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赵武的情报
听牧禹这么说，周明无奈摇头说道：
“修行的推命一脉，并不是就能立刻拥有推算他人命格的神通。
就如拳武一脉，不也要历经打熬筋骨，提升气血后，才能通劲？之后的每一步，也都是为下一步打下基础罢了。
我若想勉强窥视到命格的些许奥秘，怕是至少也得炼炁修为到了金丹，再领悟我推命一脉的“掌算”神通后才可以办到。
而若是对某些承接天地气运的存在使用推命之术，那最起码也要有地仙的修为后，能使用“望气”神通了才有机会。
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
“原来这么难啊。”牧禹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周明说得不无道理。
若要真那么简单，周明的师父，也就是那位兼济观的韩观主怕是早就能算到自己会有此一劫了。
……
从周明那里出来，牧禹抬头望向天空，已是正午了。
一边往何府的方向走，一边想着周明的过往，牧禹想起周明说羡慕自己忘记了一切，不由叹息一声。
若是曾经的那个“牧羽”活着，他应该也会和周明一样痛苦吧。
“恩公？”
牧禹正感慨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呼喊，回身一看，便见到一个身体健硕的青年带着一个与牧禹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不远处。
方才的声音沉稳有力，应该是那青年喊得。可见到牧禹的脸后，那个少年却更为激动，拉着那青年说了几句什么，就跑到牧禹身前突然跪下。
这倒是把牧禹吓了一跳，忙侧身避开，却不想那青年也走上前来，双膝一跪说道：
“想不到恩公既替我解了围，还是救了我弟弟的那位高人。我赵武今日欠恩公一条命，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说着便朝牧禹重重磕着响头，而赵武的弟弟一见哥哥这样，也依样学样。
此时路上的人虽不多，但显然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
牧禹是真受不了古人这种叩拜大礼，连忙将二人扶了起来，正色道：
“救你弟弟，只是顺手而为。至于替你解围，我是真没那样想，更没那样做。
而且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这跪我作甚？
带着你弟弟快回去吧。”
说着牧禹就打算离开这里，却被赵武一把攥住了一只手。
牧禹眉头一皱，作为习武之人，其实很忌讳有外人近身。但却见赵武眼神急切，低声说道：“家中已备好酒菜，还望恩公赏脸一去！”
这千年前就有动辄喝酒吃饭的臭毛病了？
正想果断拒绝，但牧禹却忽然感觉赵武攥住自己的那只手，在有规律地握紧又放松。
似是知道牧禹发现了，赵武又快速紧握了牧禹的手几下，之后便放开抱拳作揖道：“还望恩公赏脸！”
牧禹眯眼打量了眼前这个看似憨厚的青年几眼，点头笑道：
“好！”
……
这里位于灵泉宗的边缘地带，在空气中甚至还能闻到一股牲畜的粪便味。
走进赵家兄弟的小院，见到的就是一副寻常农家的破落简陋样儿，屋中甚至连个像样的桌椅都没有，就更别提那子虚乌有的“酒菜”了。
牧禹倒是一点儿也没感到意外，见那屋里还有条小凳，便搬来坐下。顺手抱起一旁的小黑狗，一边逗弄，一边问道：
“你也别忙活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闻言赵武便停下走向后厨的动作，给了还在院子中的弟弟一个眼色后，自己就进屋将屋门掩上。
屋内顿时暗了许多，但在牧禹眼中却没有太多区别。
就见赵武开门见山道：
“之前我离那赵执事近，听到了他们的一些话。恩公可是何长老何佑民的那位亲传弟子？”
牧禹嗯了一声，便没了下声。
有人认出了自己，牧禹并不奇怪。
虽他从不穿那件青衣道袍，但宗内但凡有点背景的，都会刻意去记住他牧禹的脸。
因为越是站得高的人，越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毕竟能爬到那个位置的，有几人是蠢货？
赵武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似是怕接下来他的话会给自己招惹上麻烦。
牧禹摇头一叹，放下了手中的小黑狗，起身说道：
“既然没想好，那就等想好了再来与我说吧。”
赵武一听这话，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将一件积压已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过去了好一会儿，牧禹从一开始的不知所云，逐渐眉头紧锁，最后已是一脸寒霜。
等赵武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一般。
“你可知你所说的，代表着什么？”牧禹极少见的冷声质问，因为赵武所说，着实是事关重大。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诓骗恩公！”
“那你为什么还会活着？你看得如此清楚，怕是不足百丈，那么近，为什么你没被他们发现！”
“我弟弟要上学堂读书，为了凑足学费，我便每日日出之前便起来上山砍柴。
那日正好下了小雨，我为了能早点下山赶上管役堂的报时，走了小路，就不慎滑倒从崖上摔了下来。
等我醒来才发现是落入了泥潭边上，浑身都是污泥，正在我想起身的时候，就听到下方不远处的刀剑碰撞声。
我小心看去，就看到了所说的那一幕。被杀的绝对是我灵泉宗的某位师兄，那身蓝袍道衣我是认不错的！”
赵武似是怕牧禹不相信，声音不自觉就大了几分，但很快反应过来，又小声说道：
“事后我本来是想去刑堂说明情况的，但后来回想起来，之前那个古怪的细节有可能是什么后，我是真不敢去了！”
牧禹想到赵武说，之前那几个黑衣人杀死了蓝袍道衣的男子后，其中一人收刀入鞘的时候，不自觉地又往右侧腰间摸了几下，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牧禹也想到了一种可能，那是玄符！
刑堂执事的玄符！
至于像自己所带的腰牌，虽一样与玄符那般带在腰侧，但却是极为轻便的木质材料，平时几乎不会在意它的存在。而执事的玄符，是玄铁打造，所以不少执事常年佩戴之下，都会有那个习惯的动作。
牧禹本想问，既然你觉得刑堂有问题，为何不向其他长老或者弟子说明情况，甚至是直接找宗主顾框。
但马上又明白了过来，赵武毕竟只是一个仆役，怎么可能像自己一般，能在宗内随意走动。
至于为何找上自己，除了从自己两次搭救他们兄弟，让赵武足够信任自己的人品，还有就是身为何佑民弟子的这个身份了。
毕竟何佑民与刑堂不和的事情，可是整个宗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正想再询问一些细节，却忽然听到屋外赵武的弟弟喊道：
“姓赵的，你又来干什么！”
“修行的推命一脉，并不是就能立刻拥有推算他人命格的神通。
就如拳武一脉，不也要历经打熬筋骨，提升气血后，才能通劲？之后的每一步，也都是为下一步打下基础罢了。
我若想勉强窥视到命格的些许奥秘，怕是至少也得炼炁修为到了金丹，再领悟我推命一脉的“掌算”神通后才可以办到。
而若是对某些承接天地气运的存在使用推命之术，那最起码也要有地仙的修为后，能使用“望气”神通了才有机会。
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
“原来这么难啊。”牧禹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周明说得不无道理。
若要真那么简单，周明的师父，也就是那位兼济观的韩观主怕是早就能算到自己会有此一劫了。
……
从周明那里出来，牧禹抬头望向天空，已是正午了。
一边往何府的方向走，一边想着周明的过往，牧禹想起周明说羡慕自己忘记了一切，不由叹息一声。
若是曾经的那个“牧羽”活着，他应该也会和周明一样痛苦吧。
“恩公？”
牧禹正感慨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呼喊，回身一看，便见到一个身体健硕的青年带着一个与牧禹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不远处。
方才的声音沉稳有力，应该是那青年喊得。可见到牧禹的脸后，那个少年却更为激动，拉着那青年说了几句什么，就跑到牧禹身前突然跪下。
这倒是把牧禹吓了一跳，忙侧身避开，却不想那青年也走上前来，双膝一跪说道：
“想不到恩公既替我解了围，还是救了我弟弟的那位高人。我赵武今日欠恩公一条命，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说着便朝牧禹重重磕着响头，而赵武的弟弟一见哥哥这样，也依样学样。
此时路上的人虽不多，但显然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
牧禹是真受不了古人这种叩拜大礼，连忙将二人扶了起来，正色道：
“救你弟弟，只是顺手而为。至于替你解围，我是真没那样想，更没那样做。
而且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这跪我作甚？
带着你弟弟快回去吧。”
说着牧禹就打算离开这里，却被赵武一把攥住了一只手。
牧禹眉头一皱，作为习武之人，其实很忌讳有外人近身。但却见赵武眼神急切，低声说道：“家中已备好酒菜，还望恩公赏脸一去！”
这千年前就有动辄喝酒吃饭的臭毛病了？
正想果断拒绝，但牧禹却忽然感觉赵武攥住自己的那只手，在有规律地握紧又放松。
似是知道牧禹发现了，赵武又快速紧握了牧禹的手几下，之后便放开抱拳作揖道：“还望恩公赏脸！”
牧禹眯眼打量了眼前这个看似憨厚的青年几眼，点头笑道：
“好！”
……
这里位于灵泉宗的边缘地带，在空气中甚至还能闻到一股牲畜的粪便味。
走进赵家兄弟的小院，见到的就是一副寻常农家的破落简陋样儿，屋中甚至连个像样的桌椅都没有，就更别提那子虚乌有的“酒菜”了。
牧禹倒是一点儿也没感到意外，见那屋里还有条小凳，便搬来坐下。顺手抱起一旁的小黑狗，一边逗弄，一边问道：
“你也别忙活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闻言赵武便停下走向后厨的动作，给了还在院子中的弟弟一个眼色后，自己就进屋将屋门掩上。
屋内顿时暗了许多，但在牧禹眼中却没有太多区别。
就见赵武开门见山道：
“之前我离那赵执事近，听到了他们的一些话。恩公可是何长老何佑民的那位亲传弟子？”
牧禹嗯了一声，便没了下声。
有人认出了自己，牧禹并不奇怪。
虽他从不穿那件青衣道袍，但宗内但凡有点背景的，都会刻意去记住他牧禹的脸。
因为越是站得高的人，越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毕竟能爬到那个位置的，有几人是蠢货？
赵武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似是怕接下来他的话会给自己招惹上麻烦。
牧禹摇头一叹，放下了手中的小黑狗，起身说道：
“既然没想好，那就等想好了再来与我说吧。”
赵武一听这话，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将一件积压已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过去了好一会儿，牧禹从一开始的不知所云，逐渐眉头紧锁，最后已是一脸寒霜。
等赵武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一般。
“你可知你所说的，代表着什么？”牧禹极少见的冷声质问，因为赵武所说，着实是事关重大。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诓骗恩公！”
“那你为什么还会活着？你看得如此清楚，怕是不足百丈，那么近，为什么你没被他们发现！”
“我弟弟要上学堂读书，为了凑足学费，我便每日日出之前便起来上山砍柴。
那日正好下了小雨，我为了能早点下山赶上管役堂的报时，走了小路，就不慎滑倒从崖上摔了下来。
等我醒来才发现是落入了泥潭边上，浑身都是污泥，正在我想起身的时候，就听到下方不远处的刀剑碰撞声。
我小心看去，就看到了所说的那一幕。被杀的绝对是我灵泉宗的某位师兄，那身蓝袍道衣我是认不错的！”
赵武似是怕牧禹不相信，声音不自觉就大了几分，但很快反应过来，又小声说道：
“事后我本来是想去刑堂说明情况的，但后来回想起来，之前那个古怪的细节有可能是什么后，我是真不敢去了！”
牧禹想到赵武说，之前那几个黑衣人杀死了蓝袍道衣的男子后，其中一人收刀入鞘的时候，不自觉地又往右侧腰间摸了几下，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牧禹也想到了一种可能，那是玄符！
刑堂执事的玄符！
至于像自己所带的腰牌，虽一样与玄符那般带在腰侧，但却是极为轻便的木质材料，平时几乎不会在意它的存在。而执事的玄符，是玄铁打造，所以不少执事常年佩戴之下，都会有那个习惯的动作。
牧禹本想问，既然你觉得刑堂有问题，为何不向其他长老或者弟子说明情况，甚至是直接找宗主顾框。
但马上又明白了过来，赵武毕竟只是一个仆役，怎么可能像自己一般，能在宗内随意走动。
至于为何找上自己，除了从自己两次搭救他们兄弟，让赵武足够信任自己的人品，还有就是身为何佑民弟子的这个身份了。
毕竟何佑民与刑堂不和的事情，可是整个宗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正想再询问一些细节，却忽然听到屋外赵武的弟弟喊道：
“姓赵的，你又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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