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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过敏

    夏阳怀孕了,文瑾只好让夏荷和秋菊接手管理库房,但钥匙还在夏阳手里,每次取东西,依然是夏阳盯着,这俩人动手。

    天寒地冻,京城的各家大宅门,都在城门附近,设了粥棚,施舍给贫困无依的市民,仁亲王府自然也不例外,这天,仁亲王从粥棚回来,怒冲冲让人把钱隽叫到外书房。

    “你知道一个叫周丹娘的女人吗?”

    “知道,她是内子铺子里的大掌柜。”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咱家的人,都让你们丢尽了。”仁亲王说着,就气得抡起巴掌,朝儿子脸上招呼过来。

    钱隽伸手一挡,然后攥着父亲的双手,压着他坐到椅子上:“父王切莫激动,听儿子一言,内子和周丹娘结识,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并且,这个周丹娘一直在明湖城,她早就脱了贱籍,为何现在忽然流言四起?你不觉得奇怪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父王,内子做了什么了?仅仅因为雇佣了一个曾经是贱籍的女子,你就怀疑她的品行,那京城的高门大户,多少男人把那些女人赎出来,放在自己家里,甚至还有肌肤之亲,他们的品行又如何呢?”

    “他们那也是自甘下贱。”

    “好,父王,那,有人刻意把内子十多年前的事情挖出来,制造这些流言蜚语,又当如何?”

    “是谁干的?”仁亲王已经被气糊涂了,儿媳妇做这些当然不对,但刻意宣扬的人,就更是可恶,他口不择言地问。

    “咱们家的人干的,内子无论做姑娘时,还是现在进了王府的大门,一直与世无争,外面的人,为何要做这些事情?她到底挡了谁的路?膈应了谁?父王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你,你,你这话在映射谁?别想祸水东引!”

    “父王,我谁也没有映射,就在这几天,自然见分晓。”

    “你说清楚!”

    钱隽却不顺着这话往下讲,而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父王这几日,怎的忽然一直住外院?三九四九,冻破石头,那些小厮粗手笨脚,如何能伺候得好?父王不比当年在西疆,年轻身体壮,您还是当心些,若是没人伺候,不妨再收几个丫头,咱们家,这都不算啥。”

    仁亲王心里还是涌出一丝温暖,觉得儿子怎么说,还是和他亲的,父子俩闹别扭,他竟然会注意自己住外院,原本一肚子的气,消散了不少,他换了个口气,对儿子道:“周丹娘的事儿,你可别姑息迁就,让世子妃和她一刀两断,再也别牵扯。”

    “好的,父王,儿子自有决断。”

    回京半年多,父子俩第一次没有不欢而散,钱隽行礼告辞,先退下走了,仁亲王这才由小厮伺候着,披上大毛氅衣,向内院走去。

    他的三个女人,最近都不肯见他,理由当然是一样的,那就是女人每月惯常的问题。但他的王妃,似乎时间太长了,难道她病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仁亲王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看到男主过来,守门的婆子脸上涌出一丝焦急,以往,她早就喜眉笑眼地往里面传信了,她畏缩了一下,硬着头皮拦在院子门口:“王爷,王妃过身子呢,您还是去别的院吧,小心血气冲撞了你。”

    “让开!”仁亲王不高兴地沉了脸。

    “王爷到——”婆子扭头对里面传了一声,磨磨蹭蹭地还不肯让路。

    仁亲王心里更是焦躁,一脚把人踢到一边,便往里面走去。

    仁亲王妃的亲信婆子景妈迎了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惊得心肝乱跳:“王爷,王爷,王妃今儿身子不好,您还是去别院吧。”

    “说,王妃到底怎么了?敢有一句谎言,你立刻滚回家收拾东西去,一家子都滚到西山挖煤去。”

    景妈一句话也不敢说,扎撒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仁亲王还是脾气好,没有再动手,只是绕了两步,往上房而去。

    外面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屋里的人,仁亲王妃急忙在脸前罩了一个纱帘,起身迎接男人。

    仁亲王看到老婆这样,诧异极了:“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王爷,我,我被世子妃暗算了。”

    “怎么回事?”

    “呜呜,王爷莫问,太医说了,再过几天就能好,请王爷不要再问。”

    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不说,越是想掩盖,越是容易勾起别人的好奇,仁亲王哪里能不问?但仁亲王妃咬死口也不说,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仁亲王就从暖阁出来,径直往外院而去。

    这天傍晚,仁亲王让人把王妃院子里得力的两个老妈子先后拘到外院。

    “说,王妃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景妈眼泪汪汪:“王爷,不干我事,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崔妈干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瓶搽脸油,王妃用了,皮肤越发莹白细润,但好景不长,一个多月,忽然开始长红疙瘩,现在一脸都是,太医已经看过了,给王妃开了药,内服外抹,再有几天就好了。”

    “崔妈呢?”

    “被王妃打了一顿,躺在家里养伤呢。”

    “下去,敢有一句不实,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是,奴婢句句属实的。”景妈下去,暗暗高兴,就是崔妈向王妃告状说,自己想让女儿去世子妃那里,这段时间,王妃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若不是崔妈挨打,王妃还不会搭理自己呢。

    仁亲王又审仁亲王妃身边的王妈。

    这几个老妈子平日里勾心斗角,这个时候,都少不了会落井下石,但她们俩说话,也都留了余地,最重要的信息却不敢透露一句。

    仁亲王也看出了一些,崔妈被拖来时,他已经让那两个女人离开了。

    “崔妈,王妃的脸为何成那样了?已经有人在我这里告了你,若是敢有隐瞒,看我不活剐了你!”

    “我也是为王妃好,中了别人的圈套,呜呜”崔妈哭得非常伤心。

    “中了谁的圈套?到底怎么回事?”

    崔妈一个劲地哭,却不说话,仁亲王生气了,命人给她用刑。

    崔妈在挨了几鞭子,昏迷一次之后,便打熬不住,招出了实情:“奴婢是听说世子妃用的这个搽脸,便把它推荐给了王妃。”

    “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

    “不说是吧?王才,把她儿子的腿打断!”

    “不,不,我说,我说。”崔妈哭了起来,“我让人从世子妃仓库里掉包拿出来的,呜呜,世子妃肯定早就知道此事,故意放的是有毒的面脂,呜呜,我上当了,害了王妃。”

    “你如何从世子妃的仓库里弄出这些东西的?”

    “我,我收买了世子妃身边的丫鬟。”

    “哪个丫鬟?”

    “夏荷,原名叫王小燕。”

    仁亲王气得要命,对文瑾又恨又无奈,自己老婆竟然偷儿媳妇的东西,还让人趁机摆了一道,这话若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

    仁亲王一般生气的时候,都是去杨侧妃那里的,杨侧妃性子活泼,说话风趣,常常能让他心情好转起来,仁亲王出了书房的门,下意识地往那边而去。

    杨侧妃、董侧妃都知道王爷审讯崔妈的事儿,两人很担心王爷会去她们院子。以往争破头的事情,今天为何会这样?只因为文瑾库房里的面脂,丢了不是一瓶,而是一盒子,没有一个真的了。

    听到丫鬟报告说,王爷去了杨侧妃那里,董侧妃松了口气,随即又忐忑起来:“杨侧妃那个大嘴巴,肯定什么都会说了。”

    “侧妃稍安勿躁,就是杨侧妃不说,王爷也都知道了,现在是瞒不住的,反正,王妃带头这样,法不责众,王爷不会怎样的。”午妈帮主子出主意。

    董侧妃一听,这句还真是大实话,瞒不住是肯定的了,那就想办法让它过去吧,竭力掩盖,还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呢。

    杨侧妃听下人来报,说是王爷来了,也着实有些慌乱,随即,眼珠子转了转,便有了办法。她三下两下,给脸上打了粉,又涂上油彩,打扮成一个戏剧中少年郎的模样,她刚摆了个身段,仁亲王就进来了。

    “你在干什么?”

    “哎哟,王爷。”杨侧妃装着害羞模样,低头捻衣角:“王爷,这不是快过年了,贱妾想都王爷乐呵,在学戏呢。”

    仁亲王皱起眉头:“世子妃弄一班戏子在家里胡闹,偏生还说是要献给美云长公主的,你怎么也跟着这样?”

    “哎哟王爷,我和她可不一样,我这学的是二十四孝里的彩衣娱亲,可是传导圣人教化的,我还准备学一折王祥卧冰呢。”

    仁亲王的脸上浮出笑意,他双手一伸,让杨侧妃帮自己解衣宽带,准备换了常服,在这里休息。董侧妃一看这一关过去了,心里也放松下来,她帮着男人换过衣服,又为他奉上茶来。

    “去,把脸洗了,没的还大红大绿的在我眼前晃一晚上啊?”

    杨侧妃嘻嘻一笑,去了净房,磨蹭了好长时间,才换了一身很薄很软的红色衣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