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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出事

    这酒楼的招牌海菜,一个是清蒸沙棘鱼,一个是龙凤虾球,一个是汁浇海鳗,还有一个是盐水鱿鱼圈。

    孟无忧其实并不喜欢吃海鲜,当日嚷嚷要吃海菜,不过是图个新鲜,东海这边的菜,几乎都是带甜味的,孟无忧也吃不太习惯。可这酒楼的师傅,技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鱼虾不但鲜口,竟连半点腥味都没有,一碟龙凤虾球几乎全进了孟无忧的肚子,其它的都只是试了试味道便不吃了。

    饭己半饱,孟无忧才后知后觉的问:

    “我们跑出来开小灶,这样子真的好吗?”

    韩谨西轻描淡写般看了孟无忧一眼:

    “食不言。”

    孟无忧闭嘴,埋头继续吃,心道:“反正失礼的又不是我,我也只是客随主便。”

    韩谨西孟无忧两人这也悠闲自在的享着美食,韩家却炸开了窝,韩谨西只吩咐青松回去与郑国公禀报说,自己与孟无忧有事办,酉时回府,但却并没有报备具体地点。

    庆春申时到的韩府,足足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等到孟无忧,宜秋和昔秋两个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急得眼圈都红了。

    孟无忧回到韩家时,一直等在门外的昔秋己冻得手脚发麻脸色发青。一看到孟无忧,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一下子便扑了过去。

    昔秋性子沉稳,能让昔秋这么失态的,必定不是小事,因而孟无忧一看昔秋的动作,不由心一惊,也不用韩谨西帮忙,自己从马上一个翻身下了地,抓住昔秋的手问:

    “怎么了?”

    昔秋带着哭腔,小声道:

    “庆春来说,大公子和杨大儒在河洛忽然失去了联系,诸先生已经出动我们在中州所有的人都去寻了,十来天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孟无忧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扶着昔秋的手才勉强稳住了身形,胸口激烈起伏,强压着心神,深呼吸了几息,才压住了心神,道:

    “回去,收拾行李,通知余春他们,明天卯时即刻起程往河洛。”

    昔秋是看着孟无忧长大的,她知道候爷,二爷和大公子,这三个人都是孟无忧的命,他们若出事了,孟无忧自己是不想活了,伤害了他们三个的人,也别想活了,她早就料到孟无忧肯定会亲自过去的,所以早就吩咐人到军营去寻余春,让他们做准备,宜秋也己在院子里收拾行李,现在应该也收拾好了。

    韩谨西把孟无忧主仆两人的话听得一字不漏,看孟无忧的神色,心下一沉,翻身下马,把马绳甩到刚刚闻讯出来到门口迎接的青松手上,沉声道:

    “牵马进去,把马喂饱了。”

    然后再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

    “顺便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另带二十名黑骑卫,现在就去知会他们准备,明天寅未到西城市口汇合。”

    青松猛的一抬头,吃惊的看着韩谨西,韩谨西还是面无表情,青松不敢多问,牵着马进去了。

    孟无忧要走,必定是要去和郑国公与田家父子道别的,于是叫住青松问:

    “青松,你们国公爷与田家伯伯他们是否还在府中?”

    青松道:

    “还在的,吃过饭后便一直在前厅议事。”

    孟无忧回头看着韩谨西:

    “韩二哥,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得赶回去,事情紧急,明天一早就走,在这和你说一声,就不另外和你道别了。”

    韩谨西微微点了点头,道:

    “现在先去前厅吧。”

    说完带头往前厅走去。

    前厅里,郑国公,韩谨东与田津父子三人都在,今天的试航让几人都心生欢喜,因喝了些酒,几人正说到激奋处,正都眉开眼笑,这会看到面沉如水的孟无忧孟无忧,不由都吃了一惊,齐齐住了口定定的看着孟无忧,孟无忧勉强的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的笑脸,道:

    “韩伯父,韩大哥,田伯伯,田家两位哥哥,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得赶过去,明天一早就走,现在就和你们道个别。我今天晚上尽量把五桅风帆船的图样制出来。”

    厅里的几人闻言,都是一惊,郑国公问:

    “可是你祖母……”

    孟无忧想了想,也不隐瞒:

    “不是,是洛舟与杨大儒,他们游历到河洛时,不知怎的一下子断了联系。”

    郑国公一惊非同小可,这孟洛舟,可是孟家小一辈中唯一的独苗,若出了事……郑国公自己都不敢往下想了,问道: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谁?”

    孟无忧道:

    “明里跟着的是霜降和寒露,暗里跟着的有孟贺四,知春,知夏,知秋,知冬他们五个。孟贺四是二叔给的人。”

    这下,郑国公更惊了,要知道,孟域手下的贺一到贺七,可都是千里无一的好手,不但武功高,警觉性更高,连他们都能着了道,可见对方的实力之强。郑国公直觉的阻止道:

    “原伯父不应阻止你,可是你一个女娃子,先不说敌暗你明,单说从这到河洛,一路上也不好走,万一你再有个差迟,你母亲和祖母……我觉得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派人知会你爹与二叔,让他们做个定夺……”

    郑国公没把话说透,可孟无忧也懂他言下之意,她坚决的摇了摇头:

    “伯父不必担心,我此去会带足人手,也会格外小心,不会出什么事的,到了河洛,也会量力而为。不走这一趟,我这心也放不下来,与其日夜忧心,倒不如亲自去,我父亲与叔父那边我会安排人去禀报,但祖母与母亲那边却不能说,眼看年关将至,免得弄得一家子都不得安生。”

    田子津一直听着,这会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对孟无忧道:

    “我陪你去。”

    孟无忧有些意外,却也有些感动,象往常一样伸手理了理田子津有些皱折的衣襟,笑笑道:

    “这里可离不开你,我原还想这几日找个机会和你探讨一下改良投石机的事,看来也只有今晚了,等会你到我屋子里去,我还有些事情得和你交待一下。”

    田子津不太乐意:

    “这些事我爹和我哥也做得。”

    孟无忧带着些哄孩子的语调道:

    “在机括方面,你更专长一些,这个事事关重大,别耍小孩子脾气。”

    田坤暗暗又叹了口气,对孟无忧道:

    “大小姐,大公子的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也知道你手下的人,哪一个都比子津强,他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弄不好还会成累赘,东海这里的事,你但请放心,我们父子三人自当尽力而为。”

    孟无忧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有你们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一直没说话的韩谨东此时才开了对孟无忧道:

    “河洛巡抚汤敏,是我的师兄,素与我交好,为人极为正直,性情耿直但却也敏锐,你到那以后可以去找他,我等会修书一封你带过去,若有需要用到官家人手,想必也有些用处。”

    孟无忧一听,当真有些喜出望外,要知道,巡抚手里有兵,若真心帮忙,找个名目设关排查,比自己盲目搜寻强得多,于是孟无忧对着韩谨西深深一福:

    “那就有劳韩大哥了。”

    一旁的韩谨西忽然唤了声郑国公:

    “爹,不如儿子陪孟家妹妹走一趟吧!”

    郑国公着着实实的愣住了,拿眼上上下下的看着自己这几年来,似乎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味的儿子,不确定的问:

    “你去?”

    韩谨西点头:

    “我去黑骑营调二十名黑骑兵去……”

    停了一下后,韩谨西接着道:

    “还带两名女兵,给无忧……”

    这下子,不单是郑国公,连韩谨东都不倒抽了一口冷气,父子二人异口同声问:

    “你确定?”

    韩谨西深深看了孟无忧一眼:

    “我确定!”

    孟无忧给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觉得他们似乎是在打着什么与自己有关的哑迷,可却又不好问出口。

    郑国公想了想,爽快的道:

    “随你!”

    孟无忧急忙道:

    “韩二哥,这东海要处理的事务多,就不劳烦你……”

    韩谨西始终是面无表情,只静静的用他那双黑黝黝看着孟无忧,没说场面话,也没说不去,孟无忧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得有些心悸,只好闭了嘴。

    因出了孟洛舟的事,郑国公与田家父子也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至,于是便散了,他们都是回军营去,只有田子津跟着孟无忧往后院走。

    韩谨西看着孟无忧与田子津的背影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迈开步子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