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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杀气冲天

    那一刀,像是被刻在了李牧然心里,刚正,霸气,气势如虹!就是李牧然想象中最完美的招数。

    一路上,他无数次地抽出自己的青莲剑,去模仿那一刀,可根本使不出来。

    远处,已经可以看见长安城的高大南门。这里他是如此的熟悉,在记忆中,以前每年的这个时候,他和娘亲都会出来踏青,会去终南山,看看那里的潺潺流水和嫩绿的树芽。那时他也是锦帽貂裘,惹得怀春少怒暗送秋波。

    李牧然没有穿教内的青衫,而是穿了一件儒家的蓝衫,在元气的和食物的滋润下,他已经长高了一头,此刻真有些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味道。

    大唐盛世,是开放的时代。

    那些踏春的少女,抹胸低垂,玉体若隐若现,如怀中裹着一阵春风,时不时地荡漾出一缕春意。

    总是有少女在李牧然经过是会丢下手帕或团扇,期待俊哥儿拾起来给她,成就一次机缘。可李牧然匆匆而过,惹得少女跺脚痴怨。

    对丐帮的人来说,春天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季节,起码不用再担心会冻死在破屋里,或乞讨的大街上。

    贞观二十年是最繁华的一年,国力昌盛,人民富足,可长安城依然有很多的乞丐。

    “老哥,还认识我吗?”李牧然在花柳巷的一个乞丐面前停了下来,说道。那乞丐破衣烂衫,一身怪味,面黄肌瘦,只有一条腿,正饿的前胸贴后背在路边乞食。

    一个卷着牛肉的大饼被李牧然递给了他。乞丐咬了一口大饼才抬起头看向他。“我并不认得官人!”乞丐说道。

    “我!杏红楼边要饭的那个,你仔细看看!”李牧然说道。

    乞丐这次认真地看了起来,从眉眼中,他依稀想了起来。“你是小李子?不是听说死在破庙里吗?怎么,发达了?”乞丐说道,那个大饼已经被他吃掉。

    这个乞丐,曾经为了抢地盘,和李牧然打了好几架,后来就打出了感情。

    花柳巷人来人往很多,街面上更加繁华,那些烟花女子可以穿着更暴露的衣服,在店门外招揽顾客,轻声细语会棉入心底。春风荡漾的男人们这时火急火燎地站在门口犹豫,面对百花争艳,不知道去采哪家?

    街面上虽然人比以前更多,可要饭的乞丐比以前少了不少。

    “现在是大唐盛世,陛下觉得我们乞丐太多会影响长安的形象。洪门正是因为这个,在朝廷的支持下对我们丐帮无情地打压,大多数人被赶出了长安,只有像我这样没法走的还在坚持!”独腿乞丐边说,边用手敲打着自己的那条独腿。

    “你知道我们丐帮分舵里的吴大彪去哪里了?我去了分舵,那里人去楼空!”李牧然说道,从背后的包裹里又取出一个大饼,包上牛肉递给独腿乞丐。

    “分舵被洪帮捣毁了,杀了很多的人!不过,吴大彪还在,前几天我还见到他,在城北的一个我们的窝点里!”独腿乞丐吃完两个大饼,又喝了半葫芦的水,身上有了力气,用一条腿撑起,站了起来,把靠在墙上的双拐放在腋下说道:“我带你找他!”

    独腿乞丐虽然撑着拐,却走得飞快,每一拐下去都有正常人的两步左右。看见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花枝招展的烟花女子,他居然停下来,右手扭住下嘴唇吹了一声口哨,说道:“姐姐都俊到我心里了!等我攒些钱,一定来快活一番!”说罢快速地飞了个媚眼,引的烟花女子们一阵怒骂,接着又哄堂大笑起来。

    一只脚,突然从侧面踢向乞丐的独腿,想把独腿乞丐踹到。可独腿乞丐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左手用力,单拐竖在地上,整个人轻飘飘地飞起,那条独腿准确无误而且十分有力地蹬在了踹他的那个人的脸上。

    那人居然被蹬飞出去,一脸的桃花灿烂。

    “还想偷袭我,老子没有点真本事,不早就被你们洪帮赶出了长安城!”独腿乞丐一脸骄傲地说道。

    接着一群手拿大棒的人围了过来,没有说任何话,一阵劈头盖脸地猛砸。

    独腿乞丐扔下双拐,双手抱头连番翻滚,还是被打了无数大棒,又被踢了无数脚。“我今天就出城,不回来了!别打了!!”独腿乞丐乞求道。没人理他,洪帮的这些人打算把他就地正法,以示惩戒!

    一只手,抓住踢向独腿乞丐的脚踝,将整个人抡起,砸向地面。

    曾经,李牧然这样做过,那是对李松阳一个人,而且当时做,有些吃力。现在,他要对着一群人,非常轻松!

    李牧然如闲庭信步般走在一群人之间,给人的感觉就是踏春的少年,在赏花看月。可偏偏他出手残忍,给人震撼。在游走间,他出手并不快,可每一次出手,总能抓住对方的脖子、手腕、脚踝,然后抡起来,砸在地上,接着听见一声惨叫,地上砸出一个小坑,一个七窍流血的人在坑里一动不动。其实他可以砸出更大的坑,但他是低调的人,没有这么做!

    那个被独腿乞丐踹倒后想爬起来报仇的人,此刻也开始躺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暗自庆幸!

    只是几个呼吸间,二十几个人,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除了第一个外,每个人身下都有一个小坑。

    独腿乞丐早就忘记疼痛,直着身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嘴巴张得可以装得下一个鹅蛋。“我记得两个多月前,你还打不过我!”他对李牧然说道。

    二十多个人,全身的骨头都碎了,除了哀嚎,一动不动地躺着,着实让人震撼。独腿乞丐内心一阵畅快,清爽之意油然而生。“老子居然有幸看到这一幕,实在痛快!”他想。

    那只砸人的手抓住他的脖子,让他莫骨悚然!似乎看到自己也七窍流血躺在小坑里。“我们是一伙的!”他说,害怕李牧然杀红了眼。

    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双拐,“快走!捕快要到了!”李牧然说道,拎着他向人群中隐去。

    一个无比凄凉的小院,在无名小巷的尽头,一个摇摇欲坠的大门半开半掩。院子里杂草丛生,没人打理,房子的屋脊已经坍塌,那些落下来的瓦石就堆在屋子里。咳嗽声不时响起,屋脚处被人生了火,浓烟在屋子里缭绕,又顺着坍塌出升到空中。

    这是一处被遗弃的小院,成了丐帮的一个落脚点。

    吴大彪没有住在堂屋,而是在厨房支了一个地铺,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肿胀得如同猪头,左腿和右手被树枝夹着,外面勒着麻绳。旁边放着一个留着药渣的破碗,一屋子的中药味。

    “咳咳!我一直留心着你交代的事!”吴大彪边咳嗽边说:“有人见季红尘回过破庙,到处打听你!可很快被洪帮的人抓走了!”

    李牧然沉默良久后问道:“你怎么伤的?”

    “分舵被洪帮围剿,我拼命才逃出来!咳咳!!”吴大彪说道。

    “季红尘现在是什么情况?”李牧然问道。

    “不知道!”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吴大彪咳出血来。

    虽然知道了季红尘的踪迹,可李牧然心里却产生深深地担忧,洪帮就是狼窝!此刻他很后悔自己去青莲山之前没有再等等。

    “可天下没有后悔药,只能面对现实!”李牧然看着洪帮侧门进进出出的人,不无感慨地想。

    洪帮的大门雕梁画柱,很是气派,门口的石狮子有两人多高,旁边摆着一溜栓马石,马厩中满了马料,显现出帮派的豪华大气。

    大门是红漆的大门,正关着,排满刷着金漆的钉子。拦步石有一尺高,两边有一对石鼓。门口站着八位身穿黑衣镶着红边的武士,一边四人。

    “我要见马镇云!”李牧然说道,他没有停止脚步,一直向前走!

    “大胆!帮主是你想见就见的?”一位魁梧的武士拦住了他的去路,目光凶悍,有一言不和拿刀砍人的意味。

    一拳递出,正击在魁梧武士的胸部,那家伙飞了出去,砸在了关闭的一扇大门上,把大门砸开!

    “妈的!在长安城,居然有人敢砸洪帮的场子?”一位武士骂骂咧咧地挥出木棒。

    又是一拳,打在了武士的脸上,武士飞起把另一扇门也砸开!满口的牙片刻的碎落一地。

    拳拳见血,招招断骨!

    两把刀从身后攻了过来,李牧然身体后撤,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两把刀中间挤了过去,身体微弓,两肘向后面击去,正中两名刀客的腹部。两人口吐鲜血,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一群持枪者迎头赶来,每把枪都带着枪花刺了过来,如一群攻击着的毒蛇。

    李牧然不紧不慢地前进着,一拳递出,罡风大作。那些攻击的枪头如大风中的麦穗一样,纷纷转头。一步一拳,一拳倒下一人,李牧然一路前行,路两边不停地倒下卷曲扭转哭嚎的身影。

    他来到了大堂前,一个身高中等,穿着紫褐色武服的中年男人正在等他。

    中年男人面色平静,一脸横肉,正吸着旱烟看着李牧然一路杀来,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他不是帮主,好像杀伤的不是洪帮的帮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烟,一口白雾被他吐出,很快散去。他的身后还站着六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汉子。他的身前,除了李牧然,是一片倒地哀嚎的帮徒。

    中年男人气定神闲地在那吸烟,他居然闲情之余吐出烟圈,一个大烟圈飘出,随之跟着无数的小烟圈。

    “我是马镇云。”马镇云终于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要找一个人,一个叫季红尘的女人!”李牧然说道。

    马镇云明显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个在破庙里被你们抓住的女人!”李牧然提示道。

    “嗯!那个女人!”马镇云想起来了,他又吸了口旱烟说道:“被我卖到丽春楼里去了!如果你想找她,去丽春楼吧,只要有银子,成为她的恩客,怎么快活都行!”

    “你是在找死!”李牧然说道,他的血开始向头上冲去,双眼变得通红。

    马镇云笑了,又轻轻地吸了口旱烟向李牧然喷去,说道:“你觉得你一个才炼体六级的人可以杀死我吗?何况你看见我一直在吸烟,那是烟吗?”

    李牧然从进洪帮展示的实力,并不是练气,而是炼体六级!他有所收敛。

    “那是软骨散!一种可以让人失去功力的药!”马镇云说道:“你是不是全身发软?”

    “一个堂堂的帮主,竟然卑劣到如此程度!”李牧然脚下开始踉跄起来。

    “去,把他杀了!扔进渭水里喂鱼!”马镇云命令道,他打了个哈欠,昨夜折腾了两个美人,让他异常疲倦。

    一位炼体六级的红衣长老走了过去,心不在焉地拔出长刀,打算一刀杀死了之。

    “嘭!”一个拳头急速地递向了他的脖子,速度之快,在空气中拉出尖锐的哨声。只一拳,红衣长老的喉结被打得粉碎,两眼外突,一名呜呼!

    前面的那些帮徒们,虽然伤的厉害,但还有命!从这一刻起,李牧然开始招招致命。

    “他不是炼体六级,而是八级!”有长老尖叫道。

    “先把这些长老处理了!”李牧然想,飞快地向剩下的五个红衣长老奔去。这些长老功力大都在炼体五到六级之间。

    还是一拳一个,在《蝴蝶般若》步伐的引导下,没有任何一个长老可以对他构成威胁。每一拳,都打在喉结上,每一拳都把喉结打碎。三个呼吸不到,所有红衣长老都倒了下去。

    “你怎么没有中毒?”马镇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因为我有解毒丹。”李牧然说道,一个玲珑剔透的青色丹药出现在他手心,散发着青莲的香气。“除了吃的那颗,还有一颗。”他说。

    “你真的是炼体八级?”马镇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在得到李牧然无比真诚的点头承认后,马镇云的心才放到肚子里。“我是九级!”他说。他的剑已经出鞘,如长虹般攻向李牧然。

    但这一剑却被李牧然拳头上的白光击飞,白光没有停止直接击在了马镇云的身上。

    马镇云随着白光飞进了大堂,他的右肩胛骨全被震碎。

    “元气外显!你根本不是炼体,而是练气期。你个骗子!”马镇云不顾疼痛的说道,声音里充满哀怨!心里却满是震惊。

    “我确实骗了你!”李牧然走进来说道,眼里没有任何怜悯,飞起一脚将他踢进了墙里,马镇云右腿骨头粉碎。

    没等马镇云反应,李牧然一把把他从墙里拉了出来,跺了一脚,他的左腿骨粉碎。

    “其实,我也骗了你!”马镇云边爬边说道:“季红尘没被卖到丽春楼,那是我有意骗你的。我可以说出季红尘的去处,条件是你必须饶我一命?”

    李牧然又捏碎了他左手的骨头,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说!”

    马镇云怕了,他的裤裆已经湿成一片。“我把季红尘送给了平西侯。”他说,生怕说的慢些,被李牧然提前捏死。

    “啪!”一声轻响,马镇云被捏碎了喉结,他的眼睁得很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