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草率结案
睡了一个午觉，马修被手表的提示声吵醒，按下右键，“马修？”
“是的。”
“我是鲍莉，有人跟你提过我了吗？”
“嗯。”
“来我这一趟，知道是第几层吗？”
“第六层。”
“带上纸笔。”
马修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有两支笔和一个黑壳笔记本。
鲍莉的房间门开着，她穿着一步裙，扎着黑色衬衣，在一台打印机面前忙活稍显不便。马修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鲍莉回过头，这个女人大概30多岁，画着浓妆，披着微卷长发，很大气的样子。
“先进来吧。”
鲍莉将打印机吐出来的一叠纸递给马修，“这是你的作息表和学习资料。”
马修接过来，随意的翻了几页，第一张是作息表，下面的全是一些法律资料，最后边还有不同的外文。他抬头看着鲍莉，等待进一步指示。
“这些是以后经常用的法律术语，后面是几个不同国家的外文对照，先背下来，下个星期我再教你其他的。”
“这一叠纸，加上外文，一个星期？”
“马修你在学校可是每年拿A，奖学金和奖杯都拿到手软的，这么点东西，别跟我说你不行。”
“连我在学校的纪录你们都调查得这么清楚，费心了。”
鲍莉才不管这个孩子闹什么别扭，时间会将他打磨的既聪明又听话，“我说的记在本子里吧，你现在刚来事不多，以后上手了会突然有好几件事，要把每一项要求你做的事记录好，不然处理不好随时受罚。”
当着鲍莉的面，马修打开笔记本记录下要背资料。鲍莉见马修听进自己的话，便叫他回去，说下午不必训练。
回到房间，马修先看了看作息表。周一至周五，上午体能，下午体能，晚上射击，周六周日，信息强化。纵观全表，马修看出自己以后做的事肯定都是体力活，不然白天怎么都排成体能，至于信息强化，刚才鲍莉也给了自己一叠资料，可能要强化的是其他没接触过的信息吧。
看看手表，显示的是星期五，意思是明后天就要将这叠纸背下，不然周一周五根本没时间看这个。资料上的法律术语，多跟新闻媒体有关，有些根本没见过，还要背不同国家的对照语言，马修拿起笔，一边做记号，一边开始背起来。
警局。
罗钦在办公桌前用手帕擦拭手枪，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推门进来，并将门反锁。罗钦将手枪别回腰间，将手帕叠好，放进口袋。
“亲自光临，局长今天有重要差遣？”
“上头今天点名批评我们分局。我去开会，看着小锤给我统计的季度表，上面的破案率我都不好意思汇报了！”局长生气的坐在沙发上，用力扯了扯领带。
“破案率似乎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左右的。”
“你手头上一年下来的大案也不少，赶紧结几个，总得要有几个拿得出台面的成绩。”
“不是说结就结的，这些案子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起诉抓人。”
“你和你的手下应该怎么搜集证据是你们事，我只要结果，只要找到有利于结案的证据，该签的文件我会签给你们。”
“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罗钦，你我都半只脚踏出警局了，没必要这么较真，只要在退休前有个漂亮的成绩，就圆满了，不是吗？”
“退休？您拖着我多陪了你两年，今年无论如何得放我走了，小锤跟我这段时间，各方面素质都不错，警局有这么好的新鲜血液，我今年真的要退了。”罗钦两年前就可以退休了，只是警局一直缺人，局长才一直劝他多呆一段时间，结果一呆就是两年。
“知道了，今年把台面做的漂亮一点，你我一起退了，去湖边钓鱼。”
“我看着办吧。”
说完，局长将领带系好，开门出去了。罗钦走到办公室门口，“小锤过来一下。”小锤将正在打的文件保存，应声进去。
“你把今年没结的案子调出来，有证据起诉嫌疑犯的，统统交给检察院、法院，能批几个算几个，该走的程序都走一遍。”
“可是这些案子没有很直接的证据，这样轻易地定罪，以后会很麻烦的。”
“局长让结的，你放手去做，有什么我担着。”
“哦，我这就去办。”
小锤找出好几个法院可能会批的案子，他将案子的文件调出来，送到罗钦的办公室。“目前我认为可以结案的就这些了。”
“放在桌上吧，我审一遍你下午就送去法院。”
下午小锤从法院回来。拿着签字盖章的文件，有批捕的，也有不批的。
“头儿，批了8个案子。”
罗钦拿起西装外套，又叫上几个同事，“小锤要带齐拘捕令，看看今天抓齐几个。”
到了晚上，警局可热闹了。人全部抓到，有的在走廊大叫自己根本没有抢劫，只是路过，有点在房间吵着要见律师，总之都是不服突然被抓来警局。小锤和一帮同事各自在房间问话，只有3个人认罪，另外5个一直声称等律师。
局长在罗钦办公室，很满意他和小锤的办事效率，但是接了一通电话之后，他的脸又沉下来了。
“我以前的下属刚才来电说，根据各分局上交的汇报文件，倒数第一的分局，这个季度结了3个大案。”
“不出意外我们可以结8个。”
“大案结的最多的那个分局，结了12个。”
“那相差不大。”
“罗钦，我希望上头接到各个分局的汇报之后，不会把我们局的放在最下面，看都不看，我希望有能让上头眼前一亮的东西。”
“我会让小锤努力再找几个。”
“那些死无对证的谋杀案这么多，找几个明显的，把谋杀推定在在场其他死者身上，要是以后翻案再另当别论，先把数字做出来交上去。”
“这个可以，但是不能定太多，否则上头反而觉得我们结案太草率了。”
“这几天不是有个谋杀案。”
“你说死者为夫妻，小孩失踪的那个？”
“证据是不是都烧毁了？”
“就算有，后来灭火的时候差不多都弄没了。”
“小孩失踪是怎么回事？”
“哦，两个死者的女儿失踪，还没消息，另外还有一个男孩案发那天也在，但不知道发生什么，至今也没音讯，这个男孩应该是死者女儿的男友。”
“那不就结了，刚好这两天媒体还在追问此事，趁机把这个也案子结了，我们局好几年没被上地方新闻了。”
“这个怎么结，这才几天呢。”
局长观察着小锤在画板上圈出的证物图和关系表，“这张卡片的新闻价值足够了。”
罗钦看着那张卡片和吊坠的照片，“局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这个失踪的男孩是唯一在案发现场的，他杀了两个死者之后，逃离现场，至今下落不明，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说法太牵强了，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那个叫马修的孩子杀了死者。”罗钦打心里没有把马修列为嫌疑犯的席位中。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这么说也不会有质疑。”
“这样等同诬陷。”罗钦觉得局长这么做有点离谱了。
“不是诬陷，是推定。先把案子结成这样，日后谁接手了谁翻案，先这么做！”
不等罗钦再发表自己的意见，局长已经走了。
“是的。”
“我是鲍莉，有人跟你提过我了吗？”
“嗯。”
“来我这一趟，知道是第几层吗？”
“第六层。”
“带上纸笔。”
马修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有两支笔和一个黑壳笔记本。
鲍莉的房间门开着，她穿着一步裙，扎着黑色衬衣，在一台打印机面前忙活稍显不便。马修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鲍莉回过头，这个女人大概30多岁，画着浓妆，披着微卷长发，很大气的样子。
“先进来吧。”
鲍莉将打印机吐出来的一叠纸递给马修，“这是你的作息表和学习资料。”
马修接过来，随意的翻了几页，第一张是作息表，下面的全是一些法律资料，最后边还有不同的外文。他抬头看着鲍莉，等待进一步指示。
“这些是以后经常用的法律术语，后面是几个不同国家的外文对照，先背下来，下个星期我再教你其他的。”
“这一叠纸，加上外文，一个星期？”
“马修你在学校可是每年拿A，奖学金和奖杯都拿到手软的，这么点东西，别跟我说你不行。”
“连我在学校的纪录你们都调查得这么清楚，费心了。”
鲍莉才不管这个孩子闹什么别扭，时间会将他打磨的既聪明又听话，“我说的记在本子里吧，你现在刚来事不多，以后上手了会突然有好几件事，要把每一项要求你做的事记录好，不然处理不好随时受罚。”
当着鲍莉的面，马修打开笔记本记录下要背资料。鲍莉见马修听进自己的话，便叫他回去，说下午不必训练。
回到房间，马修先看了看作息表。周一至周五，上午体能，下午体能，晚上射击，周六周日，信息强化。纵观全表，马修看出自己以后做的事肯定都是体力活，不然白天怎么都排成体能，至于信息强化，刚才鲍莉也给了自己一叠资料，可能要强化的是其他没接触过的信息吧。
看看手表，显示的是星期五，意思是明后天就要将这叠纸背下，不然周一周五根本没时间看这个。资料上的法律术语，多跟新闻媒体有关，有些根本没见过，还要背不同国家的对照语言，马修拿起笔，一边做记号，一边开始背起来。
警局。
罗钦在办公桌前用手帕擦拭手枪，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推门进来，并将门反锁。罗钦将手枪别回腰间，将手帕叠好，放进口袋。
“亲自光临，局长今天有重要差遣？”
“上头今天点名批评我们分局。我去开会，看着小锤给我统计的季度表，上面的破案率我都不好意思汇报了！”局长生气的坐在沙发上，用力扯了扯领带。
“破案率似乎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左右的。”
“你手头上一年下来的大案也不少，赶紧结几个，总得要有几个拿得出台面的成绩。”
“不是说结就结的，这些案子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起诉抓人。”
“你和你的手下应该怎么搜集证据是你们事，我只要结果，只要找到有利于结案的证据，该签的文件我会签给你们。”
“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罗钦，你我都半只脚踏出警局了，没必要这么较真，只要在退休前有个漂亮的成绩，就圆满了，不是吗？”
“退休？您拖着我多陪了你两年，今年无论如何得放我走了，小锤跟我这段时间，各方面素质都不错，警局有这么好的新鲜血液，我今年真的要退了。”罗钦两年前就可以退休了，只是警局一直缺人，局长才一直劝他多呆一段时间，结果一呆就是两年。
“知道了，今年把台面做的漂亮一点，你我一起退了，去湖边钓鱼。”
“我看着办吧。”
说完，局长将领带系好，开门出去了。罗钦走到办公室门口，“小锤过来一下。”小锤将正在打的文件保存，应声进去。
“你把今年没结的案子调出来，有证据起诉嫌疑犯的，统统交给检察院、法院，能批几个算几个，该走的程序都走一遍。”
“可是这些案子没有很直接的证据，这样轻易地定罪，以后会很麻烦的。”
“局长让结的，你放手去做，有什么我担着。”
“哦，我这就去办。”
小锤找出好几个法院可能会批的案子，他将案子的文件调出来，送到罗钦的办公室。“目前我认为可以结案的就这些了。”
“放在桌上吧，我审一遍你下午就送去法院。”
下午小锤从法院回来。拿着签字盖章的文件，有批捕的，也有不批的。
“头儿，批了8个案子。”
罗钦拿起西装外套，又叫上几个同事，“小锤要带齐拘捕令，看看今天抓齐几个。”
到了晚上，警局可热闹了。人全部抓到，有的在走廊大叫自己根本没有抢劫，只是路过，有点在房间吵着要见律师，总之都是不服突然被抓来警局。小锤和一帮同事各自在房间问话，只有3个人认罪，另外5个一直声称等律师。
局长在罗钦办公室，很满意他和小锤的办事效率，但是接了一通电话之后，他的脸又沉下来了。
“我以前的下属刚才来电说，根据各分局上交的汇报文件，倒数第一的分局，这个季度结了3个大案。”
“不出意外我们可以结8个。”
“大案结的最多的那个分局，结了12个。”
“那相差不大。”
“罗钦，我希望上头接到各个分局的汇报之后，不会把我们局的放在最下面，看都不看，我希望有能让上头眼前一亮的东西。”
“我会让小锤努力再找几个。”
“那些死无对证的谋杀案这么多，找几个明显的，把谋杀推定在在场其他死者身上，要是以后翻案再另当别论，先把数字做出来交上去。”
“这个可以，但是不能定太多，否则上头反而觉得我们结案太草率了。”
“这几天不是有个谋杀案。”
“你说死者为夫妻，小孩失踪的那个？”
“证据是不是都烧毁了？”
“就算有，后来灭火的时候差不多都弄没了。”
“小孩失踪是怎么回事？”
“哦，两个死者的女儿失踪，还没消息，另外还有一个男孩案发那天也在，但不知道发生什么，至今也没音讯，这个男孩应该是死者女儿的男友。”
“那不就结了，刚好这两天媒体还在追问此事，趁机把这个也案子结了，我们局好几年没被上地方新闻了。”
“这个怎么结，这才几天呢。”
局长观察着小锤在画板上圈出的证物图和关系表，“这张卡片的新闻价值足够了。”
罗钦看着那张卡片和吊坠的照片，“局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这个失踪的男孩是唯一在案发现场的，他杀了两个死者之后，逃离现场，至今下落不明，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说法太牵强了，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那个叫马修的孩子杀了死者。”罗钦打心里没有把马修列为嫌疑犯的席位中。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这么说也不会有质疑。”
“这样等同诬陷。”罗钦觉得局长这么做有点离谱了。
“不是诬陷，是推定。先把案子结成这样，日后谁接手了谁翻案，先这么做！”
不等罗钦再发表自己的意见，局长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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