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遇阻
大幅号。
郑烁是第一次出海，刚开始他还贪恋海上美景，大部分时间都在露台上赏景。只是景色再好，看得多了也感厌烦。
通凉县码头距离他们要到达的月国‘航距’码头大概有一天多的海路。其后时间郑烁都在房中休息，几乎不怎么出门。
那蒙面女子更是自进房伊始就再也未有露面，郑烁也未在意，毕竟和人家不熟。
这一路果然如船老大所说，除了偶尔能遇到其他的零星货船，竟是风平浪静，平平安安。
但行的久了，满眼都是海天一色，满目都是蓝，郑烁也终于体会到海上行船的枯燥。
次日晌午，钟石在门外敲门道：“公子，快到了。”
郑烁出门一看，前方果然能模糊看到海岸线的轮廓。他吐出口浊气，向钟石笑道：“终是要到了，且去收拾收拾准备下船。”
“是！”
半个时辰后，大幅号终于在码头靠岸。
虽然这座码头不大，但很是热闹。刚下船，郑烁就心中感慨：此地与郑国果然大有不同。
码头上人来人往，一眼望去，就他眼前所见的几十号人，其中有十几号都是带刀挎剑。连那码头抗包卖力气的汉子，竟也有人腰间别着斧子。
这般情形，在郑国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郑烁的家乡丰县，若无正当理由，带刀挎剑那可是违法的。
他正在心中感叹，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
抬眼望去，前方道路转角处转出一群黑衣劲装的汉子。这些人手拿棍棒口中吆喝，驱赶着路上行人与道路两侧。紧接着转出来一辆马车，马是高头大马，车也是奢华宽敞。
这航距码头是座小码头，道路本就狭窄。那车又比普通马车宽了一倍，一时间占满了道路。
郑烁不明情况，忙拉着钟氏兄弟避与道路一侧举目观望。
只见那马车径直行到客船下方，一众黑衣汉子向着船舷上刚出现的几人躬身行礼。
这几人正是蒙面女子边蓉蓉一行。
钟山在旁撇嘴道：“好大的威风！”
钟石也斜着眼朝地上‘呸’了口唾沫，他哥俩对这几人意见可大了去了。
此时边蓉蓉也正向下面望来，见接自己的人竟是把郑烁也挤在了路旁，她顿时皱眉，怕这郑公子对她心有恶感，慌忙向郑烁屈膝福了福身子。
旁观众人一惊，不知这贵人是在向谁行礼，忙转头看去。
郑烁向着边蓉蓉微一颔首，拉着钟氏兄弟向一侧便道转去。
边蓉蓉定定的望着，隔着面纱勾起了嘴角。
驼背老者向身后一位长相普通的马脸青年微微摆手，那青年垂首行礼，隐入人群之中向郑烁的方向而去。
郑烁三人在码头附近的饭庄祭了五脏庙，又找店小二打听路径。
听说巨鲨帮总部离这里只有三十多里路程，三人就未多停留，直奔长林县。
只是道路不熟，他们多走了不少冤枉路。
三十多里，以三人的脚程竟走了一下午。到天擦黑时，才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长林县城。
郑烁赶路走的一肚子火，也没心情逛这古城，就想直接找家客栈歇息。
在找客栈的路上，三人算是开了眼界，直感叹这月国与内地当真大大不同。
除了带刀挎剑的武者，那街道上好些明显看着就不是武者的普通人竟也有带着武器的。
就他三人转悠这一会的功夫，竟遇到了两起行人纠纷。
其中一起还是两伙人拿着武器当街厮杀，刚巧还在衙门附近，而这官府竟也没人理会。更可叹的是这街上行人竟也习以为常，有那爱热闹的还当场吼叫助威。
这情形在内地别说见到，郑烁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转过街角，钟山眉眼含笑道：“公子，这里可是块宝地呀！”
钟石憋了半天，见弟弟如此说，也望着郑烁讪讪笑道：“却是个好地方。”
望着这俩不安分的货色，郑烁一下没忍住，‘嗤’的笑出声来，摇头道：
“地儿虽不错，但你俩也要悠着点。毕竟这里不比内地，听说高手众多，况且咱们还有正事呐！”
话虽如此说，但他自己却摸着袖口三棱刺，心神激荡：这地儿好哇！我就该当在此！
哥俩儿第一次见自家公子笑的开怀，先是一愣，接着也是呵呵直乐。
其实郑烁内心中也是个激情的性子，只看他当初在卧牛山能一口气杀得几十号人眼都不眨一下，就知道他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只是在内地那律法森严的地方颇为压抑，放不开手脚。骤然来到月国这无法无天之地，他就像是脱了层枷锁，身心畅明。
转过街角没走几步，突然看到道路一侧竖着个大招牌，上写‘龙门客栈’四个大字。
郑烁一愣，心说这名字巧了。又抬眼一看，见这客栈门脸颇上档次，回头笑道：“就这家吧！”
说着话，当先向客栈行去。
还没进门，就听得一片噪杂吆喝声。抬脚跨入，他眼前一亮。
这时候天色还没全黑，可这客栈大厅中已是点燃十几根手臂粗的鲸油蜡烛，照的满堂透亮。
这客栈上下三层，最下面一层是大厅，厅中几十张大桌，坐的满满当当都是酒客。二楼都是雅座，三楼则是客房。
三人直接走上二楼，先招呼小二准备酒菜，又交代要三间上房。
古色古香的客房中，郑烁一边饮茶一边沉思：听林师兄说，那巨鲨帮朱叔叔隐居的向华村离县城也就几十里地。明天且找个人带路，先去登门拜访一下，看朱叔叔怎么安排的。只是不知我这晚辈第一次上门，该带些什么礼物合适？
又想到即将南下寻找的仙门，他心中激荡，久久不得平静。
出神片刻，现出脑中仅剩的那颗紫宝石，他心中犹豫一番，终是又收了回去。
第二天，郑烁三人起个大早。
先找了位熟悉周边道路的掮客，又随着掮客到古董行买了一尊白玉佛像作为礼物。接着一行人雇好马车，出城而去。
一路不停，不到两个时辰赶到向华村外。郑烁给掮客付了钱，打发他先行回转，又交代车夫在村口等待。这才带着钟氏兄弟，步行入村。
这隐蔽的村子不大。寻村民问了路，不过片刻，三人就来到一座青砖瓦房的院子前。
可刚到门口郑烁心中就是一咯噔。
却见眼前那斑驳的木制大门上，竟还有些未撕干净的白色纸带残留。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家人是刚办完丧事没多久。
郑烁眼神示意，钟石会意，上前拉起门环轻轻敲击。
没过多久，随着开门的‘咯吱’声，一位面容木讷的老仆行将出来。
还不等几人说话，那木讷老仆猛一见门口戳着的高大汉子就是一惊。他蹬蹬后退两步，半掩起门警惕问道：“几位何事？”
郑烁赶忙拉过钟石，上前两步施礼道：“大叔有理了，不知朱长福朱老先生可在？晚辈郑烁，家师曹子明，先前与老先生有约，如今特来拜见。”
说着，把曹子明写的书信与装着白玉佛像的礼盒一并递上。
这老仆想了想，有些印象，他接过东西，犹豫道：“客人稍等。”话落，关上门‘蹬蹬’向内走去。
留下郑烁三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又过得一会，‘咯吱’一声门开，行出一位三四十岁的方脸汉子，见到郑烁就抱拳一礼：“可是郑贤弟？”
“您是？”
“我名朱西文，朱长福正是家父。贤弟勿怪，最近家中事多，怠慢了怠慢了！贤弟快请入内。”说着话摆手相请。
郑烁忙上前见礼，口呼‘世兄’。
随着朱西文在房中坐定，郑烁忍不住问道：“世兄，不知朱叔叔可在？”
朱西文叹了口气：“贤弟来晚一步，家父已于半月前病故了。”
郑烁一滞，心道：果然。
又听朱西文道：“不过家父临去前曾有交代，贤弟且稍等片刻。”说着转身入内。
不一会，朱西文拿着一封书信回来，道：“现任巨鲨帮和义堂的杨昌堂主是家父门生。这封信是家父临去前亲手所写，贤弟可拿着去登门求见，想来能有所获。”
等郑烁接过信，朱西文又踟蹰着道：“不过贤弟万不能空手上门。若是家父在时还好，如今故去，情分已是淡了，怕是有些阻碍。”
郑烁叹口气，道：“多谢世兄，小弟晓得了。且容小弟给朱叔叔上柱香吧。”
上香罢，郑烁推辞了朱西文留吃午饭，起身告辞。
送罢郑烁，朱西文回转正堂，刚进门就吃一惊：“咦！你是何人？”
不知何时房内的主客位置上竟大摇大摆坐了一位马脸青年，那青年面无表情，手中抓着一块黑漆漆的令牌上下抛着玩。
见这人有恃无恐，朱西文压下心头愤怒向青年手中的令牌看去。虽然那令牌正在上下抛动，但两人离的这么近朱西文又是武者，怎能看不清楚？那令牌上‘惊神’两个大字是如此的刺眼。
见到这两个字，朱西文身心战栗，差点瘫在地上。
他颤着身子躬身行礼：“大人，您……您有何吩咐？我朱家上下无有不从。”
“嗯，是个懂事儿的。”马脸青年暗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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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蒙面女子更是自进房伊始就再也未有露面，郑烁也未在意，毕竟和人家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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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钟石在门外敲门道：“公子，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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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起还是两伙人拿着武器当街厮杀，刚巧还在衙门附近，而这官府竟也没人理会。更可叹的是这街上行人竟也习以为常，有那爱热闹的还当场吼叫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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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直接走上二楼，先招呼小二准备酒菜，又交代要三间上房。
古色古香的客房中，郑烁一边饮茶一边沉思：听林师兄说，那巨鲨帮朱叔叔隐居的向华村离县城也就几十里地。明天且找个人带路，先去登门拜访一下，看朱叔叔怎么安排的。只是不知我这晚辈第一次上门，该带些什么礼物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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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不停，不到两个时辰赶到向华村外。郑烁给掮客付了钱，打发他先行回转，又交代车夫在村口等待。这才带着钟氏兄弟，步行入村。
这隐蔽的村子不大。寻村民问了路，不过片刻，三人就来到一座青砖瓦房的院子前。
可刚到门口郑烁心中就是一咯噔。
却见眼前那斑驳的木制大门上，竟还有些未撕干净的白色纸带残留。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家人是刚办完丧事没多久。
郑烁眼神示意，钟石会意，上前拉起门环轻轻敲击。
没过多久，随着开门的‘咯吱’声，一位面容木讷的老仆行将出来。
还不等几人说话，那木讷老仆猛一见门口戳着的高大汉子就是一惊。他蹬蹬后退两步，半掩起门警惕问道：“几位何事？”
郑烁赶忙拉过钟石，上前两步施礼道：“大叔有理了，不知朱长福朱老先生可在？晚辈郑烁，家师曹子明，先前与老先生有约，如今特来拜见。”
说着，把曹子明写的书信与装着白玉佛像的礼盒一并递上。
这老仆想了想，有些印象，他接过东西，犹豫道：“客人稍等。”话落，关上门‘蹬蹬’向内走去。
留下郑烁三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又过得一会，‘咯吱’一声门开，行出一位三四十岁的方脸汉子，见到郑烁就抱拳一礼：“可是郑贤弟？”
“您是？”
“我名朱西文，朱长福正是家父。贤弟勿怪，最近家中事多，怠慢了怠慢了！贤弟快请入内。”说着话摆手相请。
郑烁忙上前见礼，口呼‘世兄’。
随着朱西文在房中坐定，郑烁忍不住问道：“世兄，不知朱叔叔可在？”
朱西文叹了口气：“贤弟来晚一步，家父已于半月前病故了。”
郑烁一滞，心道：果然。
又听朱西文道：“不过家父临去前曾有交代，贤弟且稍等片刻。”说着转身入内。
不一会，朱西文拿着一封书信回来，道：“现任巨鲨帮和义堂的杨昌堂主是家父门生。这封信是家父临去前亲手所写，贤弟可拿着去登门求见，想来能有所获。”
等郑烁接过信，朱西文又踟蹰着道：“不过贤弟万不能空手上门。若是家父在时还好，如今故去，情分已是淡了，怕是有些阻碍。”
郑烁叹口气，道：“多谢世兄，小弟晓得了。且容小弟给朱叔叔上柱香吧。”
上香罢，郑烁推辞了朱西文留吃午饭，起身告辞。
送罢郑烁，朱西文回转正堂，刚进门就吃一惊：“咦！你是何人？”
不知何时房内的主客位置上竟大摇大摆坐了一位马脸青年，那青年面无表情，手中抓着一块黑漆漆的令牌上下抛着玩。
见这人有恃无恐，朱西文压下心头愤怒向青年手中的令牌看去。虽然那令牌正在上下抛动，但两人离的这么近朱西文又是武者，怎能看不清楚？那令牌上‘惊神’两个大字是如此的刺眼。
见到这两个字，朱西文身心战栗，差点瘫在地上。
他颤着身子躬身行礼：“大人，您……您有何吩咐？我朱家上下无有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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