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试探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入窗户，投射到牧禹的脸上，过去许久，那略显呆滞的目光才恢复几分正常。
牧禹很幸运。
房屋的原主人似乎很喜欢读书，这些书本的纸张很新，是一种极为优质的桑皮纸。
书本的内容却大多是道学经文与风水术数，牧禹前世对道学很有兴趣，私下里也研究过不少，但这些经卷所记载的东西却很是不同，不过牧禹也没心情细看。
而那一堆竹简看似很多，其实只有寥寥两卷，其中一卷正是史册。
虽然上面以文言记录的极为简练，但以牧禹还是能看得懂大部分。
起初，牧禹还认为自己来到了华夏历史中的某个朝代。
尽管受限于篇幅，连春秋之前的记载也只有只言片语，并且竹简中有不少历史人物的名称也与牧禹记忆中的略有不同。
但大致和牧禹所知的都还是对得上号的。
可是，随着翻阅和细究之下，问题就逐渐多了起来。
有点像华夏中的汉朝，但又肯定不完全是。
据竹简记载，这里的秦国统一六国后，秦王政并没有称始皇，而是号秦皇。
关于秦皇的结局，也是大有不同。
并非是前世所记载的在第五次东巡途中病死，也不是野史所说死于非命，而是在泰山封禅后就离奇失踪了。
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大秦帝国因他而起，也因他的离去很快就分崩离析。以至于战火再起，天下群雄，共争天下。
而后便是御龙氏汉王与西楚霸王平分天下。
天下本该就此迎来久违的太平，却因西楚霸王庇护魔宗而被天下群雄共讨之，再起狼烟。
最终结果依旧是霸王授首，汉王一统天下，万民归心，成就了大汉帝国的不世伟业。
但是！
什么是“玄天号令，万修伏魔。”？
什么又是“霸王之勇，可盖压天人。”？
类似古怪的记载，还有很多。
联想到昨晚的诡异经历，这一切似乎是在向牧禹宣示着，他正处于一个充满神话色彩的世界。
正在牧禹对这个世界充满无数遐想的时候，屋外的走廊里传来了声响。
……
“师姐，小师兄交给我照顾，你就放心吧。
这次有了师姐的警告，孙主管以后是绝对不敢再来为难我的。师姐这要是每天都特意亲自过来，何长老知道了，会责罚小珠的。”
走廊里，一个面容有些稚气的小女孩正一边走着，一边儿唉声叹气。
在她手里还拎着一只木质食盒，随着女孩儿的步伐晃来晃去。
小珠是宗门里的仆役，平日里都是负责浆洗、清扫之类的杂务，属于算不上多劳累，但却闲不下来的那类人。
而在小珠身侧，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
即便披着十分朴素的制式道袍，依旧难掩少女的身姿曼妙。加上她容貌秀丽，有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柔媚。
无论是以何种标准去衡量，这女子都属于在美人中拔尖儿的那种存在。
只不过，此时的少女俏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淡雅，而是更为严肃。
这让一旁的小珠不由感叹一句“虎父无犬女”，想起刚才在管役堂的风波，也更加向往起修行来。
身着道袍的少女是何长老的女儿，名叫辰玄铃。
因为一些烦心事，辰玄铃此时的依旧暗怒难消。
见小珠在前晃晃悠悠，手中的食盒随之翻动，本想要呵斥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变回原本的温吞语气。
“你小心点儿，把汤药洒了怎么办？”
她是个心底温柔的人，极少与人生恶。
“药堂的先生前几天来过，说不用给他喝药了，还说这几天就该醒了呢。
而且今天正好有大肉包，小珠特意多准备了几个带来，可香了呢。”
说着小女孩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抱起食盒凑到小鼻子前狠狠地闻了两下。
辰玄铃听了这话却柳眉微蹙。
“他还未清醒，你这怎么喂他吃下？还是回去叫他们准备些稀粥来吧。”
见师姐就要转身回去，小珠赶紧拉住了她，无奈笑道：
“师姐放心吧，稀粥我也有备着呢。”
正说笑着，一推门，小丫头忽然一愣。
“呀，小师兄你醒了！”
见到小珠的第一眼，牧禹便觉得这小女孩有些亲切，于是朝她笑了笑，然后便瞧见从屋外走进一道倩影，牧禹的神情不觉地愣了一下。
辰玄铃见牧禹这样看着自己，倒也没有不悦，她已经很习惯这种目光了。
“牧兄，你终于醒了。这里是天柱山灵泉宗，在这里，你很安全。”
牧禹皱眉，他有些疑惑。
从这女子对自己称呼上来看，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可是为何没有从记忆碎片里找到对方半点信息？
而且她说这里很安全……
牧禹瞥了一眼屋外，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
不过因为拿不准自己的处境，在与这女子的交谈里，牧禹还都是小心应对。
对于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都是以失忆为由推脱，同时小心试探，尝试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当确定自己真的处于那卷史册所载的大汉王朝之时，牧禹已经麻木了。
“哦，对了。这是牧兄你的贴身之物，不知它能不能让你想起什么？”见牧禹似乎放松了很多，辰玄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了过来。
牧禹接过一看，是一只小巧的金锁。
金锁系着一根红绳，上面有几块发黑的血渍，而金锁背面还刻着两个篆字。
“牧羽”。
竟然与自己的名字如此相似，这种巧合倒是让牧禹瞬间有些警惕起自己穿越重生的事情了。
这真的是巧合吗？
正在思考的牧禹眼角不经意地一扫，偶然注意到对面这位俏丽女子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似乎是想从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牧禹的心猛地一惊，脸上却未显露半分。
察觉到牧禹的目光，辰玄铃眼神出现一瞬间的慌乱，但又很快克制下来。
她抬起手轻轻将耳边散乱的鬓发拨到耳后，声音轻柔平稳地问道：
“看来牧兄确实什么都忘了，不过牧兄放心，牧家之难，家父与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如今形势不明，还请牧兄暂且在灵泉宗住下，待伤势痊愈后，再另做打算。
牧兄以为如何？”
牧禹开始有些摸不准对方究竟是何想法了。
……
铛——
随着一声悠长的钟声响起，辰玄铃似是有什么事，便起身告辞了。
看着那一袭青衣远去，牧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门口，有些可惜没有看到预想之中的御剑飞行。
同时他也在琢磨一个问题：
从之前的谈话里，透露出这名叫辰玄铃的女子与那位何长老，都和牧家关系很是紧密。
但是为什么在牧羽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两人的只言片语呢？
哪怕记忆是有所缺失，但不至于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吧。
而且最让牧禹在意的是，辰玄铃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警惕。
虽然辰玄铃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女子，但牧禹相信，这女子就算突然间使出凌空虚渡，召唤风雷的本事，他也不会有丝毫惊讶。
因为在这方面，昨夜一晚，牧禹就已经对这个世界有着相当程度的心理建设了。
那么，辰玄铃到底是在警惕什么呢？
正在瞎琢磨着的牧禹，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牧禹很幸运。
房屋的原主人似乎很喜欢读书，这些书本的纸张很新，是一种极为优质的桑皮纸。
书本的内容却大多是道学经文与风水术数，牧禹前世对道学很有兴趣，私下里也研究过不少，但这些经卷所记载的东西却很是不同，不过牧禹也没心情细看。
而那一堆竹简看似很多，其实只有寥寥两卷，其中一卷正是史册。
虽然上面以文言记录的极为简练，但以牧禹还是能看得懂大部分。
起初，牧禹还认为自己来到了华夏历史中的某个朝代。
尽管受限于篇幅，连春秋之前的记载也只有只言片语，并且竹简中有不少历史人物的名称也与牧禹记忆中的略有不同。
但大致和牧禹所知的都还是对得上号的。
可是，随着翻阅和细究之下，问题就逐渐多了起来。
有点像华夏中的汉朝，但又肯定不完全是。
据竹简记载，这里的秦国统一六国后，秦王政并没有称始皇，而是号秦皇。
关于秦皇的结局，也是大有不同。
并非是前世所记载的在第五次东巡途中病死，也不是野史所说死于非命，而是在泰山封禅后就离奇失踪了。
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大秦帝国因他而起，也因他的离去很快就分崩离析。以至于战火再起，天下群雄，共争天下。
而后便是御龙氏汉王与西楚霸王平分天下。
天下本该就此迎来久违的太平，却因西楚霸王庇护魔宗而被天下群雄共讨之，再起狼烟。
最终结果依旧是霸王授首，汉王一统天下，万民归心，成就了大汉帝国的不世伟业。
但是！
什么是“玄天号令，万修伏魔。”？
什么又是“霸王之勇，可盖压天人。”？
类似古怪的记载，还有很多。
联想到昨晚的诡异经历，这一切似乎是在向牧禹宣示着，他正处于一个充满神话色彩的世界。
正在牧禹对这个世界充满无数遐想的时候，屋外的走廊里传来了声响。
……
“师姐，小师兄交给我照顾，你就放心吧。
这次有了师姐的警告，孙主管以后是绝对不敢再来为难我的。师姐这要是每天都特意亲自过来，何长老知道了，会责罚小珠的。”
走廊里，一个面容有些稚气的小女孩正一边走着，一边儿唉声叹气。
在她手里还拎着一只木质食盒，随着女孩儿的步伐晃来晃去。
小珠是宗门里的仆役，平日里都是负责浆洗、清扫之类的杂务，属于算不上多劳累，但却闲不下来的那类人。
而在小珠身侧，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
即便披着十分朴素的制式道袍，依旧难掩少女的身姿曼妙。加上她容貌秀丽，有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柔媚。
无论是以何种标准去衡量，这女子都属于在美人中拔尖儿的那种存在。
只不过，此时的少女俏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淡雅，而是更为严肃。
这让一旁的小珠不由感叹一句“虎父无犬女”，想起刚才在管役堂的风波，也更加向往起修行来。
身着道袍的少女是何长老的女儿，名叫辰玄铃。
因为一些烦心事，辰玄铃此时的依旧暗怒难消。
见小珠在前晃晃悠悠，手中的食盒随之翻动，本想要呵斥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变回原本的温吞语气。
“你小心点儿，把汤药洒了怎么办？”
她是个心底温柔的人，极少与人生恶。
“药堂的先生前几天来过，说不用给他喝药了，还说这几天就该醒了呢。
而且今天正好有大肉包，小珠特意多准备了几个带来，可香了呢。”
说着小女孩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抱起食盒凑到小鼻子前狠狠地闻了两下。
辰玄铃听了这话却柳眉微蹙。
“他还未清醒，你这怎么喂他吃下？还是回去叫他们准备些稀粥来吧。”
见师姐就要转身回去，小珠赶紧拉住了她，无奈笑道：
“师姐放心吧，稀粥我也有备着呢。”
正说笑着，一推门，小丫头忽然一愣。
“呀，小师兄你醒了！”
见到小珠的第一眼，牧禹便觉得这小女孩有些亲切，于是朝她笑了笑，然后便瞧见从屋外走进一道倩影，牧禹的神情不觉地愣了一下。
辰玄铃见牧禹这样看着自己，倒也没有不悦，她已经很习惯这种目光了。
“牧兄，你终于醒了。这里是天柱山灵泉宗，在这里，你很安全。”
牧禹皱眉，他有些疑惑。
从这女子对自己称呼上来看，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可是为何没有从记忆碎片里找到对方半点信息？
而且她说这里很安全……
牧禹瞥了一眼屋外，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
不过因为拿不准自己的处境，在与这女子的交谈里，牧禹还都是小心应对。
对于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都是以失忆为由推脱，同时小心试探，尝试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当确定自己真的处于那卷史册所载的大汉王朝之时，牧禹已经麻木了。
“哦，对了。这是牧兄你的贴身之物，不知它能不能让你想起什么？”见牧禹似乎放松了很多，辰玄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了过来。
牧禹接过一看，是一只小巧的金锁。
金锁系着一根红绳，上面有几块发黑的血渍，而金锁背面还刻着两个篆字。
“牧羽”。
竟然与自己的名字如此相似，这种巧合倒是让牧禹瞬间有些警惕起自己穿越重生的事情了。
这真的是巧合吗？
正在思考的牧禹眼角不经意地一扫，偶然注意到对面这位俏丽女子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似乎是想从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牧禹的心猛地一惊，脸上却未显露半分。
察觉到牧禹的目光，辰玄铃眼神出现一瞬间的慌乱，但又很快克制下来。
她抬起手轻轻将耳边散乱的鬓发拨到耳后，声音轻柔平稳地问道：
“看来牧兄确实什么都忘了，不过牧兄放心，牧家之难，家父与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如今形势不明，还请牧兄暂且在灵泉宗住下，待伤势痊愈后，再另做打算。
牧兄以为如何？”
牧禹开始有些摸不准对方究竟是何想法了。
……
铛——
随着一声悠长的钟声响起，辰玄铃似是有什么事，便起身告辞了。
看着那一袭青衣远去，牧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门口，有些可惜没有看到预想之中的御剑飞行。
同时他也在琢磨一个问题：
从之前的谈话里，透露出这名叫辰玄铃的女子与那位何长老，都和牧家关系很是紧密。
但是为什么在牧羽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两人的只言片语呢？
哪怕记忆是有所缺失，但不至于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吧。
而且最让牧禹在意的是，辰玄铃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警惕。
虽然辰玄铃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女子，但牧禹相信，这女子就算突然间使出凌空虚渡，召唤风雷的本事，他也不会有丝毫惊讶。
因为在这方面，昨夜一晚，牧禹就已经对这个世界有着相当程度的心理建设了。
那么，辰玄铃到底是在警惕什么呢？
正在瞎琢磨着的牧禹，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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