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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地狱之笼

    “外面已经在变天了!”

    劳伦斯跟我说道。

    她是单脚跨出门槛,另一只脚还在屋里;我双手揪着她的衣服,拦住了她。

    与此同时,还到如她所说的在变的天:

    一层层黑云如滚滚浓烟,自远处的天空不断地抵近,黑夜将提前降临。

    一个不小心,劳伦斯又从我手上挣脱,跑到了院子里,张望着远处站住了。

    紧跟着她走到院子里。我发现那水塘里的喷泉变得更激涌了,喷出来的水柱,比原来高了一米不止;水柱之间,鱼儿半空翻转着身体,完全像是飞鱼的模样;屋顶的乌鸦不见了,换成几只脚爪健壮的秃鹫落在那,还用锋利的嘴刁琢起羽毛,好似在整理自己黢黑的“风大衣”。

    这?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童降世”或者“末日降临”的情形吗?天旋地转、斗转星移?

    理智在反复提醒我自己,作为一个有着科学家身份过往的我,不该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

    “劳伦斯,我们回到屋里去吧!”

    “回屋!你怕了嘛?”

    “怕!我怕什么?”

    我只怕她有什么不测,因为艾尔现在还生死未卜,而艾尔最后给我的交代就是她——“劳伦斯”。

    劳伦斯转过身来,俩眼盯着我死死地看,直看到我低下了头。

    “你有事瞒着我!你不该对我说谎的。”

    听她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我没有瞒你,是你妈妈告诉我的:她不在身边,你不可以出去!”

    我只好拿她妈妈来压她!

    “还在说谎,可恶!我是不会信你的。”

    说完,她跑出古堡。

    竟然没有说“大人都是骗子”,没有说“大人都太无聊”。现在这个劳伦斯,她是突然长大了嘛?

    来不及想这些,我赶紧跟上她。

    古堡里跑出来。这外面,再也看不到蓝天白云,再也看不到平地升起的薄雾,甚至连山顶草原绿油油的植被,都要被暗黑的天空给染成墨绿色。

    想必暴雨又要来了,看上去比上一次还要猛烈。

    “这种情形,这个天气!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就在我眼前三四米的位置,劳伦斯站在黑色的大背景里,眼看就要被黑暗给吞噬掉。

    “你说你记得曾经历过这种相似的情形?”

    “当然记得,不能再清楚了!”

    她的话虽不屑但很坚定。

    看来,她的大脑里还是有“过往记忆”的!竟然记得两天前的那个晚上,记得我以“玩游戏”的名义,带她走到了山顶草原的边界,害她陪我淋在暴雨中,差点还葬身于“弧形河”的浑水里。

    我既兴奋又深表歉意地跟她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对,我一直都还没有跟你道歉呢,劳伦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玩那个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其实我真正目的就是想走到草原的边界上,我……”

    “好了!你不要说了。不管你知不道我说的是哪一天。但,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一天,还玩什么幼稚的老鹰捉小鸡游戏之类的!”

    不是那一天!那她说得是哪一天?

    这草原上暴雨还没降落洗礼,而我的大脑已经变得“浑浊”了!

    “我记起她了,那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女人!”劳伦斯突然说。

    “她?”

    “是的!艾尔,就是她!我记起来了,那个叫艾尔的女人。”

    虽然说话还是很不礼貌的样子,可我心里想:太好了!她还记得艾尔,她想起自己的妈妈来了。但,该不该告诉她,艾尔现在生死不明。才记起来,现在就告诉她这些!是不是太残忍了?

    反反复复纠结之后,我还是没敢跟劳伦斯说。

    却见她像在自言自语,“好强烈的既视感!几乎是一模一样,仿佛历史在重演。”

    既视感!

    历史重演!

    她在说什么,这些话听起来倒让我有一种既视感。

    于是弱弱地问她:“劳伦斯~你知道什么是既视感嘛?你说的历史重演是什么意思?”

    曾经,从这个孩子身上,数次让失忆的我看到希望;现在,从这个“劳伦斯”身上,我还没有感受到那个希望!

    她告诉我: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白天,当时晴空万里、阳光和煦。接近太阳落山的时候,狂风大作,眼看暴雨将来,在瀑布上游戏水的我们赶紧往古堡里回跑。但是,从瀑布的激流里突然出来几个野人,拦住了我们返回古堡的路,之后便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期间,野人一个个被击倒,大多数都是从山顶草原掉落下悬崖,坠入万丈深渊。

    野人?我猜劳伦斯口中的野人就是那些“出笼者”。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嘛?”

    反而,她在问我!

    她的这一问,让我想起就在早上,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在瀑布上游的位置:

    除了不是夕阳降落、暴雨将至,同样也有野人——“出笼者”出现,他们疯了一般冲击这个山顶草原。艾尔为了阻拦他们,为了给我争取时间,重启劳伦斯,一个人去涉险去迎战。

    “后来,那些掉落山顶草原的野人,是不是从哪里来,又回到哪里去?”

    “没错!来自笼子里的人,就该再回到笼子里。”

    “后来,是不是因为传送之门能量即将消失,有野人突破我们的阻拦?”

    “没错!他们一个个登上了山顶草原。”

    劳伦斯的回答很干脆,似乎我早上的经历,她都经历过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抑制不住的泪水划过脸颊,声音也嘶哑起来,“后来,艾尔——她和那些野人厮杀在一起,最后生死不明?”

    劳伦斯特平静地说:“她?没有!”

    抬起头,看着即将消失在黑暗里的劳伦斯,我惊喜地问:“你说她没有!”

    “你没听错,她没有!”

    “为什么?”我的心已经经不起折磨。

    “不为什么。她怎么会?又怎么可能!”

    这句消失在黑暗里的话:像是在问,又像在声讨!

    “那!她——艾尔,去了哪里?”

    “哪里?呵呵~”

    劳伦斯在冷笑着。

    随着劳伦斯越来越轻、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隐隐约约听到她又在没礼貌地跟我吼叫着:

    我先走了,小子!“地狱之笼”见……

    地狱之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