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梦想家
做麻匪的事儿，柯林原本是烂在肚子里，能瞒艾琳娜多久就瞒她多久，原本他以为突破口可能是莫德里奇这个碎嘴子，万万没想到，突破口居然是他自己。
艾琳娜现在看他的眼神很平静，面色也如往常一般，但了解她的柯林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算了，溜了溜了。
他带着师爷，一溜烟地走出了这间露天的领主官邸。
领地的情况也足够复杂，博德与兽族混居在一起，没有地主，都是穷的响叮当的农民，可以想象这片贫瘠到几乎可以算是不毛之地的穷乡僻壤，也不会有什么骑士老爷会选择这里困上几辈子。
再加上前几任领主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领民们的日子不说是活不下去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朝不保夕。
领民大多数是各个大族的附庸种族，以种地为生，作物以大麦，小麦以及玉米为主，苦哈哈在地里刨食，一年到头收成不如其他地方的三分之一，还要被前几任领主刮走绝大部分。
这要换在前世，早就莫道石人一只眼或者不纳粮安排上了。
而附庸种族是比蒙邦联的特色，贵族种族的附庸除了有哈兰德这样孔武有力的恐鸟，也有孱弱的海沟虹族刺猬人和哥特族羊人。
在博德西亚属红土高坡的这个小村落，人口构成的占比大多数居然就是刺猬人和羊人，以及少部分的达克族鸭人。
走了一圈，被叫了一圈儿的老爷，领民们看向他的目光倒是谈不上仇恨，只能说是已经麻木了，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孩子们倒是不太怕人，首先柯林的长相和之前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领主不同，他比较有亲和力，两个达克小孩子你追我赶地嬉闹着，其中一个脚下一个踉跄，扑到了柯林的腿上。
孩子的父母一下就慌了，立刻跪倒在红土地上，颤抖着翅膀不知所措。
孩子看到父母的反应，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低头嗫嚅着对不起，话刚落下来，就被柯林抱了起来。
“别害怕，”柯林安抚着孩子的情绪，注意到他嘴里还在嚼着东西，不由得笑呵呵地问道：“来，告诉叔叔，你吃的是什么呀？”
也许是提到了吃，孩子感觉和面前抱着自己的这位自称叔叔的人的距离一下就拉进了，他看看柯林，奶声奶气地说道：“您这么年轻，不应该是哥哥吗？”
“阿尔瓦罗！”孩子的父亲焦急地呵斥着，他都快吓死了，敢这么和领主大人说话，不要命啦？
“哎，不碍事。”柯林倒是特别开心，上辈子上高中的时候就被网吧的熊孩子叫叔叔，现在这孩子居然说他年轻要叫哥哥，这属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笑着摸摸孩子的脑袋，笑眯眯地问道：“那能不能告诉大哥哥，你吃的是什么吗？”
孩子摊开手，露出紧紧攥着的一小截儿玉米杆。
“这……这能吃吗？”身后的马切洛皱着眉头下意识地说道。
在他的印象中，玉米杆子一般都是用来喂牲畜的，哪有人吃这东西，那不吃坏了吗？
“当然能吃了，”孩子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他把剩下那块玉米杆也塞进嘴里嚼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嚼起来很甜的……”
柯林看了马切洛一眼，止住他还想说话的欲望，他笑着对小孩儿说道：“哥哥小时候也吃过这个，不过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得什么味道了。”
“是吗？”小孩儿眼中放光，大哥哥居然和他有一样的爱好耶！他咯咯地笑了：“您知道吗，大哥哥，我的梦想就是能有吃不完的玉米杆……”
柯林听了，不由得心头一酸。
在他那个年代，像这么大的孩子，梦想都是长大了做科学家，做工程师，做宇航员……
“日子会好起来的。”柯林放下孩子，摸摸他的头，对一旁跪着的孩子父母说道：“起来吧。”
“老爷，这……”孩子他爹还有些疑虑。
“老爷我不喜欢让人跪着，让你们起来就起来！”柯林加重了几分语气，孩子父母对视一眼，触电一样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柯林问道。
“莫拉塔……桑切斯·莫拉塔。”桑切斯点头哈腰地回答道。
小莫拉塔抬头看着自己诚惶诚恐的老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位大哥哥看起来是个好人呀。
“好了，没什么可紧张的，我又不会吃人。”柯林摆摆手，回头对马切洛说道：“既然前几任领主把税收到了八十年后，那红土高坡领就等到八十年后再征税！”
“可……”马切洛迟疑不定地问道：“那咱们的钱从哪儿来啊？”
“你看看这群穷光蛋，能榨出什么油来？我又不是从鹭鸶腿上刮精肉的扒皮领主。”柯林哼了一声，“养猡莎兽都知道这猡莎兽得肥了才能杀，瘦得跟亡灵似的能卖几个钱？执行命令吧！”
“是，是。”马切洛点头哈腰地奉承道：“要不怎么说老爷您心善，见不得穷人……”
心善吗？柯林笑了笑，又摸摸小阿尔瓦罗·莫拉塔的脑袋，达克小孩儿的头发的质感像极了鸭绒，摸起来手感还不坏。
说起来可能有些讽刺，红土高坡在比蒙邦联已经算是比较富庶的地方了，在他打野的那些年里，见多了比红土高坡领主压榨得还狠的领地。
摆在柯林面前的问题有很多，如何和领民建立信任，荒原上猖獗的盗匪，还有虎视眈眈的梅阿查侯爵……柯林越想越觉得脑袋很大，头很疼。
四处漏风的领主官邸是住不得了，只能搭帐篷住，他坐在帐篷里的桌子后，胳膊肘拄着桌子，手捏着两侧太阳穴，闭上眼睛开始沉心静气，琢磨这些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等他睁开眼时，面前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杯热腾腾的清茶，艾琳娜就站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他。
“姐。”柯林轻舒一口气，艾琳娜没有做声，她知道柯林正在思考问题，便一直在原地娴静地站着。
柯林从笔筒中抽出一支鹅毛笔，开始在羊皮纸笔记上记述方才思考所得。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才是我们面临的首要问题。”
艾琳娜现在看他的眼神很平静，面色也如往常一般，但了解她的柯林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算了，溜了溜了。
他带着师爷，一溜烟地走出了这间露天的领主官邸。
领地的情况也足够复杂，博德与兽族混居在一起，没有地主，都是穷的响叮当的农民，可以想象这片贫瘠到几乎可以算是不毛之地的穷乡僻壤，也不会有什么骑士老爷会选择这里困上几辈子。
再加上前几任领主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领民们的日子不说是活不下去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朝不保夕。
领民大多数是各个大族的附庸种族，以种地为生，作物以大麦，小麦以及玉米为主，苦哈哈在地里刨食，一年到头收成不如其他地方的三分之一，还要被前几任领主刮走绝大部分。
这要换在前世，早就莫道石人一只眼或者不纳粮安排上了。
而附庸种族是比蒙邦联的特色，贵族种族的附庸除了有哈兰德这样孔武有力的恐鸟，也有孱弱的海沟虹族刺猬人和哥特族羊人。
在博德西亚属红土高坡的这个小村落，人口构成的占比大多数居然就是刺猬人和羊人，以及少部分的达克族鸭人。
走了一圈，被叫了一圈儿的老爷，领民们看向他的目光倒是谈不上仇恨，只能说是已经麻木了，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孩子们倒是不太怕人，首先柯林的长相和之前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领主不同，他比较有亲和力，两个达克小孩子你追我赶地嬉闹着，其中一个脚下一个踉跄，扑到了柯林的腿上。
孩子的父母一下就慌了，立刻跪倒在红土地上，颤抖着翅膀不知所措。
孩子看到父母的反应，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低头嗫嚅着对不起，话刚落下来，就被柯林抱了起来。
“别害怕，”柯林安抚着孩子的情绪，注意到他嘴里还在嚼着东西，不由得笑呵呵地问道：“来，告诉叔叔，你吃的是什么呀？”
也许是提到了吃，孩子感觉和面前抱着自己的这位自称叔叔的人的距离一下就拉进了，他看看柯林，奶声奶气地说道：“您这么年轻，不应该是哥哥吗？”
“阿尔瓦罗！”孩子的父亲焦急地呵斥着，他都快吓死了，敢这么和领主大人说话，不要命啦？
“哎，不碍事。”柯林倒是特别开心，上辈子上高中的时候就被网吧的熊孩子叫叔叔，现在这孩子居然说他年轻要叫哥哥，这属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笑着摸摸孩子的脑袋，笑眯眯地问道：“那能不能告诉大哥哥，你吃的是什么吗？”
孩子摊开手，露出紧紧攥着的一小截儿玉米杆。
“这……这能吃吗？”身后的马切洛皱着眉头下意识地说道。
在他的印象中，玉米杆子一般都是用来喂牲畜的，哪有人吃这东西，那不吃坏了吗？
“当然能吃了，”孩子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他把剩下那块玉米杆也塞进嘴里嚼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嚼起来很甜的……”
柯林看了马切洛一眼，止住他还想说话的欲望，他笑着对小孩儿说道：“哥哥小时候也吃过这个，不过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得什么味道了。”
“是吗？”小孩儿眼中放光，大哥哥居然和他有一样的爱好耶！他咯咯地笑了：“您知道吗，大哥哥，我的梦想就是能有吃不完的玉米杆……”
柯林听了，不由得心头一酸。
在他那个年代，像这么大的孩子，梦想都是长大了做科学家，做工程师，做宇航员……
“日子会好起来的。”柯林放下孩子，摸摸他的头，对一旁跪着的孩子父母说道：“起来吧。”
“老爷，这……”孩子他爹还有些疑虑。
“老爷我不喜欢让人跪着，让你们起来就起来！”柯林加重了几分语气，孩子父母对视一眼，触电一样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柯林问道。
“莫拉塔……桑切斯·莫拉塔。”桑切斯点头哈腰地回答道。
小莫拉塔抬头看着自己诚惶诚恐的老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位大哥哥看起来是个好人呀。
“好了，没什么可紧张的，我又不会吃人。”柯林摆摆手，回头对马切洛说道：“既然前几任领主把税收到了八十年后，那红土高坡领就等到八十年后再征税！”
“可……”马切洛迟疑不定地问道：“那咱们的钱从哪儿来啊？”
“你看看这群穷光蛋，能榨出什么油来？我又不是从鹭鸶腿上刮精肉的扒皮领主。”柯林哼了一声，“养猡莎兽都知道这猡莎兽得肥了才能杀，瘦得跟亡灵似的能卖几个钱？执行命令吧！”
“是，是。”马切洛点头哈腰地奉承道：“要不怎么说老爷您心善，见不得穷人……”
心善吗？柯林笑了笑，又摸摸小阿尔瓦罗·莫拉塔的脑袋，达克小孩儿的头发的质感像极了鸭绒，摸起来手感还不坏。
说起来可能有些讽刺，红土高坡在比蒙邦联已经算是比较富庶的地方了，在他打野的那些年里，见多了比红土高坡领主压榨得还狠的领地。
摆在柯林面前的问题有很多，如何和领民建立信任，荒原上猖獗的盗匪，还有虎视眈眈的梅阿查侯爵……柯林越想越觉得脑袋很大，头很疼。
四处漏风的领主官邸是住不得了，只能搭帐篷住，他坐在帐篷里的桌子后，胳膊肘拄着桌子，手捏着两侧太阳穴，闭上眼睛开始沉心静气，琢磨这些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等他睁开眼时，面前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杯热腾腾的清茶，艾琳娜就站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他。
“姐。”柯林轻舒一口气，艾琳娜没有做声，她知道柯林正在思考问题，便一直在原地娴静地站着。
柯林从笔筒中抽出一支鹅毛笔，开始在羊皮纸笔记上记述方才思考所得。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才是我们面临的首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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