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一会义父累的气喘吁吁的，连忙脱下上衣光着膀子跟伯公一样。伯公看起来年纪虽然大，头发都有点稍白，但是也挡不住那身上的健肉。义父坐下来休息一会，伯公接着干，然后说：知道干这个辛苦了吧，干这个手里的活不能停，要一直干，直到把它敲打成型，然后在定型才能中途休息。伯公说完边干边拿起旁边的酒抽空喝了几口，然后丢给义父。义父接过酒喝了几口。伯公问身侧的徐立，小子，你要不要也来几口？徐立道：我就不喝了，伯公接着说：打铁不喝酒那可不行，酒呐是人的胆，越打越有劲，本来使的七分力，喝点酒就能使出九分力，你以后可得多学着点。这时义父又借口了，伯父你别听他谦虚，他的酒量好着呢。说着就把昨天喝酒的事说了出来。伯公看着徐立道：你义父平时的酒量跟我都差不多，你能把他喝倒自己还跟没事人似的？你这小子扮猪吃老虎有点不厚道啊。徐立连忙解释道：伯公，我家里穷从来没有喝过酒，至于为什么没有喝醉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跟你小子说着玩的，别放心上，像我们这种出苦力的都是性格比较直说话容易得罪人，但是其实没啥坏心思，不像那些经商的，整天的花花肠子勾心斗角的，感觉活着都累。徐立说：是，那些人活着整天都想着怎么去算计别人，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有钱怕人偷怕人惦记，没钱却活的像条狗，怕人看不起。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活着自然是累。伯公看着徐立道：你小小年纪能看的那么透了？伯公见笑了，我这只是闲来无事听村里的一些老人讲的，他们有的也是年轻时出门在外闯荡江湖，后来慢慢的年纪大了也就想归隐山林过安稳日子。厌倦了世上的勾心斗角，还是喜欢山里的平和。哦，我就说你小子哪里看的那么透，原来也是道听途说，不过说的也没错，这个世道就是人吃人的世道，你以后要是出去闯荡慢慢的就了解了。几人闲聊着一会就把手里的活干完了，伯公看着徐立道：你小子可以啊，这拉风箱就算是一个壮年男子也会累一身汗，想当初我教那个逆徒，他都是拉一次风箱中途要歇两三次。这小子以后可比你强啊，义父对伯公道，比我强那不是你我都情愿看到的吗？希望这小子以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伯公说完在前面带着徐立二人往后屋走去。打铁店铺不用关，在后院就能看到前面的铺子。义父打开酒坛子一股清香飘来，徐立给二人倒了一碗，这时婶子也从后面端来了一碟花生和一盘牛肉。几人边喝边闲聊，徐立问伯公为什么不把大伯叫出来一块喝点，伯公说：别管他，他一天到晚都是书，叫他也不会出来的。徐立哦了一声，然后又端起酒敬了伯公一杯。义父对徐立说道：以后你就在您伯公家住好了，他家还有闲置房屋可以住下，干活一定要勤，不要让你伯公不满意，虽然都是自家人，但是学到的东西还是在自己身上，切不可偷懒耍滑。我待你伯公犹如亲生父亲，你也要好好的孝敬，不可怠慢，孩儿谨记，一定把伯公当自己最亲近的人对待。嗯：那就好。看着桌上的酒菜都差不多了，义父交代好就对伯公说道：伯父，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他有什么不是的地方，任打任罚。就像对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就行。我这就放心了，我还要赶着去牢里接班就先走了，说完义父就拍了拍徐立肩膀说好好干，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就这样徐立待在伯公身边一直跟着学打铁。伯公对徐立甚是满意。徐立这半个月来一直勤勤恳恳的，只是这段时间徐立的饭量有所增加，不过这力气也是越来越大。伯父也没在意什么，以为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点随着年纪增长力气大点也正常。就这样过了差不多过了两个多月，期间义父义母也来过几次看望徐立，看徐立在这干的这么顺心，心里也就踏实多了，让人省心不少，觉得这孩子以后是个可造之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觉得这个义子算是收对了。伯父也是在他们面前连连夸赞，说这孩子能吃苦，勤奋，对长辈也是特别尊敬，心里也是跟吃蜜一样甜。直到有一天伯公看徐立这么勤恳，心里想着这小子也来了这么久了，还没给他开过工钱呢，他自己也不提这茬，只知道苦干，真是个傻孩子。于是把徐立叫到身前笑着对徐立说：小子你也来了两个月有余了，你天天干活也要工钱了？徐立挠了挠头说：伯公管我吃住，还让我跟着你学手艺，哪还敢要工钱啊。ei，伯公接着说道：不管在哪里干活都是这样，干活拿钱天经地义，你出力我出钱。既然你叫我一声伯公我也不能亏了你不是。说完从一个小木箱子里拿出了三两银子给徐立，徐立看着银子说：当初义母跟我说过，伯公想找个可靠信得过的徒弟才肯传手艺，一个月是一两纹银，这才过了两个月，为何伯公却给三两银子。傻孩子，你这段时间的辛劳伯公都看在眼里，伯公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不是个死心眼的人，多给你一两银子是你应得的，你就收下吧。徐立看着这银子沉思良久，伯公看徐立低着头以为自己不知道哪个地方做的不周到了，刚准备开口，徐立抬起头眼睛却红了。你小子怎么了，怎么哭了？徐立噎着声音跪下对伯公说：伯公孙儿我从家里出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想回家一趟，希望伯公成全。伯公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为人子女常回家看看父母也在情理之中，伯公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准你告假回去一趟，你小子不许在哭鼻子了，这事应该得高兴起来。老头子我再给你几两银子你一起带着，也好给父母扯点布匹做两身衣服买点吃的带回去。徐立支吾道这……伯公看徐立这样就说男孩子怎么跟个女娃似的，这什么这啊，让你拿着就拿着吧，也算是伯公我的一点心意，多谢伯公，徐立拱手谢道。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休息一晚上明天早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