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较量
那天晚上打给吴仁德的唯一电话，经查，是A省B市号码，机主是女性。经当地公安部门协査，该女性为林某，是一家公司的业务骨干，思想品德诸方面，堪称优秀。可她的电话为什么会打给吴仁德呢？
肖大队决定直接给林某打电话。
据林某讲，那天，她和另外一名同事到贵县出差，晚上9点时，感觉肚子有点饿，两人便一起到路边一家小店吃夜宵。刚坐下不久，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进来，在我们临桌坐了，我们只顾聊天，也没注意他，一会他走过来跟我说，美女，有个急事，电话借打下，我的没电了。我想，无所谓啦，打就打呗。他拿起手机，站到旁边。至于讲什么，就没注意，不知道了。
肖大队将张定义的照片发给她，她确认，没错，就是他。
找到林某所说的小饭店，肖大队环顾四周，未发现有安装监控探头。信步走进对面的金店，店内多个探头正对大门，如果晚上对面小饭店有灯光，也能照得一清二楚。
调查至此，肖大队对案件的性质已经有了基本判断。便向局领导作了侦查汇报。决定对张定义和吴仁德进行依法逮捕。
公安局大楼，刑警大队部，灯火通明。
肖大队他们正为明天的审讯，进行具体策划并做审讯方案。对如何把握和控制审讯的全过程，对可能出现的问题作应对处理，进行了具体布置。
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是本案证据链相互衔接的关键。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两名犯罪嫌疑人显然做足了功课，具有相当的反侦查能力，必须找到克敌制胜的妙招，才能将他们迅速拿下。
而提审吴仁德，首先突破他，是侦破本案的关键。
第二天，审讯室里弥漫着给犯罪份子的震慑气氛。吴仁德被带了进来，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心中已波涛汹涌了，他不知道警方掌握了什么证据，为什么要正式逮捕他。他心想，反正就按约定好的说，一切都说不知道，这事就是一个意外。
今天的主审是肖大队，副审是陈警官和谢警官。
按审讯流程，陈警官先核实被审对象的身份。这时候，三位警官的眼睛像三把利剑一般，直逼吴仁德，他不敢面对，心虚了一半。
肖大队单刀直入：“吴仁德，贺春梅跟你无冤无仇，她甚至都爱上你了，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没杀她呀。”吴仁德在假装委屈，“我自己也差点淹死了，我干嘛杀她。”
“你没杀她，那为什么将摩托车故意开到湖里？”
“怎么可能故意，我是不慎掉下去的。”吴仁德急忙辩解。
“不，你从西侧门进公园，到桥头刚好是弯路，要右拐才能上桥，即使有小动物窜出吓到你了，正常也是靠右倒，你却继续往前冲，在桥头左侧落水。”
“为什么呢？”肖大队眼睛直逼吴仁德，继续说:“因为你知道右边有个大石块挡着，你无法将车开下去。为此你提前就来踩过点。你看看出事前几天你在公园正大门的影相吧。”
小陈打开录相。吴仁德看了一眼，沉默一阵后，说：“我经常到那玩，我也忘了什么情况了，反正就是个意外。”
“好！可掉入湖中后，你为何不救她，反儿亲手将她杀死。”
“我没有，我找了，我找不到她。”
“你撒谎！她就站在你面前，你为何将她按入水中？”
吴仁德着实吓了一跳，好像这警官当时就在岸上观看一样。他有点心虚了，他只能強调，“没有，没有，就是意外。”
小陈拿出一双鞋。肖大队指着它：“看看，这是贺春梅的鞋，鞋跟上还沾有湖底的污泥，说明她掉入水中后站起来了，她身高1.65米，而湖深只有1.5米，你说能淹没她吗？”
现场鸦雀无声。
肖大队继续说：“也许她正在寻找你，而你却要杀死她，恐怕贺春梅做梦都想不到吧。”
吴仁德只能继续狡辩：“不是，不是，我确实找不到她。”
看来死猪不怕开水烫呀。要吴仁德招供犯罪事实，还真不容易。
“虽然贺春梅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但在最后时刻，也许是出于本能，也许是有意为之，她用指甲抓破了你的脖子，并牢牢紧握住，可能就是想给公安留下你的痕迹。这指甲缝里的皮屑，经比对正是你吴仁德的，你脖子上的划痕证明了一切，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仁德无言以对，嘴巴却还死硬，口中念念有词，“就是意外，我为什么要杀她呢？”
肖大队异常愤怒，忍不住拍起了桌子。“问得好！你为什么要杀她呢，没理由呀。可见你不是主谋。”
“你和张定义合谋杀死贺春梅，目的只有一个，骗取贺春梅500万的巨额保险。”
没想到，肖大队最后这句话起作用了。
吴仁德听到500万保险，复杂的表情写在他脸上，好呀，你这个张定义。跟我说贺春梅投保了50万，事后各人一半，欠他的5万也不用还了。原来是500万，你好黑呀！我何必硬撑呢，反正他是主谋，现在公安啥都知道了，还是保命要紧吧。
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吴仁德的攻破，为接下来审讯张定义奠定了基础。当然，张定义并不知道吴仁德已经招供，只能一点一点暗示，公安机关要的是他主动的招供。
接下来，还是肖大队主审。张定义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叫唤：“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
肖大队一拍桌子：“张定义！为什么抓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不清楚呀，要说我老婆的事，那不是意外吗，再说也没跟我在一起。”
“我问你，为什么让吴仁德住在你家里？”
“他暂时住在我家，怎么啦？这也犯法吗？”张定义还振振有词。
“可你为什么让老婆一人在家和吴仁德在一起，什么目的？”
“我有回家呀。”
“确定有吗？”
“有呀。”
“你以为每天开车到地下室，就算回家，你忘了电梯内也有监控了吧”
张定义哑口无言。心中不免暗暗叫苦，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们都清楚了，你留吴仁德在家，目的就是让他讨好你老婆，让你老婆心甘情愿跟他出去，以便谋害！你还电话催促他。你这样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500万的保费吗。”
不等肖大队说完，张定义急辩“没有，不是的，我都没跟他联系。”
小陈打开录相，“你没电话催促他吗？看看吧，这是谁？”
“你以为借别人电话打，就查不出你来，是吗？”
张定义搞不明白，警方怎么有这录相，他不是观察了周边都没有监控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沉默，还是沉默。
肖大队敲敲桌子：“吴仁德已经什么都招了，事实摆在这，只有从实招供，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唉！张定义长叹一口气，终于低下了头。
随着张定义和吴仁德的招供，真相渐渐呈现出来。
肖大队和全体干警，虽然知道真相可能很残酷，但听完供述，心中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真可谓，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肖大队决定直接给林某打电话。
据林某讲，那天，她和另外一名同事到贵县出差，晚上9点时，感觉肚子有点饿，两人便一起到路边一家小店吃夜宵。刚坐下不久，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进来，在我们临桌坐了，我们只顾聊天，也没注意他，一会他走过来跟我说，美女，有个急事，电话借打下，我的没电了。我想，无所谓啦，打就打呗。他拿起手机，站到旁边。至于讲什么，就没注意，不知道了。
肖大队将张定义的照片发给她，她确认，没错，就是他。
找到林某所说的小饭店，肖大队环顾四周，未发现有安装监控探头。信步走进对面的金店，店内多个探头正对大门，如果晚上对面小饭店有灯光，也能照得一清二楚。
调查至此，肖大队对案件的性质已经有了基本判断。便向局领导作了侦查汇报。决定对张定义和吴仁德进行依法逮捕。
公安局大楼，刑警大队部，灯火通明。
肖大队他们正为明天的审讯，进行具体策划并做审讯方案。对如何把握和控制审讯的全过程，对可能出现的问题作应对处理，进行了具体布置。
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是本案证据链相互衔接的关键。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两名犯罪嫌疑人显然做足了功课，具有相当的反侦查能力，必须找到克敌制胜的妙招，才能将他们迅速拿下。
而提审吴仁德，首先突破他，是侦破本案的关键。
第二天，审讯室里弥漫着给犯罪份子的震慑气氛。吴仁德被带了进来，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心中已波涛汹涌了，他不知道警方掌握了什么证据，为什么要正式逮捕他。他心想，反正就按约定好的说，一切都说不知道，这事就是一个意外。
今天的主审是肖大队，副审是陈警官和谢警官。
按审讯流程，陈警官先核实被审对象的身份。这时候，三位警官的眼睛像三把利剑一般，直逼吴仁德，他不敢面对，心虚了一半。
肖大队单刀直入：“吴仁德，贺春梅跟你无冤无仇，她甚至都爱上你了，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没杀她呀。”吴仁德在假装委屈，“我自己也差点淹死了，我干嘛杀她。”
“你没杀她，那为什么将摩托车故意开到湖里？”
“怎么可能故意，我是不慎掉下去的。”吴仁德急忙辩解。
“不，你从西侧门进公园，到桥头刚好是弯路，要右拐才能上桥，即使有小动物窜出吓到你了，正常也是靠右倒，你却继续往前冲，在桥头左侧落水。”
“为什么呢？”肖大队眼睛直逼吴仁德，继续说:“因为你知道右边有个大石块挡着，你无法将车开下去。为此你提前就来踩过点。你看看出事前几天你在公园正大门的影相吧。”
小陈打开录相。吴仁德看了一眼，沉默一阵后，说：“我经常到那玩，我也忘了什么情况了，反正就是个意外。”
“好！可掉入湖中后，你为何不救她，反儿亲手将她杀死。”
“我没有，我找了，我找不到她。”
“你撒谎！她就站在你面前，你为何将她按入水中？”
吴仁德着实吓了一跳，好像这警官当时就在岸上观看一样。他有点心虚了，他只能強调，“没有，没有，就是意外。”
小陈拿出一双鞋。肖大队指着它：“看看，这是贺春梅的鞋，鞋跟上还沾有湖底的污泥，说明她掉入水中后站起来了，她身高1.65米，而湖深只有1.5米，你说能淹没她吗？”
现场鸦雀无声。
肖大队继续说：“也许她正在寻找你，而你却要杀死她，恐怕贺春梅做梦都想不到吧。”
吴仁德只能继续狡辩：“不是，不是，我确实找不到她。”
看来死猪不怕开水烫呀。要吴仁德招供犯罪事实，还真不容易。
“虽然贺春梅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但在最后时刻，也许是出于本能，也许是有意为之，她用指甲抓破了你的脖子，并牢牢紧握住，可能就是想给公安留下你的痕迹。这指甲缝里的皮屑，经比对正是你吴仁德的，你脖子上的划痕证明了一切，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仁德无言以对，嘴巴却还死硬，口中念念有词，“就是意外，我为什么要杀她呢？”
肖大队异常愤怒，忍不住拍起了桌子。“问得好！你为什么要杀她呢，没理由呀。可见你不是主谋。”
“你和张定义合谋杀死贺春梅，目的只有一个，骗取贺春梅500万的巨额保险。”
没想到，肖大队最后这句话起作用了。
吴仁德听到500万保险，复杂的表情写在他脸上，好呀，你这个张定义。跟我说贺春梅投保了50万，事后各人一半，欠他的5万也不用还了。原来是500万，你好黑呀！我何必硬撑呢，反正他是主谋，现在公安啥都知道了，还是保命要紧吧。
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吴仁德的攻破，为接下来审讯张定义奠定了基础。当然，张定义并不知道吴仁德已经招供，只能一点一点暗示，公安机关要的是他主动的招供。
接下来，还是肖大队主审。张定义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叫唤：“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
肖大队一拍桌子：“张定义！为什么抓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不清楚呀，要说我老婆的事，那不是意外吗，再说也没跟我在一起。”
“我问你，为什么让吴仁德住在你家里？”
“他暂时住在我家，怎么啦？这也犯法吗？”张定义还振振有词。
“可你为什么让老婆一人在家和吴仁德在一起，什么目的？”
“我有回家呀。”
“确定有吗？”
“有呀。”
“你以为每天开车到地下室，就算回家，你忘了电梯内也有监控了吧”
张定义哑口无言。心中不免暗暗叫苦，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们都清楚了，你留吴仁德在家，目的就是让他讨好你老婆，让你老婆心甘情愿跟他出去，以便谋害！你还电话催促他。你这样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500万的保费吗。”
不等肖大队说完，张定义急辩“没有，不是的，我都没跟他联系。”
小陈打开录相，“你没电话催促他吗？看看吧，这是谁？”
“你以为借别人电话打，就查不出你来，是吗？”
张定义搞不明白，警方怎么有这录相，他不是观察了周边都没有监控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沉默，还是沉默。
肖大队敲敲桌子：“吴仁德已经什么都招了，事实摆在这，只有从实招供，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唉！张定义长叹一口气，终于低下了头。
随着张定义和吴仁德的招供，真相渐渐呈现出来。
肖大队和全体干警，虽然知道真相可能很残酷，但听完供述，心中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真可谓，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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