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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千古骂名

    阙

    人情本是无价账,忠与义来两难还,

    不想背负千古骂,却是苦了众苍生。

    段精国本想着樊易博一直以局外人而自处,自会不愿参与进来,所以才刻意抬高樊易博,现在樊易博如此说,对于自己刚才的那点小心思,有些自惭形秽,抱拳说道:“志天兄,主上心智以乱,为兄现在真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樊易博思量许久,却一直不曾答话,段精国心想樊易博虽有难言之隐,但时间不等人,催促道:“志天兄,但说无妨。”

    樊易博犹豫再三,看了看段精国道:“若是以一人之命,换取天下太平,元帅可否愿意?”

    听樊易博称呼自己为元帅,心中不由得想到了高见离,犹豫了一下,但依然没有相通其中关键,便坦率道:“若是以我一颗人头换天下太平,段某也死的其所。”

    樊易博听闻连忙道:“精国兄,误会了,国是国,君是君,现在四面楚歌之势,大家所恨之人,只是对.....。”说道此处,樊易博有意停顿了一下。

    段精国现在已是心乱如麻,见樊易博并未继续说下去,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志天兄尽管直言变好。”

    樊易博也不再多虑,大不了到时离去便是,直接道:“只是对宋义不满,对宋氏一族不满而已罢了。”

    这是任谁都能想到的,但是段精国却不愿去想,更是无法接受,不等樊易博继续说下去,便严声斥责道:“将军这是大逆不道之罪,念及你我旧情,今后我不想听到第二次。”便转身要离开。

    樊易博也知段精国心思,但天下大势亦然如此,大道难为,就是段精国心中如何不愿,也无法逆天而行,况且这万千生灵,若不及早谋划,必将生灵涂炭,而战争这架无休止的机械,每时每刻都如那绞肉机般,开始屠杀。刚要好言相劝,便听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将军酒菜已准备妥当!”

    樊易博听闻,看了看段精国,见其微微点头,樊易博便回道:“拿进来吧!”

    老管家也知两人商议之事甚是紧要,摆好三个小菜,两壶酒后,转身离开。

    见老管家关好门后,樊易博便单膝跪地,抱拳道:“元帅,请听莫将一言,再走不迟!”

    段精国心中烦乱,见樊易博如此诚心,于心不忍,转身道:“且莫在多言,我不想听,也不愿听,望将军自重。”

    樊易博并未理会段精国的话,只是自顾自道:“元帅,西卫万千性命危在旦夕,北靖久居北方贫瘠之地,都已游牧为生,攻城略地都以侵掠为主,乃为杀道。而南魏虽然国家富足,但多是贪婪享福之辈,偷窃苟安,乃为欲道,若是我西卫被两国瓜分,不是为奴为备之苦,便是横死山野之罪,元帅当真忍心见到这一幕吗?”

    段精国又岂能不知其中道理,可是人情与天道如何相存,此时的段精国现在有点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及时劝阻主上,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当下的局面,可时间却也最是无情,过去就是过去,任你天道九圣,也无法挽回。

    “唉....!”段精国无奈长叹,说道:“志天兄,就是全天下都反宋义,唯独我段精国不能反,也不会反,今晚之言是我兄弟之间的最后之言,各自郑重,他日战场相见,既是仇人。”说完便不再回头,甩袖出门而去。

    樊易博看着段精国如此,也无法阻拦,想了一肚子的话,最终被段精国一句:“天下任谁都能反宋义,唯独我段精国不能!”成王败寇固然在理,但功过自古不可相抵,这一“杀主夺权”“杀兄篡国”之骂名,万世也难消,即便你可做尧舜之举,万古功绩,也无法抵消。

    高一见段精国走了,从西侧小屋出来,坐到酒桌旁,静静地看着依旧发呆的樊易博。

    樊易博回神过来,感觉到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自己,想来也是高一,便也没回头,只是无奈说道:“一儿,为师这样做对吗?”

    高一心中疑惑,不知如何回答,便说道:“我不知道,只是看精国叔叔很伤心。”

    樊易博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刚刚送来的两壶酒,高一静静的在一旁陪着,没有再问过一句话。

    庭议本是每月一次,不过这次事发突然,三日后,在京二品以上官员,省外三品以上官员都来了,樊易博虽升为四品将军,依旧无权参与,当然也就不知道朝廷的具体情况,只是听到营中几位副将谈论,主上以攘外必先安内之策,各派使臣前往靖魏两国谈判交涉。

    三个月后,又听到消息,已与靖魏达成协议,西卫以每年向靖魏两国进宫黄金十万两,白银百万两,外加十万石粮食,十万匹棉布,而这所有的一切段精国再也没找樊易博商议。

    段精国本想着再三直谏,可却苦于自己心中并无良策,只能率军南征北战,镇压各地农民起义。

    可是段精国也清楚,如此重的贡金,加上主上和官吏消耗,贪腐,取之于民,用不了两年,各地的难民将会揭竿而起,而靖魏两国拿着西卫的贡金,国力只会愈加强力,西卫灭亡也只在一瞬间而已,而两国也已开始着手准备,等待时机罢了。

    曾在庭议上誓言要卧薪尝胆的宋义,却变得更加独断专行,有人好色,有人好财,宋谦却唯独好名,一篇赞词胜千金,很多投机取巧之辈,就绞尽脑汁的钻研赞词之上,官僚体系的法度,破坏殆尽,很多胸无大志的书生走到了权力的中心。

    军中也未能幸免,段精国用军权进行强压,效果却微乎其微,宋义总算还有一丝良知,关于段精国专横跋扈、独断专行的参奏一笑了之。

    而新进的权贵依旧不甘心,不知如何得之樊易博与段精国两人相交之事尽然也搬了出来,并且对其进行演义,把护送说成苦肉之计,把私交说成密谋,说樊易博为报高见离救命之恩,想起兵造反,为高见离讨回公道。

    而此时却有一本凑章呈到了宋义面前,对于护送之事和后续两人相交之事到最后相离,每件事说的头头是道,更有准确的时间、地点及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