得，势必不醉不归。
这些人走过，频频回头瞄君羽，窃窃私语议论，“好俊俏的公子……真羡慕他身旁那姑娘……”
羡慕我吗？对啊，得殿下照拂应该被羡慕。不过，想必在大庭广众下牵手而行太过扎眼，我几次想挣开君羽。
可他今日竟似对我的挣扎毫无察觉，不单不放手、越发握的紧了。
“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吧。”走着逛着不觉来到酒肆前，君羽指着前面一处足足五层的酒楼说，“林寻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白泽跳过来，拉着君羽衣襟说，“殿下，我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君羽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大小是神仙，早练就辟谷之功，不肯断饮食只是难舍口腹之欲罢了，与林寻不同。”
呈牧过来一把抱起白泽，哄孩子似的，“好了，我来抱你上楼去吃饭，要是不能自理我喂你，别给咱殿下捣乱了。你看，殿下的心都被某人给占满了，哪里还管咱们饿不饿。”
“乱吃什么醋？”君羽竟让他俩给说红了脸。
白泽在呈牧肩头冲着我俩做鬼脸。
君羽却似乎很是高兴，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怎么又是吃醋，我以前试图给小青解释什么是吃醋，可惜我也不是很明白，但看如今这样子，大概就是争宠吧。
我不想与谁争宠。于是，再次想挣脱开君羽的手。
君羽却攥的更紧些，只不动声色说，“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这酒楼名为摘星阁，上到顶楼便能俯瞰整个镐京。
君羽大概是想让我高兴些，与我商议，“咱们就坐到最高处去吃饭，这样，你便能看遍镐京夜景繁华。”他问小二，“最上面一层楼可还有尚好位置？”
小二忙道歉，“对不起，公子，今日客人实在是太多了，顶楼和四楼观景台早给占满了。不过，三楼南面还有间小雅间空着，您看安排那里行吗？”
君羽看向我。
我忙点点头。
腹内空空，又渴又饿，我可不想再挪下家，至于看不看景致倒是其次，毕竟，若是我们愿意，大可吃饱喝足御剑飞到空中去瞧个够，此刻，还是先喝口水便好。
君羽见我同意，便说，“就去你说的那间，给我们上些口味清淡些的饭菜，再来几壶镐京久负盛名的桂花酿。”
“好唻，小的带各位过去，这就给您备酒上菜。”小二很是麻利，将我们安置好后便去准备酒菜。
虽说今日客人盈满，可这家酒楼后厨真是麻利，很快便上了一桌菜，只是真的如君羽要求，比较清淡罢了：四样精致点心，一壶红茶，清蒸鱼、白斩鸡、蒸芋头沾白糖、麻酱拌菜芯，还有一砂锅的白菜豆腐汤，汤倒是用的鸡汤调治，还特意放了两颗海参。
相比这桌子清淡的菜，桂花酿显的越发醇香。
酒楼中人很多，大声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这雅间也只是用木板隔开，故能听到隔壁的交谈声。
其实，就我们几个的耳力，就算是隔着再厚的墙，如果想听墙角也不是阻碍。可我们发誓，在座的绝无偷听的癖好。
隔壁请客的大概是位富家公子，嫌酒喝的不够热闹，竟自那风尘处接来几位娘子作陪。猜拳声、劝酒声和女子娇嗔声犹在身侧。
后来，那厢又唱起小曲，姑娘声如莺啼、曲调婉转的唱，“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香帷睡起，发妆酒酽，红脸杏花春……”
那些公子听的兴起，有的跟着唱和，也有的扯着嗓子喊什么，“人都说‘秀色可餐’，小娘子快来，让爷香一口，以解心中饥饿……”
本以为是打趣玩笑，哪里知道，接着，传来姑娘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以及盘盏落地的碎裂声……这是，打起来了？
前面还好，待听到最后姑娘这声绵长的叫喊，我不禁给那豆腐汤呛的咳嗽连连。
“怎么了？慢点吃。”君羽为我顺背。
我缓了缓，才说，“你方才没听隔壁闹吗，要咬人什么的？你听那姑娘叫了吗，是不是被吃了？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问完这话，雅间里瞬间安静极了。
我只觉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我。
白泽吐了鸡骨头认真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没见过妖精吃人吗？”
他话音才落，呈牧和柏寒终于忍不住拍案大笑，连手中的桂花酿都给打翻了。
我看君羽也涨红了脸。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自顾遮住半张脸，忍笑忍的很是辛苦。
可能是我的目光过于疑惑，竟让他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好了，好了，快吃饭吧。”见我不放心，小声说，“放心吧，出不了人命。”
然后，他竟然挥手做了个结界，将隔壁姑娘更凄惨绵长难以言喻的叫声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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