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归乡者
月隐，星暗，雀鸦在枝头喳喳叫着，乌云片片，缓缓自高空划过。村庄静谧，不闻鸡犬声，万籁寂静。
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村子外围，那人迈开步子朝外走去，突然，他又停了下来，扭头望向村子，黑色长风衣的衣摆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飘动。
有一个人，正站在那儿。
“老人家，入秋了，天凉，小心冻着。”他盯着来人花白的鬓角。
“要走了？”那人问。
他身躯一震，一丝惊讶在眼中浮现。深吸一口气，他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随即又歪头想了想：“你……知道了？”
“我来这里第一天我就知道。”老人笑了笑，“你的伪装着实不好。”
洛耸了耸肩，语气平淡仿佛本该如此：“堂堂道源，你发现不了才不正常。不过……我很好奇……”
洛摸着下巴：“你为什么没有把我的存在告知京都方面，你们人类不是向来敌视灵兽么。”
这话不假，自古以来，九州大地上的人类修士就敌视开启灵智的兽类。一方面是瞧不起，另一方面……
是嫉妒。
灵兽出生就是“灵”境，对应人族修士修炼体系中的“超凡”境界。这两个境界是超凡修炼体系中的第一境，也是一道门槛，区别普通人与崛起生灵的一道分界线。人类生下来仅是肉体凡胎，要想成为修士，迈入崛起的行列，必须经过后天的苦修。
但灵兽不一样，它们生下来就是崛起生灵，相比人族，它们迈入崛起领域实在太轻松了，所以人类嫉妒。嫉妒，而且得不到，那就毁掉。
“我和他们不一样。”那人轻笑一声，“同是世间生灵，同是智慧生命，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兽类来看。”
洛脸色怪异：“你这跟当着别人面骂他不是人有什么区别。另外，你到底要干嘛？”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好奇。”
洛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那人无奈，这灵兽怎么不问问他在好奇什么。
“你是什么种族，什么等级？”那人问。
洛有些错愕，这人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就为了问这个？想着，他说：
“狼，白狼。”
那人挑了挑眉，这怎么只回答一个，还要继续发问，洛又开口了：
“只是我答？”
男人眉头一皱，随即放松。也对，这样不太像话。
“你问。”他看着那狼。
“真名。”洛知道他在村子叫什么，但那肯定不是真名。
“李书文。”
名字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这世间还能认出他……不，甚至说还能记得他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哪个世代的。”洛的眼睛里金光略微亮了一点。这人的身上，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味道。感觉……至少百余年。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想起来了。”洛突然摆手，“清末那个什么‘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是你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李书文无奈，是真的无奈。什么都让你说了，那……我说啥。
“是我，那时候我还……”
“行知道了。”洛打断他的话，目光上下打量。
“你瞅啥？”李书文被他看得鸡皮疙瘩起一身，这狼该不会对他有啥想法吧，他看不穿这只狼的实力，该不会是图腾？
他打了个寒颤。
“前三界六道？还是什么。”洛脑海中有了一些联想，毕竟人类的第二境道源虽然不少，但第三境道源也就那几个，他游历天下百余载，基本都认完了，他可以肯定，现世人间界的三界六道，没有李书文。
“前三界六道。”李书文叹气，“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作甚。”
“……”洛有些尴尬。
啊这……是不是把人老人家给搞自闭了。真是罪过，罪过。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走了。”洛揉着额角，今天晚上这都什么事啊。
李书文嘴角再度一抽：“我还能拦住你？”
也是。洛被自己蠢到了，自己问他作甚，反正打不过自己，图腾之下第一灵兽的名号也不是大风吹来的。等等，这么说好像也没错，自己的一柄佩剑就是百年前在对“道”的领悟上又有突破时，折一缕清风所制。
妈耶，这名号还真是大风吹来的。洛陷入了沉思，默然无语。
“算了，别想那么多。”洛拍拍脸，冲李书文看去，“你挺不错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敌视灵兽的高境界修士。”
“走了。”洛回身扬了扬手臂，“以后有缘再见吧。”
李书文点了点头，目送着洛掠向山林，然后化作一只毛发银白的小狼。几个呼吸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林的荫翳中。
“怎么这么小……”李书文表情非常精彩，这样一个他连实力都看不清的存在，真身居然这么的……额，萌萌哒。
摇着头，他回到了村子里。
今晚，无事发生。
……
洛漫步于密林中，耳边是稀稀拉拉的蝉鸣。夏季将过，这些小东西也将随季节而逝。它们在黑暗无光的地下蓄锐十载，也不过只是为了这短短数月的鸣响。
一只青色的小雀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落在白狼的肩胛骨上，慢条斯理的用尖细的喙打理着被风吹乱的羽毛。洛微微侧目，是这小东西。
“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类写进书里了。”白狼开口，小鸟不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梳毛。
《太行异兽志·飞鸟篇》里面记载说：“……有青鸟，名青云鸦雀，长尺许，喜食树果……”
但洛知道这并不全面，甚至还有谬误。小鸟确实叫青云不假，可是这也仅仅只是雀的名字，它们这个族群其实是叫中古鸦雀的。这是一个自上古时代就在太行繁衍生息的古老种族，而且，也只有在中州太行可以找到，所以叫“中古”。另外像中古鸦雀可以改变体型这点在异兽志里面就没有写，成年的中古鸦雀可是体长一丈有余的。
不过，错就错吧，没什么坏处，从他在人间界这百年游历经历来看，一些人类对太行这座古老山脉可是有不好的想法的。
他是太行的山神，群山的代行者，他要为这群山之中的生灵负责。
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村子外围，那人迈开步子朝外走去，突然，他又停了下来，扭头望向村子，黑色长风衣的衣摆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飘动。
有一个人，正站在那儿。
“老人家，入秋了，天凉，小心冻着。”他盯着来人花白的鬓角。
“要走了？”那人问。
他身躯一震，一丝惊讶在眼中浮现。深吸一口气，他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随即又歪头想了想：“你……知道了？”
“我来这里第一天我就知道。”老人笑了笑，“你的伪装着实不好。”
洛耸了耸肩，语气平淡仿佛本该如此：“堂堂道源，你发现不了才不正常。不过……我很好奇……”
洛摸着下巴：“你为什么没有把我的存在告知京都方面，你们人类不是向来敌视灵兽么。”
这话不假，自古以来，九州大地上的人类修士就敌视开启灵智的兽类。一方面是瞧不起，另一方面……
是嫉妒。
灵兽出生就是“灵”境，对应人族修士修炼体系中的“超凡”境界。这两个境界是超凡修炼体系中的第一境，也是一道门槛，区别普通人与崛起生灵的一道分界线。人类生下来仅是肉体凡胎，要想成为修士，迈入崛起的行列，必须经过后天的苦修。
但灵兽不一样，它们生下来就是崛起生灵，相比人族，它们迈入崛起领域实在太轻松了，所以人类嫉妒。嫉妒，而且得不到，那就毁掉。
“我和他们不一样。”那人轻笑一声，“同是世间生灵，同是智慧生命，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兽类来看。”
洛脸色怪异：“你这跟当着别人面骂他不是人有什么区别。另外，你到底要干嘛？”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好奇。”
洛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那人无奈，这灵兽怎么不问问他在好奇什么。
“你是什么种族，什么等级？”那人问。
洛有些错愕，这人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就为了问这个？想着，他说：
“狼，白狼。”
那人挑了挑眉，这怎么只回答一个，还要继续发问，洛又开口了：
“只是我答？”
男人眉头一皱，随即放松。也对，这样不太像话。
“你问。”他看着那狼。
“真名。”洛知道他在村子叫什么，但那肯定不是真名。
“李书文。”
名字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这世间还能认出他……不，甚至说还能记得他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哪个世代的。”洛的眼睛里金光略微亮了一点。这人的身上，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味道。感觉……至少百余年。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想起来了。”洛突然摆手，“清末那个什么‘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是你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李书文无奈，是真的无奈。什么都让你说了，那……我说啥。
“是我，那时候我还……”
“行知道了。”洛打断他的话，目光上下打量。
“你瞅啥？”李书文被他看得鸡皮疙瘩起一身，这狼该不会对他有啥想法吧，他看不穿这只狼的实力，该不会是图腾？
他打了个寒颤。
“前三界六道？还是什么。”洛脑海中有了一些联想，毕竟人类的第二境道源虽然不少，但第三境道源也就那几个，他游历天下百余载，基本都认完了，他可以肯定，现世人间界的三界六道，没有李书文。
“前三界六道。”李书文叹气，“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作甚。”
“……”洛有些尴尬。
啊这……是不是把人老人家给搞自闭了。真是罪过，罪过。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走了。”洛揉着额角，今天晚上这都什么事啊。
李书文嘴角再度一抽：“我还能拦住你？”
也是。洛被自己蠢到了，自己问他作甚，反正打不过自己，图腾之下第一灵兽的名号也不是大风吹来的。等等，这么说好像也没错，自己的一柄佩剑就是百年前在对“道”的领悟上又有突破时，折一缕清风所制。
妈耶，这名号还真是大风吹来的。洛陷入了沉思，默然无语。
“算了，别想那么多。”洛拍拍脸，冲李书文看去，“你挺不错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敌视灵兽的高境界修士。”
“走了。”洛回身扬了扬手臂，“以后有缘再见吧。”
李书文点了点头，目送着洛掠向山林，然后化作一只毛发银白的小狼。几个呼吸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林的荫翳中。
“怎么这么小……”李书文表情非常精彩，这样一个他连实力都看不清的存在，真身居然这么的……额，萌萌哒。
摇着头，他回到了村子里。
今晚，无事发生。
……
洛漫步于密林中，耳边是稀稀拉拉的蝉鸣。夏季将过，这些小东西也将随季节而逝。它们在黑暗无光的地下蓄锐十载，也不过只是为了这短短数月的鸣响。
一只青色的小雀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落在白狼的肩胛骨上，慢条斯理的用尖细的喙打理着被风吹乱的羽毛。洛微微侧目，是这小东西。
“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类写进书里了。”白狼开口，小鸟不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梳毛。
《太行异兽志·飞鸟篇》里面记载说：“……有青鸟，名青云鸦雀，长尺许，喜食树果……”
但洛知道这并不全面，甚至还有谬误。小鸟确实叫青云不假，可是这也仅仅只是雀的名字，它们这个族群其实是叫中古鸦雀的。这是一个自上古时代就在太行繁衍生息的古老种族，而且，也只有在中州太行可以找到，所以叫“中古”。另外像中古鸦雀可以改变体型这点在异兽志里面就没有写，成年的中古鸦雀可是体长一丈有余的。
不过，错就错吧，没什么坏处，从他在人间界这百年游历经历来看，一些人类对太行这座古老山脉可是有不好的想法的。
他是太行的山神，群山的代行者，他要为这群山之中的生灵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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