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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白

    “都好,呵呵,就是不准洗濯,这身子都臭了。”

    “哪有?香的。”

    文瑾的话让玉洁郡主笑了起来。

    “娘娘,这一下遂了心意了吧?”

    “嗯,我做梦都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当上娘。”玉洁郡主笑得十分满足。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呵呵。”玉洁郡主笑得很甜,但却有点意犹未尽。

    “呵呵?娘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文瑾看出来了。

    “你爹,哼,我还想再要个孩子跟夏至做伴儿,他说什么也不答应,怕我年龄大,伤身子。”

    萧夫人过来,安慰道:“娘娘先养好这一胎,才能说后面的事儿。”

    “这倒是。”玉洁郡主笑。

    文瑾和萧夫人相对一笑,默契地站起来:“娘娘你歇着,我们这就走了。”

    方嬷嬷已经摆出架势要送客,玉洁郡主只好点头:“好的。”

    萧夫人和文瑾行礼告别,前脚出门,方嬷嬷就赶紧让玉洁郡主躺下,给她盖上薄被:“娘娘再睡会儿。”

    走出玉洁郡主的住室,通过外间,沿着雕花走廊,还没出院子,就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穿着天蓝府绸无袖小褂的男孩子跑过来。

    “亮魁!”文瑾叫道。

    小亮魁眨着黑溜溜的眼睛,想了想才叫道:“文瑾,姐姐!”

    “来,姐姐抱抱!”

    “不抱,娘说,亮魁,太沉,累!”

    “姐姐有劲,不累,快过来!”

    “哎!”亮魁高兴地跑过来,对着文瑾举起双手,并且,还把鞋子脱了。

    “这是做什么?”

    “有土,脏。”

    萧夫人在一边看得直笑:“这是谁家孩子?怪可爱的。”

    “这是我娘家侄子。”送客的韦氏在一边回答。

    “夫人,玉洁郡主听人说,多抱男孩,就能生男孩,这亮魁可是娘娘最宝贝的呢。”

    “哦?这孩子,长得好又乖巧,很惹人喜欢,来,我也抱抱。”

    萧夫人从文瑾怀里接过亮魁,还在他小脸蛋上啵了一下,亮魁脖子一缩,“咯咯”笑了一声,惹得萧夫人更是喜欢。

    走出院子,萧夫人才依依不舍地把亮魁交给后面跟着的婆子,笑着和韦氏道别:“钱夫人,我这就回去了,你有时间,也去我那里坐坐,哦,带上这个乖宝宝,见了一面,让人怪想的。”

    “嗯,我有空就去,萧夫人慢走。”韦氏说话时,和文瑾交换了个眼神,萧夫人也想有个孩子,可惜,她比玉洁郡主还要大几岁,这个心愿想要实现可就有难度了。

    钱府第二天郑重其事给萧府下了请柬,让萧逸夫妇去吃满月酒,萧夫人这才玉呀金的准备了几样贵重的礼物。

    萧绮云见了,才明白月子里的探看,一般人也就带点鸡呀蛋呀什么给产妇补身子,满月酒这才正式送礼呢,她心里又是一阵失落,带着两个妹妹回到芷兰院,连话都不想多说了。萧绢云和萧绫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姐姐,三个人到了这个时候,才显得十分可怜,没了娘,爹爹也不疼爱,连后娘都忽略她们,娘亲给安排的奶娘,也一个一个的靠不住,教养嬷嬷走了之后,她们这才觉得,没个人管着,其实是很悲哀的。

    第二天,阿来和文瑾同时想到了这事,把肃妈妈送了回来,萧绢云刚开始特别高兴,没两天便又厌烦起来,肃妈妈变化很大,总是劝三姐妹和文瑾好好相处:“大小姐其实是个心善的,你们对她好一分,她恨不能三分五分地回报呢,你看夫人和她相处多好,你们也要像她那样,拿出几分真情意,长姐如母,今后少不了会照应你们。”

    可惜三姐妹根本听不进去,

    酷暑眨眼便过去了,百花居终于修整好了,文瑾拣了个好日子搬了过去,距离二进院更进一步,和萧夫人的相处更是融洽了几分。

    郭公公人没赶回来,八百里加急的密报先到了,直接密封着送到了永昌帝的案头。

    皇帝看到信封上画着三道大红,亟不可待地拆开火漆封口:“到底在那里审出了什么?竟然是十万火急。”他嘀咕着,打开里面的信笺,只匆匆扫了一眼,便脸色大变:“传惠侍卫长。”

    惠侍卫长是内宫的隐卫头儿,手下全是太监,他也六十多岁了,是太后关门疗毒时的守卫,永昌帝夺宫时,就是他做的内应,保护着太后,把刘皇贵妃禁闭在昭阳宫出不了门。

    惠侍卫长的头发全白了,宫里的事情,多数时候都有郭公公处理,他只在郭公公出门时,才会理事,听到皇帝传召,知道必是宫里出了大事,一路脚步特别急促,他身后跟着几个伺候的太监,也一个个脚步下去如猫一般轻捷,一看都是练过两下子的。

    惠侍卫长进了上书房,给皇上行过大礼,便一动不动地跪着。

    “起来吧,老惠,给你看个东西。”永昌帝小的时候,便称呼他老惠,到现在一直没变过,惠侍卫长心里挺感动,觉得皇帝是个念旧的人,值得他结草衔环粉身碎骨。

    惠侍卫长接过皇帝手里的密折,才看了几眼便冷汗涔涔,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皇上一眼,揉了揉眼睛,这才低头仔细地看了一遍。

    “万岁可有什么安排?”

    “先监视起来,等郭安安的后续折子,这一回,一定要斩草除根。”

    “是!”

    永昌帝坐在案前,沉思良久,虽然他经历过争夺龙位的残酷斗争,但他一直认为,那些都是男人的事情,宫里的女人们,虽然不能幸免于难,但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有多么激烈,可刚才的折子,彻底颠覆了他的认识,原来,一个皇子从小到大,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惊涛骇浪,而这些磨难,却都来自女人,来自她们之间的斗争。

    想到小时候,,母后一再叮咛自己,不许吃别人给的任何食物,不许喝别人手里的一口水,甚至,连玩别人的玩具都不许,若不是这么苛刻的保护着他,现在,巨荣朝的皇位,还不知道是谁在坐了。

    “传沈大人过来。”

    沈明昭就在上书房所在院子前面的大殿里,和几个内阁学士批阅奏章。

    全国的奏章,都要先给内阁大臣看过,他们挑选比较重要的,才给皇帝最后定夺,除了密折。巨荣朝在高宗时,曾出现过皇帝被架空的危险事件,后来,皇帝便发明了一种密折,他选择一批官员,把国家发生的一些重要事件通过这种方式,直接送到皇帝的案头,内阁那边,就算想要做什么手脚,也势必有所顾忌了。

    密折只有皇上才能看到,沈明昭进来时,还对永昌帝案头的一叠纸上面的内容一无所知。见皇帝脸色不虞,沈明昭更加谨慎,他郑重地跪下:“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还万岁呢,我差点五岁就夭折了。”

    沈明昭吓了一跳。

    “你看看。”永昌帝把手里的折子递过来。

    饶是沈明昭一贯冷静,也禁不住变了脸色:“这,这,怎么会?”

    永昌帝却已经平和下来:“照这样看来,刘家的罪恶还没有那么大,其心也没有那么野,刘广众提出去南疆屯垦,也是能够接受的。”

    沈明昭没说话,还在沉思,永昌帝也不着急,半阖着眼靠在椅子上,夕阳的余晖,从窗户上斜斜地照射过来,在他的身上,泛起点点金光,他穿着的便服上,蓝色的海浪怒涛翻滚,灿灿的五爪金龙,似乎蓄势待发,随时都要腾飞而起一般。沈明昭抬头,刚好看到这一幕,他连忙跪好,深深磕下头去:“吾皇天命所归,岂是那班宵小的鬼魅伎俩能伤害的?君不见太后当年,何等艰难,最后也不化险为夷遇难呈祥?此天意也。”

    永昌帝长出一口气,刚才他受到的震动实在太大了,沈明昭的话,总算让他的心安定了下来。

    五天后,郭安安便满身风尘地出现在永昌帝面前:“万岁,人犯都带来了。”

    “好,连夜审问。”

    其实郭公公把审问结果已经给了永昌帝,这一次再审,只是让几位大臣再把把关,毕竟事情太大,永昌帝还是怕中了刘广众的奸计。

    刑部、大理寺、外加几个内阁大臣,大理寺大堂十分肃穆,会审进行了一半,永昌帝亲临旁听,连太后也派了贴身的女官过来,虽然事情进行的秘密,但凝重的气氛,似乎在整个京城蔓延开来,皇宫里的人都感到了不安的氛围。

    这天晚上,皇后辗转反侧,皇帝虽然按惯例,经常来坤宁宫,但皇后知道,她的大势早就去了,父亲和兄长为此十分不忿,当年皇帝还是太子时,他们可没少跟着吃挂落,连北疆元帅的位置都丢了,现在,皇帝三十年媳妇熬成婆,翻脸不认人了。

    气愤又有什么用?眼看皇宫就要进新人,她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一个没有儿子又被嫌弃的皇后,今后的日子不用说都可想而知。

    比皇后不安的,是皇帝的其他几个妃子,除服已经快半年了,传言说皇帝会选美充实宫掖,却一直没有动静,外面传言,说皇帝看上萧逸刚刚找回来的女儿了,后来,又变成看上苗王的孙女,这次沈大人去苗疆,就是求亲去了。

    今晚,山雨欲来风满楼,可不像是选美人入宫的喜悦之情,而是满满的萧然肃杀之气,到底有什么事情会和内宫有关呢?

    郭公公带回的人中,除了这一回刘广众交出的,竟然还有和刺杀萧夫人有关的杨和、萧瑜琛的奶娘木婆子、文瑾的奶娘张婆婆,甚至有萧绫云的奶娘容妈妈以及萧绢云的奶娘肃妈妈、萧绮云的奶娘秦妈妈。

    萧逸也被叫去旁听,他很奇怪什么事情,竟然能跟自己有关。

    刚开始审问的,竟然是萧逸前夫人被杀的事情,三堂会审的大臣都有些面面相觑,不明白皇上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萧家的家事,值得五个一品二品的大臣来审问吗?不过,几个大臣很快就发现,这是个序幕,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面。

    第一个审问的,便是肃妈妈,她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我有一回去夫人,就是赵玉兰房间,听到她和容妈妈说话,叫容妈妈三姐,说到一句什么草,听声音像是葛藤草,也不知道对也不对。”

    容妈妈淡定地跪着,闻听只扭头狠狠瞪了肃妈妈一眼,便低下头不说话。

    第二个上来的是秦妈妈,她和容妈妈为了谁掌芷兰院,没少争斗,两人见面,都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秦妈妈说:“容妈妈在外面,和几个男人有来往,夫人好像知情,她出入府门很容易。”

    几个街头混混被带上来,秦妈妈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我见过他,就是他害了我儿子!”

    “她诬赖!”容妈妈反驳。

    大理寺卿又让人带上来一个老太监,似乎很老,走路都抖抖索索的,他对着那几个混混看了又看,最后确定了一个:“就这个,是个六指。”

    “查!”一边伺候的,不是衙役,都是内卫,有人上来检查,那个混混果然右手是六指。

    老太监道:“就是他带进消息给蒋公公,说裨将杨英有个孪生兄弟,知道有种面脂效果很好,但有毒,会使人慢慢病重,我当时便联想到芝兰公主说太后中毒的事情,但我还没来得及给太后示警,便被人打了闷棍,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人们都叫我疯子公公,把我送到冷宫扫地,这一去就是十多年,我去年前大病一场,却想起了这些事情,便给郭公公说了。”

    “蒋公公是谁?”

    “蒋公公已经死了,以前就是掌管库房的,太后中毒,先皇一怒之下,打杀了他。”

    老太监下去,又带上来一个老宫女:“蒋公公是乔太淑妃的人,他弟弟犯罪,是乔太淑妃的兄长帮着救下来的。”

    一屋子的人都大吃一惊,难不成是乔太淑妃害的太后?

    每上来一个人,容妈妈都会狠狠地瞪上几眼,紧接着上来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男孩,容妈妈看了几眼,却忽然哇一声哭起来:“江江?你可是江江?”

    小男孩茫然地看着哭泣的女人,疑惑地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叫江江?只有爷爷奶奶这么叫我的。”

    “你爷爷奶奶呢?”

    “死了,就在过年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天黑地很,我睡觉又掉到床下面了,平时奶奶发现,都会把我抱回床上的,这一回却没有,我后来冻醒了,起来,屋子都是腥味,天亮了,原来是奶奶和爷爷死了,呜呜,一屋子都是血,我害怕,大哭起来,奶娘哄我吃饼,可难吃了,我偷偷扔给大黄,大黄狠叫了几声也死了,奶娘跑了,陈爷爷见了,把我偷出去藏到一个没人的院子里,叫我不要说话,每天给我送吃的,后来他再也没有来过,我饿,就跑出来,家里已经没人了,什么也没有,我饿。”

    容妈妈联想到,赵玉兰死的那个晚上,赏了自己一桌菜,她那几天积食,便没吃,第二天嫌馊了,全都倒了,就是说,她们的主子动手了,要把她们都清理了?

    她还在狐疑,郭公公说话了:“就在赵玉兰死的那天晚上,景公公犯了宫规,被我抓了,不知为何,他竟然上吊了,我一直不明白,现在可清楚了,那天,他去过萧府,还是乔装打扮了去的,容妈妈,想必你在萧府见到过一个高个子皮肤很白的道姑吧?”

    容妈妈面若死灰,抱着儿子抖个不停,过了一会儿,祈求地说道:“我若全招了,能不能保全我儿一命?”

    没人理她,容妈妈也知道这是奢望,但她还是坚持着,鼓气勇气看着郭公公。”

    “送到育婴堂,至于以后,看他造化。”上面有人说话,容妈妈松了口气,她儿子这么大,很快就会有人领养,或者送给人当学徒,不会沿街要饭了。

    “快说吧。”郭公公不耐烦地道。

    容妈妈看着儿子被带下去,咬了咬牙,道:“我和赵玉兰是堂姊妹,是她堂姐,当年,偶然机会,祖母发现一种面脂很显白,却有毒,她并没有声张,而是把这献给了亲戚乔太公。”

    大堂的人都猛吸一口冷气。

    “祖母的娘家以前是铃医,就是所谓的走方郎中,乔太公让她把面脂重新调配,不仅能使人不孕,还能致命,我祖母一直捏着这个方子,要挟乔太公把我们一家做了妥善安排,兄弟都当了官儿,姊妹也嫁入高门,乔家刚开始一直要的是毒药,后来忽然还要解药,其实,我们家做的最多的是解药,没做几盒毒药的。”

    “说吧,萧国公的前夫人是怎么死的?”

    容妈妈咬了咬牙“玉兰传讯说,萧逸的前妻来了上京,她有儿有女,又和萧逸伉俪情深,若是到了萧府,哪有玉兰的地位?我祖母便要求乔太公帮我们清理麻烦,那些事情,都是乔太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