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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真假人生

    我们都是“超低温冷冻人复活计划”的一员,都在那个冰冷的“水晶棺”里经过了数不清的岁月。

    被复活后醒来,拥有了正常的生命体征,却又因为现实记忆和其他虚拟世界的记忆在大脑中错乱叠加,导致了我们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人生记忆”?

    也许我们还一次次死去,被冷冻,又一次次被复活,这样循环往复,就产生了反反覆覆地或真或假的“人生记忆”。

    就像我最早见到的这个女人,一开始是像一个日本女人、名字叫“艾尔”的女人,她的女儿叫劳伦斯。

    可现在,她就是紫艾,我能清清楚楚认出来的紫艾。

    直到今天!

    我都不清楚距离自己最早被冷冻,已过了多少年月?不知道自己一共被复活了多少次?

    我们又都像小白鼠一样,自每一次醒过来,所有的生命体征数据都被人详细地做着记录。

    是谁见证了我们的每一次复活苏醒?

    又是谁记录下了我们每次醒来后的生命体征数据?

    劳伦斯!

    仿佛一切的指向都在劳伦斯那里。

    我试探性地问到:“紫艾,你知道劳伦斯嘛?那个小女孩儿!”

    “劳伦斯?我不认识。”

    “可是,你跟我提过地狱之笼。”

    “对!我是问过你地狱之笼。这跟那个劳伦斯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也跟我提起过。”

    “她,也跟你提过!那你有没有去问她?”

    “现在问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她告诉我地狱之笼见!就不见了。”

    听我说罢,紫艾眼珠子一直转,我觉得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你跟我来”

    她带着我走回古堡,在院子里的一角,有一个信箱模样的工具盒,在它的下面,她找到了一把小钥匙,用它打开了那个“信箱盒”,里面放着一些信件。

    我记得第一次醒来之后的第三天,跟艾尔大发脾气,要求她告诉我全部的真相,她也是在这里面拿出来一张月牙形的纸片(我醒来后最早见到的纸片),那上面的记录的是关于“量子对撞机实验的”内容,让我一下就回忆并相信了自己曾经是一名科研工作者。

    这里面的东西,现在我也有点不相信了。会不会这也是潜意识进行的一种“洗脑”,它只是让记忆模糊地我相信了那种设定,即:我是一名科学家?

    不过

    紫艾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中的一个信件,上面的字竟又是那种“打印机字体”!

    它上面“打印”有:

    第三十号“冷冻人监督员”,生命体征数据正常,已植入40岁女医生(生物学家)朴素妍身份,可以进行超一流的手术作业,对复活对象没有恶意,符合监督员行使监督权利的基本要求。

    我和紫艾看后都大为吃惊。

    难道说,那个我记忆里的女医生(女生物学家)也是一个复活者或者只是一个被人灌输了思想的机器人?她仅仅是在行使着自己的职责或是指令?

    而紫艾和我之所以都有着一段相同的人生记忆——冰冷的房间、“水晶棺”、拿着针管的四十岁中年女医生、躺在“水晶棺”里的紫艾或者我……

    也是因为,我们都曾经被同一个人——“冷冻人监督员”,给复活并监督过?

    这个有着一个韩国人名字的“冷冻人监督员”——朴素妍,她还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可能仅是监督吧!

    紫艾眼泪止不住的流,把那信件都要打湿了。

    我想要用手帮她擦拭,又缩了回来。

    因为,如果我俩只是被同一个人复活过,那之前我们也许只是陌生人,还有可能是相差了不知道几十、几百甚至几千岁的陌生人!

    她轻声啜泣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说了一个更令我震惊的故事:

    朴素妍,这个名字她很熟悉,是她母亲的名字!

    她的母亲曾经是一位优秀的生物学家,一生都在从事科研所工作,有时候都忘了照顾孩子——独自留在家里的她。

    后来,忍不住无聊和孤独的她,偷偷地溜出了家门,出去却被人贩给拐卖了。但,还好她自己又逃脱了那些人的魔抓,意外地跑到一个轮船上。

    那趟轮船走的是开往中国的海上航线,机缘巧合,她就被自己的中国养父母收养,并拥有了自己的中国名字——紫艾。

    长大后的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的韩文名字是什么,只记住了自己有一位名字叫“朴素妍”的韩国亲生母亲,那位整天忙于科研工作的女人!

    我听到这里又迷茫了。

    那段记忆:我和她口中的这个女人——朴素妍,有过共同从事一项重大科研工程,一起完成合并工作的经历!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这样,不就是说,要么我曾经是一个韩国人,曾和朴素妍是同事;要么我曾经也是“冷冻人监督员”的一员,和植入了“朴素妍”人生记忆的“冷冻人监督员”有一起工作过?

    不然,哪里来的和这位女生物学家——“朴素妍”共事的经历。

    再看眼前这位已经哭成了泪人的紫艾,我都不忍心将自己的困惑跟她说出来。难道要告诉她:我曾经也是一个“冷冻人监督员”,复活并监督了她;或者,我曾经是一个生活在她母亲年轻时代的科研工作者。

    “你还要不要把信件一封一封地继续看下去?”

    她低垂着头问我,像在争取意见又像在逃避现实。因为拿不定主意,她想知道我对这些信件的看法;因为看得越多,现实就显得越是残酷,都不忍直视我们过往的“人生经历”。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跟她说道:看!继续看,即便有365种千奇百怪的“人生”,我也要看!我必须要知道,究竟哪一种才是我真正的人生?

    我暗暗地跟自己说:毕竟,我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谁?叫什么?

    “代号925”——我小说里的主人公角色楚龙的那代号?

    “楚龙”那个紫艾在我小说里的爱人?

    看来都不可能了!

    如今,只有把这些信件继续看下去,或许那里面的其中某一封,也记录着一个我熟悉的亲人的名字,让我也可以回忆起自己的小时候,回忆起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让我记起来那一段真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