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府试伊始
他，章舍，狂刀门门主，江湖豪杰榜第三十三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按理说，到哪都能得到他人敬重和畏惧的目光，但是，如今，他遇到了他，常笙，一个无名小辈，全村人口中的废物，不仅不怕他，还胆大到跟他签订字据，在闹市街头，所有人见证此时此刻。
正所谓字如其人，常笙写的字虽然是中规中矩，但是章舍却看到了隐藏在中规中矩之下的平淡，那是一种淡泊名利，我意逍遥的心态。
明明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哪里见过世面，在正值努力奋斗的年龄，却是急流勇退，与世无争，这简直无法理解。他要是太子，有这种心态可以理解，但他不过是乡村小子，最远也没走出过县城，实在是令人费解。
字据很厚，足足十六页，条理清晰，面面俱到，责任划分，赔偿事宜等等等等，凡是能够想到的，应有尽有。没有想到的，也在其上。
哪怕是看起来过分的要求，仔细想来，却也合情合理，非己之过何受之？
通篇看下来，没有任何问题，合情合理且合法，就是其中有部分条例，他闻所未闻。哪怕是自家管账先生，也是啧啧称奇，惊为天人，没有任何纰漏，精准无误，连窜改半个字的可能都没有。
每次看完这份字据，章舍都是感慨万分，此子身具经商之才，想必文采也差不到哪去。只是他这截然相反的行事作风，与旁人口中的风评，让人无法知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猪油皂……是猪油与皂水混合的产物吗？”
出于好奇，令人前去试验，结果就是，想的美。
几经试验，无一例外，全都失败，只能等人家结束府试之后，才能开始动工，制作猪油皂。
他与常笙合作之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而且今天已经有三个人特意上门说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签了字据，上面就有一条不能随意泄露商品信息，以防泄露，叫人研究出同样东西来。从他这里泄露，那可是要赔付常笙三万两黄金，就其价值而言，完全值得。
一年三千两黄金的代理费，乍一看章舍是吃亏，可是他这代理权是可以发展下级代理商，他完全可以通过收租，来挣回三千两黄金，更何况他还能从卖出去的猪油皂赚回本钱。
简单来说，很赚，十分赚钱，但他也明白一件事，吃独食容易遭人嫉妒，而且有常笙指点，章舍已经叫人照着自己跟常笙的契约书抄写百十来份，就差填上金额和签名。
他敢断定，这玩意一定能畅销。
常笙还示意他可以取个别的名字，叫人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是他是个粗人，即使后来有弥补，但肚子里的墨水，不足以取出让他自己满意的名字。
那种一听就很有内涵，很厉害的名字，完全没有头绪，为此，他还专门网罗一批书生秀才，谁能取出个让他满意的名字，就赏银百两。
只要取个名字，就能挣到百两银子，这等好事，顿时就引来了无数毛遂自荐的人，就连普通老百姓都趋之若鹜。
章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般做派，恰如其分，正中造势之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些人懊悔，有些人羡慕，有些人觉得名字好听。一来二去，传遍四海，风头日盛，就连宫中，都有了耳闻。
……
所有鸡蛋搁在一个篮子里，那叫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分开来放，那叫投资，鸡生蛋，蛋生鸡，无穷尽也。
猪油皂制作成本虽低，但利润可观。
章舍不知道的是，常笙和他玩了个文字游戏。
“仅猪油皂由狂刀门门主章舍独家代理。”
若是写作肥皂，那任何一种油皂药皂全都是肥皂。而猪油皂这么一写，那后续的羊油皂，花皂等肥皂，就可以由自己独家售卖，而不需要承担心章舍来找自己麻烦。
毕竟，章舍只独家代理猪油皂，而非其他肥皂。
这可是上下五千年的经验，商人岂能在自己的领域里面吃亏？！
“轻飘飘的三张纸，谁能想到这是三千两金票？又有谁能想到，我轻而易举就能赚到这么多？”常笙把三张金票当扇子扇风。
猪油与烧碱溶液，此二者，俱是便宜之物，与现代相比，肯定是更贵一点，这与提取工艺有关，无可厚非。
为防配方泄露，自然是需要大量购买其他东西，混淆视听，最好的办法就是建立仓库，工人不缺，就是相互之间通信的话，一样会泄露出去。
因此，隔绝不同工种之间的通信。
两个材料工厂，一个合成工厂，还有一个废料处理工厂。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而且废料经过反应生成的化学物质，说不定以后能够用到。
知识改变命运，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是大面积破坏植被，鱼肚翻天，定会被认为是投毒，以后谁敢跟他合作，东西能卖给谁去？
这点也是常笙最担心的一点，有人仿照无所谓，怕就怕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废水，到时候死人无数……
常笙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市面上出现仿照物之后，就宣布可以帮忙处理废水，尽可能的减少危害吧。
没有专业的设备仪器，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处理，挖坑，倒料，反应，各自存放。嗯……危险物品，得存放在地底。
要是有火山，就借高温处理掉废料，不过会引发喷发，所以，尽快制造出可以盛纳这些物质的器具容器。
常笙突然惊醒，需要处理这么多事情，那他还能躺平吗？
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考虑，但是，好像已经晚了。
三千两黄金似乎很多，但请工人，处理废料，运输物品，这些各个环节都需要花销，还要打通关节。没人罩着，还想只赚不赔？只有做梦。
常笙放弃了思考。
这钱不好赚啊。
果然还是只当个秀才最轻松！
尽管如此，常笙还是不得不谨慎考虑招收工人。读书人地位最高，但经商之后，嗯……一塌糊涂，总之，商是最低级的，缴纳高额商税。
谁让商人在统治者眼里就是干投机倒把的事，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但无辜的商众却跟着受到了牵连。
常笙有着现代的高效记忆方式，考默书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就是七言五律，也轻轻松松。就是申辩之类的，带有浓重思哲意味的问题，那就难搞了。
鬼知道出题人怎么想的，哪怕符合现实，符合作者心中所想，人家出题人认为是错的，那就是错的，直接划掉，你拿他没辙，只能认命呗。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狂刀门门主章舍一事，所有村民看的眼神都变了，似乎还多了一些害怕，现在都不敢在他面前说闲话了。
就连他的那个秀才爹也是，之前一不小心失手摔碎了碗，结果把秀才爹给吓得哟，直接从椅子上滑下去，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常笙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是他儿子，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有必要这么怕自己吗？看看娘亲，还是一如既往，估计呀，他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怂货。
现在他不读书，秀才爹可是一个屁都不敢放了。稍微弄出大点声，就吓得他噤若寒蝉，身份就像是颠倒了一样。叫人看见，说不定会觉得他这个当儿子的，把当爹的给打到害怕看到他，骂他不孝。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艳阳高照那个大好天，鸟语又花香。
保结，官府出具证明保证某人身份或清白或符合参与科考的文书，简单来说，验明正身，防止冒名顶替，或是不给死去的父母服丧之类。
常笙在现场看到了人海，他没想到府试会比县试的人更多，数千学子汇聚于此。不过转念一想，县试是一县学子，而府试是一府学子，人数多，也是理所当然。
保结只要找当地官府就能获得，不乏有从中获利的县官，平头百姓只能乖乖遵从潜规则。
常笙倒是没有遇到，估计他们挺在意狂刀门。毕竟人家人才辈出，说不定哪天就有一个人混进他们家里，趁他们睡着给他们脖子做按摩。
人都死了，找到凶手也没意义了。
卯时一到，贡院门开，所有人自发排成四队，上交保结，经搜身检查，确保没有带任何东西进去，方才允许进入。
常笙穿的简便，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带东西，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例外，检查搜身，通过放行。进入之后，还要经过军士检查搜身一次，然后才会分发考引，由四名执灯小童，分别进入四个考场。
与县试考场的唯一区别就是——大。
再有区别，便是府试由知府主考。
按考引寻到相应考室，过了入场时间，贡院大门一关，那些不论因为什么原因迟到的，一律只能等来年的府试再来。
所有考生落座之后，开始分发考卷，笔墨纸全由考场提供。
考卷到手一看，常笙的脑海里已经跳出答案，还好看的书比较多，有些题目还挺冷门，完全不在往年的考题之中。
常笙没有急着提笔书写，而是反复审题，要是因为看错一个字，而写错了经书文段，那就麻烦了。他可不想等一年才能再考。
确认再三，而后提笔蘸墨，以公文字体书写下答案。
正所谓字如其人，常笙写的字虽然是中规中矩，但是章舍却看到了隐藏在中规中矩之下的平淡，那是一种淡泊名利，我意逍遥的心态。
明明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哪里见过世面，在正值努力奋斗的年龄，却是急流勇退，与世无争，这简直无法理解。他要是太子，有这种心态可以理解，但他不过是乡村小子，最远也没走出过县城，实在是令人费解。
字据很厚，足足十六页，条理清晰，面面俱到，责任划分，赔偿事宜等等等等，凡是能够想到的，应有尽有。没有想到的，也在其上。
哪怕是看起来过分的要求，仔细想来，却也合情合理，非己之过何受之？
通篇看下来，没有任何问题，合情合理且合法，就是其中有部分条例，他闻所未闻。哪怕是自家管账先生，也是啧啧称奇，惊为天人，没有任何纰漏，精准无误，连窜改半个字的可能都没有。
每次看完这份字据，章舍都是感慨万分，此子身具经商之才，想必文采也差不到哪去。只是他这截然相反的行事作风，与旁人口中的风评，让人无法知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猪油皂……是猪油与皂水混合的产物吗？”
出于好奇，令人前去试验，结果就是，想的美。
几经试验，无一例外，全都失败，只能等人家结束府试之后，才能开始动工，制作猪油皂。
他与常笙合作之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而且今天已经有三个人特意上门说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签了字据，上面就有一条不能随意泄露商品信息，以防泄露，叫人研究出同样东西来。从他这里泄露，那可是要赔付常笙三万两黄金，就其价值而言，完全值得。
一年三千两黄金的代理费，乍一看章舍是吃亏，可是他这代理权是可以发展下级代理商，他完全可以通过收租，来挣回三千两黄金，更何况他还能从卖出去的猪油皂赚回本钱。
简单来说，很赚，十分赚钱，但他也明白一件事，吃独食容易遭人嫉妒，而且有常笙指点，章舍已经叫人照着自己跟常笙的契约书抄写百十来份，就差填上金额和签名。
他敢断定，这玩意一定能畅销。
常笙还示意他可以取个别的名字，叫人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是他是个粗人，即使后来有弥补，但肚子里的墨水，不足以取出让他自己满意的名字。
那种一听就很有内涵，很厉害的名字，完全没有头绪，为此，他还专门网罗一批书生秀才，谁能取出个让他满意的名字，就赏银百两。
只要取个名字，就能挣到百两银子，这等好事，顿时就引来了无数毛遂自荐的人，就连普通老百姓都趋之若鹜。
章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般做派，恰如其分，正中造势之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些人懊悔，有些人羡慕，有些人觉得名字好听。一来二去，传遍四海，风头日盛，就连宫中，都有了耳闻。
……
所有鸡蛋搁在一个篮子里，那叫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分开来放，那叫投资，鸡生蛋，蛋生鸡，无穷尽也。
猪油皂制作成本虽低，但利润可观。
章舍不知道的是，常笙和他玩了个文字游戏。
“仅猪油皂由狂刀门门主章舍独家代理。”
若是写作肥皂，那任何一种油皂药皂全都是肥皂。而猪油皂这么一写，那后续的羊油皂，花皂等肥皂，就可以由自己独家售卖，而不需要承担心章舍来找自己麻烦。
毕竟，章舍只独家代理猪油皂，而非其他肥皂。
这可是上下五千年的经验，商人岂能在自己的领域里面吃亏？！
“轻飘飘的三张纸，谁能想到这是三千两金票？又有谁能想到，我轻而易举就能赚到这么多？”常笙把三张金票当扇子扇风。
猪油与烧碱溶液，此二者，俱是便宜之物，与现代相比，肯定是更贵一点，这与提取工艺有关，无可厚非。
为防配方泄露，自然是需要大量购买其他东西，混淆视听，最好的办法就是建立仓库，工人不缺，就是相互之间通信的话，一样会泄露出去。
因此，隔绝不同工种之间的通信。
两个材料工厂，一个合成工厂，还有一个废料处理工厂。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而且废料经过反应生成的化学物质，说不定以后能够用到。
知识改变命运，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是大面积破坏植被，鱼肚翻天，定会被认为是投毒，以后谁敢跟他合作，东西能卖给谁去？
这点也是常笙最担心的一点，有人仿照无所谓，怕就怕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废水，到时候死人无数……
常笙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市面上出现仿照物之后，就宣布可以帮忙处理废水，尽可能的减少危害吧。
没有专业的设备仪器，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处理，挖坑，倒料，反应，各自存放。嗯……危险物品，得存放在地底。
要是有火山，就借高温处理掉废料，不过会引发喷发，所以，尽快制造出可以盛纳这些物质的器具容器。
常笙突然惊醒，需要处理这么多事情，那他还能躺平吗？
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考虑，但是，好像已经晚了。
三千两黄金似乎很多，但请工人，处理废料，运输物品，这些各个环节都需要花销，还要打通关节。没人罩着，还想只赚不赔？只有做梦。
常笙放弃了思考。
这钱不好赚啊。
果然还是只当个秀才最轻松！
尽管如此，常笙还是不得不谨慎考虑招收工人。读书人地位最高，但经商之后，嗯……一塌糊涂，总之，商是最低级的，缴纳高额商税。
谁让商人在统治者眼里就是干投机倒把的事，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但无辜的商众却跟着受到了牵连。
常笙有着现代的高效记忆方式，考默书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就是七言五律，也轻轻松松。就是申辩之类的，带有浓重思哲意味的问题，那就难搞了。
鬼知道出题人怎么想的，哪怕符合现实，符合作者心中所想，人家出题人认为是错的，那就是错的，直接划掉，你拿他没辙，只能认命呗。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狂刀门门主章舍一事，所有村民看的眼神都变了，似乎还多了一些害怕，现在都不敢在他面前说闲话了。
就连他的那个秀才爹也是，之前一不小心失手摔碎了碗，结果把秀才爹给吓得哟，直接从椅子上滑下去，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常笙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是他儿子，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有必要这么怕自己吗？看看娘亲，还是一如既往，估计呀，他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怂货。
现在他不读书，秀才爹可是一个屁都不敢放了。稍微弄出大点声，就吓得他噤若寒蝉，身份就像是颠倒了一样。叫人看见，说不定会觉得他这个当儿子的，把当爹的给打到害怕看到他，骂他不孝。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艳阳高照那个大好天，鸟语又花香。
保结，官府出具证明保证某人身份或清白或符合参与科考的文书，简单来说，验明正身，防止冒名顶替，或是不给死去的父母服丧之类。
常笙在现场看到了人海，他没想到府试会比县试的人更多，数千学子汇聚于此。不过转念一想，县试是一县学子，而府试是一府学子，人数多，也是理所当然。
保结只要找当地官府就能获得，不乏有从中获利的县官，平头百姓只能乖乖遵从潜规则。
常笙倒是没有遇到，估计他们挺在意狂刀门。毕竟人家人才辈出，说不定哪天就有一个人混进他们家里，趁他们睡着给他们脖子做按摩。
人都死了，找到凶手也没意义了。
卯时一到，贡院门开，所有人自发排成四队，上交保结，经搜身检查，确保没有带任何东西进去，方才允许进入。
常笙穿的简便，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带东西，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例外，检查搜身，通过放行。进入之后，还要经过军士检查搜身一次，然后才会分发考引，由四名执灯小童，分别进入四个考场。
与县试考场的唯一区别就是——大。
再有区别，便是府试由知府主考。
按考引寻到相应考室，过了入场时间，贡院大门一关，那些不论因为什么原因迟到的，一律只能等来年的府试再来。
所有考生落座之后，开始分发考卷，笔墨纸全由考场提供。
考卷到手一看，常笙的脑海里已经跳出答案，还好看的书比较多，有些题目还挺冷门，完全不在往年的考题之中。
常笙没有急着提笔书写，而是反复审题，要是因为看错一个字，而写错了经书文段，那就麻烦了。他可不想等一年才能再考。
确认再三，而后提笔蘸墨，以公文字体书写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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