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躲咪咪算你牛

    可惜曹宇不想创业，他现今事业小成，再加本就是性子懒散，半夜敲门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免则免，他可不想没事找事地去做什么垃圾桶，那不就是在自找没趣嘛！有那闲工夫干点什么不好啊？去找头牛来玩上一把“西风醉”都比这要强？你说对不对吧？那多爽啊！

    什么？你问什么是“西风醉”？这你都没听说过吗？老流行了！什么？你原来是担心牛听不懂啊？你可拉倒吧，谁跟你说牛听不懂的啦？！你让他来找我！我倒要看看，有谁敢说自己听不懂的，麻烦你举下手！你要敢不举手的话，那我就算你牛了啊？！你可真牛啊！

    闫婷婷就是这样的脑洞全开，思绪飞舞转了一圈，跟着就释然道：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咱俩的分歧到底在哪儿了！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从有人的时候就开始学坏了呢？我说的是文字，不是学说话！问的是文字啥时候学坏，没说是人骗人！

    曹宇仍是不解道：我还是那句话，这有什么区别吗？

    闫婷婷冲他浅浅一笑，娇媚道：嘿嘿，我知道骗人是你的本能，可难道大家千辛万苦地把文字给创造出来，就是为了用它来骗人的吗？这未免也有点儿太扯了吧？你说对不对？

    曹宇不解道：有吗？你为什么会觉得那很扯呢？

    闫婷婷耐心地给他解释道：这不是你说的嘛！大家千辛万苦的把文字一个个的都给创造了出来，最早的想法不就是想拿它来记数的嘛！这数儿要都全是错的话，那还记个什么劲儿啊？！你说他那是在记给谁看呢啊？！

    曹宇狡黠道：哎，这你还真别说，不识数那可是个老问题了，到现在还有人拿不识数来说事儿呢！还真就是说不定哦！你没瞧现在连机器都不一定能识数了，还跟那儿躲咪咪呢！你说它是在躲给谁看呢？不过这你就算是说到文字的起源上了！你觉得它最早是要记给谁看的？

    闫婷婷心里还想着他刚才说的那骗人的本性，就一脸的不耐烦道：你别废话了，赶紧的！

    曹宇也不知她为什么又急了，只得连忙收起了戏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你瞧，我是这么看的，古代的人整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东躲XZ的，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肚子里盛不下，需要惦记着，还非得用文字给记录下来的呢？有吗？

    闫婷婷皱眉思忖了片刻，突然想到了耐心从电视里看到的小动物，这才眼睛一亮兴奋道：有啊！你没见那些小动物们会把吃不完的食物给藏起来嘛！人没动物的鼻子灵敏，藏起来的食物一定会担心找不到了，所以要做上标记，你说对不对？

    曹宇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陷入了思考。闫婷婷见他发愣，连忙催促道：怎么？发什么呆啊？你难道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曹宇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讪笑道：没有，没有，正因为你说的是对的，所以才把我的思路给打乱掉了，要重新再捋一遍。藏东西那的确是要记录，不过既然是藏，那还有必要统一成文字，让别人也能认出他所记录的是什么意思吗？他应该用只有自己能懂的记号记录才对呀！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文字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能懂，应该不适合标记隐藏的东西，于是立马就皱起了眉头疑惑道：说的也是呀！那你刚才的思路又是什么呢？

    曹宇也不回答，犹自思忖道：怕藏到哪里自己给忘了，专门写下来方便自己记得？你说他能有那么多的东西可藏吗？

    闫婷婷听了也不禁点头道：说的是啊！估计那会儿多半过的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今儿没明儿的日子。就跟现在的动物一样，就算是有的藏，怕也只是了了的就那么几个，也不至于多得连自己都记不得了。难道是因为那会儿大家都营养不良，老年痴呆很流行吗？

    曹宇听了就是一愣，莞尔一笑道：老年痴呆？呵呵，你可真能想！难怪你总是能躺赢呢！营养不良导至大家都活不过二十郎当岁的，哪儿有什么机会去得那老年痴呆的富贵病啊！一个两个的都记不住了？这年纪轻轻的，记性能有那么不好嘛？还生怕自己给忘了不成！

    闫婷婷点头表示同意道：说的没错！就算是埋在地了一时忘了，时间长了也会变质腐烂，一散出味儿来，大家这不就都找得到了嘛！

    说着就又皱起眉来疑惑道：哎？这都腐烂的东西还能吃吗？怕是吃了也得拉肚子吧？！

    曹宇不以为然地吓唬道：什么拉肚子呀？那都是轻的了整天吃些个腐烂的玩意，毒也给毒死了！可那又怎样呢？不吃就意味着要饿死，吃了就只能是病死，一个是找死，一个是等死，反正怎么着都是个死，叫我选就还不如撑死算了，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你说呢？！

    闫婷婷听着他的话，心里想的却是那乞丐讲的吃菜团子的故事，秀眉紧缩道：哎，这古代人的生存条件真的是太差了啊，这样活着跟受罪又有什么分别呢？真叫是活受罪啊！与其相比，咱们现在活得可真叫是幸福！这全都仰仗的是文明的进步，你说对不对？

    曹宇听着她的感慨，突然就眼睛一亮道：哎，这你就合上我的思路了！腐烂的东西不能吃那是肯定的了，不但是会闹肚子，而且味道还不好，你说那他干嘛不趁着还够新鲜，把那些吃不完的食物暂时先让给别人呢？哪怕是以物易物，这样文字不就有大有用处了嘛！

    闫婷婷被他这一启发立刻就心中了然，赶忙兴奋道：记债！创造文字的动因，一定是为了相互之间记债的方便！所以创造文字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证信用的，作为一种契约的凭证，就是为了能让大家共同来遵守的！文字的发明，改变了大家口说无凭的原始信用模式！我猜的没错吧？！

    曹宇用那种你懂的眼神望着她道：哎，孺子可教啊！文凭文凭，就是以文字为凭！咱没听说过武凭吧？因为武是不需要评的，打就是了！过去的人凭力气就能比武，不需要识字，所以门槛很低，只要够胆是个人就能来比，所以大家才重文轻武呢！不像是现在，武也要靠嘴说了……

    闫婷婷也不去理会他的揶揄，就继续思索道：哎？不对啊！你说如果这文字本来就是为了契约而生的话，那它本就该严谨才对呀！包括后来又加上了标点符号，为的不就是怕有人误读，理解错了，产生歧义嘛！

    曹宇不解道：是啊，那又怎样呢？

    闫婷婷望着他那呆呆的样子，抿嘴一笑道：你说这文字的进化史，像不像是人生啊？怀揣着梦想，呱呱坠地，却背弃了初衷，沿着相背的道路一路狂奔，一直到死，有谁强迫过你非得要学坏吗？没有！反倒是这可怜的文字，从来就没的选，直接就被人给带坏了……

    曹宇见她这是又要犯病，紧着去钻那牛角尖儿，于是赶忙摆出老中医的架势一把拉住道：哎，那不是明摆着的嘛！这俩其实都是一样的，什么叫尊从本心啊？！你所谓的坏，对人来讲那就是本心！对文字来讲，人就是本心，当然是要跟着人来一起学坏啦！

    闫婷婷一听就黯然道：照你这么说，学好学坏全都是在人呗！你说这人咋就那么坏呢？一点好的没有，把这世上的万物全都是要往坏里带！

    你瞧，她这指桑骂槐的，让他有多尴尬呀！曹宇只得是硬着头皮尬聊道：嘿嘿，其实世上本就没什么好坏之分，你所谓的好坏，那无非也就是你自己的好恶。顺我者唱，逆我者必表唱，说的就是这个，你懂的！

    闫婷婷一听就不乐意道：我不懂！杀人放火也无所谓好坏吗？好歹也要给个理由先吧？！

    曹宇一听就哑然道：呵呵，你这也太落伍了吧？现在都是啥年代了？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闫婷婷一听就不乐意道：多新鲜啊！你当是都跟爱似的，不需要理由了？瞧谁别扭就直接杀了？要都那样的话，谁还敢出门上街啊？怕是连小说都不敢这么胡编吧？今天天不错，推门见一人迎面过来，竟敢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一生气就把他给杀了？那能行吗？！

    曹宇一听就笑着杠道：当然不行啦！你这杀他的理由也太充分了吧？！天气好就算一个理由吧？让你的心情也不错，两个了；那人迎面走来，三个；还不瞧上你一眼，四个；坏了你的好心情，五个……所以他就该死！六个，你杀他是对的！七个……

    曹宇数得是轻松诙谐，让闫婷婷都没觉得俩人是在谈论别人的生死，就顾着掩口笑道：呵呵，要你这么说，啥才是不需要理由啊？难道是躺在床上连眼都没睁，挥挥手就杀了一堆的人，那才叫不需要理由吗？那不就是神经病嘛！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多吓人啊！你说对不对？

    曹宇自然是没敢跟她去抬这杠啦！更不敢告她这个其实可以有，没什么好奇怪的，更不像她说的那样可怕了！场面虽然是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紧张，但看着却并不血腥，也不恐怖，甚至还能令人感到很愉快呢！真的是很爽，很舒服的！有木有？……

    这画面太美，太奇葩！以至于唯美的画面都一样，美得是那叫一个不可方物，不可描述，却又同样的都是那么的令人神往……

    这世上还有那么一种好，叫做你想想就好了……

    曹宇想想都觉得开心，不禁臊眉搭眼地偷瞄了她两眼，这才干咳两声道：咳咳，那什么，我的意思是不就是要找个杀人的借口嘛！好人杀坏人那肯定是不用说啦！坏人杀好人那不也是有理由的嘛！长得太漂亮，要不就是太有钱，这难道不就是他该死的理由吗？！

    闫婷婷一听就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曹宇解释道：杀人就是杀人，还非得分出个对错啊？理由还不是人找的？你要想杀他，那他就有该死的理由，否则你就是神经病了！理由是啥呀？不就是能让自己心安的借口嘛！先把想杀的人贴上个坏蛋的名签，那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放心杀了，武侠书里讲不都是这套路嘛！

    闫婷婷听的入神，心道这混蛋难道也知道不能滥杀无辜吗？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倒是让她挺欣慰的了！于是连忙顺着他的意思引导道：嗯，说的不错，完后呢？你接着说呀！

    曹宇自然不知她的心思，于是继续淡然道：一想要杀谁，就赶紧先给他找个该死的理由，搞得就跟他只要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你就能大开杀戒似的！你瞧这现实生活中是跟小说里写的那样吗？想杀谁杀谁，想吃谁吃谁，那不就是动物的世界嘛！在那儿杀人你觉得还需要理由吗？

    闫婷婷一听他这又要跑偏，连忙了然道：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讲好恶的社会一定是混乱的？所以才发明文字，最初就是为了记录契约的，要有法可循，不能打架斗狠！法的初衷和文字一样，就是为了让你在随性发挥的同时，还不能随意地侵害到他人的利益，你是这意思吧？

    曹宇听了就是一愣，因为他还真就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你能拿那些流氓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可倒好，怎么不知不觉的就被她给套上了呢？在他看来，好勇斗狠，那确实不对！可你要指望流氓能听得懂道理，那不也是痴人说梦嘛！就像是躲咪咪，你觉得它是不识数呢？还是真的牛？

    闫婷婷见他无语就知道自己解释的切中要害了，一触及灵魂那就赶紧再补上一针道：大家不能光为自己的痛快而去侵害别人，你说对不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法所不容的，就像是文字，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就不管别人会不会看着恶心了，你说对不对？

    你瞧，她这思路连贯吧？搞得曹宇都有些不蛋定了，只得望着她那兴奋的样子兴叹道：我可没你那么的能想！我只想告诉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人吗？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谁给阴死的，你让他上哪儿说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