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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补一个

    永昌帝心事重重,去了梅贵妃的宫殿,今天五公主及笄之日,他想为女儿祝贺一下。在永昌帝的几个女儿中,他最喜欢长公主和这个五公主,长公主是他第一个孩子,五公主却特别体贴,每次都能说到皇帝的心坎上,是永昌帝的开心果,还有,这是五公主在宫里最后一个生日,明年,她就该出嫁了。

    梅贵妃略有些担心地坐在宫里等着,虽然皇帝答应过,会过来,但她知道,皇帝这几天心情不好,朝事烦冗,女儿生日,皇帝忘记了也很正常,派人去提醒,也不算什么丢人的,可梅贵妃却不想那样,她只有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孩子事事随顺,永远快乐。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通传,除了梅贵妃和五公主,其他人全都跪下行礼。永昌帝精神奕奕,满面笑容地走进来,梅贵妃和五公主行礼迎接。

    “梅贵妃平身!五公主平身!”永昌帝连连叫起,五公主乖巧地迎上前,虚扶着皇帝的胳膊。

    “父皇日理万机,竟然还抽时间参加孩儿的生日,真令孩儿五内俱焚,感动莫名。”

    “呵呵,你是朕最喜欢的小五嘛,父皇再忙,也呀抽出时间来。”

    虽然梅贵妃想低调些,但五公主乃是皇上喜欢的孩子,前来祝贺的人还是非常之多,出嫁的四个公主,也全都回来了。

    皇帝以为长公主府里养了那么多的伶人,肯定会送妹妹一台好戏,却没想长公主其实暗地里不忿五公主分了她的宠爱,竟然借口唱主角的花旦崴了脚,只送了五公主一顶玉叶冠,礼物的确美轮美奂价值连城,但皇家的女儿,谁没见过好东西?

    皇上有些不高兴,安慰五公主:“回头,长公主那里的旦角脚好了,给你补一台戏。”

    “谢谢父皇安排,谢过长公主的厚赠。”五公主行完礼,坐在皇帝脚边的绣墩上,她笑吟吟没有一丝不悦的表情,和皇帝说起了闲话:“父皇,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女儿拿了长公主的玉叶冠,那可比请一台戏值钱多了,呵呵,我还赚了呢。”

    永昌帝见女儿想得开,忍不住欣慰地点头。

    “父皇,女儿不仅请了长公主带伶人进来,还让南海亲王妃也帮着准备了呢,刚才内侍传话,很快就到了。”

    “你个小人精,倒想得周到。”

    “父皇,天下大了,什么样的人才求不到呢?这边损失,肯定那边就可以补上的,只要有心就行了。”

    正说着,南海亲王妃到了。

    皇帝心中有时,那些说唱笑闹,便不入耳,他只咀嚼着女儿的话,这边失去,那边补上就好,朝廷里,他当年不是还提拔过高廷峰吗?这老头后来成了沈明昭的传话筒,失去了提拔的意义,那,自己为何不再找一个呢?

    第二天,永昌帝在朝廷上,支持了沈明昀的提议,姜家直系三代,男丁,十岁以上全部斩首,以下的幼童连同女眷一起官卖,家产充公。

    董进才当时差点昏死过去,他紧咬牙关,硬生生撑了过去。

    接着,皇帝允许老臣林放致仕,提拔中原总督王英诚进入内阁。

    王英诚算是董进才的人,但他却比董进才正直,在官场的人缘不错,董进才听见这话,更是心如死灰,刚开始他还竭力提拔培养王英诚,后来发现这人比自己能干,还比自己更善于拉拢人心,他便开始竭力打压,到现在,王英诚已经和他貌合神离,若是他进入内阁,自己的人,肯定有不少会投靠过去,他的势力,就更细弱了。

    沈明昀知道皇帝会给自己培养一个对手,巨荣朝,二品以上的大员,他也从头到尾掂量过,最有可能的,也就三四个,王英诚就是其中之一。

    沈明昀什么也不怕,就怕王英诚阻碍新政实施,他眼睛眨了眨,出班奏道:“皇上,新政是微臣提出的,现在在江南也推行开来,成效喜人,臣听闻王大人谋略过人,机敏强干,不如让他主持此事?微臣也不想放开,可最近户部和工部的事务太多,微臣忙不过来,唯恐耽误了朝廷大事……”

    永昌帝没想到沈明昀这么大度,很高兴地点头应诺,然后摆手让殿值的翰林拟稿,用玺后派人传旨。

    有姜国敏一家在前面做榜样,沈明昀随后挖出的几个大贪官,自然也没什么好下场,董进才一派彻底蔫吧了,王英诚进京,很快就站稳了脚跟,朝廷中,形成了沈明昀一派,势力略为强大,然后依次是高廷峰、王英诚、董进才。

    永昌帝在钱隽面前夸口说,这是百家争鸣,钱隽嘴上恭维,心中不以为然,他加紧安排,让董进才的日子,就像那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回到家里,夫妻二人闲话,文谨却嗤笑丈夫:“你一看就是个善良的人,折磨人都不会。”

    “那你说。”钱隽虽然有些气话,但他还是竖起耳朵倾听,当时打压董进才,就是文谨让他从贪腐入手的,他不明白,老婆每天守在家里,带着小女儿嬉戏,如何就能想到那里去。

    文谨不知道丈夫此刻的心思,她不过是把前世的见识搬过来了而已,打击政敌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经济上和道德上,这个世界的男人,三妻四妾,养外室,都不算什么,那最好的下手处,就是查他贪腐问题了。

    “王爷,要折腾一个人,一味打击,他便心如死灰,慢慢习惯下来,再大的打击,也就那么回事了,比如街上的单身乞丐,你怎样令他伤心欲绝?”

    钱隽想了想,的确不容易。

    “要想让一个人最伤心,伤透了心,莫过于今儿给点甜头和希望,把他胃口吊起来,明儿狠狠一棒子,让他失望伤心,等他难受劲儿过去了,再给点甜头,然后再行打击……”

    钱隽听得连连点头,最后总结了一句:“幸好我当时千辛万苦把你娶到身边,不然,你万一因爱生恨,我这一辈子可就生不如死了。”

    “说什么呢——”文谨气恼地伸手敲丈夫的脑袋,不过她个子低,手又慢,早就被抓了手腕,阻挡住了。

    钱隽捏着文谨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不是吗?你敢说当年不爱我?”

    文谨哪里舍得说不字,让他平白伤心难过?当年为了娶自己,他差点把命都搭上了,文谨就算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了,更何况她的心地,也是柔软多情的?

    “我当年本打算,若是找不到你,就伺候父亲和萧夫人一辈子了。”

    钱隽听见这话,心里忍不住激荡不已,也顾不得谈论董进才了,而是两眼熠熠地看着文谨。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女人年纪大了才……”话说了一半,文谨猛然意识到这是古代,那些话题决不能公开说出来,便赶紧闭嘴,还没想出转换话题,钱隽就扑上来:“才什么?你说女人年纪大了,才什么?”

    “没什么,女人年纪大了,才懂得生活的不易。”

    “不是这话,你刚开肯定不是要说这个的。”钱隽咯吱文谨,逗得她嬉笑不止,在床上来回翻滚。

    “招不招?”

    “我招,招!”文谨上气不接下气,很没骨气地缴械投降。

    钱隽覆上来,作势还要咯吱她:“快招!”

    文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都说女人年纪大了,才喜欢,那个,嗯,你怎么到了四十多,反而比以前黏我了?”

    “哈哈哈,这个啊,是你黏我了,你没感觉吗?”

    文谨本性是个老实人,她竟然真的好好想了想,然后摇头:“我没有啊……”

    “哈哈哈,钱隽恶作剧得到满足,高兴得手舞足蹈。

    文谨佯装大怒。

    “好好好,不闹了,我去年回来,听别人说的,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我很担心不能满足你,便想多几次,不知你到底满意我不……”

    文谨羞得钻到了枕头下面,就算是上一世风气开化,她也没到这个程度,哪怕是心爱的丈夫,她也没法放开讨论这方面的问题。

    钱隽毕竟是男人,尤其是年轻时还在军队中呆过,那里什么话题都能听到,见媳妇羞成这样,也觉得过分了,他轻轻拢着文谨:“我做什么你不高兴了,不好说,就拒绝了,我不会生气的。”

    见文谨还是不说话,脑袋钻在枕头下做鸵鸟,他轻轻叹口气:“我一直十分惭愧,你若当年没有遇到我,大概会嫁给石振宗吧,那一家上下还不把你捧在手心里,肯定不会受这么多苦的。”

    文谨闷闷地接声:“吃苦不吃苦,那在个人感受,石振宗呆头呆脑的,跟个木头一样,再把我捧在手心里,我也不会觉得甜的。”

    “真的?”钱隽先是惊讶,随即明白文谨这话的意思,忍不住嘴巴渐渐咧开,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文谨也慢慢放开,跟着他笑,心里还暗暗庆幸,这个时空幸好没有出现程朱理学,虽然崇尚孝道,却还不至于让钱隽和自己分房而居三年,并且,他还得住草席穿布衣,做出一副自虐的模样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