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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悲伤潮汐

    背上背着欧布圣剑和蛇心剑的伽古拉,迷茫的站在白茫茫的空间里,他站的十分笔直,微微皱眉,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那缓慢旋转的能量漩涡。

    已经是大叔年纪的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因为当年贝利亚和阿古茹的缘故,伽古拉倒并非是不知道平行宇宙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轻而易举的来到这个地方。

    而且,在那能量漩涡的后面,他居然还隐隐感受到了欧布的气息。

    自己背上的欧布圣剑,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但可惜的是,那能量漩涡后面似乎并没有自己的气息。

    伽古拉身后,他刚才进来的能量漩涡已经关闭了,刚才他其实也只是偶然路过,看到了高速飞行的卡伽,感受到了卡伽背上那些武器巨大的力量,十分好奇就一路追了过来,没想到一路上见到越来越宏伟的遗迹,远远超乎了伽古拉的想象,诺亚和雅古当初的大战,也许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背后的真相。

    他于是深知卡伽此行目的很不一般。

    按理说伽古拉的性格本不应该多去过问。

    可是他却始终无法按捺自己心中的好奇心。

    并且,似乎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自己必须跟着卡伽。

    伽古拉虽然实力并不如卡伽这种后起之秀,但是老道的经验缺是卡伽这种年轻让不能比的,卡伽虽然很谨慎,但伽古拉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更细微,一路上小心翼翼不让卡伽发现,加上卡伽本来很着急,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伽古拉远远都跟着。

    然后,由于离卡伽实在太远,大约十个地球分钟之后,他就这样一脸茫然的站在了这个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卡伽究竟在隐瞒什么,当年那场大战,自己只知道宇宙中所有负面情绪被消除了,恶念再也不会产生,因为人格尽善尽美,充满理性,所以矛盾叶消融了,那些怪兽也都从良了,在怪兽和宇宙人的帮助下,现在的宇宙早就被建设的空前繁荣,以至于所有宇宙人,奥特曼都在讨论数学和哲学,思维和意识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那么,卡伽还在忙什么呢?伽古拉觉得为了宇宙的稳定,自己有必要知道这些,哪怕面对卡伽的指责。

    毕竟,这个宇宙有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那就是当年那场浩劫般的大战,唯有卡伽没有被净化,不过卡伽本身一身正气,宁折不弯,所以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件小事,而现在看着眼前的传送门,伽古拉皱了皱眉,他是十分多疑的人,好奇心会害死猫,但也会让猫儿未雨绸缪,也许卡伽需要和自己商量些什么,谁知道呢,对他来说,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而且,传送门之外,那一丝欧布的力量不但召唤着自己背上的欧布圣剑,也在窜动着他那就已平静的心。

    “你好呀大叔,请问你有怪兽卖吗?”

    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少女悦耳甜美的声音。

    “你是谁。”伽古拉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

    “我啊,只是一个到处购买怪兽的无聊的商人罢了。”眼前说话的人,是一个戴着魔术帽的,拿着拐杖的蓝色眼睛的少女。

    她长的很像地球人,但有些地方模仿的又不像,比如,她的头发颜色在不断变化,仿佛他在地球上经常去的理发店外的霓虹灯。

    “你身上依然有贪念和邪念,所以你不是我原来那个宇宙的人,你究竟想做什么?”伽古拉上下打量了一下来者,双手抱胸,微微皱眉道。

    话虽如此,他已经随时准备拔剑了。

    “别那么紧张嘛?刚才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查理迦,是一位怪兽商人,现在我只是,来找一位故人之子罢了。”那少女向伽古拉优雅的脱帽致意,但是她的人类礼仪缺模仿的有些不规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伽古拉冷冷的道。

    “伽古拉先生,你可真是明知故问,我要找的当然是你的朋友,特利迦和卡尔蜜拉之子,迪卡。”查理迦轻轻的笑到。

    “迪卡……”伽古拉心中一头雾水,为什么不是卡伽?这和刚才的卡伽有什么关系,卡伽分明不久前也进入了这个地方,难道眼前的家伙刚刚并没有看到卡伽吗?

    “原来在你那个宇宙,她是个女生呀,不过这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得死,你,也是一样,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查理迦难以察觉的神色微微一变,轻轻的笑道。

    “!”

    伽古拉浑身一颤,猛地把手放在背后的欧布圣剑上。

    “叮!”“叮!”“叮!”

    电光火石的三招过后,伽古拉一脸震惊的看着,查理迦身法诡异的窜过自己的胯下,用拐杖从后面贯穿了自己的后背。

    轰的一声,欧布圣剑落下,砸穿了白色的地板。

    这是何等的速度与力量,伽古拉完全来不及反应。

    伽古拉慢慢的摇了摇头,扑通一声倒下了。

    查理迦随手将欧布圣剑踢到远处,白茫茫的光束笼罩下,那里还有一堆成山的一堆欧布圣剑。

    此外,那里居然还有一堆伽古拉倒下的尸体,绵延不绝,一眼看不到头,直到那白光中永远也不无法到达的模糊的尽头。

    那白光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呢?

    ……

    “查理迦,我……我不甘心。”

    忽然,一个人类踉踉跄跄都捂着伤口,走到了查理迦的面前,腰间别着的火花棱镜啪嗒一声掉在了白色的地面上。

    “我保护不了人类。”男人懊悔都跪在地上,自言自语的抓着头发。

    旁边刚才还一脸阴险狡诈的查理迦,此刻却又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安抚男人道:

    “大古,你其实没有必要去做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

    “你懂什么!”大古声泪俱下的看着白光中自己苍白脸色的倒影。

    查理迦又叹了一口气,她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那个夜晚幽蓝色的湖畔,怪兽的咆哮,皎洁的月光,还有很多很多,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耳畔回响,又仿佛越来越远。

    “还好在这里思考它,不会被它发现喽。”最后,查理迦无奈的摇了摇头,把伽古拉的尸体踢到一边,因为下一个伽古拉马上就要来了。

    ……

    遥远的太阳系,缓缓旋转的地球上,这里的人们甚至不知道所谓的黑暗之主已经被除去,甚至也不知道黑暗之主曾经在宇宙中横行无忌,他们只是知道自己的月球,在上一个驻守地球的奥特曼和怪兽的激烈战斗中爆炸了,月光再也不会照耀地球夜晚的海滩,潮汐少了一半,海滩上的贝壳越来越少了。

    正在某间学校上课的卡伽却看着窗外飞过的纸飞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这颗地球,包括整个太阳系,银河系,总星系,整个宇宙的一切,时间,空间,所有概念,都要在三个地球天零几个小时后的那一刻骤然归零,湮灭,化作虚无。

    “你放心,到那时候,我会带你离开的啦。”旁边上课睡觉的雅古打了个哈欠,懒散的闭着眼睛对卡伽说道,她在地球的样子是那个农马尔特少女的样子,卡伽还记得那个家伙。

    “雅古同学,你可真是越来越难和这些人类共情了哦。”卡伽无可奈何的道。

    “这些,人类,你不是叶说了这些这个两个人类的文字吗?我的好卡伽,你也难免有这一天的,算了,我们不提这些,我想问的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支持我的对吧。”雅古慵懒的半睁开一只眼睛问道。

    “也许……吧。”卡伽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道。

    人类写的小说还挺有意思,卡伽正用奥特透视看着课桌下面的地球上大火的小说《三体》。

    卡伽为人类的想象力略微感到惊讶,浩淼的远古时代,卡伽曾经来到过地球,那时候的人们夜晚仰望着星空,那时候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星河静静的旋转着。

    雅古最近也在看人类的小说。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转瞬即逝,唯有孤独永恒,死神永生。

    那是雅古最喜欢的一句话。

    雅古总是皱着眉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像老太太一样坐在摇椅上,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又或者在床上盘膝而坐,一冥想就是好几天,卡伽知道雅古的力量早已经开始扭曲时空,这几天对雅古的思维来说也许是漫长都几个世纪,或者更久,更久。

    就在自习室这静谧的时刻,外面的大地忽然震颤了起来,教室里一片慌乱,灯管闪烁着不详的火花,墙壁上挂着的画来回摇晃着。

    卡伽打理了一下头上的灰尘,略一释放奥特意念,在已经混乱不堪的喧嚣的班级里俯下身对雅古小声道:

    “地底怪兽,雅古,你动动手指就能摆平的事情。”

    “也许怪兽们感觉到了本小姐在恒星内部动的手脚了吧,唉,没意思,我继续睡觉啦,你看着办,你快被打死的时候我会出手的。”雅古不耐烦的抬起一只手道。

    “开什么玩笑,现在的我怎么可能被这些地球本土怪兽打败。”卡伽摇了摇头,看了看四散奔逃的同学,扫视了一眼无人的教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书包里的火花棱镜和黑暗棱镜紧紧握在双手中并且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她早就不需要这个就能变身,但卡伽习惯了这样。

    卡伽先用奥特意念屏蔽了摄像头,再大喝一声,从窗户纵身一跃,霎时间强光璀璨,所有正在逃下楼的同学只听到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便惊讶的看着楼道窗户外面,在碎石落地的声音中拔地而起的顶天立地的巨人。

    那巨人身上黑色和白色的花纹诡异又优雅的交织着,流光溢彩的纹饰在胸前闪耀着,彩色计时器却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一阴一阳互相盘旋,呈现出阴阳鱼的样子,这样神圣又诡异的外表,一时间竟让人们无法确认眼前的巨人究竟是敌是友。

    卡伽却不知道人们的这些心思,她转过身,瞥了瞥操场上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轰隆轰隆的一步一步走到那里,俯下身谨慎的向下看着。

    看来怪兽已经爬出来了,但是现在它在哪呢?

    就在这时,卡伽背后忽然感到狂风来袭,身经百战的她猛地举起双手向后一抓,接着整个身体都空翻了起来,尘土飞扬间直接将冲过来的地底鲨鱼连根拔起,重重的摔在操场上,卡伽又将其并且高高的举在头顶,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卡伽看到了远处的后山,便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将怪兽丢在学校后山上,还没等那怪兽从山上滚下来,一道飞来的哉佩利敖光线就干脆利落的打爆了那怪兽,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激光烤肉的香气。

    人们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奥特曼居然如此强大,于是欢呼雀跃起来,很明显,在他们眼中,这个新来的奥特曼是地球的朋友。

    卡伽转过身微微低下头,看着脚下蚂蚁一样的人群,心中百感交集。

    “你好,卡伽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又有几道不容小觑的激光射来,卡伽连忙护住了身后的人群,那激光威力超过了卡伽的预料,卡伽被这光线击中,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踉跄两步后,她那巨大的身躯轰然一声砸倒了后面的教学楼。

    废墟中卡伽灰头土脸的站起来拍了拍头上的土,看着眼前缓缓走来的敌人。

    “我是查理迦,我啊,是来杀你的。”

    纯白色的宇宙人,身姿优雅又诡异,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冷冷的看着卡伽。

    “我不关心你叫什么,可是你如果对我拔出剑,那我可就要好好会会你了。”卡伽认真起来,双手各持一把剑,一把汇聚着璀璨的光,一把则缭绕着深邃的暗能量。

    ………

    仅仅十几秒过去,那查理迦就倒在了地面上。

    “干的不错小姑娘。”已经变身成奥特曼的雅古在后面赞赏着说道。

    “……”

    卡伽愣了一秒,她的思绪有些混乱。

    因为刚才,那查理迦临死前,给她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查理迦是来送死的,而她已经把信息传到了。

    但卡伽现在不能去思考这个信息,这个信息甚至连查理迦自己都不能确定。

    那个信息究竟是什么?

    卡伽不能去思考,一思考就会被“检索”到,但她又不能去遗忘。

    忽然,卡伽恍然大悟。

    也许,她可以伪装自己的记忆,欺骗自己,让自己都去相信那个被伪装的真相。

    “我决定提前毁灭宇宙,并且邀请你,我最后的朋友欣赏这一美景。”雅古走过来,对卡伽微微笑道。

    她打了个响指,忽然间,太阳旋转的速度更快了。

    太阳落山了。

    然后,再也没有升起来。

    现实正在崩坏,而卡伽则捂住了脑袋。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自己仿佛深陷于一个巨大阴谋的中央,却对黑暗丛林里窥视自己的无数眼睛一无所知。

    而且,她甚至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身边的雅古。

    混乱崩解的宇宙中,卡伽忽然看到远处的宇宙中,奈克瑟斯的身影一闪而过。

    卡伽急忙回头看雅古,雅古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实验又失败了啊,不过没关系,我们去下一个宇宙吧。”雅古转过身对卡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