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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和乐

    雨荷失笑,文瑾却提议让她来练。

    “我?”

    “嗯,我也偷偷跳,对女人最好,你看,扭脖子、扭腰、扭胯,都是保持身材的好办法。”

    “哦——”雨荷恍然,“难怪姐姐身材一点也不走样,跟没生孩子时一个样。”

    雨荷是个急性子,当即就要文瑾教她,文瑾只教了几个动作,便告辞出宫,宫里留饭非常麻烦,礼仪繁复,文瑾听说根本吃不好,坚决拒绝了雨荷的好意。

    再说,她还有别的目的,趁着好容易出一次门,她赶紧去了钱府——她的养父家里拜访了一次。

    玉洁郡主没想到她忽然到来,高兴地语无伦次,韦氏、嫣然也是如此,几个女人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一阵唏嘘过后,才开始诉说别后之情。

    “我饿了。”钱钱忽然道。

    玉洁郡主一愣,文瑾急忙解释:“我去宫里,顺道来这儿,随便给我们准备些吃的。”

    玉洁郡主高兴地咧嘴笑,熟不拘礼,文瑾这是还把这儿当自己家啊,她立刻吩咐下去,没多会儿,厨房就送上葱油酸汤面,凉拌黄瓜,炒鸡蛋,炸馒头片,炒芹菜等。

    “好了,好了,就这些,别做了,给外面的车夫和仆人都送一份面条。”文瑾很熟练的吩咐道,完了才想起不是自己家,她不好意思地对玉洁郡主笑了一下,韦氏却在一边抹眼泪:“这孩子,一走就是七八年,写信只知道报平安,到底吃了多少苦,想来这边走走,竟然得这样儿。”一句话把屋里人都说得红了眼圈。

    文瑾和两个儿子很快填饱肚子,钱家仆人撤去残席,上了茶和点心,这才坐下说话。

    “郡主娘娘,伯母,我这些年,也好着呢,现在在仁亲王府,没怎么受委屈,做人媳妇,自然不如当闺女那般自由,你们别担心。”

    “还嘴硬呢。”

    “真的,真的,世子很护我们,甚至不惜和仁亲王碰硬,我俩不孝的名声是跑不了了,但真的不怎么受委屈。”

    “还说呢,若是不孝,今后可怎么过呀,人活脸树活皮。”

    文瑾摊摊手:“没法子,那样的老人,实在没法百依百顺地对他们,我们不会太过分的,也会想办法让他们也不要过分,都放心吧,我有分寸,也有办法。”

    “这孩子——”韦氏说着,想起当年的老焦氏,欺压自己十多年,却被小小的文瑾识破了,心里多少宽慰了些,喃喃道,“你是个机灵的,我放心。但是,仁亲王可不是当年的老焦氏,他有权有势,皇上对他都让三分呢。”

    “我和钱隽也不是当年的小屁孩,皇上对我们也好着呢,还有太后,贵妃,都站在我们这一边。”

    玉洁郡主连点点头:“是这样的,太后和贵妃都是好的,你有依仗就好。”

    文瑾没有久留,很快就告辞出来了。晚上钱隽听说,忍不住嗔了一句:“你,你,这也真是熟不拘礼啊,那是你义父家里,我还准备抽出一天好好拜访呢。”

    “嘿嘿嘿”文瑾耍赖地笑了,“许你偷偷去和哥哥吃酒,就不许我顺道看看他们呀。”

    钱隽没法子,又给文瑾道歉说:“等我忙过这几天,就下帖子正是拜访义父家,还有几个大臣那里,也要走动走动,你也多些朋友。”

    “嗯,好的。”

    文瑾出门坐的是仁亲王府的马车,她顺道去了钱府的事儿,令仁亲王妃大吃一惊:“没有下帖子就贸然拜访,她这是置王府脸面于何地?”最主要的是她的婆婆权威被挑战了,这种事情,若不一开始就坚决刹住,将来她如何约束媳妇?如何管理这个家?

    仁亲王妃本来正绞尽脑汁想如何折腾文瑾和钱隽呢,这下可抓住把柄了。

    转眼就是八月初一,这一天文瑾去给公婆请安,也要和王府的人一起吃饭。

    看到丈夫眼里愧疚的目光,文瑾安慰钱隽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个月才两天,我怎么也忍得住,想一想京城里有钱没钱有势没势的人家里,不知多少媳妇被婆婆折磨,我只是布个菜,实在算不了什么。”

    “你有没有办法呀?不管多难办,我都会帮你。”

    “没办法,我们不能改变环境,只能适应环境,真的,整个社会都如此,咱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不管钱隽对她有多好,有些办法文瑾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到了正院的上房,文瑾和钱隽恭恭敬敬给仁亲王夫妇请安,仁亲王板着脸不说话,仁亲王妃哼了一声:“知道犯了什么错么?”

    “请王妃明示。”

    “明示,还需要我明示吗?不告而走,没有送帖子,竟然贸贸然去了钱府,你将置仁亲王府的脸面何在?”

    “哦,王妃,这样就失了颜面?不会的,钱老爷是我养父,我在他家长大,那跟我的娘家没区别,不管我怎么做,在他们眼里都是对的,不会丢人的。”文瑾语气很恭敬,但却寸步不让地回答。

    “哦,王妃,这样就失了颜面?不会的,钱老爷是我养父,我在他家长大,那跟我的娘家没区别,不管我怎么做,在他们眼里都是对的,不会丢人的。”文瑾语气很恭敬,但却寸步不让地回答。

    “那你去的时候,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声?”仁亲王妃拍了一下桌子。

    “王妃!”文瑾似乎很害怕,低声道,“我都给你说了三回了,你总是不允许。”

    “我不允许,那是有我的道理,你不经过长辈同意,擅自行动,这么大的错,竟然还在这里狡辩不已,你是何居心?”

    “我什么居心都没有,若说我这么做,丢了仁亲王府的脸,那我回京将近一个月,竟然都不去把我养大的养父家里去看望,难道就只丢我的脸,说我没良心,喂不熟,而不丢您和公公的脸?我做小辈的不懂道理,难道别人不说你俩教养不够?我那么做,是为仁亲王府长脸,不是丢脸了呀,王妃,媳妇一片心意,可昭日月,你今天这么说,不是媳妇不服气,咱讲道理不是?没人知道我没告诉你呀,只要你不主动去告诉别人就是。还有,您若是生气了,今天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只要王妃你能出了气,我这当媳妇的,什么都能忍的。”

    文瑾说着,膝行几步,凑到仁亲王妃的跟前:“王妃,请你打吧,只要你解气,媳妇无怨无悔。”

    屋子里还有董侧妃和杨侧妃,还有其他的孩子,丫鬟婆子一大群,仁亲王妃被文瑾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她真恨不能把文瑾狠狠打一顿,可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那么做,这个恶王妃的名声,可就背定了。

    仁亲王妃还真是奇才,她泫然欲泣地扭头对着丈夫:“王爷,你看,我才说了一句,媳妇就说了这么大一串,我这婆婆可怎么做呀,不是亲生的,差别就那么大吗?我好歹还把世子从五岁养到三十,如今娶了媳妇,翅膀硬了啦……”说着,拿着帕子在脸上贴了贴。

    仁亲王心烦意乱,他再想庇护老婆,此刻却无话可说,老婆是如何养大儿子的?还有,儿子十二岁就被沈家接走,她怎么能大言不惭地说从五岁养到三十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尤其是妻子竟然如此没有脑子,不许媳妇去养父家探望,做婆婆可以不许媳妇回娘家,那是她的权利,但却阻止探望养父,让媳妇背上没良心的罪名,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没人不同情媳妇,没人不说老婆心地险恶。

    见文瑾还跪在妻子面前准备挨打,仁亲王心里更是堵得慌,媳妇这一手,实在太不给面子了,全京城,全天下,每天受气的媳妇多了去了,为何你就不能低头,不能忍耐,不能受一回委屈?他真想大声质问一句,萧文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本着一家和睦的心思为人处事的?

    钱隽跪在仁亲王面前,眼睛微眯,掩饰不住悲悯和讽刺的目光,定定地望过去,仁亲王被这样的眼光盯地特别不舒服,背上的冒冒汗都出来了。

    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那眼光里,了然、明澈、洞察秋毫,似乎把他这一瞬的想法都看得清清楚楚,仁亲王更加生气,恨老婆授人以柄,恨儿子不肯遮掩,更恨媳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和妻子下不来台,他恨不能抓着文瑾打一顿,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是,别说公公打媳妇名不正言不顺,他堂堂仁亲王,怎么能做那种粗鲁的事情?董侧妃在一旁站着,眼珠子骨碌骨碌,从这个脸上,看到那个脸上,心里是痛快的,也是沉重的。她非常喜欢看仁亲王妃下不来台,尤其是当着男人的面,把她的窝囊、蠢笨一一展露,但她不想看到文瑾是睿智的,强硬的,一丁点的委屈也不肯受,这样的世子妃,等仁亲王老去,不得不依附小一辈的人生活时,她和儿子能讨得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